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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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拍了拍腦袋,癱著臉走到庭院中的梧桐樹下,象征性敲了敲樹干,仰面道:來個人幫我跑一趟,去問問父王有沒有給將閭安排劍術老師。 梧桐繁茂的枝葉微微動了動,接著從里面躍出一道黑影,朝他微微行了一禮后便轉身朝秦王處而去。 扶蘇嘆了口氣,在他沒有明確表現出自己有自保能力之前,別說讓他離開咸陽宮去外面看看了,恐怕宮中這樣的暗衛都不會從他身邊調開。 要把那七弦的存在告訴父王嗎? 扶蘇在原地思考半晌,決定還是等一段日子再說。 總覺得有點心虛呢。 暗衛很快帶來了答復,秦王為次子選擇了一位目前能夠教導他的劍術老師,但同時帶來了一句話。 如果將閭的天賦足夠,而扶蘇想要將閭得到名師的指導的話,作為長兄自己去解決。 扶蘇:原地呆滯.jpg 這也是他的活嗎?! 這是父親該干的事嗎?! 萬萬沒想到老父親會來這一手,扶蘇本來想立刻跑過去抗議,轉頭一想好像是自己給父王找了不少事,那么父王想要小小的報復一下也未嘗不可......個鬼??! 扶蘇憤憤不平地想,父王只是想看他為難而已! 父王就沒什么提示嗎?他才不信父王沒有別的坑挖給他跳。 暗衛低頭道:回稟長公子,大王只說,榆次有一位劍術大家。 榆次? 扶蘇無力地揮了揮手,知道了,你退下吧。 暗衛瞬間回到了原來蹲著的梧桐樹上,跟另一邊樹丫子里蹲著的同僚打了個招呼,繼續戰戰兢兢上班。 榆次離咸陽多遠來著......哦,這地方在趙國。說起來當年父王也是在趙國當的質子,難道是父王在趙國的舊友嗎? 所以,父王的意思是他只給將閭找了一個啟蒙的劍術老師,如果想要將閭得到更好的教導,就要他想辦法去把榆次那位不知名的劍術大家請回來? 扶蘇板著臉,再度確認了,父王就是自己忙到飛起,見不得他悠閑才給他這個任務的。 這么想著的扶蘇,完全沒有想起來他之所以會喜提帶人類幼崽這攤事兒,最初也是因為他自己被押去讀書而見不得下面的弟妹們快樂玩耍罷了。 所以,完全沒有資格說老父親呢。 * 一日很快就在扶蘇整理基建帖子的經驗中過去了,他并不打算一次性把那些東西全都拿出來,而是選擇了幾項目前秦國最需要的背下來,等到父王的第一項造紙術實踐成功后再呈上去。 并不是那些東西不好,而是太過超前,反而不適合現在的秦國。 步子要一步一步地邁,如今不是十萬火急的時候,沒必要那么揠苗助長。 原本今晚扶蘇打算去自家父王那里蹭個床,轉念一想父王指不定現在多忙了,他就算有再多的問題估計也無法馬上得到解答,遂安心在自己寢宮躺下。 還有就是,他覺得今晚會有人來找他。 扶蘇心中方涌起這個莫名的想法時,他忽然發現周圍都安靜下來了。 素常,扶蘇總能聽到窗外鳥雀嘰嘰喳喳的交流聲,這些來自天南地北的鳥雀于此停留之時,總會帶來許多常人無法獲取的情報給他。加上庭院之中花木扶疏,晚風吹過時總能帶起沙沙聲響。 扶蘇感官同樣敏銳過常人,無論周圍的暗衛身手有多高,隱匿能力有多出色,他總能聽到他們來自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細微又綿長的呼吸聲。 這些各種原因組成的微弱聲音每晚伴著扶蘇安眠。 而方才那一瞬間,這些聲音都消失了,耳邊寂靜得可怕。 仿佛有什么結界從地底升起,將那些來自人間的氣息聲音全部阻隔在外。而扶蘇身處結界之中,只覺得周身有些冰涼。 地下冒出了乳白色的霧氣,逐漸充盈了整個屋子。霧氣蔓延過的地方,有無數開得囂張的血紅龍爪花,花瓣張揚至極,猶如像上空奮力伸出的一雙雙手。 而當它們蔓延開來時,扶蘇的寢宮地面就仿佛流淌著的血海,花瓣浮動猶如海浪輕揚,帶起迷幻的香氣。 扶蘇恍惚了一瞬,在他遺落的記憶里,仿佛也有這樣的,乃至比這更浩大的血色汪洋。 叮鈴咣啷的鎖鏈碰撞聲響起來,和霧氣中的血色龍爪花相襯,帶著說不出的詭異。 扶蘇手中閃現的琴弦原本蓄勢待發,聽到這聲音后他略微頓了頓,旋即坐起來看向霧氣最濃厚的地方。 鬼差大人? 伴隨著扶蘇輕聲發問,那團霧氣rou眼可見抖了抖,旋即四散開來,露出里面慘白著臉的白衣鬼差。 長公子直接喚小神謝必安便可。 白無常站定之后,手中縛魂索無風自動,他略有些局促地朝坐在榻上的扶蘇彎了彎,如此說道。 因為這個動作,他臉上一瞬閃現過的恐慌并沒有被那孩童發覺。 長公子,許久未見。 他來此地,是為了當日鬼門關前與這位公子的約定。 那日將您母親的魂魄引出黃泉的人,地府已將其擒住。如今審判已過,閻君派小神來同您交待。 哦? 扶蘇端坐在白無常面前,聽聞此言,鳳眼略略上挑。 我何德何能,竟有幸讓閻君親自過問此事? 作者有話要說: 是人家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bu) ☆、第15章 陰差來 我何德何能,竟有幸讓閻君親自過問此事? 孩童輕飄飄的一句詢問,讓白無常在地府陰寒結界中驚出一身冷汗。 他身形微不可察抖了抖,旋即抬頭迫使自己與這位對視。 并非如此,白無常鎮定道,陽間有人帶走了陰間的魂魄,還不止一次,這是地府的紕漏,也是對地府鬼仙一個極大的挑釁。此事令閻君震怒非凡,這才命我等將之告知于您。 您畢竟是受害者之一。 他說的十分理直氣壯,畢竟拋開那個不可說的理由,這件事情最嚴重的確實就是有活人帶出了已經落入黃泉的靈魂。 待到聽完白無常說完關于這件事的結果,扶蘇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幕后那個人,并不只帶走了我母親的魂魄? 白無常道:確實如此,動手的那人也只是聽從他人的命令,為其拘走魂魄供他驅使。閻君親自審判之下,他已經將一切都吐露干凈。 但真正的幕后之人,你們地府也沒找出來。 扶蘇幽幽地望向白無常,對方面上的苦笑讓他明白,自己猜對了。 你們地府,真的靠譜嗎? 從孩童漆黑眸中,白無常讀出了這句話。作為地府十大陰帥之一,在這樣的目光下,尤其是這位的質疑之下,他難得感到了害臊。 那動手拘魂的人確實很容易就被鬼差找到了,但那人背后還有人這件事,若非判官覺得不太對勁,用判官筆點了他,還不能發現呢。 之后閻君親自上陣,搜遍那人神魂也沒找到半點蛛絲馬跡。這種千萬般手段也搜不出來的情況,從地府誕生至今為止只有兩例。 前一例是上古時代的那些恩怨情仇留下的,后來那位天女主動放棄,這才讓地府緩過神來,后者就是如今這次。 那你們地府現在打算怎么辦? 得知那個對亡者魂魄動手的人已經被打入地獄,卻還有個幕后黑手在,扶蘇眉頭微微皺了皺。 他自己應當不會有事,倘若那幕后人把目標放在父王和弟弟meimei身上,那可就麻煩了。 閻君打算上報天界,請天帝陛下派遣神官下來搜查。白無常道,若是連天界的神官也查不出來...... 那就怎樣?扶蘇好奇,天界地府都查不出的,還有這等能人? 那便必然不是此方天地的存在了。真是的,有這能力做什么不行,非要搞那些歪門邪道? 白無常腹誹一句,道:那便只能請天帝陛下求助天外。 幕后黑手若非本界人,那就只能請同樣不是這個世界的大能出手相助。 自洪荒重回到今,這年頭哪個天地共主還不會走官方流程請外援了。時空之外有那么多愿意接下世界任務的大能,端看誰拳頭更大唄。 這樣的吐槽只能壓在心底,白無??蓻]打算說出來,畢竟這實在有損神仙顏面。 扶蘇點了點頭,就這些嗎?我知道了。 白無常頓了頓,又道:閻君說,此次是地府虧欠您,他日您若有要事,可尋地府鬼差相助。 他從白袍中取出一根漆黑小樹枝,交到了扶蘇手中。 若遇難事,可將這槐樹枝朝東方點三下,自有陰差前來受您差遣。說罷,似乎是覺得這樣殷勤過頭了,白無常又補充一句,閻君的意思是,若您發現了和那幕后人相關的信息,也可通過這槐樹枝告知地府。 我明白。 扶蘇聽罷,這才接過了對方遞過來槐樹枝。這才像話,如果地府一直那么莽撞行事的話,早就完犢子了。 能抓住那讓神官頭疼的人,庇佑一個凡間人族不過是順手而為,這種雙贏才符合掌權者的作風。 不過,真的只是如此嗎? 扶蘇腦海中某個想法一閃而逝,正好他也想要和地府合作,便沒有在意其他。 地面上的交鋒交給父王,這種靈異向就交給他,分工合作嘛。 白無常見狀,微微低了低頭,飄忽的身形在扶蘇面前化作最開始的霧氣,緩緩消散了。 龍爪花在地面堆積出的血色逐漸褪去,隨之一并消失的,是這個陰寒又寂靜的空間。 結界落下后,窗外鳥雀的鳴叫聲高高低低,伴隨著暗衛的呼吸聲、宮人們的腳步聲逐漸從遠處涌向他耳畔。 扶蘇抬頭,發覺自己依舊坐在榻上,不遠處的香爐燃起的香依然在原位,方才發生的事情,好似只過去了一瞬間。 唯有手心沁涼的觸感告知他那并不是夢境。 暗衛的目光不會離開他,如果他在外面看,馬上就能發現他手中多出了東西。 扶蘇躺下來,整個人鉆到被窩中喚出了三千界,借用琉璃光屏的微光細細查看這據說能招來鬼差的槐樹枝。 ...話說,這真的是樹枝么? 方才白無常在時他沒有仔細看,如今一看,這小巧的樹枝看起來竟如同墨玉雕刻的發簪一般萬分精致。 完全可以當做玉簪使用,絕不會被認為是樹枝。 或許地府的槐樹都長這樣吧。 扶蘇沒有細想,收回了三千界后將槐樹枝放到枕頭邊,便歇下了。 翌日,李客卿、阿不,現在是李廷尉了,這位頗有才敢膽識的官員像往常一樣來到扶蘇這里為他授課。 李廷尉手中舉著一卷竹筒,端坐在扶蘇面前考校。聽到那孩童條理清晰地述說律法時,他在心里真切贊嘆了一聲。 長公子當真天賦異稟,一點就通。他成長的太快??磥砗芸炀筒恍枰麃斫虒Я?。 先生?先生? 李斯今日心中存了事,在扶蘇交完課業之后很是走神了一會兒。扶蘇喚了好幾聲,他才恍然驚醒。 長公子恕罪,李斯方才怠慢了。 扶蘇搖搖頭,李先生今日是有事在身嗎? 往常,這位李廷尉教導他還是很用心的。若不是他,扶蘇也沒有辦法這么快就把秦國那些繁瑣的律法理清楚。 并非如此。李斯猶豫了半晌,想起自己侍奉的主君對這位長子的重視,還是開口道,公子資質非凡,過不了多久,斯就教不了您什么了。 先生才高,又何出此言? 扶蘇眨了眨眼,說起來父王很是倚重這位先生,不然也不會讓他來給自己做老師。 只不過他同時是秦國重臣,如今父王那么忙,手底下的人估計也輕松不到哪里去。李先生還要給他上課,恐怕是覺得分身乏術了吧。 長公子謬贊,斯愧不敢當。李斯苦笑道,斯有一同門師兄,那才稱得上驚才絕艷。 扶蘇歪歪頭思索一番,便從腦海中拎出了相關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