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養一個綠茶小夫郎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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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場景發生在與席安一同繡嫁妝的每一家,這一天rou的香氣彌漫在家中,叫人聞著都饞。 吃到這艾米果的每一家腦子都想著,就算不為了其他,為這今天這口吃的,日后一定要與席安打好關系。 可謂是美食攻略的大成功。 “唔,看來她已經快融入這個村子里呢?!?/br> 明亮的天光下,有人坐在院中喃喃自語。頭頂大木枝繁葉茂,投下一片清涼陰影。 搖椅晃動的聲音在院中響起,吱呀聲匯成旋律透露出幾分悠閑。 張大夫往嘴里送著艾米果,看著院外席安遠去的背影,輕笑一聲。 “真不錯……” 第36章 簽契 [vip] 轉眼過了幾天, 席安那頓艾米果送出后效果斐然,偶爾有人與她結伴,意圖與她拉近關系。 她要出租田產的消息自然而然也就傳了出去。 叫一些人聽了, 便動了念頭, 轉眼來了兩撥人看田。 只是想著再壓壓價, 便沒有直接簽契。 席安也不急,左右今年不種地, 在家里幫著齊寐養兔子。 期間她又上了兩回山,抱了一窩兔子回來。 家里的兔子群逐漸壯大, 仔細一數足有八對兔子,再養上一兩月便要下崽了。下崽之后, 會將成熟的兔子賣掉,重新養幼兔至成年。 兔子成年期短,一年統一賣上三四回兔子不成問題,還有皮毛可以售賣,是十分劃算的買賣。 但于席安來說,主要還是哄齊寐開心重要。 這日她幫著新兔子圈籠子, 屋外響起敲門聲。 齊寐在屋里睡著, 她便擦擦手開了門。 門外是張六叔的兒子與他的新媳婦采云。 采云穿著一身比平素要好些的衣服,手下意識的揉搓著衣角, 神色帶著幾分猶豫,吞吞吐吐的除了問好再說不出其他話來。 席安邀請他們進來,兩人進了院子,采云緊張的情緒不減, 反而越發緊張起來。 她與丈夫推搡一番, 在席安平靜的注視下, 猶如被兇獸盯上的小鵪鶉, 戰戰兢兢的開了嗓。 “安姐……你家田還租嗎?” 席安看了看采云又看了看張六叔的兒子,點了點頭:“租的,怎么了嗎?” “那你看,能不能租給我們?”采云猶豫的說道,又立馬補充:“該付的錢我們都會出,不會拖著不給的。只是能不能,緩一些時日給?” 這番話采云說得猶豫,也是知道自己這話過于強人所難,一時面上掛不住。 她為人靦腆,說出這種話顯然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勇氣。 席安并未斷然拒絕,而是問:“你們要租我的田?” 采云點點頭。 她身后的丈夫拉了拉她,示意采云要不就這么算了。 租田的租金大多是要立刻給出的,他們一時給不出,說出這樣的要求卻是強人所難,有占便宜之嫌。 采云卻還是想爭取一下。 這些天相處下來,她知道席安性子好,或許能通融一二。 “實在是家里困難,今年家里娶妻嫁女算是掏空了家底,家中兩畝薄田也只夠我們勉強度日。我男人又沒一門手藝,實在不成,就只能讓他去鎮上做做苦力賺上幾文銀錢?!?/br> 采云咬著牙,語氣略帶哽咽:“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若是安姐信我,我定是不會少安姐一分的?!?/br> 席安聞言面色冷淡,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說自己要與人商量一下。 采云誤以為是拒絕之語,一下子就急了,語句急促。 “我真的,安姐,我可以簽契,定不會占您的便宜……” “簽什么契?”困頓的聲音摻了進來。 輕緩的腳步聲從屋內由遠而近,一位身穿素白交領長衫,外披月白色大袍的男子從屋內緩步而出。 他長發披散,神色倦怠,狹長多情的桃花眼含著初醒的水光,輕輕一瞥足以勾魂攝魄,叫人呼吸一窒。 席安聽到他的聲音,面色柔和了一些,見他這般出來,立刻迎了上去替他整理外袍,系好腰間松松垮垮的宮絳。 語氣輕緩:“怎么不再睡會?” “睡得好累?!饼R寐呼出一口濁氣,從將醒未醒的狀態清醒不少,眼尾泛起熱意勾勒出絲絲紅痕。 他小小的嘆了口氣,透露出疲憊與倦怠,不自覺的用上些許撒嬌的語氣。 “好想睡?!?/br> 席安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的回頭望了一眼,見那對夫妻面露尷尬的不知道手往哪里擺。 輕聲說了一句:“等下再睡,現在有事要說?!?/br> “什么事呀?”齊寐這才將目光往院中一掃,唇角微勾,慵懶的語調微微拉長:“哦?有客人?” “呃……姐…姐夫好?”張泰在那雙桃花眼的注視下緊張的不知所措。 脫口而出的一句問好叫他恨不得打死自己。 齊寐卻是心情愉悅,沒忍住勾了勾唇角,偏要拼命壓制,一時忍得艱辛。 尚且不知道自己陰差陽錯討對了歡心,張泰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安,安姐,我是一時口誤,一時口誤?!?/br> 席安卻沒有如他想象中生氣,依舊面色平淡,只是眸中添了幾分笑意。 她見兩人的來意說與齊寐聽,齊寐聽了,小聲問席安租金是多少。 席安報了一個數字,齊寐沉吟許久,倒也不是不能給他們一個方便。 “你們租可以,只是租金方面少不了?!饼R寐把席安報給他的價錢說了出來。 一次性租五畝田,肯定是還有點優惠的,只是那一文兩文雞毛蒜皮的掰扯沒有意義。席安也不跟那些人扯皮,該多少就多少。 讓齊寐來,自然也不可能吃虧。 若采云一家當真如此困難,他們也沒多要,他們肯定會租。 若是掰扯這一文兩文,那還是算了吧。 他們要價正常,計較這一文兩文不外乎是還沒到危機時刻,又何須他們寬容? “這么說,安姐也是同意的?”采云不敢置信的再次詢問。 席安點了點頭,“這個價,一分不少,可以我們就去衙門簽契?!?/br> 采云與丈夫張泰商量一下,沒多糾結就同意了。 未了還表示:“我一定不會少安姐的一分一毫?!?/br> 席安擺了擺手,讓他們明天早上隨自己去衙門簽契。 送走了兩人,席安回頭,坐在院中的齊寐睫羽輕顫,單撐下顎,盈潤白皙的手骨節分明,連指尖都泛著健康的粉。 他指點唇角,神色慵懶。 “安姐……”這個稱呼在猩紅的唇舌滾動咀嚼。 席安路過時聽到聲音,下意識回頭應了一聲:“嗯?”隨即被齊寐牽住衣擺,不能行走。 她下意識低頭,只看到他乖巧白皙的俊臉,那雙桃花眼從下而上朝她望來,盈盈送了場秋波。 “安姐?!?/br> “姐……jiejie?!?/br> 從一開始的磕絆猶豫,到最后順理成章的脫口而出,夾帶著絲絲綿綿的情意,仿佛情人間的旖旎戲語。 叫得人耳根泛紅。 “jiejie~” “咳咳!”席安沒憋住,握拳抵在唇邊咳嗽幾聲,耳根緋紅。 “我先去看看兔子?!闭Z罷,衣服一抽便走了。 看著席安略顯狼狽的背影,齊寐輕笑一聲,笑聲玩味戲謔。 叫聲jiejie就害羞,也太可愛了吧。 那天被齊寐搞怪叫了幾聲jiejie,把席安叫得落荒而逃,一直到第二天都是避著他走。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采云帶著丈夫尋上門,席安才與齊寐說了兩句話,慣常是囑咐他注意安全之類。 然家中有寶兒,一人一狗在家里守著,倒也不怕什么歹人上門。 就怕是出了什么事,要人幫忙,才多囑咐幾句。 她有些許日子沒上衙門,上回還是給齊寐上戶,如今過來簽契,便托了衙門里的師爺。 那師爺也是好說話的,當即替他們寫了契書,蓋了官府的印,雙方按了手印便成了。 一般來說,這種契書在有擔保人的情況下各自備上一份便足以,但通常在官府這簽契,有官府做一層擔保,對彼此都好。 席安信任官府,自然覺得在衙門簽契,存上一份存檔最好不過。 這契書一簽,席安便拿出田契,師爺給自己過戶。 那些農家人不清楚,大多買賣田地會在官府備案,但若是給了家里哪人,卻是不會備案,只因家族集團利益息息相關,覺得這田遲早還是要回歸家族的。 席安可沒這個打算。 這田她就是賣了,也不會留給席家任何人。 師爺拿過田契一看,哎呦一聲,好奇道:“席娘子這莫非,是家里給的嫁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