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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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秦衍給他的信息可以得出,寧丞遠錯過跟千安回國董事長的見面,直接影響了后續的簽約,這樁投資成功黃掉了,所以才會跟他說如愿以償。 裴珂去明嵐之前,跟陸予越打了聲招呼說在外面待幾天,手機就保持著關機狀態,沒人能找得到他,在秦衍這里倒是得了幾天清靜。 他沿著馬路往市區走,二十多分鐘后遇見一輛出租車,便讓車直接開回了陸家。 陸予越在上課,陸家威不在家,陸夫人又從來不單獨見他,仆人們跟他不熟,只有一兩個在走廊撞見他低了低頭。 裴珂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身體靠在門背面。 陸予越上次來找他說悄悄話,讓他別拒絕父親的好意,說身為陸家的人,不該一直孤僻地呆在家里,也該去露一露臉,不然豈不是讓小人繼續看笑話。 裴珂知道他口中的小人指誰,沒說話。 陸予越便敲他的胸口,我知道哥一定行,只是不做,不是做不好,對吧? 于是裴珂接受了陸家威給他做的安排,同意進入公司就職。也讓陸予越再次立下成功說服他的功勞,去父親那里得了表揚。 一時間家里又是一副兄弟和睦相融的假象。 他重生至今已經有半年時光,但最終還是回到了討厭的陸家,住進了曾經住過的房間,依舊要去陸家旗下的公司。 看似變化了,又看似什么都沒變。 歷史的車輪繼續朝著記憶中的方向駛去,仿佛在跟他說,隨他這只蝴蝶怎樣扇動翅膀,該發生的還是會按部就班到來。 所以裴珂不想放棄寧丞遠,盡管最初他是被迫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但后來證明,對比殷翡,寧丞遠是個體貼的情人。 兩世的相處,讓裴珂十分洞悉這個男人的性格,他雖然莽撞,但重情義。只要立場與寧丞遠不本質上對立,做了對他有利的事情,他一定會感覺欠了個恩情。 立場與他對立了,比如寧昭,無論做什么寧丞遠都會厭惡。 裴珂開機看著一條條詢問他在哪兒的短信,全集中在第一天,過后再也沒有動靜,仿佛接受了這件事的結果,不再氣勢洶洶要找他算賬。 他撥通了寧丞遠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后被號碼的主人掛斷。 再撥自動進入了忙音,對方設置了無法接聽。 裴珂關掉界面,手指停在短信編輯頁面,想說的很多,但想對方那向來聽不進勸的姿態,最終只發出幾個字。 你會明白的。 一切只需要時間來證明,自己并沒有對他不利,也不是誰派來的jian細。 在那之前,裴珂會本分地做好陸家威想讓他做的事情,安靜地等待著。 * 穿著名貴品牌的西裝,戴著價值百萬的腕表,開著高檔限量的豪車,即便裴珂職位普通,仍舊獲得了全公司人的注目,成為他們飯前茶后議論的話題。 他沒什么資格拒絕家族安排的東西,只沉默地接受一切,將吩咐下來的工作全部做好,畢竟陸家威的眼線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消極怠工或者故意裝傻,在家里那個老狐貍面前,并不是明智的行為。 在發覺他處理事務游刃有余后,主任安排的工作越來越復雜,開始漸漸讓他作為市場部的代表跟自己一起參加酒席,進行商務談判。 裴珂偽裝的性格是不喜社交,所以他起先拒絕,結果可想而知,被請進了陸家威書房進行了相當長時間的談話,等再出來就順理成章地接受了。 他好像只有接受,也只能接受。 在這個家里,他沒有拒絕的權利。 因為順從,陸家威在用餐期間偶爾會夸獎他幾句,這些話被陸予越聽到耳中,飯桌上那雙眼睛一直在滴溜溜地轉,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珂希望這家伙看自己這樣溫順,別升起什么懷疑之心。 但陸予越不可能永遠是愣頭小伙,他也在一直成長,曾經能感恩裴珂救下自己,往后也可以為利益一下翻臉。再說,裴珂也沒把握,陸予越鼓動他去公司是不是想進一步觀察他。 世家的后代打小就都是狼仔,怎么可能一下變成無害的狗。 工作第三個月的某一天,下班立刻回家的裴珂開車去了趟明嵐。 走在同樣的地方,他與幾個月前的裴珂已完全不同。那時候他穿著服務生的衣服,點頭聽著客人吩咐,現在他一身西裝,挺直腰背,極其自然地接受著周圍兩列服務生地彎腰鞠躬。 仿佛天生身居高位。 裴珂忽略這些人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推開曾經簽約工作合同的辦公室,曲指一敲人事經理的桌面,沉聲道:我來替我弟還清債務。 主管的腳還翹在辦公桌上,呆愣地看著他,反應過來后立馬坐起:噢,那我對接一下財務部,派個人過來幫您處理。 不知不覺用上了敬稱,雖然他認出了裴珂是誰。 十分鐘后裴珂到達七樓,正好碰見被主管叫過去一臉茫然的陳生。 主管像是在解答疑惑,臉上一副為陳生高興的模樣。 二人聽見腳步聲一起轉向裴珂,陳生邊聽他講邊睜圓了眼睛,像是沒回過神,傻傻地看裴珂走到自己面前。 裴珂拍了下他的手臂:債務我還上了,你可以隨時辦理離職。 你,我,那錢是 磕磕絆絆的,也不知是問裴珂錢從哪兒來,還是問怎么還給他。 只有眼眶溢出起水汽來,紅了眼圈。 裴珂摸了下他的發頂,不等他說什么,遠處傳來一名房間服務生的喊聲。 陳生!你那金主又點你了! 陳生臉色一變,仿佛聽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吸了下鼻涕:我先去解釋一下,然后再出來跟你談,裴珂你等我一會兒可以嗎? 裴珂欣然同意,目送他跟著喊他的服務生離開。 主管眼睛不著痕跡掃過裴珂手腕上的表,掛上笑容:陳生是個好孩子,他來的那年我就在,看著他長大的,現在有人幫忙,我很高興。這家伙有事拜托他,都能做得很好。 裴珂一點頭,也正是陳生這個性格,自己才會與他產生緣分。 他一直聽著沒搭話,等主管停下,挑了個話題。 寧總最近來過嗎? 主管笑容僵在臉上,沒立即回答,像是在思考該不該說,最終拋下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寧總還是跟之前一樣,今天理應在。 不敢確定地表達,像是怕裴珂去找寧丞遠似的。 大概在這些員工心里,裴珂沒出現就是寧總又換情人了,現在再去找肯定是要鬧。 裴珂沒跟他解釋自己并不想見他,只看著陳生離去的方向,感覺去解釋的時間有些久。 是什么金主? 主管也跟著看了下表,按住自己無線耳機詢問了服務生幾句,不知道他聽到什么,原本撐在柜臺上的身體直起,松開手對裴珂道:可能有點不快,我過去處理一下。 裴珂一想,金主點陳生,但陳生說馬上回來定是親自去拒絕了,可能要說自己上岸不做之類的話,有錢人的脾氣大,感覺被拂了面子發生不快也很正常。 他跟上主管的腳步,想著去看一看事情經過,假如對方鉆牛角尖真鬧起來,他還可以出面說人已經是他的了。 來到匯賢閣的包廂外,裴珂看了眼這個牌子,腦海閃過什么,一時間又無法確定這些線索的關系。當里面服務生打開門主管走進去后,他手在即將關上的門邊一擋,將門推開半條縫隙,視線垂在地毯上,側耳聽里面的動靜。 陳生的哭聲傳來,讓他微微皺了下眉頭。 既然已經不再有債務,打定了要離開,明嵐就不能干逼良為女昌的事情,做這行講究的是自愿下海。 主管進去陪著不是,連忙說是自己工作的失誤。 還穿著制服,代表今天要上鐘,怎么突然變成離職?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裴珂眼眶收緊,看向里面。 正對著門沙發上的人,仿佛能感受到這股視線,眼神跟裴珂對上。 裴珂的手背還擋在門上,那半截空間里,只現著他一半身體,卻比房間里的所有人都有存在感。 他那雙眼睛,在略暗的空間里熠熠流彩。 裴珂看清是裴琛,一股被毒蛇盯住的感覺襲來,就見對方嘴邊浮起他熟悉的咧嘴笑容。 難道是門外這位先生從中干預了嗎? 裴珂聽他點自己,知道已無法繼續旁觀,擋門的手無聲地推開得更多,讓它順著慣性徹底打開,自己整個身體露=出來。 你的推測很正確,現在我可以帶他離開了嗎? 裴琛靠在沙發上的身體向前傾,雙手合在一次搓動著,指上的瑪瑙扳指晃人眼,眼神像是在看好戲,發出一聲感慨。 表弟,你用陸家的錢做這種事,陸伯父知道嗎? 第一次知道表哥這么關心我。裴珂接話接得很快,但沒選擇正面回答,他與裴琛對視著,對著跪在地上的陳生招了下手,過來。 等等。裴琛制止。 過來。裴珂又念了一遍,還是之前的平淡語氣,聽上去卻不容置喙。 陳生看得清局面,立馬爬起來,來到裴珂的身邊,被一把攥住了手腕。 他跪得距離裴琛遠,所以裴琛只能看著人從自己面前離開,再加上他的身份,不便出手阻攔。其余在場之人,聽到裴琛的稱呼,皆選擇了觀望態度。 裴珂把人拽住,揚起清朗的笑聲:凡事講先來后到,何況,為個外人不值當,表哥覺得呢? 裴琛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仰起頭,視線從眼底看過去,將裴珂上下掃了一遍,隨后緩慢站起身,與他目光平視,雙手插=進口袋,像是終于開始正視他。 也罷,作哥哥的本來就該讓著弟弟。話尾裴琛也補上聲笑。 雙方笑著,表面上似乎很和睦。 裴珂笑不達眼底:那就多謝了。 說完轉身,拽著陳生離開房間,沒去管身后繼續賠禮道歉努力想彌補的主管。 陳生被他牽的踉踉蹌蹌,幾乎是邊走邊抽泣。 沒走多遠,裴珂看到前方電梯打開出現的人,頓住腳步,身后陳生哭得太投入,沒發覺這點,從后面雙手擁住裴珂的月要,頭靠在他肩膀上。 以后,以后也不用面對他了,呵,謝謝你裴珂,剛才你跟他對峙我真的很害怕,第一次有人幫我出頭不管平日多成熟,剛二十歲的年齡仍舊是個大男孩,如今有人替他遮住頭頂的風雨,便再難偽裝堅強。 眼前的局面有些尷尬,裴珂看著面前的寧丞遠和環住他手臂的男孩,在半空的手終于落下,輕輕地拍了拍陳生的手背,語氣輕柔。 你想把眼淚都擦在我衣服上嗎? 陳生聽到提醒,收手放開他,這時他也發覺了碰到的人,下意識躲回裴珂身后,垂下頭,忐忑不安地小聲招呼:寧寧總好。 顯然還記得這里員工的規定。 裴珂視線凝在男孩的手上,對方發覺后,緩緩將手收回來,規規整整地站好。 寧丞遠意識到男孩縮手,反將他牽住走出電梯,與裴珂擦肩而過時腳步一停,目光直視前方。 這是最后一次我在明嵐看到你,趕緊滾。 語氣掩飾不住地厭惡。 裴珂臉微微一側,看著他過去的背影,喉間一吞咽:你現在還覺得我是在害你。 男人沒回頭。 裴珂收回視線,長呼氣,千安藥業的股價增長已經漸頹,大慶生物依舊很平穩,它最近有幾款罕見病特效藥投入臨床實驗,如果持續關注,一定會知道這件事。 聰明程度一致的人交流才通暢。 不在一個高度的人,一定是一方持續向對方妥協。 等著寧丞遠成長成為像秦衍那樣的商戰強者,大概需要很久很久。 不是所有富家子弟都適合這一行,跟古代的世襲貴族一樣,總有平庸之輩,但借祖輩萌蔭家業扶持送到高位,試錯率低,平穩富裕一生很簡單。 陳生手上的拉扯讓裴珂回神。 他給了對方一個安撫的眼神:我得離開了,你自己收拾處理剩下的事務可以嗎? 陳生連忙點頭:那些錢我一定還給你! 裴珂信任地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慢一點沒關系,陳生,開心些,等我有空再找你,我們微信隨時保持聯系。 好,你有事就先走吧。說完這話,陳生又給了裴珂一個擁抱,在他耳旁說了聲謝謝。 年輕的嗓音稚=嫩,剛哭過的原因有些沙啞,卻充斥著滿滿的感動。 裴珂感覺今天遇見裴琛的糟糕心情有些緩解,他收緊這個懷抱持續幾秒,這才松開,給了陳生進明嵐的第一個微笑,轉身往電梯走去。 陳生一直看到電梯門徹底關上,裴珂的揮手的模樣被阻擋,視線垂到地上,露出一個破涕為笑。 * 幾天后當裴珂被陸家威陰沉著臉喊進書房時,他并沒有一絲詫異。 以裴琛的性格,帶著人去明嵐玩,點的少爺拒絕他,還有人當著他的面把少爺搶走,心底絕對是憤恨的。 他的報復心很強,當時那句質問裴珂花陸家的錢,就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裴珂在陸家威對面坐下,都能想到對方可能聽到的謠言。 知道為什么來這兒嗎? 上位者永遠只會高姿態著,讓對方自己交代。 裴珂不吃這一套,他很平靜:不知道。 最近做了什么? 上周談下的合作合同已經走完流程裴珂開始講起公司的事物,沒說兩句就被打斷。 意識到自己長子不配合,陸家威直接拋出話題:你豪擲千金贖兔爺的事以為能藏??? 他在我落魄生病的時候幫過我,是我的朋友。 哪兒拿的錢? 裴珂跟陸家威對視兩秒,交換了下疊著的雙腿:沒有拿家里的錢。 貸的? 就算管理裴珂衣物配飾的仆人每天清點東西,沒發現缺漏,但持有那些東西可以證明身價去批下大額貸款。 裴珂沒有第一時間反駁,看起來像是在選合適的借口。 所以是貸的,陸家威看出來,你的銀=行資產沒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