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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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男慣了,并未意識到這個姿勢有什么問題,可短暫的驚慌過后,新鮮的肢體體驗觸及知識盲區,還是讓他后知后覺地心跳加速了。 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天性本能鮮活又guntang,終究教他做人那個詞怎么說來著,懷中坐腿殺? 于是這個擁抱逐漸變了味道,越過溫柔安撫的界線,恍惚升溫。 他的手不自覺放在對方清瘦的腰上,攀著脊椎摸索而上,分明是一把伶仃骨頭,斂藏在溫熱皮rou下,他卻心神動蕩,錯覺自己摸到了骨骼間生長出的,柔軟鮮艷的花。 這太奇怪了,江聲的手伸進衣料,停留在后腰凹陷處最纖細的地方,簡直像握住了他的命脈陳里予不曾料想到這樣的劇情發展,思緒還來不及反應,身體已經先一步丟盔卸甲,被他碰過的脊骨不自覺挺直,連帶著脖頸仰起,暴露出微微顫動的脆弱喉結,月色與燈色下明與暗界限分明,又隨著吞咽動作陡然流動。 他第一次知道江聲的力氣這么大,能不容置疑地圈住他,不留掙扎的細微余地分明不過一個擁抱,可掌心越過衣料同后腰緊密相貼,姿勢又曖昧得讓人心驚,不過短短幾分鐘,心跳已經不分彼此地guntang交纏。 他該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呢。他沒有什么經驗,也想象不出接下來事態會如何發展,甚至有些不明白此時此刻正發生的事情或是對方的意圖,只能遵從本能行事,勉力維持平衡。 陳里予的手放在他肩上,不自覺抓緊了,說不清是否算拒絕,只是另一只手抬起來,慢慢地遮住了眼睛。于是江聲鬼使神差地看見那截素白手臂上青藍色的血管,心頭一凜,陡然驚醒過來。 這不對,不應該。 暖氣順著被撩起的衣服下擺涌進來,溫熱膨脹,放在他背后那只掌心guntang的手卻已經抽離。陳里予聽著自己急促的心跳,思緒鈍鈍的,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又放任自流,沒有聚焦在眼前的事實上。 他似乎在恐懼。 見慣了江聲溫和無害的模樣,他偶爾會忘記對方骨子里與他類同的執拗這么說不恰當,他其實并不算多了解自己,只是偶然窺見過江聲沖動強硬的、并不那么乖巧溫柔的一面,便像見過深淵一角般,會產生近于忌憚未知事物的恐懼和期待。 于是隱隱的興奮一閃而過,又在徹底點燃前熄滅在對方陡然撤手的動作間。剩下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濃稠地裹在思緒間,反而掩蓋了對既定事實的感想他也沒有什么感想,前無經驗后無期待的事,有一步是一步,他不知從何想起。 江聲卻以為他長久的沉默不語是在生氣,退開一點,又怕人平衡不穩,小心翼翼地湊過來抱他。這一次毫無晦澀沖動的意味,只是一個如常溫柔的擁抱,帶著克制卻顯而易見歉意,說他錯了。 你怎么了?陳里予就任他抱著,說話間帶著些許黏連的鼻音,聽不出喜怒。 江聲啞然他一個接受過將近九年義務教育和完整兩性教育的正常高中生,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的小男朋友在人情世故,甚至接觸界限上確實還存在大片知識盲區,但要他現在坐在這里給人補習嗎條分縷析地承認除了擁抱過線,他剛才還產生過一些非分之想,盡管連他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想了什么,只是遵循本能,想要得寸進尺地觸碰對方 長夜尚未過半,解釋與彌補都還漫長。陳里予意味不明地輕輕搖頭,傾身貼向他,選擇了暫且跳過這一環節,遵循他敲門走進時的最初愿望,索求慰藉一般,將自己溺入如常令他心安的溫暖懷抱里。 作者有話說: 只是抱抱 抱我 第50章 滿月 整個房間只亮著一盞臺燈,照亮書桌方寸一隅,此外便只剩下昏沉不明的晦暗在極近的距離下對視,才能堪堪看清對方的神情,與眼底閃動的、近于濃稠的生澀情緒。 陳里予還是坐在他腿上,身體輕得像一幅骨架,偎在他手臂肩頭,撒嬌似的用側臉蹭他脖頸,動作親昵又軟,語氣卻出離清醒,用只有彼此能聽見的音量輕聲問他,江聲,我能相信你嗎,我太喜歡你了 像是夢囈,沒有邏輯通暢的開頭也沒有目的明確的結尾,甚至在當下的場合顯得有些不合時宜。江聲愣了愣,還是明白了他在說什么,不自覺挺直了脊背,認真道:小瑜,我在書里看到過和你類似的情況,也去查過相關的資料相信我,我可以的,我能抱住你。 陳里予閉上眼睛,心底一片澄明,好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卻也不盡然是比起標準答案來八九不離十的回答,只是缺憾的那一二分才是內核,擦肩而過,便還是悵然若失。 然而他在一片寂靜的澄明里,又聽見江聲的聲音,如常溫柔也如常堅定的:我知道有些事不是我說一次,你相信了,就結束了的。但我會一直說,說到你相信為止嗯,也不只是說,知行合一嘛,對不對。 于是余下的兩分答案被微妙地補足,完滿又恰到好處,變成了極具個人色彩的、他的正確答案。 陳里予點點頭,半晌,問他腿會不會酸。 不會,怎么會,就是就是少年人氣血正盛,被一點意外的遐想勾動思緒,便容易一發不可收拾,被歉疚與不安拖延著尚且不止于此,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究還是在動勢間隱隱抬了頭。 陳里予權當他未出口的話是委婉承認,便乖乖撐著他的肩膀站起身來,順勢往床里一倒,貓似的抱著他的被子蜷縮起來,衣擺就順勢上滑,露出一截白而清瘦的后腰,脊椎輪廓清晰可見,是他曖昧臆想里最為直白的一筆。 江聲一團亂麻的思緒還來不及回歸正軌,被這么無端一激,又不受控制地長歪了,猝不及防咳嗆兩聲,才想起要伸手替人拉好衣服:今晚要在這兒睡嗎? 陳里予不置可否,陷在蓬松的床被里枕他的枕頭,頗有些鳩占鵲巢的險惡意味,反問他什么時候才睡。 寫完這張單元卷其實不寫也行,就是明天要交,江聲抓抓頭發,道,可能還會看會兒書 陳里予看不透他是真的不解風情還是有所逃避,也懶得去追究,思緒昏昏沉沉的,隱約在江聲床上找回了些許困意,卻還不甘心就這么睡著,又想起先前被彼此略過不提的話題來,隨口問他:你剛才干了什么? 揭過的話題又哪里還有重提的道理。江聲擺擺手,做賊心虛似的轉開視線,起身回到書桌前,繼續做他沒做完的物理題:沒什么沒什么,忘了這茬吧,你早點兒休息,乖。 在這張床上夢見過什么,說過什么又做過什么,一沾上枕頭便不自覺回想起來,細節清晰又guntang,不給他安心休息的余地。陳里予聞言便也不再追問,自顧自翻了個身朝向他,百無聊賴地看手機,偶爾抬起視線窺看幾眼,掃過那個熟悉的背影,便又清醒幾分。 他總是很想抱抱江聲,安全感匱乏,依賴欲過激,嗅到熟悉的味道便要圈占領地,確認關系之后更是恨不得時時處處黏在人身上,做個形影不離的掛件。 可江聲又不會喜歡這樣一無是處只會黏人的他,畢竟不是寵物,不是好看就足夠了,何況他也不好看陳里予默默想著,意識到自己的思緒正朝著某個庸俗又rou麻的方向發展,連忙及時打住,收回視線繼續刷他的手機。 其實也沒什么可刷的,否則也不至于到認識沒兩天就能把鎖屏密碼告訴別人的地步他的手機里只有最基本的社交軟件和系統自帶的東西,絕大部份的內存都被照片占據,還是些從前拍下的畫冊和藝術品,在某個時間節點戛然而止,之后還有零星的幾張,畫面里都有江聲的影子。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個房間的暖氣沒有其他地方充足,昏沉間便隱約覺得有些冷,下意識往被子里挪了挪,看手機看得思緒昏沉,嗅著熟悉的洗衣液味道,不知不覺閉上了眼,陷進同樣昏沉又不知所云的短暫臆想里。 半夢半醒間似乎有人給他蓋被子,更加周全地裹住他他下意識去索抱,貼近求而不得的熱源,不自知地環住江聲脖頸,貓似的蹭了蹭。 要在這里睡嗎? 簡直像夢里的蠱惑一樣,讓他一時間分不清真假。第一反應當然是答應,就這么順勢沉進夢里,什么也不必再想,然而意識深處總懸著一把利劍,無聲地威脅著他,讓他不能安然點頭。 于是陳里予不安地動了動,似乎醒了過來,卻還是闔著眼,輕聲問他,被你爸媽看到了怎么辦。 江聲自己并不覺得有什么,他父母開明慣了,認為他有自知之明,也不反對他早戀但陳里予這么說了,便還是要照顧小貓懸而不定的安全感,不讓他有所忌憚。于是他思考片刻,確定往常這時候他父母已經入睡,便提出個自覺兩全的建議來:那我抱你回房間去睡? 分明是全然出于好意的提議,聽到陳里予耳朵里卻不知怎么變了味道,呈現出微妙的調戲意味。夢里的人耳朵一熱,便陡然清醒過來,伸手撓他一爪子,悶悶地說了聲閉嘴。 被人這么衣冠不整地抱回房間,還是所謂的公主抱怎么想都不該發生在他一個剛剛成年的男性高中生身上即使對方是他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也還是荒唐又羞恥。 好好好,那怎么辦,要先休息一會兒嗎?江聲就哄他,伸手拍拍他的頭發,話里帶著些許若有若無的笑意,從他耳邊拂過去,有些癢。 陳里予搖頭,沒好氣地嘟囔一句早就醒了,話尾卻不自覺捎上些許鼻音,聽起來又低又軟。他有些不舍地從柔軟床被中坐起來,額頭抵著江聲的肩膀,懶倦地醒盹,一邊輕聲回答他先前的問題:我自己回去,你的作業 早就寫完了,江聲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不問自答,去客房陪你到睡著再走,好不好? 于是兩個人就這么做賊似的輕手輕腳穿過客廳,繞開江聲父母的房間,回到了客房里。 陳里予不知道江聲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只記得對方靠坐在他床頭,壓低了聲音給他講小時候的故事,語氣沉沉的,比最輕柔的搖籃曲還要催人入夢。月球形狀的夜燈投下昏黃一片,勾勒出少年分明又俊朗的側臉輪廓,恰到好處模糊些許,半夢半醒之間,像是童話故事里圓月當空,悄然出現在窗口的什么王子,他朝思暮想的情人。 第二天不,幾小時后周一的清早江聲難得有些睡過頭,直到最后一個鬧鐘響起才猛地醒來,一度以為自己已經錯過早飯,連早自習都要趕不上了。 也不能怪他,任誰在心上人床邊戀戀不舍地賴到凌晨三點,都很難在六點半的鬧鐘響起前自覺醒來的。 說來奇怪,他從前這么容易犯困的一個人,看著感興趣的小說都會不自覺地打起瞌睡,遇到陳里予之后每晚這么熬著,白天居然還能保持清醒該說什么呢,算是愛情的力量嗎,荷爾蒙分泌或是身體里某種激素起了調節作用,看到對方便格外精神抖擻,莫名其妙。 他漫無目的地腹誹著,起床換衣服,順帶著收拾好昨晚忘記顧及的作業,匆匆拉上書包拉鏈又突然想起什么來,摸過手機給陳里予發了個早安。 沒有回復,正常也不正常哄睡似乎該附贈叫醒服務,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沒想到處在這樣相對陌生的睡眠環境里,身邊沒有人陪著,他的小男朋友居然還能一覺睡到天亮,不早早驚醒也不失眠。 當然是好事可凡事過猶不及,凝神一想,還是有些許隱約的不安漫上心頭。 江母已經準備好了早飯,見他開門出來便打趣道:還以為你小子要睡到日上三竿,差點兒就跟小時候似的進去叫你起床了對了,小陳同學還沒醒呢,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江聲隨口答應兩聲,叼著牙刷含混回答:等會兒我去看看,媽你今天不上班么? 換班了,下午才去呢,他母親倒好兩人份的熱豆漿,解下圍裙,坐到電視前調出個新聞節目來看,抓緊點兒,別遲到了。 遲不遲到的倒是其次,至少沒有哄心上人起床來得重要。江聲默默想著,洗漱完放下牙刷,轉身神色如常地路過他媽,向客房走去。 抱我 第51章 依賴 陳里予陷在柔軟的床被里,平躺著,雙手交疊在身前,本就清俊又精致的五官在晨曦微光里顯得愈發好看,像是什么精雕細琢的工藝品,泛出柔和的象牙質地的白來。 大概是從那一刻起,一切故事里的睡美人都有了原形。 江聲愣了愣,打從心底里不想因為上學讀書這樣的俗事叫醒他,可是現實所迫,沒有辦法,還是不得不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去,叫了一聲小瑜。 然而細看之下,對方的神情卻有些反常,好看的眉頭皺起來,眼睫不安地顫動著,像是深陷進什么晦暗的噩夢里,極力掙扎卻無法逃脫似的。 小瑜,江聲伸手覆住他的眉眼,不期然摸到一手冷汗,又一驚,快醒醒,天亮了 夢里的人似乎聽到了,又無力回應,從喉嚨底里擠出一點低啞的囈語來,長而直的睫毛掃過他手心,有些癢。 于是他抬頭看一眼房門的方向,猶豫片刻,還是低下身來,抱住了陳里予:乖,我在。 對方肩膀一顫,終于驚醒過來,下意識抬手緊緊環住了他脖頸,手臂guntang眼睛濕漉漉的,睫毛也被冷汗打濕成綹,像一團暈開的水墨,摻雜進了絲絲縷縷讓人心疼的紅。 江聲扶他坐起來,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貓似的撲進他懷里抓他衣服,動作輕柔地拍拍他后背,哄孩子似的告訴他沒事,都過去了,有人陪著他。 嗯陳里予細細地抽了口氣,呼吸終于略顯平復,漫無目的地叫他名字,像是溺水之人終于攀上浮木,用盡力氣也要緊緊抱住一般。 他聽著門外江聲父母走動的動靜,還有隱約傳來的新聞節目里主持人嚴肅播報的聲音,明知道意識已經清醒,該盡快松手起床以免遭人懷疑然而思想與身體像是被一場噩夢生生割裂開來一般,手腳都沉重而不聽使喚,只想遵從本能地貼近對方,汲取江聲懷里令人安心的體溫。 頭疼,他聽見自己低啞的聲音,委屈巴巴的,有些丟人,好暈,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