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書迷正在閱讀:離婚后我的Alpha帶球跑了、野王[電競]、病美人師尊總在崩人設(重生)、偏執男主總誤以為我暗戀他[末世](穿書)、師弟,我真不是斷袖啊[穿書]、下路禁止秀恩愛[電競]、高冷師兄人設不能崩(穿書)、逐鹽、陽奉陰違、據說我只有顏能打[娛樂圈](重生)
必然是想與自己結盟抗秦。 若是一年前太子丹提出這件事,韓非說不定還會為了韓國考慮一番。 現在,且不提韓非如今囚于秦,便是在韓國,韓王安也不會讓韓非手上沾到一點權力。太子丹便是與他結盟,又能得到什么呢? 何況太子丹本人在燕國也并不受重視,更不要說有多大勢力了。若非如此,如今已貴為太子的他怎么還會被燕王送了出去? 太子丹...不必...如此...韓非開口,眼神有了一瞬的恍惚,秦王...不會...不知...... 他不會知道。 太子丹眼中忍不住泄出一點得色,今日在這里說的每一句話,丹以燕國太子的名義保證,只會有你我知曉。 和那個眼瞎的韓王安不同,太子丹知道這位曾有數面之緣的公子非有多令人驚艷的才華,在百家之間又有多高的名聲。 韓非囚秦這段日子,秦國之外的諸子百家誰不認為他會折在秦國? 便是他當初聽聞,也只能遺憾惋惜這世間又會少一位風流人物。 誰知一年過去,隨著秦國流出的那些稀罕物件被六國追捧的同時,也傳出了韓非子在教導秦國長公子的風聲。 對這個消息,太子丹一直到咸陽之前都是懷疑的。 因為他來之前,有位門客信誓旦旦告訴他,韓非必然已經被李斯毒死在秦國牢獄之中,這消息必然是暴秦放出來的假象。 說這話的人曾經預測過好幾件事,后來也證明那些事情的發生結果與他說的分文不差,因此即便這人來歷不明,太子丹也十分倚重于他。 可他現在見到了活的韓非,除卻眉宇間有著憂慮以外,看起來并沒有受到任何折磨。 不僅如此,一道過來的公子扶蘇,看起來十分尊敬這位先生。 太子丹心中對那位門客的信任稍稍打了個折扣,但鑒于對方多次說中六國動向,他暫且按下了疑慮,轉而進行另一個計劃。 跟著他來秦國的一位侍女很有幾分神異本事,法術降下,便是這庭院中有再多的秦國暗衛,他們也只能看到普通的舊識相會,而無法得知他們交談的真正內容。 韓非望著太子丹分外自信的面容,聽著對方滔滔不絕講述著所謂顛覆秦國,挽救自己國家命運的計劃,總覺得心里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那種違和感并沒有方才引路的侍女那么明顯,但韓非仍覺得不太對勁。 他微微皺了皺眉,太子丹,以前是這樣的嗎? 昔年在他國偶遇太子丹時,對方并沒有如現在這般...自信到自大的程度,好似昔年流離積下來的小心謹慎都丟掉了。 以至于他竟然敢在防衛森嚴的咸陽宮中,亢奮地說出這種話來。 誰給他的自信,讓他認為能夠瞞過在秦王的地盤上,能夠瞞過對方耳目? 燕...太子...可還記得...當年與非...相識之時? 在太子丹心滿意足說完后,韓非驀地開口。 作者有話要說: 政哥確實很嫌棄太子丹。 ☆、第22章 白骨妖 太子...可還記得...當年與非...相識之時? 太子丹本來正在等待韓非的回應,卻忽然聽到了這樣一個問題,神情一怔。 自然記得,當年我途徑韓國時車馬受損,還是你幫的忙。太子丹神情自若,從容提起了當年相識經歷。 太子丹多次被自己的父王送去他國為質,以前是趙,現在是秦。盡管后來燕王喜封他為太子,可誰都知道,這個名頭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撤去的補償。 顛沛流離多年,他自問為燕國做的夠多了,但他的父王,還有下面那些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的所謂兄弟們,卻從未想過這一點。 那次他被父王差遣出使他國,返途之中碰上暴風??裨甑拇箫L掀翻了一行人的車馬,導致他堂堂一國太子,最后不得不屈尊在山洞中露宿一宿。 本以為挨過這一晚后天氣會有所好轉,卻不曾想半夜時分大雨傾盆。山洞本就潮濕陰暗,這一下愈發森冷。 好在他們行李都沒多大損失,暫且能讓太子丹好過一點。 只是深夜碰上深山,又是這般大的雨,總會碰上非同尋常的東西。 雨聲之下,太子丹輾轉反側不得眠,忽而瞥見洞外有什么東西閃了一下。 那是一點燃燒著的幽綠火光,像是某種動物的眼睛一般,在洞口盤旋。 他定睛再看,那點幽火依然在雨幕之中飄忽著,很快就要熄滅一般。 太子殿下,奴婢出去看看吧。 他的侍女注意到他看了外面好幾眼,取了傘和火把去前方查探。 太子丹只看見侍女窈窕身影逐漸沒入雨幕,竹傘遮住她大部□□形。山洞里火光搖曳間,恍惚間有種虛幻迷離的感覺。 侍女很快就回來了,只說她走到洞口,并沒有發現外面有什么。 太子丹再一看,那點幽綠的火光確實不見了。 大雨接連下了兩日,被困在山洞里的太子丹都快抑郁了,好在他的隨從終于從外面帶來了援助。 那就是在游學的韓非。 韓非在韓國王室中也不怎么招韓王待見,但韓非本人的名氣卻非常大,六國之中多得是仰慕他的文士。他出來游學,自然有不少人愿意為他提供居所。 太子丹自然也聽過韓非的名聲,在韓非的住處修整那段時間,除了好生感謝了對方一番,他還與韓非同游了一段時間,反正燕王也沒有催他回去。 韓非不善言辭,太子丹卻剛好相反。這樣兩個人能談到一塊去,還要多虧太子丹早已在趙國時期就因為在某個人身上屢戰屢敗而修煉出了勾搭絕技。 他并不太需要別人的回答,他只需要有人愿意聽他叭叭叭罷了。 那是一段挺久遠的記憶,太子丹這時說來,面上還帶著放松笑意。 和韓非同游那一段時間,是太子丹少有的輕松時刻。 直到現在,丹仍感謝那時你的指點。太子丹最后總結道。 對方說的和自己記憶里并無分別,但韓非仍然沒有放松。 那種違和感更大了。 韓非,你在秦國不過一年,難道就忘了你的母國了嗎? 見韓非眉頭緊鎖,且對他的結盟要求和回憶往昔并無任何反應,太子丹心下一沉。 我認識嬴政很多年了,他那個人什么脾氣,我不敢說了如指掌......太子丹長嘆一聲,秦國近些時日雖不曾發兵中原,但其他動作可沒停過。 我不知道嬴政最近在做什么,但我很清楚,一旦秦軍修整完畢,隨時有可能揮師六國。屆時,你我都將成為階下囚。 就如同現在,嬴政可以隨便把他堂堂燕國太子打發到這等破舊居所。除了幾個看管他的宮人,這座宮殿竟再也找不到一個符合他應得待遇的存在。 秦王...韓非眼神黯然,他自然是知道的。 從秦王政這些時間的動靜來看,秦國何止沒有放棄吞并六國的想法。 那些層出不窮的新物件的效果,韓非在秦宮中已經見識到了。他毫不懷疑,秦國早已開始為開戰做準備。 韓非原本以為自己來到秦國,能夠說服秦王不對韓國動手,可在與秦王接觸后,他心中就知道不可能了。 咸陽一年,他更是看清楚,韓國和秦國的差距,不止在于雙方的君主。 時至今日,他唯一的希望竟然只有方才離去的扶蘇。 可他也知道,秦王再寵扶蘇,也不會為他放棄自己的宏圖霸業。 而且,面對扶蘇那孩子時,韓非也說不出心中默念了千百遍的話。 要答應嗎? 太子丹的計劃雖說有些瘋狂,但若如他所說計劃不會被泄露,cao作得當,在秦王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未必不能實現。 韓非腦海中浮現那位君主巍峨如山巒的身影,他見過其他國家的君主,沒有一個能及得上秦王。 思索半晌,韓非心一橫,便要開口。 ?。。。?! 庭中傳來一道驚恐萬狀的女聲,仿佛遭遇了什么不測。 扶蘇還在外面! 韓非心中一驚,下一刻身體快過大腦思考,慌忙起身奔了出去。 * 向先生行過禮后,扶蘇面上帶著屬于孩童的不屑表情,漫步走到了庭中,把談話的時間還給里面兩個成年人。 門口侍立著兩個婢女,其中一個就是方才在宮門引路的那位。 瞧見扶蘇出來,這位模樣粗看平平無奇,細看卻頗為美艷的婢女主動跟了上來,言笑晏晏道小公子若有要事,可喚她來做。 說話之時,不著痕跡將扶蘇往遠離屋中的地方引去。 扶蘇孩子氣哼了一聲,噔噔噔跑到他進來時就看到的一棵蒼天古木前蹲下來,仔仔細細觀察著這株沒見過的樹。 那婢女不緊不慢跟在扶蘇身邊,見扶蘇蹲了下來,便停在了他身后不遠處。 孩童目光在眼前挺拔的古樹身上掃過,它瞧著有些像槐樹,只是葉子要細很多,蔥蘢生長在這鮮少有人入住的深宮之中。 但是,看起來無人問津的古木,說不定有令人驚訝的作用。 扶蘇垂眸,肩頭滑落下來的鴉發擋住了此刻的表情。 哪有什么孩子氣。 方才來看,那位太子丹委實有些奇怪,舉止行為都帶著說不出的違和感。 倒不是說這位燕國太子是別人冒充的,和他的侍女比起來,太子丹好歹還是個人??聪壬姆磻?,應該也是本人。 扶蘇正在思索著這其中的問題,身后傳來細微的破空聲,旋即整個庭院都安靜下來。 屋中二人的氣息在方才消失了一瞬間。 扶蘇偏頭,很快又聽到了里面交談的聲音。當然,只有太子丹一個人在說,韓非是沒有開口的。 似乎是篤定不會這番話不會傳出去被外人知曉,太子丹并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 由此,他饒有興致地聽著這位作為質子被送到秦國的燕太子激情昂揚地對他先生說著顛覆秦國的計劃。 聽著聽著,扶蘇眼中稍稍有了和韓非相似的疑惑。 這位太子丹身上的違和感,果然是因為他腦子有問題吧? 還是說,有問題的不是太子丹,而是...... 扶蘇毫無預兆起身,正看到那位古怪的侍女迅速把手縮了回去,但那一閃而逝的森白還是讓他看到了。 那是什么? 扶蘇狀似好奇,上前幾步問道。 奴婢的手不小心被草葉割了一下,不要緊。 侍女把手藏在背后,謙卑道。 真的不要緊么?扶蘇朝侍女走了幾步,背著手在身后打了個手勢,你看起來不太好。 侍女往后退了幾步,一副被嚇得搖搖欲墜的模樣。 真、真的不要緊,公子不必在意。 哦豁,快演不下去了。 扶蘇挑了挑眉,說:可你半邊臉的皮掉下來了。 身材窈窕婢女站在他不遠處朝他謙卑地笑,偏生那張越發嬌艷的臉蛋上,從眉骨的位置開始,一半紅白皮rou不知為何落了下來,松垮垮掛在頭上。 皮rou下還滴著殷紅的血,其后白骨森森,骷髏里冒出陰寒之氣,瞧著分外詭異。 ?。。?! 一聲尖叫驚走了樹上的飛鳥,原來是另一個侍女無意間看到了同伴的面容,嚇得花容失色,頓時尖叫出聲。 屋中的韓非聽到聲音,也不管面前的太子丹是哪里出了問題,慌忙起身跑出來,正看到那令他感覺分外不適的婢女舉起手朝扶蘇打去。 那寬廣袖擺之下露出的并不是骨rou均勻的手,而是一截白骨。 扶蘇! 韓非眼神驚恐萬分,來不及細想,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撲了上去,一把把孩童按進懷中。 與此同時,扶蘇面前唰唰落下一排身影,將他與韓非的身影擋在后面。 那婢女見狀,白骨指節往臉上一抹,又變回了那張芙蓉美人面。 公子,對著漂亮姑娘說出那種話,可是會傷了她的心的。 白骨美人泫然欲泣,嗔怒般瞧了扶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