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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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盞本命燈下,放著兩盞一模一樣的本命燈。 顏星君將兩盞本命燈一起拿了起來,放到顧愿手中,你的本命燈。 本命燈是月亮的形狀,周圍布滿了星星,發著微亮的光芒,然而這些星星加在一起,也比不過最中心的月亮。 月亮上刻著小小的一個顧字。 此字大開大合,隨意瀟灑,應當是顏星君親自所刻。 顏星君小聲說道:那群人不過是腐草之熒光,怎能和小徒弟爭輝。 顧愿哭笑不得,月亮一輪就夠了,師尊怎么給我兩盞? 顏星君啊了一聲,反問道,難道不是兩盞都應該交給你嗎?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低,最后苦惱道,為師第一次收徒,不懂。 這哪里是第一次收徒導致的,就算是個普通弟子,都知道另外一盞應該放到師門手下。 這么說來,上一世顧愿拿到的本命燈形狀與此并不相同,想來應該是有人在旁邊教導的。 而這次,是師尊一個人完成的整個工程。 最后還把他帶到了祠堂里。 顧愿掃了一圈屋內。 屋里有一半的本命燈上的名字,顧愿認得,是月羽宗別的峰峰主的名字和月羽宗宗主的名字。 這些本命燈旁,都放著另外一盞小小的本命燈。 想來是他們的大弟子。 唯獨顏星君的本命燈,離得這些本命燈遠遠地,旁邊又空無一物,多虧顏星君自己的本命燈足夠亮眼,才不至于旁邊一團漆黑。 但總歸看起來是寂寥的,就像是顏星君這個人一樣,窩在青玄峰里,懶得和月羽宗別的人打交道,也不會下山。 一個人,呆在沒有人的青玄峰,只有一把竹笛陪伴著他,一陪就是百年。 顧愿心里下意識抽疼了一下。 他笑了笑,拿起一盞本命燈,輕輕落在顏星君本命燈旁。 顧愿本命燈上的光芒不算太亮,好在兩團火焰放下后,竟有簇擁在一起的趨勢。 溫暖的光芒,照亮了顏星君的半邊臉,和耳朵旁的小紅痣。 看著這一幕,一滴淚水竟從顏星君眼角流下。 很快便無影無蹤。 看著顧愿,顏星君只覺得他好像忘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 也或許是非常重要的人。 非常非常重要,重要到他可以為之放棄性命,也要保護得重要。 可到底是什么呢? 耳旁的小紅痣,詭異地閃過一道光芒。 等顧愿回過頭時,一切又恢復如常。 顧愿道:一盞本命燈,是要放在師門,若是哪天我遇到了不測,連尸體也找不到,師尊便可把我的本命燈,當作我的尸體埋了。 顏星君皺著眉頭,呵斥道,亂說什么呢。 顧愿沒接,而是繼續道,至于另外一盞本命燈嘛,的確是要自留的,師尊知道是為什么嗎? 為何?顏星君猜測道,防止被師門驅逐? 顧愿笑道:這倒也是個原因,不過最主要的原因嘛。是因為另一個本命燈,要送給道侶。 顏星君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等、等下 他先前,是不是送了一盞本命燈,給了顧愿???! 第10章 顏星君兩眼睜大,瞳孔緊縮,糾結地看著顧愿,試圖從顧愿臉上看出點什么表情來,最終都無功而返。 徒弟只是隨口一說,還是想到了他先前送的本命燈。 顏星君只能軟糯糯重復道:啊,原來是這樣啊。 小貓咪剛剛接觸新的事物,又是忐忑不安,又是好奇地想伸出爪子摸一下,還沒來得及摸,發現自己闖了大錯,一臉心虛地摸著臉,時不時看著主人,對上主人的目光,又趕緊轉過去,裝作無事發生。 最后又理直氣壯起來。 顏星君:既然你已經入了青玄峰,便以青玄峰的規矩為主,為師說給你,就給你。所以嘛,為了防止小徒弟做噩夢,為師的本命燈就先交給徒弟你保管吧。 顧愿想伸出手摸摸看師尊的頭,是不是師尊把耳朵偷偷藏在頭發里,偽裝自己是個人,實則本體是只白絨絨的兔子。 還是一只一碰就害羞的兔子。 顧愿寂寞道,那如果師尊收了別的徒弟,豈不是沒有別的本命燈可以給了。 顏星君摸了摸顧愿的腦袋,說道:吃醋了?為師不會收別的徒弟,你放心好了。為師可沒有這個閑情逸致。 這倒是,哪怕是上一世,顏星君斬釘截鐵地認為,顧愿無法修煉無情道,也不曾收過第二個徒弟。 且從來沒有表現過,有收徒弟的意向。 這才導致當整個月羽宗知道清漢仙尊收徒后,是何等的驚訝。 想到這兒,顧愿眉眼柔和下來,嗯,師尊放心,我一定會保管好的。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也把本命燈給師尊吧。 哎哎哎?!顏星君支支吾吾道,不不好吧。 顧愿笑了笑,師尊把那么重要的東西給了徒弟,徒弟想了想,無以回報,只得將本命燈也交給師尊了。 顧愿不常笑,平時看著師尊,也只是在心里暗笑,所以顏星君從來沒有看到過,小徒弟笑起來如此好看。 本冰山般的眉眼舒展開,初春的第一抹風,吹化了積雪,第一個枝丫爬上樹頭,波瀾不驚的池塘鏡面泛起漣漪,積累了一個冬天的凜冽都被悄悄吹散,只余下適宜的溫度。 顏星君一下看呆了,呆愣愣地接過本命燈,道:好。 本命燈的溫度,拉回顏星君的思緒。 兩人離開祠堂前,顧愿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后。 偌大的祠堂,無論是里面,還是外面都沒有一盞燈,祠堂內被千萬個本命燈所照亮,并不顯得黑暗。 當祠堂的門被關上后,祠堂外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祠堂隱在彎彎曲曲的路里,隨著兩人越走越遠,再也看不到一點點影。 周圍也是一片黑暗,顧愿將目光重新移向眼前。 旁邊伸出一只冰涼的手,穩穩地牽住了顧愿往前走。 等到回了屋中,顧愿才想起,他做的笛子還沒有送出去。 罷了,下次吧。 第二天天未亮,顧愿還在熟睡中,忽地聽見門外有敲門聲。 小徒弟,我可以進來嗎? 是師尊啊。 他已經來到青玄峰了。 顧愿警惕心啪嘰一下又掉下去,他揉了揉眼睛,將被子掀開,道,來了。 門被試探著推開,顧愿沒有阻止,顏星君穿戴整齊的來到屋中,不用起,為師是來和你說一下的,蒼穹洞已開,為師馬上就準備出發。 顧愿的瞌睡一下跑光,歪著腦袋看著顏星君。 顏星君看到床頭的竹笛,眼中帶笑道,為師就是來提醒一下,修煉時也別忘了練習吹笛,為師回來可是都要查的。 顧愿不喜歡和人告別的場景,覺得這實在是太膩歪了,又不是生離死別,兩邊人依依不舍地看著對方,眼里含淚,不知道哭個什么。 現在倒是有點理解這種感受了。 更何況,顏星君只是派出靈體前去,本體休養在青玄峰內,即使像上一世一樣,靈體出了什么問題,性命絕對是無憂的。 理智上都知道,內心還是升起了一絲陌生的情緒。 傷心?感動? 這些字眼都不夠表達顧愿內心的情緒。 人的情緒有這么難以表達嗎?顧愿眉頭皺了皺,實在有些不解。 顏星君離開后,顧愿重新躺回床上,然而翻來覆去許久,還是沒能睡著,只得起床做飯。 路過雞籠時,外面的雞又少了好幾只。 也不知道師尊的手藝練得如何了。 待吃完飯,一個月羽宗弟子忽然興沖沖地沖上青玄峰,在外面喊道,顧愿小師弟。 月羽宗內等級階級明顯,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內門弟子和親傳弟子之間的裝扮各有不同。 外門弟子穿黃衣,束黃色腰帶,內門弟子身穿白衣,胸口上是一枚月亮,而親傳弟子則一般穿青綠色衣服,一枚月亮加羽毛的玉佩掛在腰間。 站在顧愿面前的弟子,腰間正掛著這么一枚玉佩。 青玄峰也有這么一枚玉佩,只是玉佩上多了一個青字,加以區分,這也是因為清漢仙尊身份昂貴,要知道別的峰可沒有這個待遇。 按理來說,顧愿是后入門的弟子,也是他的小師弟,然而來者還是對著顧愿恭恭敬敬地先作了個揖,才緩緩說道,宗主有請。 顧愿還禮起身,這才發現這位親傳弟子胸口有一個銘牌,上面是他的名字。 昨天顧愿剛在祠堂里看到過這個名字。 是月羽宗宗主的三徒弟。 當今月羽宗宗主是清漢仙尊的師弟,從小被上一任宗主收養膝下,幾乎是當作親兒子一樣養大的。 就連名字,也是上一任宗主,也就是清漢仙尊的父親幫忙取的。 唐歡,清長仙尊。 奇怪的是,顏星君作為上一任宗主的親兒子,卻是和母親姓,而這個被收養過來的小孩兒,卻是被上一任宗主賜了同姓。 并且還取了個和清漢仙尊差不多的尊號,就連宗主之位也傳給了唐歡。 內里齷齪,顧愿具體也不太了解,不過上一世,顏星君對這個位置非常滿意,顧愿也就沒有多問了。 只是,他和宗主沒有交情,為何師尊一走,宗主就派人請他過去了。 以上次顧愿偷聽的內容來看,他可不會傻乎乎認為,宗主會和他聊家常。 何況家常什么時候不能聊,偏偏要等到師尊走。 月羽宗宗主所在的位置距離青玄峰還是有一小段距離,靠走路不知道要走多久,那親傳弟子將劍拋在半空中,剛踩到劍上,忽然回過頭看向顧愿,問道,師弟要上來嗎? 顧愿被收進青玄峰有一定時間了,按理來說,御劍而行這等低級法術早就可以掌握,這親傳弟子分明就是故意問出這個問題的。 顧愿本想拒絕,然而看到這親傳弟子眼中的惡意,忽然道,那就多謝師兄了。 一步踏上劍上,氣沉丹田,將所有力氣壓在腳下。 那親傳弟子只是個煉氣期修為,御劍只勉強夠用,哪兒能帶得動故意搗亂的顧愿,這劍差點要翻,好在最后關頭,咬著牙控制住了。 只是將人帶上去就如此困難,飛起來的話 不敢想象。 親傳弟子額頭冒汗。 顧愿瞥了一眼,只當作沒看到。 這劍一路飛到月羽宗宗主所在之處,二人下劍后,親傳弟子臉上已大汗淋漓,不斷用袖子擦著額上的汗水。 顧愿下劍,垂著眼睛道:多謝師兄。 好家伙,他累得不成樣,顧愿反倒是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劍也和主人一樣,干干凈凈的在腰間,全程都沒有拿出。 可不是,一路上都是白嫖的他的劍。 親傳弟子袖子一甩,咬牙切齒道,不用謝,小師弟。 * 月羽宗接客處。 宗主正與旁邊一老者交談甚歡,那人身穿藍衣,白發,腰間放著一囊包,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沒有劍,看衣服應該也不是月羽宗人。 老者旁,畢恭畢敬地站著一個少年,明明年紀輕輕,卻是一頭白發,藍白相間的衣服,腰間既有一個囊包,又別著一把劍。 劍是好劍,只是這少年不是用劍的好料子。 顧愿很快對這兩人做出了評判:應該是兩個藥修。 顧愿道:宗主。 上一次見面,月羽宗宗主還表現出對顧愿的充分不滿,這次看到顧愿,兩眼一亮,笑著朝顧愿揮了揮手,來來來。 又對著旁邊兩人說道,這就是清漢仙尊新收的徒弟,叫做顧愿。 轉頭又對顧愿道,這是丹火宗的百谷長老和他的大徒弟,郁棲。 顧愿一一拜過。 月羽宗宗主笑著對百谷長老道,他師尊去蒼穹洞了,還未回來,長老的問題,可以問問顧愿。 百谷長老上下掃視顧愿,眼皮一翻,不必,一個孩子,知道什么。 站在他旁邊的少年郎拉了拉百谷長老的衣袖,眼中充斥著好奇。 百谷長老:郁棲。 郁棲癟癟嘴,好嘛,我就是好奇。 能被不近人情的清漢仙尊收為徒弟的,似乎也不過如此? 臉長得倒是挺好看的,但能當飯吃嗎! 月羽宗宗主笑著打圓場:孩子之間互相好奇也是正常的,郁棲是吧,要不要在月羽宗呆幾日? 郁棲眼睛都亮了:可以嗎! 他看著顧愿,恨不得黏在顧愿身上,我想和顧愿一塊兒玩! 顧愿: 謝謝,他并不想。 第11章 在百谷長老旁邊時,郁棲好歹還保持著禮儀,即使眼睛黏在顧愿身上,還是安安分分呆在百谷長老旁,儀態端正。 出了月羽宗接客處,郁棲宛如解開枷鎖放飛,本來挺著的腰板微微放松下來,幾步貼在顧愿身旁,眼睛一直盯著顧愿的臉不放。 顧愿有點不習慣:你在干嘛? 郁棲嘿嘿一笑,你長的可真好看。 顧愿劍眉入鬢,眼尾上挑,高鼻梁,薄唇,平時不喜笑,總愛抿著唇,看人時眸中是徹骨的涼意。 很少有人用好看來形容這張臉。 哎呦喂。 郁棲的余光都在顧愿身上,沒看路,一頭撞在一顆蒼天大樹上,捂著頭哎呦了一聲。 見顧愿徑直往前走,一點兒等他的意思都沒,郁棲不得不松開捂著頭的手,趕忙跑到顧愿身旁,嘴一撇,你怎么走的如此快,我差點追不上你了。 顧愿:別跟著我。 郁棲一出生就被百谷長老看重領了回去,更是被整個丹火宗從小嬌養著長大的,極有可能是丹火宗下一任宗主,即便顧愿這么說,他哪兒能聽得進去,鼻子輕哼出一身,目光看到顧愿的臉,本要發怒的表情忽然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