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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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池譽頓時來了勁,那我喜歡裸睡怎么辦,你是不是看得一清二楚?雖然咱都是男人,那也不太好意思吧? 黎摯額角微微一抽,擠出一個勉強可以稱作微笑的表情,聽不懂模擬兩個字?高材生。 噢,那應該不會模擬出一個裸.男吧池譽狐疑地掃過那面墻,突然注意到那上面是一副畫。 看上去像是在海邊,下方有海面波濤暗涌的痕跡,但顏色卻深得像是海底一般。遠方隱隱有光亮,應該是即將黎明日出,卻沒能將這片海照亮。 黎摯懶得理他的瘋話,喝了口酒,一低頭才注意到池譽正盯著墻上的一整片涂鴉看。 這是海嗎?池譽問道。 嗯。黎摯姿態放松不少。 未來地球的地理變化也很大,唯一臨海的地方,就是十一區。這片望不到邊際的海隔絕了各區和其他第三勢力,成為天然的保護屏障。 這幅畫是你畫的嗎? 池譽,黎摯咂舌,今晚你問了多少個問題了? 我喝多了!喝多了就話多!一幅畫而已,總不會涉及什么Cop的大秘密吧。 保密。黎摯輕笑,沒去戳穿他,明明臉不紅,眼神又清又亮,喝多了才有鬼。 真的最后一個問題了,池譽收斂笑意,只是淘汰賽而已,真的要殺人嗎? 沒殺過人?黎摯望向他清澈的雙眼,卻不敢停留太久,在他點頭后就收回視線,正色道:如果你不想,就可以不做。 選擇什么組織只是立場問題,可手上干不干凈,卻是是非善惡取向的問題。 池譽只是想當個自由的人,并不是想當個壞人,可Cop實在不是什么培養善人的地方,如果不去做,就會有人在背后以生命威脅,逼著他做。 全真模擬的淘汰賽不逼他,之后會有更加殘酷的事情和真相,逼著他放下那些無用的善良。 但黎摯莫名相信,他能在混濁之中堅持本心,那么就一定有其他方式解決問題,只是這條路需要池譽自己走,黎摯不過是一個引導者而已。 就像當初秦思域帶自己入局一樣。 黎摯雖然掙扎,但最終沒告訴池譽淘汰賽的真相。不管他的選擇是什么,那些提前被模擬的場景,都會在不久之后以更殘酷的方式再現。 淘汰賽是一劑預防針,更是一針吐真劑。 黎摯冒死賭一把,賭池譽身上的狼性,也賭他仍存的善良。 第二天一早,黎摯起床的時候池譽還在睡,中控屏上的身體各項基本指標都正常,也就沒去管他。 牧魚送來了正式參加淘汰賽的人員名單,黎摯這才反應過來下午就要開始準備了,淘汰賽從今天晚上正式開始。 好在昨晚喝的不多。 場地? 牧魚投影出地圖:弄好了。從內到外一共有四個區域,終點在八、九兩區交界處,頭兒再檢查一下。 可以。 這里是您的身份銘牌,編號1359。另外,這次左先生和陳先生也準備參加淘汰賽,還有幾個比較棘手的,咱們樓的柯嘉茂、北樓的俞洺,還有 行了,我不瞎。 噢,頭兒,我是想說這些人都是新一批冒頭很快的,而且還有兩棟樓老大,加您就三個了,他們到底圖什么???就這么大個香餑餑嗎,誰都想啃一口? 陳默是沖我來的,左云黎摯的目光突然頓在某處,緊接著蹙眉厲聲問道:方知迎來湊什么熱鬧? 方醫生說他好久沒打架了,聽說是全真模擬就跟著來了,說什么反正傷不了,就當鍛煉。 黎摯無語,目光又移到左云的名字上:所以他才來的。 ???牧魚不明所以,但黎摯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如果頭兒不想他們參加的話,我可以直接把他們從名單里去掉的。 沒事,看吧。兩個A,看他們能翻出什么花來。 正說著,黎摯突然捕捉到腳步聲,于是抬頭向門外望去,牧魚的聽覺沒這么敏感,但也順著黎摯的眼神看過去。 然后,就看見了穿著紅色短袖、睡眼惺忪、一頭亂毛的池譽,正打著哈欠下樓。 下、下樓? 牧魚徹底懵了,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反復確認自己看到的池譽不是幻覺,這才一臉詫異的回頭去看黎摯。 黎摯沒什么反應,神色更是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意外,只是飛快掃了他一眼,便繼續問牧魚:通知發下去了嗎? 啊、啊通知已經下去了,掩蓋劑和抑制劑也都準備好了,今天下午就可以帶進場地,明天正式開始。 嗯,去吧。黎摯端起桌旁的美式抿了一口,余光卻注意到牧魚還沒走,疑惑道:還有事? 沒、沒事,頭兒,他怎么 好好說話。 噢池譽怎么會在這里的?不是,怎么會從樓上下來的???他不是淘汰賽之后才 說到這黎摯突然蹙眉瞪了他一眼,牧魚立馬噤聲,一轉頭發現池譽已經輕車熟路地坐到辦公室一側的沙發上,還翹著二郎腿,就差沒把不服憋著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黎摯輕咳一聲,想要打破不尷不尬的氣氛,道:說來話長。 牧魚臉上的表情更復雜了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更新!有可能有一對AAcp噢 第20章 打發走牧魚之后,黎摯才看向一臉困倦的池譽,不疾不徐地將桌上的鬧鐘轉了個方向,你要遲到了。 我靠早訓??!池譽瞬間彈起來,我的外套還在樓上,馬上拿了就去 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黎摯的心情輕松不少,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等他下來后戴了個鴨舌帽,起身往電梯方向走。 我們一起去嗎?池譽追上前問。 黎摯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沒應,剛繼續走兩步就被池譽拉住手腕,一扭頭,人已經走到面前,微微低頭看著他外套的領口。 干嘛?黎摯退了一步,蹙眉問道。 池譽沒說話,飛快伸手理了理他的領口,又捋順黎摯帽檐處翹起來的頭發,這才若無其事地收回手,你不怕這樣別人誤會? 他掌心溫熱,指尖似無意劃過黎摯的脖頸,黎摯睨了他一眼,滿心無語。 沒想到池譽又小聲道: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么事后清晨我看牧魚都誤會了。 黎摯走進電梯,按下按鍵,今天你一踏出去,昨晚在這里過夜的事就會傳遍整個Cop。我是A,你是B,你覺得誤會的話是誰睡誰? 難得聽見黎摯主動開玩笑,池譽一下來了精神,神氣十足地道:Alpha咋啦,我可沒少壓過Alpha。 黎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走出電梯,池譽思考兩秒后才反應過來不對勁,連忙跟上去解釋:我說的是打架!你別亂想??! 另一邊,剛趕到早訓基地的牧魚,依舊陷入沉思。 已知的情況是,他們家頭兒,居然放任池譽在南五樓過夜。 這也就算了,關鍵是今早那種又曖昧又詭異的氛圍想到這牧魚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搖搖頭把腦中的胡思亂想趕出去。 可是黎摯是個A,池譽是個B,難道是池譽走后門,被黎摯給睡了?? 可看他雖然困,但行為坐姿坦坦蕩蕩,反而是他們老大有些別扭。 不會是這個B把黎摯睡了吧! 牧魚越想越覺得可怕,甚至沒有注意到有人走近,被拍了一下才猛地回過神,望向來人:左先生? 你這是什么表情,大早上的見鬼了? 牧魚咽了咽口水,正琢磨著怎么解釋,左云已經一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湊近問道:哎,打聽個事兒,你們老大讓不讓方醫生去??? 方醫生?牧魚納悶,他之前從來沒聽說過這兩個人有什么交集,今天下午集合的時候就知道了! 那你幫我帶句話,說上次的賬還沒算。 說完左云就自顧自的回到東樓隊伍,牧魚有些不自在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腦中又猛地想起今早看到的事。 這年頭,大家伙的性向都這樣了嗎? 淘汰賽的場地在Cop的腹地,也就是橢圓的中間部分,眾人跟著牧魚走到樓下,牧魚還沒來得及開口,人群中就傳來一聲質疑。 這么小的地方,里面不會是擺著一個八角籠吧?我聽說淘汰賽是大逃殺模式,我可沒見過在這么小地方大逃殺的。 黎摯戴著鴨舌帽站在人群中,聽見這話后循聲望去,是柯嘉茂。 他這個月已經到了十二層,少說殺了六七個人。 進去就知道了,問那么多干嘛?牧魚冷聲道,又朝黎摯使了個眼色,這才帶著一百多個人進去。 這棟樓的占地面積不大,樓層也不高,眾人浩浩蕩蕩地走到一間會議室。黎摯默不作聲地走到角落坐下,一抬頭,就對上正朝這邊走的池譽的眼神。 一般戴著帽子是沒人會發現他的,但池譽就好像在他身上裝了個雷達一樣。 淘汰賽不是在這里吧?池譽在旁邊坐下,隨口問道。 嗯。黎摯不打算多和他解釋,只是朝牧魚方向揚揚下巴。 為什么你也參加???池譽又問。 規矩。 黎摯的語氣毫無波瀾,余光瞥見池譽的表情沉了幾分,剛想說話,就聽見他聳聳肩湊近,故作輕松地說:還以為經過昨晚一夜春宵,你會對我有什么不一樣,是我想多了。 這語氣稍顯輕浮,坐在前排方知迎一臉詫異地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黎摯冷著掃了一眼。 一旁的左云輕笑一聲回過頭,私人恩怨,方醫生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方知迎沒好氣:滾吧。 黎摯伸出一根手指把他推開:高材生,連成語都不會用? 開玩笑嘛。池譽壓低聲音,今天早訓和吃飯的時候都有人盯著我看,消息傳得這么快,難道一直有人在監視嗎? 嗯。 嗯?池譽心底莫名騰起一股無名火來,拔高聲音道:憑什么???沒有留一點基本的隱私嗎? 黎摯依舊淡漠如常:被監視的是我,你急什么? 你池譽一股氣上不去也發不出來,我要是你的話,就把那些監視器都砸了,反正沒人能把我怎么樣。 聽見這話,黎摯忍不住搖了搖頭,暗自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像池譽這么瘋,輕聲道:我有數。 什么事能被知道,什么不能,都在黎摯的掌握之中。 反正我受不了這委屈。池譽悶聲道,這下是徹底坐正了,一個眼神也不給他。 黎摯也沒說話,氣氛就這么僵了一會兒,直到牧魚的聲音從擴音器中響起,示意他們坐好。 下面為各位簡要介紹一下淘汰賽的流程,在進行體檢之后,各位將會被送到淘汰賽的場地,請稍安勿躁。 言畢,牧魚朝最后一排的黎摯點點頭,屈指敲了敲桌側。 十分鐘后,會議室里突然同時響起電子的滴滴聲,還沒等有人發出質疑,一百多個人就同時失去知覺倒在桌上。 除了最后幾排的黎摯、方知迎和左云。 等人都被送走之后,牧魚才走到三人身邊。 方知迎:黎摯,你為什么不告訴他們這是全真模擬?這里很多人都是抱著殺人想法去的,你知道,包括陳默。 左云挑挑眉,收回視線看向黎摯。 這次任務特殊,選人標準并不只是能打與否,殺紅眼和圖利益的人不能用。他們不知道是模擬,就要面對是否要動手殺人的抉擇,有些事,一旦邁出去一步,就不能回頭了。 等等,左云突然聽出不對勁,據我所知,手上干干凈凈進來的,好像只有池譽吧?你想考驗他就直說啊,繞這么大個圈子干什么? 方知迎:他是很瘋。所以你是想知道他會不會動手? 嗯。陳默也想借這個機會除掉我,這場淘汰賽不會安生。另外,還有那個柯嘉茂。 牧魚轉過平板給他們看:柯嘉茂這個月打了十次,殺了八個人,回回下的是死手。 這樣啊,左云反應過來了,輕笑一聲,說著又掃了眼方知迎,合著您是在這考驗南樓新人呢?那也正好,我也盯盯我們樓那幾個新人。 你這腦子,能想到這算不錯了。方知迎嗤笑,又正色道:黎摯,你是希望看見他殺人,還是像預選賽那樣留一手? 黎摯怔了怔,輕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方知迎按住黎摯的肩膀,等你看到的時候就知道了。 池譽太特殊了,說他瘋,可是每一次他都不下死手,說他正常,可他的某些行為實在跳脫常規。 黎摯說不清楚自己更想見到他開槍,還是更想看他一直像朝陽那樣掛在天上。 黎摯將胡思亂想都拋開,冷靜下來道:把池譽和我們都單獨放,記得鎖門,其他人無所謂,如果陳默比我先醒過來,就先關著。 牧魚:好嘞,頭兒。 黎摯說完就先走了,左云湊到方知迎耳邊,用一種略顯曖昧的語氣道:走吧方醫生,解決我們的私人恩怨去。 滾!方知迎怒道,加快步伐跟上黎摯。 牧魚一臉茫然地看了眼痞笑的左云,又看了眼前方漲紅臉的方知迎,一頭霧水地愣在原地。 他怎么沒聽說這兩個人有什么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