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他的雄主那么好,不應該受到任何的詆毀和污蔑。 韓樂從金那邊離開,就開始無所事事地在軍部里亂逛,這里幾乎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畢竟要擴散輻射范圍嘛,一個弱小的雄蟲又不會對軍部造成什么威脅。 韓樂沒有看周圍的景色,他一直在思索金的反常。 金竟然流淚了,除了之前第一次被撫慰過后的副作用,他還沒有看見過金流淚。 是還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韓樂思索著,越走越偏,等他終于抬頭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迷路了。 他左右看了看,隨意找了個方向走。 途中,有幾只雌蟲急急忙忙的往一個方向跑,他好奇的看了一眼,沒有打擾。 過了一小會兒,又有幾只雌蟲急急忙忙的跑過。 其中有一只雌蟲在跑的時候,見路邊站了個矮小的身影,便仔細看了一眼。 韓樂先生,您怎么在這? 那只雌蟲慢了下來。 我在這邊散步。韓樂本來決定如果半小時以后,他再找不到路,就叫司機來接他,這會兒見雌蟲和他搭話便問道:你知道這邊食堂在哪嗎? 韓樂先生,我覺得吃飯的事情咱們可以先放一放。旁邊的雌蟲一臉的看好戲的表情,道:金團長這會兒在訓練室門前和一團長決斗,您要不要去看。 雌蟲們的眼神變得激動起來。 韓樂有些不明所以,問:金為什么打架? 幾只雌蟲對視一眼,一開始停下的那個雌蟲說:因為,那個一團長當著金團長的面侮辱您。 他說得太過分了,如果我是金團長,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為您戰斗的。旁邊另一個雌蟲補充道。 帶我去。韓樂對幾只雌蟲說。 韓樂趕到的時候,金正被一團長壓著打。 以金的實力其實是不至于的,他的戰斗力非常強,反轉發生在對方被逼急開始攻擊金的要害之后,金就開始處于下風了。 對方把自己的破綻要害都暴露給金,死命的攻擊金的致命點,金為了保護自己,不得不變得束手束腳起來。 軍部是不允許在斗毆中出現致命傷害的,金的情緒從一開始的憤怒,轉變成了疑惑,一團長之前是故意激怒他的,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韓樂站在圍觀的雌蟲中,仰頭看著上面的打斗,微微皺眉。 對面太過于激進的攻擊開始讓金捉襟見肘、挨了好幾下了,雖然在最后關頭金總是能閃躲讓他擊打到不至于致命的位置,但是過多的傷口讓金的狀態明顯下滑。 一團長這是在謀殺!旁邊有一個雌蟲有些憤怒的說。 這個說法獲得了雌蟲們的一致認可,但是他們并不敢上前拉架,這種級別的戰斗,誤入者不得非死即傷。 一團長粘性很強,每當金想要拉開距離的時候,他總是第一時間跟上去。 金努力冷靜下來,尋找脫身的方法。 他發現每次擊打對方左側肋骨的時候,對方的動作就會遲鈍一下,他躲開一團長的下一個攻擊,手握成拳狠狠搗向他的左肋骨。 在發力的瞬間,他看到一團長笑了一下。 再改變動作已經來不及了,一團長伸出了爪子向金的后腦掏去。 眼看著金的后腦要被洞穿,韓樂顧不得那么多,瞬間釋放出了一根精神絲,精準的插到了一團長的眉心。 一團長渾身一陣,失去了知覺,金的拳頭如期而至,沒有了抵抗的力量,一團長的腹部瞬間被洞穿,血液在天空炸開來。怎么回事?周圍的雌蟲們嘈雜起來,他們是看到一團長的那個攻擊了的,那真是半點不留后手。 雄主。金忍痛來到韓樂身邊,是您做的嗎? 金是知道雄蟲來醫療部的工作的,只要一根精神絲放進眉心,就會麻醉一只雌蟲。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蟲在這樣的斗爭中保護自己,更不會想到這個蟲會是自己的雄主。 他得到了雄主的保護。 金深深地看了韓樂一眼,突然覺得即使后半生永遠得不到雄主的喜歡,他也無所畏懼了。 怎么回事?英從人群中走了進來,他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失去知覺的一團長,問道。 他和我決斗,被打昏了。金對英敬了禮,回答道。 這是被雄蟲的精神絲弄暈的吧,英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雄蟲對軍區雌蟲隨意使用精神絲是要受到處罰的,這你們知道吧。 軍法里沒有這條。韓樂反駁說,他在進軍區是就看過軍法,他記得里面完全沒有對雄蟲的約束。 真是不巧了,這個規定前天頒行,昨天正式生效。英拿出了一本嶄新的軍法,面上流露出一點虛假的遺憾。 帶走! 第十八章 你們怎么可能會有處罰雄蟲的權力?韓樂退后一步,冷冷的盯著英。 對于雄蟲的處罰,在法律上是規定的特別嚴格的,除非有高級法院生效的判決決定,無論是誰,都沒有任何傷害雄蟲的權力,包括最高權力機關。 如果您不服,可以在出來之后去告我們,但是現在,請和我們走。 英笑瞇瞇的揮揮手,兩只雌蟲帶著鐐銬將韓樂的雙手銬住,他們帶好鐐銬之后,后退一步,沒有碰到韓樂的身體。 我想看看那本軍法可以嗎?韓樂問。 當然。英將軍法遞給韓樂。 韓樂看著軍法最后一條,也是唯一一條針對雄蟲的條例。 雄蟲在軍部任職期間,無理由隨意使用精神力傷害雌蟲的,處三到十五天禁閉,情節嚴重的取消職位、終生不得任職。 這真的不是在故意針對他嗎? 我不是隨意、無理由使用精神絲,那個雌蟲他差點就殺死我的雌君了。韓樂指了下躺在地上氣息微弱的一團長,又指了指條例。 我知道,但是雌蟲之間的斗毆是另一件事,一團長會得到他自己的懲罰。英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一團長,眼底有些嫌棄,他很快就會被革職。 至于金,雌蟲們斗毆是很常見的事情,不進行處罰。 英將一切都梳理妥當,再看向韓樂:鑒于您事出有因,所以從輕處罰,禁閉兩天。 禁閉室是一間很小的單間,四周都是墻壁,只有很高的地方有一個小窗,昏暗的光線從小窗中頭出來,昏暗又壓抑。 韓樂走進去,身后的門緩慢地關上,頓時房間整個暗了下來。 他盤腿在地上坐著,嘆了一口氣。 所以權力還是要靠自己爭取到的,才比較踏實,才能隨意使用??恐贫鹊玫降臋嗔偸翘摶玫?。 英副軍長,金在懲戒室的門口找到了英。 英是專門在門口等著金的,他知道以金的性格絕對會來,他對于自己的下屬都多般維護,更何況是雄主。 你把我雄主放了。金說,我替雄主受罰。 英看了他一眼,笑瞇瞇道:當然可以。 你先放他出來。金很少這樣不尊重的和英說話,即使之前再生氣,也是有禮貌的。 他這會兒生氣又懊惱,他一邊覺得自己不應該受激將而去和一團長打架,一邊又認為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那么做。 他不會讓雄主受到任何污蔑,即使雄主會因此覺得他粗暴。 懲戒室的門至少六個小時才能打開,你可以就在這等著。英對金笑道。 金想了想,決定還是先進去,到時候他還可以接雄主回去。 英看見金進去,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他面無表情的盯著門口,在金的身影消失之后才緩慢蹲下。 他的目的一直只有一個,就是讓金永遠消失在自己眼前。 雖然韓樂的出現讓他的計劃出現了一點波折,但是幸好他提前做了兩手準備,他本來以為永遠都不會用上這個條例。 沒有雄蟲會無聊到這樣做,而且,在非靜止狀態下,雄蟲想用精神絲戳中雌蟲的眉心非常難。 但是沒想到,金的這個雄主這么與眾不同。 這個世界上,能主動保護雌蟲的雄蟲太少了。他一直以為金并不得雄主的喜愛,但是現在想來他錯得離譜。 他對金的嫉妒又加深了一層。 他嫉妒金嫉妒得快要發瘋。 當年,他和金一起競選副軍長的職位。在軍營里,所有蟲都心知肚明,金的戰斗力是最強的,甚至隱隱有超過康的跡象,所以原則上,金的當選是毫無疑問了。 但是,軍部規定,為了保障副軍長以上職位的任職期限,必須有婚姻關系的雌蟲才能當選。 當時,有一位雄蟲貴族向金拋出了橄欖枝,金沒有接受,他主動放棄了競選。 后來被拒絕了之后氣急敗壞的雄蟲找上了原本看不上的英,英永遠記得雄主新婚那天說的那句話你和金差遠了,當時就不該將就的。 他不敢恨自己的雄主,只能恨金。 他希望金永遠消失。 金在上刑架之前,和執刑官核實了要罰的數量。他心下松了口氣,這次還沒有上次偷跑出去罰的多。 被綁好之后,執刑官拿出了一條帶倒刺的鞭子,這種鞭子也是特制的,只要施力得當,就能連皮帶rou一起抽下來。 這打完不讓治療,至少要躺半個月。 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你的雄主只關兩天,里面還有吃有喝的。拿鞭子的雌蟲勸道。 金搖搖頭,說道:打吧。 雄主是為了保護他才被關進來的,如果不是雄主救了他,他現在已經沒了?,F在想來當時的情況真的是非常兇險,雌蟲的大腦受到攻擊絕對是致命的。 所以,無論是什么懲罰,都不該是雄主來受。 如果回去和雄主哭一哭能得到一個擁抱就好了。 但是還是算了吧,到時候血腥味會熏到雄主的。 金在刑架上努力發散思維,這是他熬刑多年總結的經驗,不去想,就不會太疼。 那個條例真的是軍部統一頒布的嗎?金被打了幾下,突然問道。 嗯。雌蟲一邊揮舞著鞭子,一邊回答,金是他這邊的???,偶爾他們也會聊幾句,前段時間邊境有雄蟲在戰時亂用精神絲,對戰爭結果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我們很少會輸那么慘,所以上面動怒了。 不是英副軍長弄得?金有些疑惑,如果不是的話,這個時間也太巧合了。 這個提案好像確實是英軍長提的,軍部那邊也采納了。 金沉默了,他不再說話,心里有了答案。 他自己是無所謂的,被欺負就被欺負了,這么多年他也已經習慣了,他一直不招蟲喜歡。但是他們欺負雄主不行,他的雄主那么好,卻不能得到最好的,這不公平。 金以前對權力沒有任何渴望,他的心里只有戰斗,但是現在,他想,如果他是軍長,雄主現在就不會待在禁閉室里。 他要往上爬,爬的比任何蟲都高,他要給雄主最好的東西,最高的權力與地位。 韓樂只在禁閉室待了不到半天就被帶出來了,他面對走廊上刺眼的燈光,有些難受的閉了閉眼。 懲罰結束了?韓樂覺得不對,英絕對沒有那么好心,也不會是雄蟲保護協會,當時那些雄蟲被他得罪了個徹底,揚言不再管他。 兩只雌蟲站在門的兩邊沒有回答,韓樂心知不好,連忙問道:金呢? 還是沒有蟲搭理他。 韓樂撥通了金的電話,過了好久,才接通。 雄主。金的聲音一如往常,甚至比往常更穩,我這會兒在辦公室,不能去接您了。 是有什么事情嗎? 嗯。金說道。 掛了電話,韓樂還是覺得不對,金肯定背著他做了些什么,想到英對金的厭惡,他沒有停頓,徑直向金的辦公室走。 他不能接受金對自己撒謊,也不能接受金為了他去傷害自己,他要親眼去看看,才能放心。 韓樂到金辦公室的時候,金正坐在椅子上發呆。 雄主。見到韓樂進來,金立馬起身。 衣服脫掉。韓樂把門反鎖上,向金走去。 金有些猶豫得將手指搭在扣子上,帶著點哀求的看著韓樂。 韓樂站在金身邊,直直地望著他。 金最后還是妥協了,他緩緩地解開了所有扣子。 傷痕累累的身體暴露在韓樂面前,這次的傷比上一次的嚴重多了,有幾處傷口深可見骨,鞭傷密密麻麻的爬滿了身體,幾乎沒有一塊好rou。 韓樂的怒氣升了起來,他質問金:英說話的時候,你應該在旁邊吧,我的處罰是什么你不知道嗎? 金低頭不語,他當然知道,但是他不想讓他的雄主受任何委屈。 韓樂伸手在金的腦袋上狠抽了一記,怒罵:你一天就不能安分一點?! 金沒有去捂腦袋,他的腦子里被韓樂話里的安分二字占滿了。 他確實沒有做好雌君的義務,經常給雄主惹麻煩,也不能時時刻刻陪在雄主身邊,還得雄主進軍部才能朝夕相處。 我們倆是伴侶,誰受罰有什么區別嗎?韓樂火冒三丈,他的雌君,從來學不會愛惜自己的身體,自己剛從鬼門關把他拉回來,他就又去找虐。 對不起,雄主。金低頭,他的心里滿是觸動,雄主認為他們是伴侶,這是終于認可他了嗎? 既然這樣,他就更不可能讓雄主被欺負。 韓樂看著金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沒聽進去。 但是他今天完全對金兇不起來,他知道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他終于被金納入了自己的地盤里。 他以前見金幫歐受罰時,其實也是有一點點羨慕歐的,他知道這就是金在乎一個蟲的方式,而他從沒有體驗過。 他伸手拽住金的胳膊,使勁扯了一下,然后在金順從的靠過來的瞬間避開傷口,輕輕擁住了他,低聲道:我不希望看到你的時候你總是傷痕累累的,多愛惜自己一點不行嗎? 第十九章 雄主。金被溫柔地擁住,不知道自己的手該往哪放,他輕輕的抬起隔空環繞,然后又無措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