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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酷道:“在你去獸神殿之前,我要再問你一次,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哈斯科坐在石頭上,那股霸氣和坐在王座上的他并未有多少區別。 陸爵平靜點頭,變強一直是他所追求的目標,即使沒有唐隱的要求,他有朝一日也會來到這獸神殿,只不過如果沒有唐隱的幫助,他大概率是無法這么輕松去往獸族禁地。 “哪怕會死?”哈斯科倒不是擔心陸爵的生死,而是怕陸爵死了唐隱會難過。 “我不會那么容易死?!?/br> 在出發去獸魂殿之前,陸爵向人要來了抽血針和血袋,他抽了兩袋血,告訴那位醫師,如果他沒有從獸魂殿出來,就幫他將這兩袋血交給一位名叫唐隱的血族。 而后陸爵一個人走進了禁山。 絕翼峰之所以叫絕翼峰,取的是插翅難飛的意思,想要攀爬這座山峰本就艱險,這絕翼峰還被一群怪鳥看守。 陸爵站在山峰腳下,仰起頭看著筆直到近乎一條直線的光滑山峰,山峰頂部隱約可以看見巨鳥的巢xue。 他低頭看到地下巨鳥的糞便,上面有一種植物的種子,這種植物長在山峰底下,陸爵搜集采摘了一堆果實,盤腿坐在果堆旁,他等待了一段時間,天空中傳來一聲鳥鳴,巨大的黑影朝陸爵直沖而下。 陸爵不躲不避,蔚藍的雙眸在一瞬間深邃到了極致,像是兩個吸食魂魄的漩渦,他在四目相對的剎那成功蠱惑了這只怪鳥。 陸爵坐上鳥背,怪鳥振翅高飛,狂風吹動陸爵的發絲,在怪鳥飛到絕翼峰一半時,它忽然側過身子,朝山峰急速撞去—— 它從催眠的狀態中掙脫出來,想撞死陸爵! 被云霧繚繞的山峰在陸爵眼中急速放大,云霧散開,前方就是死地,陸爵神情冷漠,他抓住怪鳥的一側羽翼,用力掰折,骨翼在這一刻出現一條條裂痕。 怪鳥的哀嚎聲在寂靜的山峰中回蕩,驚動了怪鳥族群里其他的鳥類,而此時的陸爵在怪鳥失去平衡的寶貴時間中調整了怪鳥的飛行方向,與那高峻的山峰險之又險地避開。 他強行扭轉怪鳥的頭顱,冰冷的藍眸與那雙充滿怨恨的雙眸對視,怪鳥發出了一聲悲戚的哀鳴,重新陷入避無可避的催眠之中。 身后有一群聞聲趕來的怪鳥們對陸爵緊追不舍,陸爵cao控著怪鳥朝布滿迷霧的山谷中俯沖而下,當怪鳥的雙足落在山谷時,立刻發出連綿不絕的刺耳尖叫,有無數蜘蛛從迷霧中爬出,像捕獵者在圍剿落入網中的獵物。 陸爵站在鳥背上,能感受到在這極致的痛苦中怪鳥快要逃脫他的掌控,而山谷中密密麻麻的蜘蛛們頃刻之間就已經啃食上了怪鳥的腹部。 這只巨大的怪鳥半個身子都像陷在黑色沙海中,它的同類們在高空中盤旋不定,忌憚著什么不敢上前。 陸爵伸出手,掌心淡藍色雷電在其中凝結,藍眸熠熠生輝,他將這團電球投向蜘蛛群中,藍色閃電像海嘯爆發般層層擴散,吞噬了一切,電光照徹了陸爵英俊又冰冷的面容。 半空中的怪鳥們落荒而逃,迷霧中蠢蠢欲動的蜘蛛急速退散,陸爵從瑟瑟發抖的怪鳥身上跳下,踩在蜘蛛燒焦的尸體上,垂下來的雙手被電光纏繞著,這一路上靠近他的蜘蛛都被陸爵干脆利落解決,他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看到了一條河道。 那就是哈斯科口中的擺渡河。 河里沒有魚,只有數不清的尸骸,擺渡河的兩岸開滿了紅色的花,那些花長在淤泥上,長在白骨中,開得舍生忘死,荼靡燦爛。 哈斯科說,去往獸神殿的這三條路,最難走的就是最后一條,擺渡河兩岸的花叫彼岸花,散發出的香味會讓人做個奇妙的夢,若是沉溺于夢境沒有醒來,那就會成為這條擺渡河上無數尸骸中的一員,成為彼岸花的養料。 陸爵收起了雷電,他緩緩涉入這條擺渡河,擺渡河并不深,河水沒到他的腰間,冰冷刺骨,冷得像是要在他的骨縫里開出一朵冰花。 濃密的花香圍繞住了陸爵,交織成了一個香味繚繞的世界,那里有波光粼粼的水面,漫山遍野的花兒怒放,引來了絡繹不絕的蝴蝶,這一幕幕美景編織出了一個看似美好的夢境,等待著陸爵的來臨。 陸爵蹚著河水走向了這個美好的世界,他看到無邊無際的田野上蓋著潔白的房屋,一位位身穿著白色工作服的人在進進出出,他們看到了站在河邊的陸爵,會熱情地打招呼,笑著道:“你這孩子剛剛又去哪里野了?快來吃飯,今天食堂的飯菜可香了?!?/br> 陸爵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有人好奇他如何才能掌握新異能,其實很簡單,只要給予他一定程度的刺激,他就能獲得同類型的異能。 他掌握的第一個異能是催眠。 是在被強行洗腦時候掌握的。 這段被灌輸的虛假記憶,不管多少次觀看,都會覺得過于劣質虛偽。 藍眸的瞳孔中央擴散出一圈刺目無比的光亮,電紋從眼周蔓延而出,目之所及的虛假世界搖搖欲墜,在陸爵的眼前一掃而空。 然而下一刻,重新塑造而出的畫面卻讓陸爵愣住了,他看到了被玫瑰花瓣填滿的棺槨里,沉睡著一道蒼白矜貴的身影,如瀑般的黑發鋪灑在嬌艷欲滴的玫瑰上,每一朵玫瑰似乎都被時光法術定格在最美好的時光,然而再美好的花也比不上棺中人容貌的萬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