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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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扶蘇照做后,陰嫚壓低了聲音問:扶蘇哥哥,韓先生是不是想要你告訴父王,不要滅韓? 扶蘇:...... 扶蘇默默扶額,韓先生的小目的,已經明顯到了陰嫚都能看出的地步么? 他摸摸小meimei的頭,溫和道:陰嫚,這種事情呢,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可千萬不要在韓先生面前說出來。 在秦國待了一年的韓非,看到秦國目前似乎沒有發兵的跡象,他便還抱著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的想法很好,可現實不會如同想象中那么順利。秦國籌備這么多年的大業,怎么可能因為一個公子的進諫就停下來? 這是近一年相處后,韓非和扶蘇互相默認的事實。 韓非沒有開口,無非是因為若提了,便會打破某種默契,引發無法預料的后果。 他只能在平日的課業中,潛移默化告訴扶蘇他的想法。譬如在撰書之時,會讓不小心讓扶蘇看到《存韓》一類的篇章。 扶蘇心知肚明,卻冷眼旁觀。然后在某些適當的時刻,告知在秦國沒有任何消息渠道的先生,關于他母國國君的豐功偉績和韓國百姓的生活情況。 跟因為扶蘇提供的基建經驗,生活已經逐漸改善的秦國百姓相比,韓國百姓的狀況要差太多了。 扶蘇知道,父王甚至已經打算等到天下一統后修改秦國原本過于嚴苛的律法。 但是這里面的道道,都不是現在才五歲的陰嫚能看清楚的。 扶蘇張嘴,想要問陰嫚你怎么知道韓先生想說什么的。 話到嘴邊,他又想起當年關于陰嫚那個凄厲的夢,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 距離那驚天動地的一哭已經過了很久,雖說小孩子長得快,幾乎是一天一個樣,但陰嫚的變化委實大了些。 原本她該跟著母親學習女工之類的技藝,她的母親會一手相當嫻熟的辮子繡針法,一手飛鳳紋繡得栩栩如生。 不過扶蘇早就打算讓她跟著自己讀書,小姑娘家家天天蹲在屋子里頭看針對眼睛不好。榮祿上午也不在,小姑娘難免寂寞。 他干脆讓陰嫚也提前啟蒙,和他一起聽韓先生授課,正好陰嫚也不樂意學那些所謂女子應該學的。 什么是女子該做的,什么是男子該做的,為何會有這樣的區分呢? 彼時扶蘇去接陰嫚,正好聽到他的小meimei這么說。 為何男子讀書習武可成王拜相,女子讀書習字卻只能偏居一隅安分守己?陰嫚認真說,我偏不。 就連讀書習字,也是王公貴族家的女兒才能有這個機會,更多的女子沒有這樣的機會。 譬如她的母親,名義上是齊國的王姬,可她連名字也沒有的,只被人喚做田姬。 陰嫚是秦國王女,她生來就比平民有更高的起點。 這一世,她不想做咸陽宮中的柔弱鳥雀,沒有他人庇佑就再也活不下去的柔弱王女。 陰嫚說完,看到自己的母親面上復雜的神色,心中輕輕嘆了口氣。 當年留在咸陽宮中的母親,得知她與榮祿俱亡時,會是什么心情呢? 大約等不到那魔星來折磨,母親會自盡來尋他們吧。 陰嫚回頭,看到她的兄長正站在不遠處,含笑地望著她。 陰嫚起先有些心虛,后來又想了想,上輩子扶蘇哥哥可是能幫她瞞著她穿男裝出去打架這這種事,甚至會避開父王偷偷帶他們出宮玩耍。 她的兄長扶蘇,從來不是迂腐之人。 小王女又放松了下來。 上輩子出嫁前,她于外人眼中實屬有些離經叛道的行為,大都是建立在父王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以及兄長的縱容之下的。 扶蘇招招手,示意陰嫚過來。 小王女就著長兄的動作,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那是她遙不可及的過去里,再無法感受到的溫度。 而今陰嫚在長兄面前垂眸而坐,目光落在了身邊四散的白紙上,略有些放空的目光微微一怔。 這瑩白如雪的紙,是一年前父王派宮人送來的。 有工匠改良了昔年蒙將軍制作出來用以傳信的毛筆,煉出了更適合寫字的墨,配成了整套筆墨紙硯交到了扶蘇手中。 因為能做出這個效果的紙并不容易,一開始都只是父王和幾位心腹大臣,再加上扶蘇哥哥這里會有這樣的紙使用。 但是等到工序熟練后,他們手里也有了。 過了不久,比這稍次一些的紙就風靡了整座咸陽城。 聽扶蘇哥哥說,父王打算將它推向全國,甚至宣揚得六國皆知。 紙張裝訂成冊后,一本薄冊能記載幾十卷竹簡上的內容,這種新式書寫工具實在是輕便。秦王如今的政務能夠更快更輕松處理,也對虧了它。 還有那能在陽光下發出七彩光輝的琉璃,用它們打造的物件也成了王公貴族中競相追捧的寶物。 更有出現在后宮中的紡車,已經成為了她母親和一干后妃的新寵。 陰嫚從前縱然不曾接觸過任何政務,卻也能敏銳發覺,這些東西的出現會給秦國帶來怎樣的機遇。 紙的消息宣揚出去后,有很多他國的大家帶著他們的弟子和一車車竹簡,跋山涉水來到秦國。 那些在秦國王公貴族中也算珍貴的琉璃擺件,被流水般送出咸陽,通過各方人物送到六國貴族手中,換來一車又一車的金塊珠玉。 琉璃本該是極為珍貴的東西,可在父王和兄長眼中,似乎與路邊的沙土沒什么分別。 可若真的毫無分別,又為何除了宮中他們幾個公子王女的地方,唯有秦王得力重臣才會被賜下琉璃制品呢? 更重要的是,上一世,陰嫚從未在秦宮中見過這些東西。 在她醒來的這兩年,有什么在悄無聲息地改變。 目前為止,這些改變都朝著對秦國而言有利的方向。 陰嫚隱約記得,曾經有一次她在扶蘇哥哥這邊睡著了。半夢半醒之間,她似乎看到她的長兄站在窗前,從他手中飛出的鳥兒有著幽藍色的羽毛,在天光下泛著水色微光。 上一世扶蘇哥哥也很招鳥雀喜歡,那時陰嫚恍惚間想起來,抵不住困意又睡了過去。 而現在,陰嫚端坐在長兄面前,彎起的眼眸如同月牙,笑得分外清甜。 她尚且不愿告訴自己年幼的兄長,他們曾有過那樣血腥的結局。 既然現在的軌跡已經和上一世不同,有人不經意間改變了未來。 那她是不是也要對她的目標樂觀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小王女想要她的親人都活下去。 你們猜猜,扶蘇知道陰嫚是重生的不? ☆、第20章 太子丹 日子就在扶蘇帶帶人類幼崽,給老父親搭把手中不平不淡過去。 如果忽略扶蘇身邊的新寵,那還是真的挺平淡的。 旭日初升,扶蘇踮起腳推開窗戶,正瞧見那噴薄而出的陽光照在晨霧余霧之上。庭中梧桐舒展著身姿,在天光照耀下愈發挺拔。 一只通體幽藍的鳥兒正收回翅膀,在梧桐枝上昂首踱步。 阿鸞,你今日來得可真早。 扶蘇舉手朝著梧桐樹上兢兢業業蹲著的暗衛打了個招呼,接著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向那低頭梳理自己羽毛的鳥兒伸出了手。 那體態優美的鳥兒并未讓他等太久,很快梳理好羽毛后,它清鳴一聲,從枝頭掠下來,輕巧地落到了扶蘇手臂上。 扶蘇噙著一抹笑,順著鳥兒的背脊輕撫著漂亮的尾羽。 這段日子辛苦你了,今晚我空下來,彈琴給你聽好不好? 鳥兒抬起頭,親切地蹭了蹭他的臉頰。 這是一只罕見的鸞鳥,算是鳳凰的一種。 扶蘇是在某個夜晚撫琴之時發現它的。 彼時扶蘇正在重新整合自己獨特的情報網,那些飛散于長空的鳥雀是他最好的伙伴。只要運用得當,它們都會成為他一個人的耳目。 令扶蘇有些發愁的是,這些鳥兒雖然對于有人類可以聽懂它們的話非常好奇,但并不是每一只都樂意為人類所用。 他需要一個能夠管理這些鳥兒的幫手。 扶蘇左思右想,暫時想不出要找誰來幫忙,畢竟能聽懂鳥雀和其他非人生靈話的,目前為止只有他一個而已。 想不出來,扶蘇干脆翻出了渥玙之樂。 煩躁的時候,扶蘇喜歡彈奏這七寶十三弦琴。放空心思沉浸在這泠泠琴音中,會讓他整個人冷靜下來。 這鸞鳥就是在他撫琴的時候來的。 扶蘇彈琴之時,它正好在咸陽宮上方經過。 鸞鳥聞得宮中有琴聲,更勝蓬萊島上散仙撥弦,遂將身形縮小,降落于公子扶蘇身邊。 扶蘇睜開眼,正好瞧見這鸞鳥翎羽舒展開來,上有水色微光。 它說,它乃五鳳之青鸞,自東海蓬萊而來。 青鸞很喜歡聽扶蘇彈琴,便留在了他身邊。作為回報,它愿意暫時為扶蘇所差遣。 對于自己彈個琴就能引來鸞鳥這件事,扶蘇并不意外。 畢竟他很小的時候就能因為隨便撥了幾下琴弦,引得冬日百花盛放。 正經彈首曲子招來鸞鳥又怎么了? 本著出過報酬的想法,扶蘇理直氣壯把特殊情報網交給了青鸞。 前幾日,秦王在查閱扶蘇近期課業時,忽而淡淡說了句最近會有個故人前來。 扶蘇挺直了身子坐好,從自家老父親的語氣中熟練辨認出對這個故人該有什么態度。 知道了父王,我會和將閭他們乖乖待在宮里,哪也不去的。 扶蘇還是蠻好奇父王這個即將到來的故人是誰,不過看情況,父王是不會多說了。 但是這并不能難倒扶蘇。 畢竟秦王很多政務都未曾避諱過他,經常被老父親抓來幫忙的扶蘇很快就能想到近期發生的事情。 燕王喜為了保存自身,將他的太子再度送到秦國為質。 沒記錯的話,燕國太子丹,似乎也在趙國為質子過。 他父王以前也在。 難怪父王不太樂意搭理對方,這是一段很不愉快的回憶啊。 身側傳來鸞鳥清鳴,在暗衛眼中,這只是一只看起來比較華美,聲音婉轉動聽的鳥。 但在扶蘇耳中,卻是鸞鳥在一一告知他那位太子丹的情況。 嗯? 扶蘇聽到了個超出目前掌控情況的事情。 他把小青鸞舉到眼前,說:竟是如此嗎? * 韓非覺得,他的學生今日有點...過于興奮了。 長公子...為何...這般看非? 先生今日儀容正好,扶蘇瞧著歡喜。扶蘇笑瞇瞇道,經過這一年多的相處,他已經很了解這位先生。 尤其擅長如何忽悠對方。 當然,并不是說韓非不善辯,相反,這位能寫出犀利文章的大家從不畏懼與人辯論前提是,用寫的。 當面說,總歸還是有點不方便。 在不涉及對方底線時,扶蘇偶爾也會占點無傷大雅的口頭便宜。 韓非默默搖搖頭,對于這個學生時不時冒出來的各種夸獎,他已經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也不知道誰給他灌輸的觀念,認為所有成年人也如同孩童一般喜歡被夸獎。 當然并不是說夸獎不好,成年人即便是再含蓄,聽到有人夸贊自己還是會高興的。但他這個學生,似乎對此的認知產生了一點細微的偏差。 還有就是,扶蘇開口夸人時,必然心里打著別的主意。 公主...今日...韓非磕磕絆絆開口,今日小王女不在,還不知這位長公子打算做什么。 陰嫚今日有事,只有扶蘇來聽先生的課。扶蘇彎了彎眼眸,聽說先生受邀去見一位貴客,扶蘇可以與先生同去嗎? 韓非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太子丹...曾是...非舊識...邀非...前去一會,公子...不必... 天下皆知秦王嬴政和太子丹少時同在趙國為質,如今太子丹來到了秦國做質子,你的弟弟meimei們都安安靜靜縮在宮中,只有你非要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