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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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的清香味混和著臘rou的咸香味,勾的人食指大動,趙吼也顧不得竹子才從火上取下來,大口吃了起來,熱騰騰的竹筒飯下肚,趙吼才覺得舒服了些。 吃飽喝足,趙吼打算稍作休息,然后背著竹筍趕路。 依著他的腳程,拂曉時分就能到鎮上了。 這頭剛靠著樹閉上眼睛,就聽到身后的樹叢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趙吼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眼中精光四射,全身肌rou緊繃,一手搭在了柴刀的刀柄上,低喝了一聲。 誰? 無人答話,可聲音卻越來越近了。他是整個龍門鎮最好的獵手,尋常獵戶都不敢入的林子,唯有他敢,是以人的腳步聲和獵物的腳步聲他還能分得清。 來人腳步虛浮踉蹌。 他還沒得及再次開口,就一道人影撲進了他的懷里。 幫...幫幫我...... 頸側傳來的溫軟濕潤的感覺,讓他渾身一震,他雙手鉗住來人的手臂,將人推搡了出去,喝了一聲,你干什么? 程宴平此時只覺渾身上下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一般,哪里還顧得了旁人的怒火,再次沖了過去,將人死死的抱住。 難受...好難受啊...... 男人的眼圈微紅,眼中泛著點點的水光,哀求似的望著他。 不得不說這人長的很美,比龍門鎮里的女人都要美,美上千倍萬倍。 難怪會被人下了這種藥。 趙吼知道若是中了此毒,務必要早些釋放出來,若是耽擱久了,只恐會傷身,乃至于會影響傳宗接代。 他有些猶豫,畢竟幫男人做這種事...... 就在這時,男人的手攀上了他的肩,肌膚上的觸碰,讓他喉頭一緊。 求求你...... 聲音嬌軟輕柔,帶著nongnong的哭音。 第2章 天色擦黑,如墨般的夜空里星子兩三點。 程宴平猛地坐了起來,額角汗津津的,他心有余悸,愣了片刻慌忙檢查身上的衣裳,衣裳上雖有泥漬也有些凌亂,但好歹還算整齊。 他暗自松了口氣。 正欲撐著手臂起身,卻又跌坐了回去,他定定的坐了會兒,拿手揉了揉額角,這才回憶起前頭發生的事。彼時他在馬車內,然后那個叫鮑三的侍衛闖了進來,捂住了他的口鼻,意欲對他行不軌之事。 他用盡了全身力氣逃走,卻滾下了山坡。 當時他的腦袋里昏昏沉沉的,卻也知道逃,一路跌跌撞撞的逃著,忽的聞到了空氣里傳來濃郁的飯香味,他尋著味道走了過去,然后撲到了一個男人的懷里。 男人很壯,似乎沒有衣裳,露出了結實的臂膀和胸膛。 而他則像是被困在沙漠即將渴死的人見了水,又像是溺于水中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緊緊的抱住了他,掌心觸碰到他泛著涼意而結實的肌rou時,體內那如火燒般的難受才稍稍緩解了些。 程宴平莫名紅了臉。 那時他雖腦子里一片混沌,可卻模糊記得,他像是瘋了一般舔舐著男人的脖側,又哭著求他幫幫自己,最終還抓著的男人的手放到身下的那處。 跟著...... 程宴平的臉燒的guntang,他搖了搖頭企圖將這些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給趕出腦袋,正在他難堪不已的時候,遠處似乎傳來了呼喊聲。 他屏氣凝神細細聽了聽,直到聽出了來人似乎賀鳴時,才找了顆小樹,拼命的搖了起來。 我在這里! 賀鳴起初在屋內跟小安和小胡說話,聽到外頭傳來鮑三緊張的呼喊聲,甚至都來不及思考,整個人化作一道利箭沖了出去。 細雨濛濛,山里竟飄起了薄霧,一叢叢的浮在滿目的蒼翠里。 鮑三站在路邊指著坡下焦急的喊道:狼...狼......程公子被狼拖走了...... 賀鳴第一時間就察覺出了不對勁,他不著痕跡的對著小安和小胡使了眼色,三人呈品字型圍了過去,山路泥濘,饒就算獸類動作輕巧靈敏可也不會半分痕跡都不留下,且狼多成群出現,可地面上除了雜亂的腳印外,并無其他印記。 只是還未等他走到近前,鮑三卻一改方才慌張的神情,面露凝重之色,然后似是下了決心一般轉身就沖進了密林里。 賀鳴阻止了追出去的小安和小胡,又回到馬車旁,一番檢查后便大致也知曉了剛才發生了什么,他看著手里那方浸了藥的帕子,罵了句,色膽包天的狗東西。 跟著又吩咐小安和小胡,開始找人。 程宴平身體就體虛,加之又中了藥,自是逃不遠的,在加上路面上似有爬行過的痕跡,以及最終鮑三站的地方,賀鳴便帶著小安和小胡順著坡下開始找起。 好在天剛黑下來的時候,人找到了。否則要是入了夜,只怕后果不堪設想。 賀鳴找過來的時候,程宴平正倚在一顆大樹下,臉色紅潤潤的,眼底有著未褪盡的水光,他撣眼一掃,在一旁發現了尚在冒煙的火堆,以及兩塊被煙火熏黑了的竹子。 程公子恕罪,都是屬下治下無方,要是您出了點什么事,屬下萬死莫贖...... 程宴平打斷了他的請罪之言,那個狂徒呢? 賀鳴面有愧意,愣了半晌才回道:讓他跑了。不過程公子你放心,鮑三是在冊的侍衛,就算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等到了涼州城屬下定會把人給找出來,還程公子一個公道。 說話的功夫,小安和小胡一左一右將程宴平攙了起來。 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回了先前的木屋,依著以往的習慣,此次程宴平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和驚嚇,身上還帶著傷,定是要休息三五日才能再次趕路的。 思及此歸心似箭的小胡一顆心沉入了谷底。 可剛到了木屋,程宴平就鉆進了馬車內,換了件干凈的衣裳,然后撩開了簾子,輕聲道:距離這里最近的城鎮叫什么? 路線是賀鳴規劃的,之所以會走小蒼山也是因為想要抄近道,這一次出門都快一年了,手下的人心都浮了,這些他都看在眼里。 龍門鎮。 程宴平的臉莫名燙了起來,那就去這里吧。待到簾子垂下,胸腔里那顆心卻依舊狂跳不已,他長這么大連自瀆都沒有,沒成想卻與陌生人有了這樣親密的舉動。 他雖記不起男人的樣貌,只依稀記得男人很壯實,他想定是附近的農戶或是獵戶,否則誰會大老遠的跑到這深山老林里來,還有那些竹香味...... 現在就走? 賀鳴以為自己幻聽了,詫異的問了句。直到得到了程宴平肯定的答復,這才張羅著再次上路。 月色清悄,蟲鳴啾啾。 夜路難行,程宴平在晃晃悠悠的馬車內睡著了。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天光大亮。 程公子,龍門鎮到了。 賀鳴伸手將程宴平扶下了馬車,程宴平撐著惺忪的睡眸,四下看了看。 城門口上方懸著的那塊破舊匾額上寫著龍飛鳳舞的龍門鎮三字,匾額雖破舊,可字卻鮮紅,許是才將描了紅漆,在日光下泛著幾縷透亮的光。 順著城門延伸開去的是黃土攏的城墻,走近了可以看到墻體上裂開的無數縱橫交錯的細縫。 一行人信步走了進去。 小鎮不大,只橫豎兩條主街道。街道兩旁都是些做生意的小販。許是見有生人來,便都熱情的叫賣了起來,好招攬些生意。 新出爐的包子,又大又香的包子咯...... 煎餅,雞蛋煎餅...... 餃子,薺菜餡的餃子??凸?,要不要嘗嘗?薺菜餡的餃子可就這時節才能吃到,錯過只有等明年咯...... 賣餃子的攤販極為熱情,伸手想要攬客。賀鳴知道程宴平素來愛干凈,不喜人觸碰,更不會吃這些路邊小攤的食物,便側身擋了過去。 誰知程宴平卻一改從前的習慣,在路邊的桌子旁坐下。 老板,給我來份薺菜餡的餃子。 得嘞,您且稍等,一會兒就來。許是因為拉到了客人,老板的語調透著幾分輕快,連尾音都打著轉。 賀鳴三人也一同坐下。 程宴平知道他們也苦了好些日子,且他們的食量不是他能比的,便道:這里又不大,你們去吃些你們想吃的吧,不必陪著我。 聞言小安和小胡皆都雙眼放光,剛才來的路上他看到街尾有賣牛rou面的,于是看了看賀鳴,見賀鳴點頭,便勾肩搭背的朝著牛rou面店那兒去了。 龍門鎮很少有生人,更別提有長的這么好看的生人了。 老板數了十二個餃子扔進了鐵鍋里,蓋了蓋子后,回身問道:幾位這是打哪兒來?要去哪兒??? 賀鳴正想要回答,卻被一向不怎么愛搭理人的程宴平搶了先,他說話的聲音依舊很輕,咬字清晰,是極好聽的京城口音。 自京城而來,要來龍門鎮尋親。 賀鳴皺了皺眉頭,不明所以。 等餃子熟的空檔,程宴平四下看了看,漸漸的集市上的人多了起來,熱鬧而又不顯得擁擠,他忽然就萌生了一個想法。 一會兒吃完早飯,你去找一下這里的鎮長,然后再替我買一間屋子,屋子不必大,能住人就行。畢竟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 賀鳴忙道:可是...... 程宴平抬手示意他不必往下說了。 我自會跟陛下解釋的。 老板見兩人在說話,也不便打擾,候著水滾了,便揭開了鍋蓋,蒸騰的熱氣翻涌而上,他拿著大漏勺在鍋里翻滾了幾下,又蓋上了蓋子。 說話的功夫,餃子熟了。 老板見程宴平言行舉止像是城里人,特意找了個沒有豁口的碗,又用熱水燙了兩遍,這才將餃子盛進了碗里,又灑了些蔥末,點了兩滴麻油。 餃子來了,您慢用。 程宴平道了謝,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很快周圍便圍滿了人,起初他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以為是因為他的樣貌,后來才知道是因為他的吃相太過文雅,尋常人吃餃子要么一口一個,再不濟也是兩口一個,哪里見過他這樣一口餃子吃上四五口的。 老板好心的將圍觀的人趕走了,又倒了一小碟子醋放在旁邊。 這醋是我們龍門鎮的特色,你蘸些吃,更有味道呢。 程宴平從善如流,夾著餃子沾了些醋,入口果然是另外一番可口滋味。 待一碗餃子吃完,程宴平只捂著心口往下順,他已經許久沒有吃的這么飽了,其實吃到一半他便吃不下了,可看著老板那殷切的目光,還時不時問他好不好吃,他便不忍心讓其失望,一咬牙將一整碗都吃下了,連湯都沒剩下。 賀鳴付了錢,又問了鎮長家的方向。 老板收了錢,滿臉笑意,回頭要是想吃,再來啊。 小安和小胡兩人也吃完了,在街上閑逛,左右這里也無事,賀鳴便也沒叫他們,帶著程宴平去了鎮長家。 鎮長姓張,年紀約莫五十出頭,額下蓄著胡須,聽說程宴平是京城來的,愈發的客氣了。 我這位朋友原本是要來龍門鎮尋親的,奈何時間久遠,親人未找到,又覺龍門鎮格外的親切,所以想在鎮上住下,還請鎮長幫忙尋一處宅子,或買或租都行。 賀鳴刻意隱瞞了程宴平流放犯的身份。 程宴平感激似的看了他一眼,我打算長住,能買下是最好了。 龍門鎮原就不大,鎮上的大小事務他都門清,聞言便笑道:可巧了,鎮北剛好有一間屋子,前任屋主舉家搬到涼州去了,現下正空著呢,只是位置偏了些,你們若是愿意,我領你們去看看? 程宴平點頭。 好,謝謝您了。 鎮長去了屋子里開了箱籠拿出了一串鑰匙,領著兩人去了鎮北。 說是偏遠,卻也只是多走幾步路罷了。 門上的鎖因為年久生銹,費了好大的勁才打開,鎮長喘息著道:回頭換把鎖就行了。說著推門而入。入目是個極大的院子,因著長久無人居住,院子里生了許多雜草,多了幾分荒涼的味道。 當中是兩間瓦房??繓|側是廚房,西側則是搭了棚子,放了些雜物,茅廁則在屋后的角落里。 程宴平想也沒想便定下了。 鎮長笑呵呵的回去取了房契和地契,趁著程宴平簽字畫押的空檔,賀鳴付了銀子。 鎮長將銀子收好,瞥了一眼手中的房契,贊嘆了一聲,好字啊。他年輕事也曾念過幾年書,頗識得幾個字,最是羨慕有學問的人,如今見了程宴平的字,大有一副將其引為忘年交的意思。 程宴平又與他寒暄了幾句,將人送至門外。 鎮長一步三回頭道:若是有事只管言語一聲啊。 送走鎮長后,程宴平又從懷里掏出一塊玉玨,交給了賀鳴。 你回去后將此玉玨交給陛下,他見了自不會怪你。 賀鳴將玉玨收好,又從懷里掏出了些碎銀子塞到了程宴平手里,程公子從未出過遠門,這些錢雖不多,但也能撐一段日子。 程宴平笑著將銀子還了回去。 多謝賀侍衛的好意,你們一路護送我實在辛苦,可惜我如今身無分文,實在沒有銀錢打賞你們,哪里還能收你的銀子。 賀鳴見他堅持也就不再強勸,拱手道:那就后會有期了。 程宴平將人送到了門外。 我是逆犯之身,咱們還是不要再見面,對你才多有好處。說完又長揖到底,此番多謝賀大人照顧,愿大人前程似錦,官運亨通。 多謝程公子美言,就此別過了。 轉身離開的時候,賀鳴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至于為何總也說不上來,大約是可惜吧,那么個美玉般的神仙人物,竟也落到如今這步田地。 真是造化弄人啊。 待賀鳴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之后,程宴平才轉身往回走,路過隔壁的時候,他好奇的朝里望了一眼。 只這一眼,就給他招來了禍事。 只見院子里有個正在刨食的大公雞,雞冠紅艷艷的,許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隨即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起了警惕之色,連帶著脖子上光滑的毛都豎了起來。 它翅膀微張,仰頭長鳴一聲。 咯...哆...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