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好在這對赤松流來說不算難,他常年使用喚醒魔術,經常被古舊的魔術物品里的記憶沖擊精神,在如何穩定自身記憶和精神方面,赤松流有獨到的見解和豐富的經驗。 赤松流閉目整理了一會,他起身走到書桌前開始飛速將腦子里的東西寫出來。 最重要的自然是五元素理論和魔術應用,其次是異世界的自己獲知的一切關于時鐘塔內部的情報信息,甚至還包括未來可能出現的圣杯戰爭和冠位決議。 最后才是異能力者的事情以及上輩子的一些破碎的記憶片段。 上輩子 赤松流的神色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即化為了苦笑。 怪不得小時候初學魔術時,對一些實驗和做法總是無法適應,原來是這樣啊。 他看著自己的手,神色變了幾變,最終化為平靜。 既然已經染上鮮血,那就只能走下去。 赤松流暫時壓下一些觀念上的碰撞和不適,奮筆疾書關于異世界的情報。 寫著寫著,赤松流陡然意識到一件事。 太宰治這名字,好像是個作者吧?他最知名的作品是啥來著? 時間太久遠了,赤松流不記得了。 但是沒關系,藍寶石里附贈了關于太宰治的異能力信息:人間失格。 所以是自己的作品變成了異能力嗎? 赤松流面色古怪地推測。 等等,自己前段時間在時鐘塔聽同僚提起的英國最強異能力者貌似是叫莎士比亞? 雖然赤松流不擅長文科,但莎士比亞的名字也是聽說過的??! 赤松流立刻拿出手機上網查詢莎士比亞的信息。 他記得莎士比亞是英國著名文豪,寫下了諸如哈姆雷特和十四行詩、仲夏夜之夢等世界名著的文學巨匠,網絡上肯定有他的著作 然而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關于莎士比亞的著作全都消失了。 赤松流怔神許久,他長出一口氣。 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太宰治做出了何等可怕的事。 太宰治將世界拼貼后,在激發了整個世界環境內的能量活性后,世界法則自發地消除了兩個世界的不協調之處,比如那些世界名著。 而那些文豪的異能力恐怕就是他們的知名作品。 赤松流一邊在心里分析一邊做記錄,并將自己勉強能回憶起來的名著寫下來。 然而很可惜,他上輩子是個種花人,最熟悉的是李白杜甫,近代的話那自然是周先生咯! 赤松流感慨了幾秒鐘,索性放棄了。 他在此世界生活了二十五六年,一夕回憶起上輩子記憶,拋開觀念和認知的碰撞,赤松流還是挺開心這個世界的祖國能繁榮昌盛的。 畢竟如今這個世界里,種花之地可是還有仙人存在呢! 哪怕是時鐘塔和流浪魔術師也不敢貿然踏入種花之地,頂多去新加坡轉轉,再靠近南海就會被警告了。 赤松流的嘴角翹了起來,心情還算不錯。 種花之地的神秘頑固而強悍,如今又多了一群文豪大佬,想必以后會越來越好吧? 赤松流在心里默默祝福了一番,隨即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麻煩上。 既然從藍寶石上得到了一系列信息,赤松流大概知道太宰治為什么來找他。 異世界的赤松流臨走前配置了一杯大萬能藥,并且騙太宰治喝了下去。 如今的太宰治是永生不死者,他的身體被固化成了某種特別的存在,這對追求永恒安眠的太宰治來說宛如最惡毒的報復。 太宰治拿著魔術刻印來找赤松流,應該是想讓赤松流想辦法解除大萬能藥的藥性。 赤松流心里冷笑不已。 太宰治是來求他幫忙的嗎? 放屁!太宰治是來綁架威脅他的! 如果不是赤松流反應快,恐怕會被中原中也暴揍一頓,再被打包塞進運往橫濱的走私船,等他醒來后,估計已經被關在港口mafia的地下室,和魏爾倫一起喝茶吃梨了! 赤松流深呼吸,盡可能地壓下心中的怒火。 然而讓他頭疼的是,藍寶石傳遞來的信息里充斥著對太宰治的關切和擔憂,畢竟異世界的赤松流和太宰治是情侶嘛。 赤松流覺得自己最近不宜再見太宰治,萬一撕逼的過程中被這股記憶影響,手下留情,那就完蛋了。 赤松流坐在書房里,他拿出一張紙,在紙上寫寫畫畫,幫助自己整理思路。 只是在寫情報模型時,赤松流的臉色又難看起來。 哦咯,太宰治有【書】。 太宰治可以利用【書】構建出符合他所需要的作戰環境。 赤松流陷入了沉思,如何屏蔽【書】的影響呢?如何利用【書】來誤導太宰治呢? 不知何時,外面的雨停了,窗外,原本深沉的夜色淺淡了一些,清晨到來。 赤松流一夜未眠,精神很糟糕。 就在他熬不住準備睡一覺時,電話響了。 一個略顯豪爽的聲音響起:聽說我的宅子被警察圍了?你達到目的了嗎? 聲音的主人叫弗倫格,可以直接稱呼他為弗倫,是一位魔術使,也算是傭兵,拿錢辦事,同時也是昨晚赤松流借用的別墅的主人。 赤松流有氣無力地說:一半一半吧,怎么了? 弗倫笑著說:你的目標有點能力,已經開始讓警局查我的消息了。 赤松流:你那么多安全屋不是都委托給中介公司托管了嗎? 弗倫打個哈哈:是呀,價格不菲,所以我用魔術混淆了信息,沒花錢,現在警局方面想要聯系我,這不就被發現了嗎? 赤松流翻了個白眼:既然你混淆了信息,那么警局方面是查不到你的,你就只是損失了一棟宅子而已,我不是免了你的尾款嗎? 弗倫在赤松流這里有訂單,但作為一個狡猾的傭兵,弗倫想要更多的優惠:我可是傭兵,給錢辦事,你不怕我接觸你的目標嗎? 弗倫想要探究太宰治的情況? 赤松流面色古怪,他故作惱怒:弗倫,別忘記你的單子還在我手里。 弗倫哂笑:大家都是生意人,自然要按規矩辦事。 潛臺詞是,他用別墅換了那個單子,但也到此為止,赤松流沒理由再插手弗倫探查太宰治的事。 赤松流哼了一聲,只說了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吧。 隨即他掛了電話。 赤松流把玩著電話,他想,弗倫如果去試探太宰治,一定會遭到中原中也的暴打。 弗倫并不是一個嘴巴很嚴的人,只要給錢他就辦事,那么太宰治從弗倫口中得知赤松流的消息是很自然的事了。 只有知道了目標的確切信息,才能構建一個合理的、符合邏輯的故事,并讓【書】將這個故事變成現實。 但弗倫知道的是之前的赤松流的信息,如今赤松流得了異世界自己送的大禮包,更新成了2.0版本,也許可以 赤松流心思急轉,他立刻從桌子上抽出兩張紙,紙張被疊成天鵝的形狀。 赤松流放飛紙天鵝,天鵝在飛出窗戶的一瞬間,變成了真實的天鵝,繼而消失在天際。 一只飛往礦石科主任辦公室,一只飛往赤松流的老朋友兼同學,如今現代魔術科主任韋伯維爾維特的辦公室。 赤松流向礦石科的主任請假,并請韋伯去礦石科幫忙代上一天課。 礦石科主任很隨意地批準了,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人在當講師之前還是一位專注于學術研究的魔術師,請一周假期做研究什么的是很正常的事。 反正赤松流找好代課老師了,不是嗎? 然后赤松流收拾了一下自己需要帶的東西,訂了一張前往遠東之地的機票。 希斯羅機場內,在飛機起飛之前,赤松流收到了費奧多爾發來的消息。 他昨天認識的好朋友費佳告訴他,將世界拼貼在一起的人叫太宰治,已經從遠東來到了倫敦,費佳好心地提醒赤松流要小心。 同時傳來的還有關于太宰治的基本資料。 赤松流哂笑,等費奧多爾提醒,他早被太宰治ko了。 赤松流用擔憂的語氣給費奧多爾發信息,表示自己不太了解太宰治,如果太宰治登門拜訪,能否請費奧多爾一同會見太宰治。 費奧多爾語氣關切地說沒問題,他還提醒赤松流,太宰治應該不會主動踏入魔術師的工坊,但可能會和他一樣跑到礦石科旁聽赤松流講課。 赤松流看到那句【不會主動踏入工坊】,神色有些怔然。 如果在費奧多爾心目中,太宰治是個如此謹慎縝密的人,那為什么昨晚太宰治會跟著他去別墅里? 赤松流突兀有了一個明悟。 太宰治這個人,其實是相信他的。 一瞬間,赤松流覺得可笑,又有些感慨,原來受到影響的人不僅僅是他嗎? 他忍俊不禁:也許這算是太宰的黑歷史呢。 隨即赤松流收斂笑意,他給費奧多爾發送短信:下周放課后見。 希望老朋友韋伯見到太宰治和費奧多爾,能安安穩穩上完課,不會胃疼吧。 作者有話要說: 按照最新型月最新寫的韋伯冒險故事,華夏這邊是仙人的地盤,時鐘塔和仙人井水不犯河水。 以及不牽扯種花家,原因大家懂的,一筆帶過。 太宰治:我在倫敦抓人。 赤松流:我去遠東康康。 弗倫格是二世事件薄第一本里的人物,動畫沒做那個故事。 這哥們是紅娘工具人哈。 第7章 007 當赤松流在飛機上補眠時,太宰治正在迎接客人。 所謂的客人自然是之前和赤松流通電話的弗倫。 弗倫是中東人,穿著奇特的民族服飾,幾乎將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只露出了一張臉。 然而那張臉上有三分之一的位置還被胡子擋住了,所以當弗倫跑到自己的宅子附近觀察,并盯上了中原中也時,最開始中原中也還真沒在意。 畢竟倫敦是個非常開放的城市,走在街上可以看到來自世界各地的人。 中原中也按照太宰治的要求在昨晚與赤松流戰斗的宅子周圍晃蕩了一圈,然后朝著街區僻靜的地方走去。 弗倫跟了一會,覺得事情好像不太對,那個戴帽子的小個子似乎在引誘他? 弗倫停下腳步,但就在此時,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開工了,中也。 下一秒,厚重的壓力突兀降臨,前方的橘發小個子的身影突兀消失,緊接著弗倫腹部一痛,弗倫那寬闊厚實的身體居然被小個子青年一腳踢飛了??! 弗倫驚了,身體倒飛出去,直接摔到了附近的公園小樹林里。 好在弗倫作戰經驗豐富,他在落地的一瞬間再度后退規避,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之前落地的位置被橘發青年一腳踩崩! 一腳踩崩?看清楚地面的裂縫后,弗倫的臉也要跟著出現裂縫了。 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啊,怪不得維吉萊爾不希望他牽扯進來,這不是維吉萊爾的把柄和破綻,而是真的敵對后會死亡的敵人! 弗倫毫不猶豫地拉開身上的外袍,露出了腰間插著的十二把小刀。 身形粗獷的大漢抬手抓住六把小刀,卻并未擲向中原中也,而是直接丟向天空。 中原中也手握成拳從天而降,可怕的重力匯聚于一點,狠狠地砸了下來。 轟隆 煙塵四起,大地不斷顫動,碎石四處迸濺,附近的樹木東倒西歪。 然而當中原中也看清場中后,不由得挑起了眉。 弗倫一身外袍沾滿了灰塵和土,他以一個非常詭異而扭曲的姿勢蜷縮在六把小刀構建的魔法陣中,居然毫發無傷! 弗倫連連咳嗽,他抬手一掃,收回六把小刀。 眼瞅著面前的橘發小個子還想打過來,弗倫立刻舉手投降:不打了不打了,我是傭兵,給錢辦事,我只是被雇來盯梢的,我放棄這個任務。 中原中也神色不善:盯梢?誰讓你盯梢的? 弗倫眼珠子一轉想賣了赤松流,結果樹林旁邊走出一個穿著大衣、戴著紅色圍巾的黑發年輕人。 太宰治冷漠地看著弗倫:那是你的宅子吧。 弗倫聽到這句話,臉上表情凝固。 中原中也立刻明白過來,眼前這中東大漢是在騙他,橘發干部身上再度出現紅色光芒,可怕的重力蓄勢待發。 弗倫哭喪著臉說:你們毀了我的宅子,我來看看是誰干的都不行嗎? 太宰治冷眼看著似乎很委屈的弗倫,他心思急轉,赤松流會借用這個中東大漢的宅子,顯然他們倆私交不錯,赤松流居然沒有提醒這廝? 傭兵?給錢辦事?難道說 太宰治面色古怪起來,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但經過了昨晚與赤松流的近距離接觸,太宰治難得有些沒把握。 嗯?沒把握? 太宰治的神情微變,眼中閃過一絲迷惘和茫然。 這是他之前從未感受到的變化,在太宰治看來,一切都是一成不變的,什么事都在掌握之中,每一天都在重復著同樣且可笑的事,無聊到甚至令人覺得腐爛而窒息。 太宰治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眼睛上的繃帶。 太宰治垂眸,他的語氣變得低沉了一些:中也,也許我們可以和這位傭兵先生談一談。 說到這里,太宰治意味深長地看向弗倫,仿佛在看一顆主動送上門的韭菜。 既然你是傭兵,拿錢辦事,那我想也具備相應的職業道德,我們不缺錢,你明白吧? 弗倫聽后眼睛一亮,這口氣!難道是大主顧? 他臉上立刻流露出市儈的笑容,手掌搓了起來:明白明白,我是職業的,你們想要下什么委托? 太宰治笑了笑,他上下打量弗倫,露出了如孩子般的好奇之色:先來點情報吧,比如說你剛才是怎么躲開攻擊的? 弗倫打個哈哈,黑色眼睛里閃過狡黠之色:這個嘛,打聽別人的魔術是非常遭人厭惡和憎恨的事,你們兩位不是魔道行當的人吧? 說到這里,弗倫面色有些微古怪:難道你們是最近新冒出來的異能力者? 太宰治的眼睛微微睜大,臉上笑容越發溫和:不愧是職業的,果然消息靈通,看樣子我們有很多事情可以深入溝通一下,不知道要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