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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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每個月,林不羨都能收到一封鐘簫廷的信,除了這一封,之前的信她都留著。 至于這封信為何燒了?是因為林不羨覺得:相比于其他來信,這封信的措辭太過親密,他們畢竟沒有成親,連定親也不曾,于理不合。 鐘簫廷已離開洛城四月有余,他們相識近三年,總共也就見了三面,以至于鐘簫廷在林四小姐的心中只留下一個輪廓。 林不羨收回思緒,扯了扯被子,閉上了眼睛。 又是一個艷陽天,洛城外筆直的官道上,一位披頭散發,衣衫簍縷的乞丐慢悠悠地從遠處走來。 乞丐身上的穿的已經不能稱之為衣服了,像是被人故意撕扯成了布料,又像是布料糟了,自然形成的。 乞丐孤身而來,不時四下張望,口中念念有詞,像個瘋子。 他渾身上下唯一一件比較完整的家當就是腳上的那雙厚底皂靴,不過鞋底幾乎快被磨平,鞋面也臟兮兮的,只是從靴子的樣式上能勉強推斷出這雙靴子曾經的價格不菲。 再細看那乞丐身上破爛的衣服,布料也是上等,難道這位乞丐是位破落戶,曾經也是大戶人家?可惜是個瘋子,也問不出什么來了。 這時,打乞丐身邊路過一輛牛車,拉車的是位莊稼漢子,車板上坐著一位穿著襦裙的少女,梳著未出閣的發飾,下半邊臉上掛著一方粗布。 那名乞丐突然轉過頭,一雙漆黑有神的眼眸死盯著板車上的少女,口中還念念有詞,只是聲音太低,聽不清楚說了什么。 觀眾朋友們注意了啊,這是三個月來遇到的第十個上街的女人,在這個朝代,能在公共場合遇到女子是非常稀奇的事情,而且所有未出閣的女子上街都要蒙臉,真是太封建了。 5、直播狂魔 這位蓬頭垢面,衣衫簍縷的乞丐,正是誤入時空門,來到燕國的云安。 云安的左眼VCR的圖標閃爍,將牛車上的少女記錄了下來。 云安已經來到燕國三個月了,至于她為何會淪落至此,還要從兩個月前說起。 云安穿越到了一片荒山里,走了大半個月才看到人煙,云安興奮極了,打開錄像設備向村子跑去。 村外有一條小溪,蜿蜒清澈,云安走了大半個月都沒找到洗漱的地方,看到小溪眼前一亮,快步來到溪邊先是徹徹底底洗了把臉,然后坐在溪邊的石頭上,脫下鞋襪卷起褲腿將雙腳泡在溪水里。 古代的皂靴到底比不上現代的鞋子,云安走了十多天的山路,土路,腳底都起了老繭,能好好泡一泡別提有多舒坦了。 就在這時,幾位婦人抱著盆子結伴而來,看到云安卻紛紛停住了,云安站在溪水中對那群婦人拱了拱手,遵照在時光島學習的古腔,說道:諸位嬸子,敢問此地是何處? 云安并沒有啟動偽裝系統,那群婦人上下打量云安,見她胸口突起不似男子,又見云安穿著一襲古怪的男子裝束,還大膽地在溪水中洗腳,有些拿不定主意。 一位大膽些的婦人站出來,問道:此地是溪水村,你是哪家的公子?投親還是訪友? 云安笑了,挺了挺自己的胸膛:我是女子。 簡單的四個字,卻令這群婦女炸了鍋,她們發出一陣驚呼,湊到一起私語起來,不等云安再開口她們已經如風一般逃走了。 云安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倒影,不明就里。 不過,看到那些人古代裝束,說的話自己也能聽懂,云安已經放心了,她又坐回到石頭上泡了會腳,準備穿鞋離開。 就在這時從村內沖出了一群人,清一色的男子,氣勢洶洶。 他們來到云安面前,看到云安正在穿鞋,立刻炸鍋了。 有傷風化,有傷風化! 光天化日,到底是誰家女子如此不知廉恥,穿著男子的衣服,還袒露身子? 抓她去見里長! 不知誰喊了一聲,那幫男子蜂擁而上,經過一年魔鬼訓練的云安也非等閑之輩,輕松避開了男子的攻擊。 你們干什么?為什么抓我? 其中一名老者見云安身手矯健,面對一眾男子也能坦然自若還出言質問,實在不像女子行徑,便皺著眉問道:你到底是姑娘還是公子? 自然是姑娘。 老者瞪圓了雙眼,怒斥道:豈有此理,你,你按本地族法,女子當眾袒露身體當浸豬籠,把她給我抓起來! 對方人多勢眾,云安使盡渾身解數才得以逃脫,后來她不得不啟用了那套男子半身的仿生皮,一路走一路打聽,發現自己竟然被傳送到了一個藍星歷史上不存在的朝代。 這里名叫大燕國,其發展程度與明朝中葉類似,商品經濟高度繁榮,商人的社會地位依舊底下,但沒有太多特殊限制。 與諸多封建王朝一樣,大燕國也是男尊女卑,但是這里的風氣是前所未聞的封建。 女子不僅不能入仕,而且市面上幾乎沒有女子能從事的職業,就連出個門都有諸多禁忌。 云安作為未出閣的姑娘家,最開始的那個泡腳的行為,一旦被抓到官府是要被上夾棍或者掌嘴的,有些民風彪悍的地區還可能被浸豬籠或者執行火刑! 燕國人雖然也說漢語,但他們所使用的文字是類似于象形文字和篆書的結合體,筆畫復雜,難以辨認。云安一個字也不認識 這里的貨幣,基礎貨幣為圓形方孔錢,俗稱銅板,大宗交易使用銀錠,但形狀不是藍星古代的元寶,有點像舒膚佳香皂的形狀。只有黃金會被鑄成元寶形狀,銀票也是有的,用途更像藍星上的存折,多用于儲存或兌換,不常用于日常交易。 燕國所有流通的貨幣上都印有燕國的文字,烙字的設備只有朝廷才有,貨幣上的字相當于藍星鈔票上的防偽標志,如果貨幣上沒有官府印的文字,一律按□□處理,使用□□一經發現,輕則流放,重則殺頭。 得知這個真相后,云安眼前一黑,欲哭無淚。 自己辛辛苦苦背的歷史知識徹底用不上了,刻苦練習的毛筆字也沒了用武之地,就連帶的銀錢都不能用了! 云安當初已經預想到了這種情況,特別請實驗室給自己準備了一些碎銀子和金豆子,終究是棋差一招。 最主要的是:云安身上以及空間里的所有服裝,都不符合燕國的服裝樣式,萬幸云安最開始經過的村落比較偏僻,要是被人當成敵國細作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經過慎重考慮,云安從空間中拿出匕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劃了個稀爛,又丟在地上猛踩了一陣,弄得又臟又破穿在身上和乞丐別無二致。 云安想:這樣也好,李教授不是說要把自己定義成歷史洪流里的一粒塵埃嗎?這樣夠不夠塵埃? 做戲做全套,云安還打開了發髻披散了頭發,用泥土在臉和脖子以及手臂上涂抹了一陣,雖然這個朝代在藍星的歷史中并不存在,很有可能只是藍星的鏡像空間,但作為一個有cao守的時空旅者,云安不想給這個時空帶來蝴蝶效應。 時光機要在三年后的同一時間才能接自己回去,云安打算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記錄下來。 雖然沒能按照實驗室的要求定點穿越,但發現平行時空,也是人類科學史上重要的一筆。 穿乞丐裝也有好處,那就是涼快。 燕國的氣候比藍星要熱,才五月溫度已經接近藍星的伏天了,沒有人會追究乞丐的儀容,就算云安偶爾挽起袖子和褲腿,也沒人來斥責她。 這邊廂,云安正興致勃勃地通過視線對牛車上的少女進行拍攝,卻不想拉車的那位莊稼漢注意到了云安的行為。 牛車停了下來,云安暗道糟糕,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她立刻轉過頭飛奔起來。 身后果然傳來了莊稼漢的怒罵聲,只是他想追上云安已是不可能了,魔鬼訓練可不是白練的。 云安通過數次被人追打的經歷得出結論,自己的身體素質在燕國稱得上一流。 云安輕笑一聲,邊跑便解說道:這個國家很封建,比藍星的封建社會還要嚴重,特別是對女性的束縛在我看來極不人道,多虧有了這身男子的皮,不然我真的是寸步難行,剛才我那么盯著人家未出閣的姑娘看,鐵定要被海扁一頓,雖然我無意冒犯只為收集研究素材,但還是盡量避免沖突為妙。 云安一口氣跑出了大約一公里才收腿停下,眼前出現了一座城池,這是云安來到燕國見到的第一座城池。 云安將眼前的城池拍攝了下來,低聲道:燕國的城池和藍星古代的城池很像,可惜匾額上的那兩字我不認識,城門口有守衛,城墻上還有衛兵巡邏,應該是座大城市!走,我帶大家進去瞧瞧。 云安來到城門口,朝著門口的守衛拱了拱手,問道:敢問官爺,這是那里? 士兵看著眼前的乞丐,冷著臉吼道:臉上那對招子是擺設嗎?不會自己看? 我不識字。 洛城,去去去。 謝謝。云安習慣性地道了謝,微笑著與士兵擦肩而過,絲毫不在意士兵的惡劣態度。 士兵有些意外,轉頭看著云安的背影,見云安左顧右盼,口中念念有詞,還跑到一旁扣了扣城墻上的磚縫,士兵嗤笑一聲,道:原來是個瘋乞丐。 云安的聽力很好,卻只是勾了勾嘴角,再無表示。 此時云安的身心充斥著積極向上的力量,一方面是時空穿梭的興奮勁兒尚未褪去,另一方面是云安正沉浸在扮豬吃老虎的樂趣中。 藍星的發展程度與燕國根本不在一個維度,作為一名來自高等文明的天外來客,云安扮演的卻是最卑賤的乞丐,這種身份和內在的強烈反差讓云安覺得特別刺激。 云安覺得自己的肩上肩負著人類永生計劃的神圣使命,一定要恪守李教授的囑托,做一個如塵埃般的存在,潛伏在蕓蕓眾生之中,觀察并記錄。 所以,只要不危及到云安的生命安全,任何事都不會激怒云安。 云安暗想:不知藍星上有沒有和自己類似的存在?其他高緯度的文明,是否也會派人觀察藍星呢? 想著想著,云安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豪邁之情。 她抬起頭,望著湛藍的天空,朗聲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哈哈,大概就是這個feel。 云安的聲音不小,周圍的行人停下了腳步看向云安,無不目露驚異。 這樣絕妙的句子居然能從一個乞丐口中說出,只是后半句又驢唇不對馬嘴,為何忽然提起什么肥油? 6、無奈當劍 縱然被后半句煞了風景,云安的前半句話搭配上她的這身行頭頗具相得益彰之感。 燕國文人的地位是非常高的,能隨口說出如此句子,即便不考功名,隨便到哪位貴人府上,都能博得一席之地。 路人中不乏有慧眼識珠之輩,一位青年男子走到云安身邊,抬手虛攔了一下,說:兄臺請留步。 云安轉頭看去,眼前一亮,立刻對焦藏在左眼球中的鏡頭,對著青年男子拍攝起來。 男子的身量與云安相仿,從發式上看應是過了弱冠之年,男子并未戴冠,盤在頭頂的發髻由一枚白玉發箍固定,又由一根簪纓串過,簪纓的兩端各垂著一條黑色的絲綬,絲綬的尾端搭在男子的兩肩上。 在時光島的時候,B集團聘請了史學教授為選手們提升歷史知識,綬這種東西在藍星的古代多用于栓印或者玉佩,也有用作冠帽的固定,不同顏色的綬常以標志不同的身份等級,平常布衣百姓一般是用不到的。 也不知這條在燕國是否適用,云安在心里打了一個問號。 男子的身上穿著一件藏藍色的長衫,領口,袖口,有銀絲繡樣。腰上系著一條三指寬的腰帶,腰帶上掛著荷包及玉佩。 來到燕國三個月,眼前的這位青年男子是云安見過衣著最考究,具備研究價值的,自然要記錄下來。 不過,云安的行為在燕國卻是非常失禮的一種表現,男子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繃緊了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云安又繞到了男子身后,眼睛像掃描儀一樣把這件衣服的背面也拍攝了下來。 男子有些后悔,都怪自己看走了眼,如此粗魯怪異的行為怎么可能是落魄的學士? 云安繞回到男子面前,微笑問道:何事?拍到了一個這么好的素材令云安心情大好,笑容自是如沐春風。 男子看著云安,被冒犯的感覺散去些許,回道:適才聽到兄臺隨口說出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妙句,冒昧請教可有下闕? 云安的心咯噔一聲,還好這里是藍星的鏡像時空,應該沒有唐伯虎這個人,不然自己可就犯了大錯了。 云安摸了摸鼻子,回到:不過是個乞丐的瘋言瘋語,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那名男子眼前一亮,追問道:雖只是半闕,貴在直抒胸臆,在下十分喜歡,既是兄臺所做,不如請兄臺補出下闕,湊成一闔? 云安倍感頭大,她知道這種情況解釋只會讓事情變的更糟糕,突然靈機一動,嘿嘿一笑,露出癡呆表情,說道: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那名男子果然愣住了,云安趁著這個機會快步離開,不過男子很快反應過來云安是故作憨態,追了上來。 兄臺請留步,兄臺可否愿意到舍下一聚,你我二人,引以流觴曲水,飲酒對詩如何? 阿巴阿巴云安再次加快了速度。 男子也跟著提速,急切地說道:兄臺,在下誠心相邀,還望兄臺莫要推辭。 云安轉頭看了男子一眼,心想:我都這樣了還不放棄嗎?只得吸了一口氣,奔跑起來。 男子也跟著奔跑起來,只是沒出五十步就開始氣喘,連兄臺都叫不出了。 云安卻在心底竊笑,將近一年的魔鬼訓練可不是白練的,她可是能負重三十五公斤奔襲五公里的女子!云安再一次提高了速度,在青年男子驚愕的注視下,絕塵而去。 男子再也跑不動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云安越跑越遠,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跑的如此快的人,愈發覺得這個乞丐不簡單。 四名家丁打扮的人跑到了男子身旁,他們幾個正在城門口卸東西,聽到自家少爺的聲音,居然在追一個乞丐,就立刻趕了過來。 少爺!可是被那乞丐偷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