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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這個撩精美人我罩了在線閱讀 - 分卷(31)

分卷(31)

    不容易,一樓的裴郁離剛從最后一輪賭局下場,像是背后長眼似的說,一個月了,終于叫他坐到主位上去了。

    寇翊對周元巳這個人的一切都很是抗拒,聞言也不回頭,而是說:希望越大,失望才越大。

    哎,裴郁離笑了笑,看來我把你帶壞了,你以前可沒這么損。

    寇翊斜他一眼,說:現在也沒你損。

    裴郁離面容有些疲憊,慢吞吞地貼著寇翊走,又說:今日我見著熊豫了,隔著老遠都能瞧見那胳膊在抖。

    他又頓了頓,哼笑一聲道,傷得真不輕。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一個月,早著呢。

    一個月沒冒頭,連押鏢的活兒都顧不上管了,想也知道吃了大虧。裴郁離停下了腳步,視線轉向他處,繼續道,比起這個,周家一號盯我這么久,你不吃醋嗎?

    醋你個頭...

    寇翊懶得理他,余光卻跟著瞟了過去。

    大約五十米左右的距離,那一號掛頭一腳踩在斗雞臺上,抬著下巴對裴郁離打量了良久。一只手的大拇指與食指環成圈狀放在嘴前,吹了個充滿挑釁意味的、嘹亮綿長的口哨。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30122:33:01~2021030217:44: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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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言語分寸

    走狗、斗雞、賭點、握槊、藏鉤、顛錢。裴郁離每說一個詞都得喘口粗氣,青玉枝與垂天云交相碰撞的聲音轟在耳膜上,震得他頭皮都在發麻。

    啪

    不對??荞闯谅暤?。

    啪

    不對。

    不對。

    不對。

    不對!

    你倒是說!裴郁離呼呼出了兩口氣,額角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順著臉頰就要淌下來,怎樣才對?!

    又是啪地一聲,寇翊用那未出鞘的垂天云往前狠狠一頂,掄起刀身便向下砸去,一邊斥道:你自己想想,用刀尖去戳人家的狼牙棒,能落著好處嗎?!

    我...裴郁離咬著牙旋身躲開,試圖從側面去攻寇翊的手,攻擊尚未落下,他便被寇翊先捉到小臂,一陣猛力被掀飛了出去。

    他情急之下隨意找了屋內檐柱借力,于半空中迅速旋轉兩圈。

    心知青玉枝確實落了下風,于是不再執著于猛攻,而是單手一撐地,腳尖立刻發力,兩只腳快速交錯,以極其輕盈的姿態伏地圍繞寇翊轉了半圈。

    那速度實在是極快,身形仿佛帶上了虛影。

    在繞至寇翊側方之時,他毫不猶豫,手臂驟然錘地,將自己的身體猛地彈起,雙腳直直朝著寇翊的后心去踢!

    好??荞丛谀钱斂诰谷贿€能評價一句,隨即在裴郁離還未得逞之際兀地往前一撲,垂天云在手心里抖了抖,險些甩飛出去。

    這是根據招式的威力,將對手被擊中后的反應模擬了出來。

    裴郁離抓住時機,往前一躍,左手死死扣住寇翊左肩的同時又抬起右腳向他握刀哦不,握棒的右手狠狠一踹!

    垂天云嘭地落到地上,裴郁離的青玉枝刀柄已經點在了寇翊的右肩。

    左手刀片呼嘯而出,尖銳的鋒芒在寇翊的脖頸邊閃了閃,而后旋轉著收回袖里。

    兩人的交鋒到此為止。

    呼呼裴郁離氣息亂得一塌糊涂,將點在寇翊右肩的青玉枝收回,還不忘俯身對他右手看看,喘著氣問道,踹、踹疼了嗎?

    見寇翊不說話,他趕緊將青玉枝歸鞘,抓起寇翊的右手吹了吹,緩過口氣來,笑道:呼嚕呼嚕毛,嚇不著~

    寇翊斜他一眼,無奈道:刀。

    裴郁離顛顛往前跑了兩步,將那可憐的垂天云拾起,道:練把式而已,你也不用真扔啊,心疼了吧?

    學十分只能用七分,你現在馬虎,生死場上怎么辦?

    不馬虎,裴郁離可太會看臉色說話了,立刻道,絕不馬虎。

    輕功和暗器都是你的優勢,短刀是基礎,但不可作為致勝之法,你可記好了??荞蠢^裴郁離的小臂輕輕揉了揉,又帶著他走到桌邊,倒了兩杯溫茶,先推了一杯過去,繼續道,我同你說過,熊家兄弟光是力量就練了二十年,即便是一只胳膊不堪用,也決不能小覷。

    裴郁離乖乖巧巧地喝了一大口茶水,聽著他教誨。

    用青玉枝去對熊豫的狼牙棒,那就是你找死。他們二人不知你會暗器,同樣不知你輕功如此了得,這才是機會。

    不能用青玉枝對狼牙棒,并不是因為青玉枝是把不拼力量的短刀,而是因為熊家兄弟的優勢在于力量。

    裴郁離身子骨瘦弱,更是只能在速度和反應力上下功夫。

    你同他們交過手,應當知道他們的弱勢是什么。

    裴郁離還在喝水,聞言眨了眨眼,答道:招式過猛不能疾停,導致不夠靈活。性子急躁,容易忽視細節。

    寇翊點點頭:你方才那后心的一腳給得極好,之后的動作都能快速接上,頃刻間就可以要了他們其中一人的命。而且若有可能,類似于此的陰招盡量對熊瑞去用。

    熊瑞五短三粗,體重上要比高大的熊豫輕,受那一腳決計是穩不住的。

    裴郁離明白此理,只是笑道:什么陰招?說得難聽。

    寇翊給他一個陰不陰你還不知道嗎的眼神,隨后頓了頓,道:輕功不錯。

    ......裴郁離抬眼與他對視,輕輕一笑,你不是第一次這樣說了,承蒙夸獎。

    你說這輕功是偷師而來,寇翊又道,我看著可不像,倒是暗器功夫更像一些。

    裴郁離混淆重點,胡亂問道:你是在罵我暗器用得不好?

    誰罵你了?事實而已。你手上動作很快,出招夠狠,但是薄刃在你手中只能作為最后的殺手锏。換言之,寇翊俯身到裴郁離的耳側,只有現在這樣的距離下,才能發揮功用。

    這個裴郁離承認。

    李府那兩個紈绔子弟練武時總拿他當靶子使,暗器便是他從旁偷師學的,秉的就是個學成之后要宰了那兩個狗東西的心思。

    淬著恨意學出來的功夫,雖又急又糙,狠厲程度倒是夠了。

    可惜后來受了小姐的恩惠,漸漸打消了念頭。

    再后來,李府沒了,少爺們自然惡有惡報,再不能耍橫了。

    裴郁離想著想著便有些走思,直到感受到寇翊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才回過神來,說:暗器確是偷師來的,學得不精,不過比李家那兩個廢物學得好一點。

    這是他第一次說出過往識得的一些人。

    寇翊怔了怔,猜測李家那兩個廢物應當指的就是李總督的兩個兒子。

    總督府有資格學武的,想來也只有他們。

    看來你并不喜歡那兩個少爺?寇翊遲疑了一下,問道。

    裴郁離眼中的恨意一閃即逝,而后笑了笑,說:人都死了,說死人的壞話可不講究??傊膊皇鞘裁创笫?,養尊處優的貴少爺,對個奴隸不好而已。

    奴隸?寇翊皺了皺眉。

    下人、奴隸。

    這可是兩個概念,是有高低之分的。

    前者是被主家買了去做奴仆,不管是何等級的奴仆,大多都是出身貧困但身家清白,才讓主家放得下心。

    而后者是落了奴籍的,在整個大魏都是最低等的一類人。至于為何落了奴籍,原因多種多樣,但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事。

    再者說,不好?好不好的又如何界定?究竟是怎樣程度的不好?

    他那滿身的傷疤難不成就是由此而來?

    口誤,裴郁離的嘴唇有一絲微微的顫抖,但還是用著滿不在意的神情道,是奴仆。

    寇翊覺得自己似乎試探到意料之外的東西了,這已經超了分寸,可他竟控制不住地繼續問道:那輕功呢?誰教你的?

    裴郁離的氣息在那一剎間亂了起來,低著的眸子里呈現出極其復雜而痛苦的情緒。

    他又飲了一口涼了的茶水,極力將那股情緒隱藏了下去,再抬眼時難免還是有些異樣,說:一位伯伯。

    什么伯伯?

    裴郁離盯著他看,問道:你不覺得你問得太多了嗎?

    寇翊呼吸一滯。

    他從未在裴郁離的眼中看到過這樣的漠然。

    旁人若是覺得受了侵犯,會生氣會防備,可裴郁離表現出來的都不是,而是疏離。

    寇翊猛地意識到,他真的越界了。

    好在那份短瞬間的情緒立刻便消失了,裴郁離甚至踮起腳,貼著寇翊的唇角吻了吻,語氣頃刻間軟了下去,又說:寇爺,我不問你同周家的過往,你也別問我過去的事,不好嗎?

    寇翊嗅著那貼近而來的氣息,心中有些隱隱的酸澀。

    寇爺,練刀前咱們討論了什么來著?我怎么不記得了?

    裴郁離又往前一步摟住他的腰,將臉頰貼在他的肩頭,重復問了聲:嗯?

    寇翊幾不可察地呼出口濁氣,順著這生硬的臺階走了下來:在說一號掛頭參與過的賭局。

    哦對,裴郁離隔著衣裳在寇翊的肩頭落下一吻,帶著哄人的意思。而后才直起身子,道,一號掛頭玩過走狗、斗雞、賭點、握槊、藏鉤以及顛錢,每一種都是他擅長的,我暫且不想和他對賭。

    他不久前挑釁了你??荞凑f。

    可我就想避著他,裴郁離笑了笑,你說,他能怎么辦?

    只能找其他人去賭。

    對嘛,最后的局面一定是剩下我、他,以及一個或者幾個秦家的掛頭。姓周的想巴結姓秦的,我又躲著一號,一號只能去與剩余的秦家掛頭賭...

    你也只與秦家掛頭賭。

    我不僅要賭,還要踩著秦家掛頭的臉賭。你猜,誰會生氣?

    那必然是秦昭和周元巳都會生氣。

    秦昭氣周元巳踐踏他的面子,周元巳氣局面與自己的計劃背道而馳。

    裴郁離早把這一切都想好了:你觀察了那一號掛頭一個月的時間,也知道他是個自傲的。往難聽一點說,就是目中無人,不服管教。該頭疼他的不是我們,而是那姓周的。我有信心,只要激一激,那個人不會實心眼地去保秦家的掛頭。

    只要最后留在場上的是周家掛頭,周元巳巴結秦昭的目的就徹底失敗了。

    若是再做得過分些,就能讓周家徹底得罪了秦昭,別想攀這份倚仗。

    這樣,裴郁離想,寇翊想必喜聞樂見。

    先讓寇翊高興高興,他再去...干點可能會讓寇翊不那么高興的事...

    第46章 逢賭必贏

    半個月后,游船轟隆隆地在某處海域停下了。

    裴郁離在顛錢局中,正將手中的十枚銅板灑在地上。本來心中算好了是六正四反,六個正面,正好壓住對方的五個正面。

    結果游船一停,整個船身轟的一震...七正□□。

    嘖...裴郁離難免可惜地砸吧了一下嘴。

    壓線贏局,這是最好的誘敵方式。

    敵五我六,敵六我七,永遠超出那么一點點,就能讓對方窩著一股悶氣,樂此不疲地往上追。

    是不是過國線了?

    周圍有人問道。

    行過大魏海域,就到了接壤國的國界內,游船現下正停在港口接受盤查。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便能繼續前行。

    同時,海域的危險性增了幾分未知。

    裴郁離分了些神望了望周圍,看見天鯤此行而來的十九名幫眾全都露了面,包括艙尾處的熊家兄弟。

    大魏貼近東南沿岸的海域周邊有東南軍大營的赤甲軍駐守,中南以及西南海域有中央軍大營的烏甲軍守著,??懿桓也?。

    游船一直貼線航行,離陸域不算遠,因此天鯤幫不用太過勞心費力。

    可如今入了異國,情況便有所不同了。

    以寇翊為首,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裴郁離的目光又落到了艙口寇翊的身上。

    見他正襟危坐,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只是偶爾抿上一小口的茶水。

    但裴郁離清楚,此時此刻艙內與艙外的所有動靜,都被寇翊聽在耳朵里,一點也不會遺漏。

    哎哎哎!與裴郁離對賭的秦家掛頭不滿地敲了敲地板,說,剛剛那局不算!再來!

    裴郁離回過神來,問道:為何不算?

    船震了你不知道嗎?秦家掛頭像是吃了槍藥,吵道,那么大的動靜,還算個屁??!重來!

    行。裴郁離心道這正好,抓起那把銅錢在手里重新顛了顛,看似隨意地灑在地面上。

    一、二、三、四...五...

    五正四反。

    還有一枚骨碌碌地往旁邊滾走了。

    秦家掛頭的眼睛追隨著那枚決定勝負的銅板,眼眶滋著血,眼珠子瞪得幾乎要往下掉。

    終于!銅板啪嗒一聲躺平。

    秦家掛頭連著躥了兩步上前去看,還沒看到任何東西,那銅板就被一只腳給踩住了。

    秦家掛頭那一瞬間頭皮都要炸起來,抬起頭來兇道:礙事的東西!給老子滾一邊兒去!

    在他的面前,是個皮膚黝黑、體型壯碩的青年男人。

    那男人抬手將秦家掛頭的腦袋往后一頂,頂得對方連著后退了好幾步。

    隨后,他用腳底在地上碾了碾,將銅板牢牢粘在鞋子上,走到了裴郁離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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