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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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星君語句飛快地說道:隨便你! 比起上一句,他第二句話簡直可以用烏龜賽跑來形容:小徒弟,你這劍,取個什么名? 一般來說,本命劍都會刻上劍的名字,就像顏星君的「十四劍」,即使整把劍再樸素,上面十四劍三個大字還是龍飛鳳舞地刻在劍柄上。 這已經成為劍修一個約定俗成的舉動了,顧愿想了想,反問道,可以刻一只兔子嗎? 顏星君沉默了會兒,說道,刻個兔子算什么樣啊。 顧愿頭一歪,不可以嗎? 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從來沒有人這么做而已,因為本命劍可能是唯一一個陪伴劍修終生的活物有了奪魄草的本命劍,在劍修眼里就是有生命的。 在有生命的劍上面刻一個不倫不類的兔子,小徒弟對兔子的執念不是一般的深啊。 忽然想到什么,顏星君眼珠子往旁邊一偏,又很快正了回來看著顧愿說道,為師幫你刻嗎? 顧愿驚喜地點了點頭,道,那我想要一只白色的兔子,耳朵 他聯想到戴上白綢時看到師尊的樣子,便把那雙耳朵的形象表述出來,末了強調道,耳朵上還有個小紅點。 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站到師尊身旁,顧愿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這么開心過。 火海中間的島嶼里也有些樹木,也不知道這些樹木是怎么在周圍都是火海的環境里茁壯長大的,顧愿彎腰隨手撿來一根樹枝,在地面上劃拉幾下。 與竹笛上格外相似的小兔子出現在土地上,唯一不同的,便是那雙耳朵。 這只兔子的耳朵細看其實和普通兔子不太一樣,耳朵尖有些窄窄小小的,一只耳朵折下,能夠看到上面的紅色點。 畫到眼睛處,顧愿不知道為何猶豫起來,想了想,將整個眼睛都涂上顏色,因為只是用樹枝在地上草草畫的原因,上不了色,顧愿腦海里不知為何卻浮現出一雙灰蒙蒙的眼睛。 他沒有注意到,顏星君站在他身后,看著兔子的這雙耳朵,瞳孔緊縮,整個身子都僵硬起來,就連手指都無意識地抓著衣角,停下了呼吸。 顧愿站起來,看顏星君立在原地剛想拉拉他的袖子,看到手上的灰,他往旁邊走了兩步,將手上的灰塵全部拍掉,才重新回到顏星君身旁,說道:師尊,這樣的兔子可以嗎? 可以。顏星君緩緩吐出一口氣,重復道,可以的。 無論顧愿有沒有看出他的秘密,能在拉他之前想到要把手上灰塵拍去,生怕他不舒適的小徒弟,一定都不會害他。 顏星君站在劍旁邊,他只看了一眼顧愿畫的圖,就能很快將這只兔子的形狀刻在劍上,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不帶一點兒停頓。 叮!劍成。 顏星君將劍舉起,劍的反光照亮他的半邊臉。 正如先前所說,顏星君長得很好看,桃花眼,笑唇,顧愿同時發現,師尊的鼻子也很挺拔,所以將這柔美的長相帶了不少男兒氣概。 所以世人都說顏星君美,男生女相,但很少有人說他長相娘氣或者陰柔。 而現在,挺拔的鼻子將顏星君的臉一分為二,一半被這劍的半邊照得透亮,似乎陽光就要將那半張臉穿透,留下一個泡沫般的影子一樣。 也許是因為這具身體是靈識所鑄成的吧。 顏星君將這把劍遞到顧愿手中,道,小徒弟,你的劍。 顧愿將袍子一掀,跪在地上,頭低下看著地面,雙手舉到頭的位置,道,多謝師尊。 這是只有在拜師禮上才會出現的姿態。 周圍都是火海,二人還在蒼穹洞中,旁邊也沒有圍觀拜師禮的人,這個禮節看起來格外不合時宜。 眼下只有兩人一劍。 不知道怎么長成的樹木搖曳著樹葉,發出嘩啦啦的聲音,火海咕嚕嚕的聲音更大了些。 顏星君笑著將劍放到顧愿手中,又摸了摸顧愿的頭,道,小徒弟小徒弟啊。小徒弟可有取表字? 并無。顧愿答道,我父母給徒弟取這個名字,也只不過是希望徒弟一生謹慎小心,老實做人,又怎么會給徒弟取表字呢。 或許他的父母在他出生前,還對他的出生懷有希望,可他出生后,的確是夾雜著父母的惡意和仇恨的,這點從他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出。 顏星君俯身,小徒弟在青玄峰呆的這段時間,身體快速抽條,已經不像剛來青玄峰時那樣,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原先還有些青黃的臉也白白嫩嫩了起來,小徒弟的腰板一直挺著,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顏星君忽然意識到,他的小徒弟在他不在的這些日子,發生了很多悄然的變化,他都沒能看到。 有些遺憾。 好在人生的路不止那么點,他還可以陪伴小徒弟走過后面的道,護他周全。 顧愿應該是在青玄峰后面的竹林里呆了很久,身上也沾染上這股味道,和他身上的味道很相似,兩個人距離得這么近,竟讓顏星君一時分不清,這味道到底是從他身上傳來的,還是從小徒弟身上傳來的。 他輕笑了一下,笑聲像是一道驚雷,在顧愿耳邊炸開。 顧愿緊緊握住劍,沒有抬頭。 顏星君道:小徒弟,你既然已經成了為師的徒弟,便將這些想法都拋去吧。 我的徒弟,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無論做了什么事,都有為師兜著,你放心,哪怕為師舍了這條性命,也不會讓你出事的。 師尊千萬別這么說!顧愿急忙抬頭制止。 顧愿。顏星君忽然喊道顧愿的名字,聲音有些嚴肅。 他頓了頓,忽然道,顧愿,為師愿你一生平安,所想之事皆能如你所愿。 顧愿呆愣了下。 這、這是在為他的名字,重新賜下新的定義。 他不再是那個小心謹慎的顧愿,而是而是一切如意的顧愿。 砰砰砰。 顧愿想,這是什么聲音,怎得如此吵鬧,在胸膛里跳個不停,想要控制,卻偏偏又控制不了,撞得他心煩意亂,就連清心咒都沒有用。 莫不是什么妖術? 顏星君也是第一次做出這等事來,要知道修仙之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因果,他改了顧愿名字的意思,就是與顧愿之間結下新的因果。 還是改了顧愿父母給小徒弟名字的意義。 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就算是清漢仙尊,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扭過腦袋,深深呼了一口氣,哪怕臉上已經比桃花還要紅艷,他還是忍著羞意看著顧愿,說道,你要是不嫌棄,以后的表字便叫做順之吧。 一生平安順利,愿這天地之間,再無阻礙能夠阻止小徒弟的腳步。 顏星君想,他不想看小徒弟在荊棘之中走得鮮血淋漓,他想要小徒弟掙脫所有的束縛,跑起來。 顏星君忽然笑了起來,將顧愿扶起,語氣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他快速眨了眨眼,生怕給小徒弟一星半點的壓力,不過哪怕你不是這個表字也能像我先前所說的那樣一生順之,要知道,你可是修煉無情道的天才啊。 第20章 顧愿的心都要軟成一塌糊涂了。 忽然想到上輩子,師尊竟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顧愿心里微微有些酸澀,這種感覺很奇怪,要說疼也不算疼,只覺得有密密麻麻的針扎在心臟上,癢得不行。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能獲得師尊的喜歡。 要知道清漢仙尊不僅是修為名氣出名,長相也格外有名,不知得到多少修士的芳心,這樣好看的師尊,配哪個人都讓顧愿覺得師尊被糟蹋了。 但這種情感又不深刻,好像隔了一層淺淺的紗霧,顧愿有所察覺,也感覺到了,可真的體會時,又總覺得差了點什么。 刻著一只兔子的劍被顧愿握在手中,用上好玄鐵做成的本命劍,和上一世的本命劍自然有很大差別。 劍或許也感應到主人,欣喜的情感順著經脈,傳到顧愿心中。 顧愿覺得有點新奇。 他上輩子的本命劍像他,是個沒有感情的死物,或許是因為這把劍是融入師尊的情感鑄造而成,情緒活躍得不像一把劍,倒像是個沒有長大的孩童。 顧愿把玩了一會兒。 顏星君笑問道,小徒弟,這把劍你打算叫什么? 顏星君的劍取自于一劍霜寒十四州,雖不是顏星君本意所取,但至少對這個名字不反感。 顧愿掂量了下劍,便叫三千劍吧。 顏星君倒沒意識到「三千劍」這個名字是跟著「十四劍」取的,只覺得兩人劍的名字都帶有數字,很是巧合。 他一只眼一眨,笑著朝顧愿說道:既然本命劍已到手,你不試試看趁不趁手?現在改還來得及哦。 明明只是在蒼穹洞呆了不過數月,小徒弟的能力突飛猛進,作為師尊,顏星君是又開心又遺憾。 有個天賦異稟的小徒弟可以到處炫耀,可惜沒有辦法再手把手教學了。 顧愿道了一聲好,一個飛身到距離顏星君一定距離的地方,他正準備起招,忽的手一頓,抬頭看了眼顏星君,慢慢說道,請師尊賜教。 說這話的語氣,和先前調戲顏星君時一模一樣,讓顏星君臉上一陣羞意。 耳朵尖都紅了,顏星君忍著羞意,看著顧愿的劍法。 隨著顧愿的一招一式使過,顏星君眼神里緩緩浮現出震驚之色。 早就知道小徒弟是個修煉無情道的天才,但是這速度也太快了些吧,明明走之前還在教基礎招式,現在已能融會貫通甚至用出自己的風格來。 顏星君又看了看顧愿手中的劍,彷徨的內心終于是穩定下來。 這劍在顧愿手中非常合適,劍是融匯了一點兒風的元素在里面,所以用起來比較輕盈,甚至還能隱約聽到破風的聲音。 練完,顧愿收回劍,吐出一口氣,靜靜看著顏星君。 像是個在等待夸獎的小崽子,顏星君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先逗笑了,他三兩步上前夸贊道,不錯,甚是不錯。 想了想,顏星君又添了一句,怎么為師一走,你進步得就這么快,看來為師的教學出了點問題啊。 顧愿嘆氣,走到顏星君身旁,他來的時候已經成年,只是因為營養不良的原因導致身高沒漲上去,如今衣食住行都得到改善,他個子長得飛快,現在竟隱隱約約能看出,已經要比顏星君高一點了。 顧愿道:師尊走了這么久,弟子甚是想念,只得趕緊聯系,想著趕緊找到師尊才行。 顏星君假裝嗔怒,怎么,還怪為師不成? 是弟子心切。顧愿順毛道。 顏星君此次到蒼穹洞只是為了找到奪魄草而已,現在劍已鑄成,他也沒有多呆的打算,只是臨走前問了一句顧愿,小徒弟要不要再逛逛?或者還有沒有什么需要? 顧愿搖頭:沒了。 直到現在,也沒有遇到什么會讓師尊受傷的事,師尊似乎也只是單純為了尋一顆奪魄草罷了。 難不成奪魄草也有人要拼了命的和清漢仙尊搶? 正想到這兒,整個天地忽地動山搖起來,沸騰的火海終于是露出爪牙,騰的一下火焰往上迸濺。 就連他們所站的島嶼,也在這種劇烈之下,慢慢分割成了兩半,樹木和泥土都逐漸坍塌。 顧愿放出靈識一掃,引起這種劇烈變化的似乎是一座大山里出現了個天材地寶,且在不斷吸引著顧愿前去。 顧愿一時間生出了這東西和他是有緣的感覺。 小徒弟! 顧愿腰間被人一帶,緊接著天旋地轉,被顏星君輕柔拉到炎鳥身上。 緊接著,島嶼被火海吞沒,再也看不出原來郁郁蔥蔥的樣子,這火海吞沒完島嶼還不善罷甘休,火焰跳動得越來越高,一點點朝著炎鳥的方向跳動。 炎鳥發出一聲尖叫,拍著翅膀騰空而飛。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小徒弟可能就會掉入火海里。 待到顧愿站穩后,顏星君白了的臉才慢慢恢復血色,大概實在是生氣極了,他急得說話之前先嗆了一口氣,他本來身子就虛,咳嗽止都止不住。 顏星君重重咳嗽一聲,忽然身子一頓,拿出手帕捂著嘴,腰微微彎下,過了半晌才收起手帕,因為劇烈的咳嗽導致臉上的血色稍微有點恢復。 他氣道:你剛剛在想什么呢! 顧愿道歉道,對不起,師尊。 罷了。顏星君擺了擺手,你應該也不是關鍵時刻會走神的性格,是發生了什么嗎? 炎鳥帶著二人離開這個小空間,朝著更廣闊的地方飛去。 顧愿能感受到異寶出世,顏星君自然也可以,顧愿剛想說話,忽然停住嘴,看了一眼顏星君臉上的表情。 似乎對這個出世的異寶毫無興趣,也沒有想要上前看看的打算。 顧愿穩住心神,將不斷糾纏著他想要前去的感覺拋去,道,在想什么東西弄出這么大的動靜。 顏星君狐疑地看著顧愿。 小徒弟好奇心有那么嚴重嗎? 不過小徒弟既然這么問了,作為師父的,顏星君也沒打算拆穿,而是順著顧愿的問題回答道,是洗髓草。 洗髓草 傳聞可以脫胎換骨的靈草,可改所修之道而不損傷修為,是不被天道所容的寶物,上萬年都不一定能開出一朵來,顧愿上輩子從來沒聽到過洗髓草出世的風聲。 只是這東西雖然逆天,但修道之人一般修了一個道后,就不會去改第二條道了,否則道心不穩,就算改道也很難繼續修煉下去。 不過倒是對魔修有益。 顧愿又問:那師尊是否要去? 顏星君一笑,怎么,小徒弟有興趣? 沒有。顧愿搖頭,師尊既說我在無情道上有天賦,何必還要改道呢。 顏星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就是,我的徒弟,怎么可以去修別的道呢。 不過顏星君忽然聲音冷了下來,道,先有會蠱惑人心的所謂預言之物,后有洗髓草出世這天下,怕是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