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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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那晚在裴珂家里情景,小弟似乎跟裴珂已經混熟,不會干看著的。 秦衍想到這里面的糾葛,更加反感裴珂,不由地瞪了他一眼。 對方被剛才那一番針對,竟然還面色平靜地看著他,仿佛沒將那怒火放在眼里。 這讓秦衍感覺,對方故意下套的可能性極大,那些話不是誣陷,而是真相,所以裴珂才無動于衷。 給你五分鐘,我帶你走。秦衍拉開兩人的距離,走到臥室門口,客廳里已經不見寧丞遠的身影,套房內另一間臥室的房門緊閉著,應該是在通話。 五分鐘后裴珂步履緩慢地走出來,蓬松的發絲被一頂棒球帽扣住,一張臉血色全無,即便從衣著上看不出一點痕跡,但恍惚的神色很難騙人。 折騰一晚,他沒有一點精神。 秦衍才發現他比之前見到時瘦了很多,五官更加立體精致,讓人很難想到這是初次見面時那個看起來青春陽光的大學生。 如果說那時的裴珂眼底還有些活力,整個人看起來靈動,現在他眼底已經如一潭不見底的深水,沒有波動,也不可捉摸。 秦衍沒多講話,轉身就走,說實話他也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個爛攤子,但肖葉拜托他來看人,至少得確保人的安全。 裴珂跟上的腳步一頓,視線看向另一間緊閉的房門。 秦衍站在門口回頭看了他一眼,撇過頭去,不知道裴珂怎么這時候還惦念著寧丞遠。 如果他的事情無法挽回,你要在這兒承擔他的怒火嗎? 裴珂微一點頭,跟上秦衍,暗聲道了一聲對。 二人上了停車場的車,就在秦衍還在想著把人送去哪兒的時候,裴珂已經閉緊了眼睛歪頭靠在副駕駛上,連呼吸都變得輕不可聞。 而且怎么喊都沒反應。 他露=出一截脖頸,剛才被掐的淤=痕現在慢慢浮現出來,有些駭人。 這樣的裴珂,很脆弱,很無助。 不得不說,會讓人心生憐意。 秦衍牙齒咬得咯吱響,他掏出手機,再三猶豫,硬是沒撥出去一個號碼。 他不想老同學看到這樣的裴珂,產生不必要的同情,也不想陸予越知道,以免兩個弟弟之間產生間隙。 送去醫院?向來都是殷翡聲名狼藉,他現在帶著人去,不知道會不會鬧出什么胡言亂語,再傳入未婚妻的耳中。 他不像那幾個瘋玩的弟弟,他有顧慮有責任。 即便跟未婚妻沒有太多感情,但雙方已訂婚,理應保護好自己的名聲,不讓對方難堪。 秦衍一嘆息,發動汽車,向自己最近一處無人的住所行駛。 二十分鐘后車輛到達別墅后院,人喊不醒,秦衍只能勉為其難從副駕駛上把裴珂抱到一樓客房里,撥通了家庭醫生的電話。 簡單一描述,對方就拎著藥箱登門輸上了液。 他有些發燒,昨晚受涼了?醫生取出體溫計。 秦衍抱臂靠在門框上:不知道,你看著處理。 醫生尊重雇主的隱私,不再多問,又加了一瓶液體,順便取出兩盒藥,按照比例搭配好放進兩條七格的醫藥盒里。 咳,還是要及時清理,留在體內過夜對身體不好。 這不是我能控制的。秦衍冷言把事情跟自己撇清,他看著脖頸那刺眼的紅色,下意識補充,那里也處理一下。 看著醫生拿著棉簽擦藥,秦衍轉身離開房間。 他想,并不是自己動了惻隱之心,而是那里太醒目,任誰看到都會追問。 輸液長達兩個小時,等醫生離開,家里司機把做好的餐送來,裴珂還未轉醒。 結束兩個來自公司的通話,秦衍看著床上的人,不知道怎樣去跟肖葉描述發生的事情。 正想著就收到了對方發來的詢問信息。 拖到最后總要面對,秦衍撥出電話,復雜的視線從蒼白的病容上移開。 小心謹慎的性格讓他遠離房間走到餐廳,直到確定聽不見才停下腳步。 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喝了一口。 怎么樣? 你真急切。 他是能拿到我私人號碼的人。 你號碼也給過不少名流,需要我告訴你他身份信息嗎? 知情與不知情的反應不同,他一定不希望我用這種方式認識他,我等他親口講,所以他最近情況還好嗎? 真跟鬼迷心竅了一樣,盡管秦衍不愿這么想自己的好友。 他也只能用對方是心理醫生,對心理的把握遠超裴珂來安慰自己。 秦衍很難說出還好兩個字,肖葉沒有得到立即回復,也猜到什么,一時間沒開口。 秦衍放下水杯:你怎么看拿自己身體去作交易,或者說去達到一個目的。 那你怎么看?肖葉反問。 不自尊自愛,沒有了。秦衍感覺這是正常人的反應。 你是對結果下判斷,換作是我,會追本溯源,是什么導致他作出這樣的行為,你我這類人是不會這樣做的,因為我們身居高位,覺得自己最重要,壓根不會考慮這種事情,正常人也有趨利避害的本能,會下意識拒絕。 秦衍感覺這是好友在拐彎抹角提醒他,他只看表面而忽略了內在原因。 但他,看起來也并不落魄,卻沒有將自己放在本位上。你說他輕貝戔自己,也對,他從一個會拒絕這種事的正常人到接受用身體作籌碼,這中間發生了什么?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貶低自己,是因為別人輕貝戔他,所以他也才輕貝戔自己啊。 秦衍沒講話,他在努力回憶調查報告上的過往信息,看起來哪里漏掉了,按照那份報告,裴珂只是個普通大學生,沒有什么時間點體驗肖葉說的那一切。 但他對好友的話很信任,這個邏輯是說得通的。 他仿佛回到那一個夜晚,咸膩的海風吹在臉上,上一秒還無害的青年忽然對他綻開一個勾人的笑容,語調輕軟,像逍遙床底間的妖精。 你想要什么反應呢? 他想要什么反應呢?肯定不是這種不正經的模樣,讓人琢磨不透又惡心作嘔。 秦衍? 聽到肖葉喊他,秦衍回神:這么嚴重嗎? 別人不拿他的身體當回事,他自然會被同化,覺得受傷無所謂。不被愛的人便沒有愛人的能力,包括愛他自己,這就是內在原因,但我對他短暫的關照彌補不了他周圍長久環境的變化,很棘手的病例啊。 聽到肖葉的分析回歸到探究病情上,秦衍放心幾分。 他家族不會讓他自殺的,人現在也是安全的。如果病人沒來找你,沒抱著治病之外其他感情的話,你是不是不該再過問了? 今天這種事秦衍實在干夠了,他也不懂為什么只是一個世家的私生子,自己會與其有這么多糾纏。 換成其他世家的野種,自己只可能從朋友談笑間聽上一耳,隱約知道有段風流史就作罷。 那邊肖葉笑了笑:你還是第一次這樣不信任我,總想努力阻止我跟他的接觸,這句話我也講給你,你離他遠些吧,他已經影響到你的判斷了,而且你看他時,也像他周遭人一樣帶著別樣的目光,這只會傷害他。 秦衍面對指責心底不耐煩,他沒再多說,掛斷電話。 多年情義是真,他們一直是好哥們,不存在胳膊肘往外拐的可能,但一牽扯到自己病人,肖葉這種較真很難放下。 自己會傷害裴珂?肖葉是不知道殷翡、寧丞遠做的事,論傷害,還輪不到他。 走廊傳來腳步聲,秦衍視線掃過去,就見裴珂像是被食物的香味吸引,穿著拖鞋扶著墻自顧自地在餐桌旁坐下,端出一碗粥開始喝,不關注周圍環境也不關注他。 動作雖急,吃相卻不狼狽,迅速結束后還用餐巾沾了沾唇角。 看來輸液管用了,補充葡萄糖后整個人有了力氣。 藥在床頭。秦衍提醒,醫生已經分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須餐后吃一格。 已經吃了。 客房沒有水,生吞下去的?秦衍這才發現碗旁放著一管藥膏,正是醫生多嘴說需要清理時留下的。 我借一下浴缸。裴珂提出要求。 即便秦衍不知道那管藥是做什么的,但聽裴珂這樣一講他也明白了,看來裴珂知道這藥的功效,對這種事也相當熟練。 他要清理身體。 客房有淋浴。 我站不住。裴珂講完又連續咳嗽幾聲,似乎因為講話過多而嗓口=干。 二樓有。 裴珂仰頭看著樓上,不知道在心里計算什么,終于手撐在餐桌上起身。 他很虛弱,秦衍懷疑他是否能到達上面。 兩分鐘后,事實證明他推測是正確的,裴珂握住樓梯扶手,沒讓摔倒的自己滾下來,但腰磕在臺階上,看著也能感受到疼痛。 秦衍后悔沒有留下送餐的司機,他撐住額頭,反復回憶肖葉跟他說的。 自己不多管閑事伸手幫忙,但至少不做加害者,不做那個不拿對方身體當回事的人,否則就是給老同學增加治療難度。 他一邁兩個臺階快步踩上樓梯,雙手在對方腋下一撐,扶人站起來,不等裴珂站直,手挪到月要間,握住那細月要將他一舉抗在肩頭,走上二樓,一手扶著人一手推開門,將人放進長方形浴缸里,轉動下水口留出四分之一的扇形便于浴缸內水流動著排出,打開水龍頭,調節水溫。 以往都是仆人幫他做好,秦衍自己都沒調過幾次。 等溫度合適,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起身抽過一條毛巾擦手。 袖口挽起露=出有力的臂彎,白襯衣裹著勁瘦的月要部收攏在西裝褲里。 秦衍一轉頭,裴珂躺在水里一直看著他。 有問題? 上班時間跑出來的,有人咳,讓你來找我。 秦衍微瞇起眼睛,他不擅長撒謊,也不愿否認。 要不,一直派人跟蹤我,兩個選一個。裴珂罕見地扯了下唇角,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 水流很急,很快就淹過裴珂的月匈口,他仰頭靠在傾斜的浴缸壁上,在溫暖的水里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又閉上了眼睛,像是要睡著。 水位快速上漲,秦衍回頭去調得慢些,另一邊人就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秦衍回頭把裴珂從水里撈出來,對方發出一連串的咳嗽。 真是個祖宗!連挪一挪身體把鼻腔探出水面都懶得動! 放任裴珂在這里,他很有可能自己淹死,人滿身痕跡死在這里,那麻煩就大了。 快洗!秦衍再次去擦手,在這兒看著免得人死可以,脫衣服這種活兒他無論如何都不肯干。 裴珂咳完緩過來,深深地口耑息著,把手里的藥膏放在寬闊的浴缸邊緣,去解衣服上的紐扣。 你要看? 秦衍聞聲轉過頭,把擦過手的毛巾甩在了地上。 看不到裴珂人了,聲音就越發清晰起來。 濕衣服被丟出缸外啪嗒甩在地上的聲音,身體出水滴落下來的水珠聲,因為動作水面波動撞擊在缸壁的聲音,以及月幾月夫相互摩擦的聲音。 還有加重的呼吸和一不小心漏出的細碎哼聲。 一想到身后人可能在做什么,就無法遏制地浮現那畫面,秦衍想著公司的事分散注意力,順便去隔壁客房取來一套干凈的睡衣,連同壁柜里找到的浴巾,一同擱在浴缸旁邊的木架上。 因為熱氣蒸騰的原因,浴室里空氣變得潮氵顯,衣服黏在身上很難受。 秦衍已經打定主意,他等裴珂安穩回到床上就離開這兒,打電話從主宅找個男傭過來。 好在這種煎熬沒持續太久,裴珂動作很快,就聽到浴缸水放到最后發出的漩渦聲,接著便是擦干身體和穿衣的窸窣聲。 秦衍適時地轉身,正撞見裴珂在套睡衣的袖筒。 青青紅紅的痕跡撞進眼底。 在明嵐因為關注事態沒看仔細,眼下近距離撞見個徹底。 怎么會有人這樣對待自己呢?給寧丞遠那一米九的塊頭下藥,真不怕被折騰。 秦衍想到肖葉的話。 因為別人輕貝戔他,所以他也才也輕貝戔自己啊。 對上那雙盯著他的烏黑眼睛,秦衍想開口掩飾眼神的話憋在口中,只揚起眉峰,上前將人打橫抱著,往樓下客房走。 將人彎腰放在床上時,耳旁傳來一股輕嘆。 原來你這樣爛好人。 秦衍直起身體,卻只見裴珂緊閉的雙眼,仿佛剛才那貼在耳旁的話不是他講的。 我不想人死在這里。講完他一秒不愿多呆,迅速從客廳找到外套,拿起車鑰匙,留下關門的砰一聲。 離開的車上秦衍感覺耳朵發癢,他盡力忽略它,不一會兒耳朵不癢了,但一直持續到晚上,內心那團煩躁都無法紓=解。 作者有話要說:秦衍:這群男人真跟鬼迷心竅一樣! 作者:兄弟憋縮了,你已經排著隊拿著號碼牌了 第四十八章 秦少爺讓我轉告你,你如愿以償了,如果還想避風頭可以繼續呆在這里。 男傭收起餐桌上的碗筷,敬業地完成傳話筒的任務。 慵懶靠在餐椅上的人仿佛沒聽見這話一般,只用手背觸碰了下脖頸處的傷,那里已經淺淡得不仔細看發覺不出痕跡。隨后他起身返回自己所在的客房,跟平時一樣,沉默寡言,不與男傭交談。 男傭心底嘀咕著奇怪,走進廚房。 他不知道這人是什么身份,但動作舉止矜貴優雅,周身散發著一股安靜的感覺,讓人一看就知道出身上等。 可安靜不代表好接近,男人骨子里的高冷跟秦衍如出一轍。 少爺讓傳的話他也不懂,看來只有他們二人知道。 男傭將碗筷放進洗碗機,把日常匯報給秦衍,信息還沒編輯完就看那個漂亮的男人穿戴整齊走向玄關。 男傭趕緊開口:您需不需要我叫車? 回應的是一聲關門。 裴珂走出庭院,站在富人別墅區的馬路上看了下前后。 秦衍離開后一直沒動靜,想讓他繼續住大可繼續隱身,結果突然讓人傳話,這是在提醒他趕緊滾蛋,別賴在他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