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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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女子頭戴幕籬,垂下的紗布遮住了身形,卻能隱約瞧見她穿的是身紫色裙衫。 扶蘇眼神一閃。 尋常人家是穿不得紫的,更不要說...... 這野外荒山,還真是容易出現奇怪的人和事。 那背著竹筐的老者也看到了他們,他低頭跟身邊的女子說著什么,便大步上前來和他們說話,聲如雷鳴一般。 二位可是從那玉樹林中逃出來的? 你怎么知道? 韓非還未回答,又被扶蘇搶了先。 那老者懊惱般撓了撓頭,對著這位小公子解釋道:你們來時的方向只有一片玉樹林,那里失蹤了很多人,有逃出來的人說里面有吃人的妖怪。 扶蘇眨了眨眼,妖怪? 小娃娃,你可莫要不信,我們村子有很多人去那邊尋人,最后都沒回來幾個。 他回頭看了看后面的女子,又說:父老鄉親們求到我家主人那里,主人打算和他的朋友正準備去剿滅那妖怪。那位姑娘也是老夫在路上碰到的,你們要不要和她一起過去避一避? 這,是不是太熱情了些? 扶蘇心中腹誹,要么他主人很厲害,要么這兩個人有問題。 你家主人在哪里? 前方不遠就是榆次,主人在那里隱居。 老者飛快答,他看起來粗獷老邁,實則心細非凡。幾句話他就發現這兩人中,真正做主的不是年長的男子,而是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孩。 主人和他新交的好友就要去剿滅妖怪,這時候出現的陌生人,無論如何也要看住。 好在這小娃娃不難糊弄,好奇也好害怕也好,都答應和他們同行。 老者背著竹筐,走在最前面引路。 韓非這期間一直沉默著,除了扶蘇答應跟這老者去避難時,嘴唇開闔幾次想要出聲,都被對方以眼神制止了。 一年了,韓非好似才真正看到他這位學生的真正模樣。 半個時辰后,帶路的老者停了下來。 前方是一片連綿青山,有碧水逶迤于山腳下。天光明亮,水面浮光躍金,時不時可見有銀魚越出水面,帶起陣陣水花。 這里是那些從妖怪手中逃出來的人暫居的地方,主人之前險些就殺了那個妖怪,她不敢過來。 老者指著前方的村落,話語里帶著十分明顯的自豪。 說起來,還不知道二位...... 在下趙蘇,這是我家中先生。在男子略有些遲疑的話語中,扶蘇微微一笑道,方才還未請問老丈名諱? 老夫隨主人姓蓋,娃娃你喚蓋老就是。老者看著扶蘇與韓非,露出一個淳樸的笑容來。 妾身名阿紫,叨擾老丈了。 在老者開口之后,那戴著幕籬的紫衫女子輕輕行了一禮,聲音婉轉嬌柔。 你們且隨老頭我來吧。 得知姓名后,老者并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領著他們往前面走去。 進入村里需要跨過那條溪流,溪流上架著一座小橋。橋身是用最普通的木頭搭成的,樣式并不如何奇特,唯獨在兩邊橋頭上刻了一個類似陰陽魚的圖案,扶蘇瞧著像是道家手筆。 老者背著竹筐率先走到那小木橋上,在橋的另一頭示意他們從橋上過來。 扶蘇挑了挑眉,他發覺那名喚阿紫的女子在靠近小橋時,細微地往后挪了幾步。 正當他偏頭要去看那女子時,韓非一把抱起了他,徑直往橋上走去。 先生?扶蘇猛地被人提起來抱到懷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一雙鳳眼睜得圓溜溜的。 不是...說...要去...躲避? 韓非抿著唇,把小孩往上面托了托。 他有一肚子疑惑想要得到解答,也明白扶蘇是在查著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眼前老者身份不明,身邊那女子也給他一種微妙的感覺。這里只有他二人在此,韓非好歹是個大人,并不覺得讓身為學生的扶蘇去交涉是什么好主意。 走吧。 韓非說完,抱著自家看起來有點懵的學生大步上前,從橋上穩穩走過。 那紫衫女子見韓非他們動了,這才緊緊跟在后面一同過了橋。 哇塞。 扶蘇趴在韓非肩頭,小小感嘆了一聲。 他的判斷果然沒錯,這小地方也是臥虎藏龍啊。 無他,在韓非和扶蘇跨越小橋之時,那橋頭刻著的陰陽魚游動了一圈,無形的氣流拂過他們周身,卻又沒給他們造成任何傷害。 在他們毫無阻礙從小橋上下來時,rou眼可見那橋頭等待著的老者仿佛確認了什么似的,面色都放松多了。 村落里的屋子都是茅草混合泥土砌成,大多數百姓住的都是這樣的地方。不能說條件多好,只有最基本的遮風避雨功能。若是天氣壞一些,就連這基本功能也沒有了。 村中有石頭鋪成的小道,一直蜿蜒到山林間。 這是個很安靜的村落,從他們來到這里,里面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小娃娃,你與你先生暫時住那邊的屋子,阿紫姑娘住這邊的。 老者邊說邊給他們指著地方,順著老者的手看過去,扶蘇方才發現小道兩旁的屋子里是有人的。他們躲在開了一條縫的門后,一雙雙眼睛閃躲般看著外面。 老丈,那是? 那是主人從妖怪手里救回來的人。老者感嘆道,他們不知道是被妖怪從那里擄來的,受傷太重回不了故鄉,主人就讓他們暫時留在這里。 他們警惕心很重,輕易不會出來。小娃娃你若是沒什么事,可不要去打擾他們。 老者絮絮叨叨跟他們說了很多事情,看來是因為過了那座橋的考驗,所以把他們當做普通人了。 扶蘇仰頭看了看韓非,心里搖了搖頭。 他和韓先生確實是人類,那位喚作阿紫的姑娘可就不一定了。 不過和之前那白骨妖不同,扶蘇沒有察覺到阿紫身上的惡意,便暫時將她放在一邊。 等到韓非抱著扶蘇走到老者給他們指的屋子門前時,老者才說完了所有需要注意的事情。 主人很快就會與他友人去圍剿那妖怪,等妖怪死了,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老者扶了扶快要滑落的竹筐,道:老朽現在要去尋主人了,切記不要隨意離開村里。 扶蘇趁老者還沒離開,逮住機會問:老丈,您家主人有把握殺了妖怪嗎? 那是自然。老者神態驕傲,我家主人是當世最厲害的劍客。 說罷,老者低頭沉吟半晌,又道:不過我家主人前些日子結交了一個好友,那也是個數一數二的劍道大家。 這樣啊。 扶蘇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他想起了之前老者說這是哪里。 這里是榆次。 如果是趙國的榆次,沒記錯的話,他父王示意他去給將閭找的劍術老師,似乎就隱居在這里? 不會這么巧吧? 姓蓋,還是當世最厲害的劍客。 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扶蘇眼角抽了抽,他父王還真是能挑。 就算扶蘇幾乎不離開咸陽,也從各個方面聽說過這位劍客的名聲。而能與他結交的劍客,那必然水平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看來這一遭,還能給將閭撈個老師回去。 不虧,這波不虧。 * 老者離開之后,扶蘇和韓非對坐在了屋中。 屋內雖小,五臟俱全。扶蘇抬手倒了一杯水,殷勤地放在自家先生面前。 先生想從什么地方聽起? 韓非摩挲著手中的杯子,深深看了笑得有些討好的扶蘇一眼,道:公子...不必...如此,非...只想...知道...燕太子...之事。 他只想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情況,并非一定要扶蘇將一切都告訴他。 況且,這種隱秘,秦王也未必會允許扶蘇告知。 這個嘛......扶蘇蹙了蹙眉,太子丹的情況,我之前也不是很清楚,現在倒是猜到了一點。畢竟一開始我跟父王說好的可不是這樣。 韓非掀起眼皮,默默看著苦著臉回憶的學生。 那要從太子丹剛來秦國時說起了...... 時間倒轉回之前,扶蘇從青鸞那里得知某個消息的時候。 因為這件事應該也算得上有些重要,扶蘇并沒有遲疑,當天晚上就跑去找自家父王了。 秦宮之中還有一些被秦王特地留下來回收利用的他國探子,見年歲不大的長公子如往常一般甩開一堆宮人,孩子氣地往秦王那邊跑,也只下意識認為是尋常情況,并沒有多想。 一路小跑到秦王住處時,扶蘇在拐角看到一道高大人影獨自從殿中走出,連忙躲到了一邊。 那背影十分陌生,不像是秦國任何一位宗室或是大臣,透著一股莫名沉重的意味。 扶蘇當時并未細想,只是跑進殿中喊道:父王,我有件事要要跟您說! 秦王從桌上的文書中抬起頭來,將毛筆擱置,不悅道:這么毛糙作甚,扶蘇,你是皮癢了吧? 扶蘇鼓了鼓臉頰,慢慢停了下來。 父王你哪次真揍我了......小聲念叨一句后,他上前拉了拉秦王衣袖,父王父王,阿鸞告訴我,太子丹身邊跟了一個白骨妖呢。 秦王眼神一動,哦? 扶蘇上半身趴在桌案的文書上,捧著臉頰道: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阿鸞說那個白骨妖修為挺高的,不知道為什么跟在人類身邊。 青鸞不也在你這里? 我怎么能一樣,扶蘇理所當然道,我請阿鸞幫忙,可是付了報酬的。 鳳凰愛樂,他給青鸞彈琴聽就足夠了??赡前坠茄胍?,太子丹未必付得起。 秦王微微一笑,那么,你想做什么? 我覺得那白骨妖,說不定和上次把我帶走的人有關系。扶蘇仰頭望著上方的父王,笑得格外甜,父王 想都不要想。 嬴政親切地給了他崽一個暴栗,面上神情看起來十分平和。 太子丹那邊,用不到你去管。想到剛才在他這里撒潑打諢的某人,嬴政冷漠道,他可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還有機會來煩他,燕丹那傻逼的情況絕對沒有他自己說得那么危險。 然而就算如此,嬴政也不想自己家的崽子摻和進去。 可是父王,那可是個妖誒,我們一直都沒找到當初那幕后人,要是那只妖和他是一伙的,那我們不是白白放過機會了么? 扶蘇睜大眼,努力與老父親對視,試圖說服老父親同意。 我就是去打探一下消息,保證不會出別的問題。 秦王狹長鳳眼中,倒映出孩童認真的面容。 長子有某種防衛手段,嬴政是知道的。同樣也清楚,就算他不同意,這小子必然也會想別的法子達到自己的目的。 若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那便去吧。 半晌,嬴政別開頭,道:我撥一批暗衛給你,隨你怎么安排。但是扶蘇,你要記住,什么都沒有你的安全重要。 扶蘇重重點頭,知道了父王! 對了父王,剛剛那人是誰???得到了允諾,扶蘇樂滋滋蹭到秦王身邊,搖著他的衣袖問道。 就是你要去見的人。嬴政瞥了這小子一眼,似笑非笑道,你知道他來做什么么? 做什么? 他來求救。 接著,嬴政又輕描淡寫丟下一句話:你若去見太子丹,啰嗦又蠢的就是本人,膽大包天的不用多想,用你的琴弦捆了他就是。 扶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