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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三姐猝不及防被他狠狠一巴掌打翻在地,捂著臉整個人都懵了。 尤老娘驚呼一聲忙撲上去攙扶,但她不似尤三姐那般潑辣大膽,見賈璉渾身冒著煞氣,有如那煞星降世一般,她便也就慫了,一聲不敢吭。 尤二姐也是動了胎氣還躺在床上,見尤三姐被打,才要下床呢,誰知只聽那尤三姐一聲尖叫,沖著賈璉又撲了去。 “賈璉你個王八犢子竟敢打我!”竟是伸手就要撓臉扯頭發。 賈璉這會兒最聽不得的一個詞就是“王八”,可不巧,尤三姐又戳在了他的肺管子上,頓時怒發沖冠,一腳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再如何,賈璉好歹也是個大男人,這盛怒之下的一腳竟是直接將尤三姐整個人都踹了出去,后腰撞在桌子上才倒下,當即吐出一口血來。 尤老娘和尤二姐母女兩個大驚失色,尖叫著撲了過去。 尤二姐抬頭望向賈璉,淚眼朦朧道:“小妹不過是擔心我才急昏了頭,二爺怎么就下這樣的狠手呢?” “你可先別管她了,我只問你,賈珍和賈蓉父子兩個可曾來過?” 尤二姐霎時臉色大變。 賈璉見狀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當真是當了回王八! “你這個賤人!”賈璉怒極,揪起尤二姐就是兩個大嘴巴子甩了過去,邊打邊罵:“老子跟你拜堂,還給你弄了個院子買了下人供你吃香的喝辣的,老子哪里對不起你你竟敢給老子戴綠帽子!還妄想叫老子當那冤大頭養你的野種?老子打死你這賤人!自甘下賤!狗改不了吃屎!” “二爺!二爺饒命??!”尤二姐一邊護著肚子,一邊哭得撕心裂肺,“我不是自愿的,是他們逼我的,我是真的想跟二爺好好過日子的……都是他們逼我的……”賈璉一口唾沫啐在她的臉上,“逼你?他們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了?”那父子兩個他還不知道?頂多口頭上威逼利誘,畢竟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能玩兒的女人多得是,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太費心思。 尤二姐頓時失了言語,只不停的流淚。 她本生性軟弱,連抵死不從的勇氣都沒有,那父子二人隨意那么哄騙威脅一番,直接就拉著她強行行事,她也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半推半就的從了,事后仍只會哭,又后悔又害怕,可這種事但凡有了個開頭就再難脫身了,那父子二人手里抓著了她的把柄,威脅要告訴賈璉,她怕失去如今的安穩日子,就更不敢不從了,每每皆是含淚順從。 聽她這么一番委屈哭訴,賈璉就氣樂了,滿臉譏諷,“院子里的丫頭婆子是擺設?但凡你喊一聲,他們還能頂著這些人霸王硬上弓不成?說什么軟弱無能,你不過就是骨子里的輕浮下賤!也是,一個能嫌棄未婚夫家窮酸就想方設法要退婚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什么好東西?為了一點金銀財物就能樂呵呵的被人家父子兩個玩弄……果真是你娘的親女兒,母女三個一樣的嫌貧愛富,一樣的貪婪無恥,一樣的風sao下賤!” “賈璉!”尤老娘一聽還捎帶上了自己,頓時不樂意了,“你這是怎么說話的?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長輩……” 賈璉直接張嘴打斷了她,“我呸!快要些臉罷,你算我哪門子的長輩?你也配?我說錯你什么了?你前頭那個男人家里是窮得揭不開鍋了還是怎么著?家里留下來的東西夠你們母女三個吃喝不愁了吧?你倒是能耐,前頭男人才死,立馬就帶著兩個拖油瓶嫁進了尤家,這手段,可比你兩個女兒厲害多了?!?/br> “也虧得你如今是年紀太大了,若是再年輕那么一點兒,都能跟著你兩個女兒一起去伺候人家父子兩個,母女三個齊心協力,準能將那父子兩個擺弄得服服帖帖,到時候整個寧府可不都是你們的了?可惜啊可惜,如今你是年老色衰,人家看不上你了,偏你兩個女兒的手段還遠不及你這個老娘,豁出去不要臉貼上人家父子兩個也沒見將哪一個給拿下了,還不是隨手就扔的玩意兒,虧大發咯?!?/br> 這話說的可謂極其羞辱了,尤老娘只氣得渾身發顫說不出一句話來。 “趕緊給老子滾出去,別污了老子的院子!” 說罷,就叫了那幾個婆子丫頭來攆人。 母女三個,尤二姐一副嬌嬌柔柔的身子只知道哭哭啼啼,尤三姐被踹了那一腳吐血暈死了過去,只剩一個尤老娘……最終,三人還是被攆了出去,只得灰溜溜的回到了寧府。 而賈璉這一通發作卻還猶嫌不解恨,平日里跟賈珍賈蓉父子兩個去偷別人家的媳婦他是很快活,但如今那父子兩個偷人偷到他頭上來了,他可就不干了,頭頂上明晃晃的綠帽子扣著,丟死個人了! 越想越氣,賈璉直接回到家里叫了一眾小廝,個個手里拎著根木棍,直接就打上寧府去了。 賈珍和賈蓉父子兩個眼見丑事敗露,原還不免有些訕訕的,但眼見賈璉竟然帶人打上門來了,卻又覺得他大題小做,絲毫不顧親戚情分……于是乎,雙方一言不合直接就干了起來,打得那是鼻青臉腫,可算是叫人看足了笑話。 尤氏攔不住人,只得打發人去榮府告知了賈母,賈母派了賈政上門才阻止了這場鬧劇繼續發酵,可該看的笑話大伙兒也已是看足了。 賈政黑著臉,將兩眼烏青還流著鼻血的賈璉拎了回去,一路上連連運氣才好懸壓住了脾氣,這也就是侄子,若是他親兒子,他非得打斷他的狗腿不可!荒唐!混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