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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不尷尬,自己的尷尬就是雙人份嗚嗚嗚。 商祈倒好溫水,貼心地將他從被子里撈出來。 盡管內心羞憤欲死,但他不要面子的嗎?這種時候,堅決不能在商祈面前慫,誰先慫誰就輸了好嘛。 許斟也極其絲滑順暢地接過水杯嘬了一口。 嗓子舒服了,他就想先說說當下頂頂頂重要的事,稍微醞釀一下臺詞,許斟很有儀式感地做了個清嗓,“那個,商祈啊……” 仿佛預感到了他準備說什么,商祈手上力氣驟然失控,眼底肅然劃過一道兇戾,疊在許斟手背上的指尖冰涼,語氣陡然拔高: “后悔了?想說是意外?說你從來只拿我當弟弟?還是繼續堅稱你是直男,讓我當作無事發生?” 許斟噎住。 不愧是親手養大的弟弟,精準秒殺。 手被壓得很疼,許斟感覺玻璃杯都要被捏碎了。 因為低著頭,商祈半長的頭發擋住眼睛,從這個角度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色,但這樣的商祈很陌生。 許斟心中起疑:“阿祈,你……” 商祈聞聲一怔,但極短,很快他松手,原本陰鷙的眸子變得濕漉漉一片,他再抬起頭來時就完全變了個樣子,他用柔軟可憐的眼神盯著許斟看。 “你是不是不想負責?” 商祈傾身靠近,琥珀色的瞳孔縈滿水霧,像是下一秒就能溢出來,他輕聲開口,脆弱得像是一碰就碎的水晶珍寶:“哥……你要再拋棄我一次嗎?” “沒有!” 冤枉鴨!他還一句話都沒說! 商祈靠太近了,許斟感覺彼此的呼吸都纏到了一起,自己那沒出息的小腦袋瓜開始嘩啦啦回放昨晚的顏色廢料。 還是動圖! 耳朵尖偷偷紅了,愧疚與自責無限膨脹,許斟迅速對上述奪命連環問采取就近原則:“……可以想?!?/br> 商祈一怔,像是完全沒準備好這道題的答案,雙目茫然無措,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死死抓著許斟的手問:“什么意思?你說明白點?!?/br> 這個……許斟謹慎:“地球是圓的?!?/br> ……? “有些路,走著走著……就彎了?!?/br> 許斟從耳朵紅到脖子,再接再厲:“我們可以試試?!?/br> ……可以試試? 商祈愣住,深深望著許斟陷入沉默。 室內頓時變得過分靜謐,許斟懊惱是否剛剛沒能講解明白“大自然給予我們的終極奧秘”,正考慮要不要找補兩句的時候,商祈悟了。 不知道是從小許課堂中領悟了人類真諦還是他自己的腦子反應過來了,反正商祈明白了,不可憐巴巴的了,開始自己坐在床邊當人形復讀機: “他說可以試試……可以試試……” 許斟:“……” 哎呀不管了!許斟趁機弓著腰飛快鉆進浴室。 商祈家的浴室干凈到刻板冰冷,東西全都規矩收著,浴缸一點使用痕跡都沒有,甚至連防水膜都沒撕。 許斟扒拉了件浴袍遮住一身紅痕與牙印,趴在浴缸邊上放洗澡水,又忍不住想到了昨晚。 從他家破產、父母出國開始,自己身上的爛攤子幾乎全是商祈幫忙處理的。昨天商祈突然聯系到一位神秘富豪,一次性付清買走了他家那幢別墅,許斟把錢還給銀行,只能跟著商祈來他家住。 昨晚商祈心情很好,要走了自己的手機說有用,許斟閑不住,手賤地開了桌上的兩瓶酒,然后…… 哎……然后的事情不讓詳細描述,但許斟清楚地記著是自己先親了商祈。 欸等下?商祈更高啊,自己是怎么親到他的? 不知不覺間,浴缸里的水滿了。 許斟關掉開關,踮腳打開壁柜想夠條毛巾卻摸到了一堆堅硬硌手的東西。 嗯?什么秘密武器? “別碰!” 商祈推門而入,瞳孔驟然一縮,他猛地上前,一把壓住許斟的手腕。 可惜晚了,許斟不僅摸到了東西,還順著商祈的力量將那玩意兒拽了下來。 “禿嚕?!?/br> 長長的鐵鏈砸到兩人中間,半搭在柜子邊緣的手|銬顫巍巍搖晃,經過漫長的一分鐘拉鋸,“啪嗒”摔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好家伙! 這鎖鏈比他小臂都粗,許斟直接傻眼了,他看看鎖鏈,再看看商祈,目瞪口呆:“你柜子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鎖鏈和手|銬…… 該不會是想玩Cosply吧?!第一次就這么猛,不行不行。 四目相對,許斟好像看見商祈垂在身側的手在發抖,不等他仔細看清,忽地一下就被撲了個滿懷。 商祈緊緊抱住許斟,彎腰埋首在他頸側,聲音悶悶的,身體控制不住地細微顫抖,“晚上我一個人,稍微有點動靜就疑神疑鬼,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買了這些東西,哥,你會不會也覺得我不正常?” 這可憐的語氣,許斟連聲否決三連:“不會不會不會!” 后悔 心疼99,許斟:“沒超過兩分鐘,我撤回!” 商祈松開許斟,情緒看起來還是不太好的樣子,他一聲不吭遞給許斟兩塊干凈的毛巾。 他那副小可憐的樣子許斟心疼的不得了,一時間又有點別扭,不好意思再像以前一樣抱抱他。 商祈一步步磨蹭著往外走,他拉開浴室門的那一刻,許斟腦中靈光一閃,立馬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