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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晴明嘆了口氣,揉著眉心,“悟,你能說說為什么大清早把人帶出去嗎?清身上的傷還沒好,體弱受不得涼,有什么事你不能在府里說或者讓他多穿點衣服再把人帶出去嗎?” “……晴明?!蔽鍡l悟往他身后瞥了一眼,青年身上蓋了好幾床被褥,額頭貼著用來降溫的濕毛巾,臉色泛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許多。 “他的身體,很差嗎?”雖然一直有聽對方說自己小時候身體不太好,但平時除了臉色要比常人蒼白些,其他地方看著都還算健康,沒想到只是吹了點冷風就能病倒。 “不是差不差的問題?!卑脖肚缑髯谀纠壬?,側過身看向房間里?!按蟾攀窍忍觳蛔?,家里人有幫忙調理過,只是從出生就帶著的毛病不是那么好解決的,抵抗力要比常人差很多,平時注意點倒也沒什么?!?/br> “我以為你早就發現了?!彼睦鄣膰@了口氣,看向五條悟的目光里帶了點無奈?!耙驗轶w寒的原因,他身上的溫度一直要比常人低,夏天也裹得嚴嚴實實,別告訴我你一直沒注意到?!?/br> “……” 沒注意。 他和五條清雖然認識了不少時間,但熟悉起來也是最近的事兒,小少爺從來不會關心別人穿什么衣服,又沒什么肢體接觸,自然沒有發現對方體溫一直很低這種算得上私密的事情。 昨天本來想讓老頭子別隨便干涉他的事情,結果沒想到會聽到老頭子和忠邦的談話。五條悟對他們口中沒說完的那句話有點在意,尤其還提到了’夫人‘。 他沒見過自己的母親,對方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唯一的畫像還被老頭子跟個寶貝似得放在書房里,禁止任何人靠近,五條悟也不行。 早上趁著老頭子昨晚喝醉了一直不省人事,五條悟跑進書房把畫像偷了出來,看了看沒發現什么問題,又想到那兩人說的,于是想都沒想就直接跑到安倍宅把人弄了出去,還特意找了個和畫像上環境很像的地方做對比。 沒想到把人折騰病了。 看著陷入昏迷中也不□□穩的人,一向自我慣了的五條悟難得有些心虛和內疚,心里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 “晴明,你說這個世界上,會不會真的有毫無關系但是長的很像的人?” “……”安倍晴明無語了片刻,望著他的眼睛里仿佛寫了:‘你在說什么廢話,長相相似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別說相似了,說不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還生活著一個和你長得一摸一樣的人?!?/br> “說說吧?!彼戏块T,側過身正坐在五條悟面前,對上那雙顯得有些空茫的眼睛,“清和誰長得很像,讓你失了分寸?!?/br> 五條悟平時雖然跳脫,但做事也不至于完全不過腦子,應該是有什么非常在意的事情擾亂了他的情緒。 房門關上,看不見里面的人,五條悟收回視線,低著頭沒說話,安倍晴明耐心的等著。 過了半晌,五條悟抬手用力揉搓自己的臉頰,甩了甩頭,銀白的長馬尾在身后甩動,他笑嘻嘻的抬起頭:“我今天先回去了,想起還有點事兒?!?/br> “幫我跟清說,等他好了我帶他去御阪屋大吃一頓?!?/br> 五條悟起身跳到庭院里,揮了揮手,腳下一蹬,躍到屋頂,三兩下就消失在圍墻外面。 安倍晴明:…… 對這位我行我素的小少爺他是沒什么辦法了,但是…… 安倍晴明低下頭,目光涼涼地盯著趴在木廊上的貓崽子。 等了太久發現沒自己什么事兒,心大到已經進入夢鄉的白虎心底一寒,突然打了個激靈。 第22章 五條清這次和他自己說的一樣,徹徹底底的大病了一場,高燒一直不退,麻葉童子急得不行,一向堅強的小家伙眼淚汪汪地望著安倍晴明,希望他能想想辦法。 但安倍晴明也沒什么辦法,這次情況和上次受傷又不太一樣,不能讓天一幫忙轉移傷勢,喝了藥不見好轉,五條悟還特地請了宮里的醫師過來。 但醫師說,沒什么大礙,退了燒就好了。 五條悟氣得差點把人打出去。 不是廢話嗎?現在就是高燒一直不退才找你來好不好? 安倍晴明心累的不行,按住暴躁的小少爺,讓童子把醫師送出去。 小少爺黑著臉走了,說回家看看有什么退燒的辦法沒。 看著終于恢復安靜的庭院,安倍晴明捏了捏鼻,回到五條清的房間里。 鋪墊上,黑發的青年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躺在那里,平日蒼白的臉色被燒得紅撲撲的,看著倒是比往常多了幾分生氣和活力。 臉上布著一層細密的薄汗,被浸濕的碎發貼在臉頰上,嘴唇有些干裂。 安倍晴明讓小紙人弄了點干凈的水過來,沾濕手絹,一點點擦拭著干裂的嘴唇,為他補充水分,隨后又換了張干燥的毛巾,將臉上的汗擦拭干凈。 擦到下巴的時候他突然停住,眼底閃過一抹猶豫。 不知道是不是蓋的太多,細白的脖子上浮出汗水,里衣也被浸濕,整個人看著跟從水里撈起來的一樣。 這樣下去恐怕不行…… 安倍晴明一直一個人住,沒什么照顧病人的經歷,但也知道不能讓人一直躺在潮濕的被子里,一會兒溫度降了說不定還會加重病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