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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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遇到過? 嗯,只是他一直不懂我為師的心思,為師日日夜夜都想著,有朝一日能不能得到他的回復,但他不懂情愛,就像徒弟你這樣。 顧愿猛地從床上直起,外面正是日月交錯之時,天朦朦朧朧還未完全亮起,顧愿想起來了,他當時回師尊 那要試試嗎?師尊教我情愛,在我身上實驗成功后,去教他。 清漢仙尊看了他良久,最后忍不住開始咳,咳得五臟六腑都要出來一般,好不容易緩和情緒,慢慢嘆了口氣,不必,他還是不懂情愛。 顏星君的身體最初沒有那么差,是去了一趟蒼穹洞后重傷而歸,才不得不靜養在床上,不得動怒,不得飲酒,飲食上忌重辣重鹽。 好在顏星君已經不用靠吃食填飽肚子,至于七情六欲嘛,雖整日笑嘻嘻的,但真要說大喜大怒,還真沒有過。 唯獨在那晚上,喝了酒,情緒大起大落,還拉著顧愿一起喝酒。 顧愿從未飲過酒,也不知道自己如此不善飲酒,竟也跟著醉了起來,正要起身,被清漢仙尊拉著一塊兒跌在地上。 顧愿想要將師尊從地上扶起,然而頭發纏在一起,顧愿只覺得腦袋被拉得一痛,顧愿伸出手,握住頭發,顏星君卻不可安分。 顧愿張口道,師尊。 話未說完,被顏星君捂住嘴。 顏星君道:小徒弟,我 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顏星君:我未能從蒼穹洞,將東西帶出。 顏星君伸出手,想要摸向顧愿的臉,然而對上顧愿的眼神后,又有氣無力地放了下來。 蒼穹洞! 顧愿忽然意識到,顏星君正是去蒼穹洞找勞什子的東西,被人暗算,重傷而歸,為了保命,靈氣不得不散去一半,臥榻在床。 顧愿趕忙想去提醒,看到屋外天還未亮起,才意識到這時正是休息的時候,在床上翻來覆去如何也睡不著,干脆披上外衣,準備去廚房做點吃食。 剛剛早晨,顧愿身上的衣服并不能遮擋住寒冷,感受外面的涼意,顧愿才意識到自己的修為還未到能夠遮擋住這股涼意的時候。 廚房外有一個偌大的籠子,籠中放著嘰嘰喳喳的雞,看到來人,不斷撲騰著翅膀想要從籠中逃脫。 里面的雞比顧愿買來時少了一只,應當是被師尊拿過去充當練手的。 這輩子和上輩子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煮了碗小米粥,喝下后,肚子里有了東西,身上的溫度也逐漸變暖。 顧愿站在小庭院內,正欣賞著太陽慢慢升起,傳來顏星君開門的聲音。 看到顧愿,顏星君有些驚異:小徒弟,你怎么起得這么早? 做了噩夢,來看看師尊。顧愿回道。 顏星君聽到此話,無奈地笑了笑,小徒弟還是個孩子啊,注意到顧愿身上清晨的露珠,他腳步一頓,將披風解開,披在顧愿身上,清晨寒冷,小徒弟還是多穿點。放心,夢都是相反的,徒弟別怕。 顧愿問:師尊去蒼穹洞,是有什么事嗎? 要知道顏星君身體不好,本體無法外出,即使去蒼穹洞這等危險之地,也是將靈力一分為二,其中一份在靈氣所化的分/身之上前去蒼穹洞,另一份則用來維持本體所需。 是要找點東西。顏星君笑答,聯想到顧愿前面的話,又問道,你是夢到為師出了什么事不成?別怕別怕,都是夢,當不得真。 顧愿又問,那我可以和師尊一起去嗎? 顏星君摸了摸顧愿的腦袋,蒼穹洞危險,為師不放心。 這倒是真的,在顏星君眼中,即使小徒弟天賦異稟,那也只是練氣初期的修為,萬一出了什么危險,沒能保護住小徒弟,就完蛋了。 顧愿抿著嘴。 見顧愿還是不放心,顏星君想了片刻,干脆從戒指中拿出一盞燈來。 這盞燈一出,便將四方照亮。 顏星君將此燈遞到顧愿面前,這是為師的本命燈,為師一旦出了什么危險,都會反映在這盞本命燈上。 顧愿當然知道這是什么。 一旦入了宗門,師父都會為門下弟子做兩盞本命燈,一盞放在師門,師父可以隨時查看徒弟的情況,而另外一盞,則會等成人之后,交給弟子本人。 而弟子,一般都會交給自己可以托付的所信之人,起初會交給友人,后來時間長了,真正能靠得住的友人最終都會成為道侶。 隨著時間推移,到現在,則直接變成一盞放在師門,一盞贈給道侶了。 顏星君應當也不例外。 顏星君笑道,這盞燈便送給小徒弟好了。 顧愿:? 顧愿愕然地抬起頭。 見顧愿遲遲沒有接過,顏星君干脆拉過顧愿的手,將本命燈放到顧愿的手中,笑道,為師只有這一盞,徒弟可得保管好了。 師尊真的知道,送出本命燈代表什么意思嗎? 仔細想來,他師尊平時好像的確會有許多,不通人情的地方。 只是連本命燈都能送出來,師尊也太心大點了吧。 第9章 本命燈被顧愿握在手掌心中,本命燈里的燈芯搖曳,和別的本命燈比起來,不算旺盛,應當是受了顏星君體弱多病的影響。 這么一小團火焰,顏色比夕陽還要紅,比太陽還要艷。 被人珍重地將本命燈交付的滋味,顧愿從未體驗過,甚至覺得這并不算旺盛的火焰,有些燒手。 波瀾不驚的心臟,小小地跳動了一下。 顏星君還以為顧愿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忽然一拍手,對了,你的本命燈我也給你做好了。 距離顏星君要來顧愿的血不過幾日,而本命燈所需要材料復雜,制作起來煩瑣,這比顧愿上輩子收到本命燈的時間,要快一倍。 該不會是師尊不眠不休做出來的吧? 顧愿注視著顏星君,看得顏星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聲音含糊而又軟糯,小徒弟在看什么呀? 顧愿:師尊真好看。 那、那可不是。顏星君紅著臉道,對了,晚上為師帶你去一個地方,拿你的本命燈。 顧愿不解。 本命燈直接給他就是了,聽師尊的意思,還要帶他去什么地方? 還要特地藏掖起來,不告訴地點,似乎是要給他一個驚喜? 顧愿在腦袋里把青玄峰的所有地點都過了一遍,實在想不到去的是哪里,本命燈應該就放在師尊的屋中吧。 可惜顏星君出來時順手關了門,顧愿沒辦法看到師尊屋子里的情況。 顧愿道了一聲好后,與顏星君一起到竹林中練劍,顏星君含笑站在一旁,也不管顧愿練得怎么樣,一個勁夸獎。 讓顧愿懷疑,是不是重生后吃了什么靈丹妙藥,一下打通任督二脈。 要知道他思想已經飄到晚上到底去哪兒了,多虧大腦有著記憶,否則還不知道練的是個什么玩意兒。 顧愿收斂心神,不再敷衍。 他原想著,既然上一世他不被無情道所容,這一世便敷衍著隨便練練好了,或許是顏星君的鼓勵教育有點用處,顧愿竟又重新拾起希望。 劍是一把普通的劍,一塊靈石能批發好幾十把的那種,遠不如顧愿上一世所擁有的本命劍來的得心應手。 也不知是不是顧愿心態發生變化,劍在手中,隨著顧愿的想法而動,翩翩而動,袖子隨著風飄揚,并不會打擾到顧愿的動作。 中午時,顏星君將靈果遞到顧愿手中,清涼可口,顧愿咬了幾口后,又將靈果遞到顏星君面前,問,師尊要嘗嘗嗎? 為師已經辟谷了。 話雖這么說,顏星君還是接過靈果,學著顧愿的動作將皮剝開,露出里面多汁的果rou,嗷嗚一口下去,喉嚨里發出滿足的唔聲。 眼睛圓溜溜地睜大,驚異地看著靈果,重重點頭:好吃! 師尊沒有吃過? 沒有。顏星君眼饞地看著顧愿手中的靈果,我父親說不得貪口舌之欲,自辟谷后便再也沒有吃過了。 顏星君的眼睛本就上挑,微微勾起,此時盯著靈果,眼里充滿著渴望,亮得像星子一般。 顧愿憋笑,將剩余的靈果放到顏星君手里,師尊吃,我已經吃飽了。 顏星君吞了吞口水,猶豫片刻后還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伸向靈果,眼睛時不時地望著顧愿,大有但凡顧愿有一點不舍,就立刻收回手的樣子。 拿到靈果后,又看了一眼顧愿。 確定顧愿沒有不舍得,才嗷嗚一口放到口中。 像是個第一次被人喂食的兔子,吃到香甜的蘿卜,恨不得將其抱在懷里。 吃飽喝足后,顏星君拉著顧愿坐在地上賞竹。 一陣風吹過,竹子的清香和顏星君身上的竹香味,一起飄到顧愿鼻尖。 顏星君身上的味道很淡,卻在大量竹子清香里,被顧愿一下子聞了出來。 這種氣氛下,顧愿有些昏昏欲睡。 坐在他旁邊的顏星君,小小地打了個哈欠,頭也開始小雞啄米起來。 不過片刻,顧愿的腦袋一重,竟是顏星君睡了過去,腦袋沉在顧愿的肩膀上。 顧愿身體一僵,差點跳遠。 太近了。 顧愿還沒有和誰這么近過。 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顧愿也打了個哈欠。 * 等到傍晚,顧愿回屋后將打算送給師尊的禮物拿走,才去見的顏星君。 也不知師尊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走的路越來越偏僻,七拐八拐,深藍色的天空漸漸被蒼天大樹遮蔽,只能偶爾從樹葉的縫隙里,看到星辰。 萬物寂靜,只有兩人走路時的聲音。 密林之中,一座散發著古老氣息的建筑慢慢映入顧愿的眼簾,他腳步一頓,竟然心生了一種不敢走進的心思。 要知道,顧愿連清漢仙尊這等人物都不怕,又怎么會生出害怕的心思。 只是在顧愿心中的,是另外一種感覺。 顏星君回過頭來,看到還待在原地的顧愿,伸出手握住顧愿的手,將人往里面帶,一邊問道,怎么不走了? 因為這里是,月羽宗的祠堂。 顧愿上輩子沒有來過這里,或者說,月羽宗沒有幾個弟子有資格來這里。 哪怕是祭拜先祖,也只有峰主和宗主才有資格進入。 這里面祭祀的,也有顏星君的師尊兼父親,上一任月羽宗宗主兼青玄峰峰主。 進了祠堂,第一間屋內放滿了本命燈,將黑暗的屋子點亮,每個本命燈上都放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弟子的名字、 數也數不清的本命燈,一圈看下來,竟讓顧愿花了眼。 放在最靠近房門地方的本命燈,用的材料最為普通,只用了最普通的材料將火焰遮蓋住,而越往里面,越是精美,就連外殼上的圖案,都從花紋樸素到精美。 以這個排列順序來看,顧愿推測,越是里面,身份應當越高。 按照顏星君的身份,本命燈應當是在最里面,而顧愿作為顏星君的弟子,本命燈所排位置應當也不差,顧愿正要往里走,驀地被顏星君拉住。 本命燈的火焰并不是熾亮,而是暖黃色,照在顏星君的臉上,讓他添了一份屬于人的色彩,顏星君眨了眨眼,笑道,你的不在這里。 身子被顏星君拉到另一邊,摸著墻壁,顏星君的手指也不知道暗到了哪兒,墻壁后一個暗門突然出現。 顏星君解釋:作為為師的徒弟,你怎么會和普通弟子放在一起。 能用這種百年難得的材料做成本命燈的,在師尊眼里,竟只是個普通弟子? 顧愿摩挲著腰間的笛子,和顏星君一起走向暗門。 憑借著本命燈的光,顧愿勉強看到里面是一個盤旋著的樓梯,然而這個樓梯實在太長了,看不到底。 顧愿剛走到樓梯的第一層,后面的暗門便被關了。 在暗門準備關閉的一瞬間,顧愿幾乎是同步地回過頭。 顏星君道:不必擔心。 越往里走,越來越暗,直到一片漆黑,顧愿只是練氣修為,還不足以看到眼前的路,好在走了那么多層臺階,顧愿大概知曉了臺階的分布,連著幾十步都沒有問題,正準備踏向下一層時,一雙手攔在顧愿腰間。 顧愿輕聲喊道,師尊。 隨之被帶到了另一個方向。 顏星君道:是為師考慮不周,這里太黑了,你且跟著為師走。 腰間的手臂正要放開,被顧愿一把抓住。 顏星君回過頭,只見顧愿雙眼無神,俊俏的臉龐上有些無措,眉頭微皺,嘴也緊緊抿著。 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徒弟長得實在好看。 外輪廓有型而剛硬,五官卻很精細,大氣而不失俊美。 這張臉如果單獨拎出任意一個五官來看,都只能稱得上不錯,結合在一起,卻像是騎馬看遍長安花的風流世家少爺。 說不上的風流倜儻。 顏星君不得不嘆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而這位世家少爺的手,正放在顏星君的手腕上。 顧愿手上的肌rou并不夸張,薄薄一層覆在骨骼上,或許是因為還是少年的緣故,身上的溫度guntang得不像話,和顏星君的溫度成了反比。 然后,顧愿就感受到手下這雙手的溫度,蹭蹭蹭直冒。 大概這雙手的主人,也如此吧。 顧愿抿著嘴道,與師尊無關,是我怠于修煉的緣故。 顏星君僵著身子,帶著顧愿往下走,你這速度,已經遠遠超過同齡人了,哪兒有怠于修煉一說。 顧愿故意苦惱道,可作為師尊的徒弟,我這個速度還遠遠不夠。 顏星君說:為師說夠就夠,是不是宗里又有人在亂嚼口舌?為師的徒弟,哪兒輪得著他們議論? 顧愿心里暗笑。 光芒越來越亮,隨著顧愿站在最后一層臺階上,屋里的亮光讓他不得不瞇著眼,才能看清。 這屋子很大,本命燈卻只有幾盞。 然而這幾盞的亮度,卻能與先前萬盞燈比起來,還要亮。 顧愿一眼就瞧見了屬于顏星君的那一盞本命燈。 太不一樣了,明明只是小小的一團火焰,卻散發著最亮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