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精通茶藝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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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理,在不揭穿太子身份的前提下,韓唯的地位不容小覷。 是以,在介紹了江古道一家后,應長史順其自然介紹起上首的侄兒。 “這是江大人的世侄,紀家郎君及夫人……” 韓唯倏地一下,眉毛挑的更高,眼神直直的望向太子與玉桑。 “原來是紀家郎君和……夫人?”最后兩個字,他咬的意味深長。 玉桑:…… 這不是罪惡游戲,這是地獄游戲……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4-03?23:48:39~2021-04-04?23:59: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醉美不過流年、青梔南槐?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7章 玉桑上一次見到韓唯,?還是在江府的接風宴上。 她猜到了韓唯來益州是為治漕之事,卻沒想過他也會一派清閑的出現在這種場合。 韓唯出身大族,條件優渥,?又因才貌俱佳,自小便是京城的風云人物。 不同于尋常養尊處優的世家子,他頗喜出游,不到弱冠之齡,?已走遍大夏山河大川,見多識廣。 許是鮮少于人情世故中打轉糾纏,?以至入仕后以行事雷厲風行,手段狠辣直接著稱。 玉桑曾猜測,?韓唯處處挑太子的刺,?大概是因自己年少的什么際遇叫他有了些優越感。 再看太子時,自然覺得他不知疾苦還裝作十分體恤民情想要掌控大權的樣子值得被針對。 玉桑對韓唯談不上多了解,?只是在當日刻意接近他時稍稍打聽了一番。 即便如此,?還是吃了不少冷釘子。 她記得,?韓唯不是那種愛湊熱鬧,?上趕著給人捧場的人。 此外,?上一世的韓唯穿戴更偏冷肅,?鮮少作這樣華貴的打扮,當然也不會動輒捏著一把風流的玉骨折扇,?還墜一枚十分晃眼的吊墜。 因為有江慈這個前車之鑒,?玉桑倒也不怎么好奇。 多看幾眼后,驚訝意外淡去,她只將眼前這個韓唯當成另外一個人,心態漸漸平穩。 畢竟,與太子裝傻充愣這些日子,?她多少磨練了演技。 最重要的是,今日的她可不是孤軍作戰,但凡身邊的戲搭子還在搭臺,她就得把這出戲唱下去。 是以,玉桑只管卯足姿態,沖韓唯頷首一笑。 殊不知,她這番姿態,韓唯看的一清二楚,面上無恙,心中卻生出微妙之感。 當日若非太子忽然出現,她便是他的人了。 可即便買下她,他也只會藏于室中,當做閑暇之余的小玩意兒。 以他的身份,絕不會帶著這樣的人招搖過市。 然而,一個身子都沒長開的貌美妓子,只因跟了太子,不止擔得起夫人之名,連周身上下這股姿態氣質都不同了。 韓唯戲謔的想,不愧是真命天子,真龍之氣,妓子都能鍍成仙子。 也不知在座之人得知真相后會是何等神情,這位太子殿下又該如何自處。 好巧不巧的,玉桑也瞄見了韓唯的眼神。 他已經不是上一世那個冷厲疏離的權臣了,眼前的男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看破不說破的優越感。 玉桑甚至能為他的神情配上一個旁白—— 攜妓子招搖過市,他這樣的世家貴族尚且做不出這等出格之事的,身為儲君竟毫無顧忌,厲害。 又或是—— 說破是不可能說破的,但若有人察覺說破,那一定很有趣。 腰上忽然橫了一條手臂,玉?;厣駛仁?,太子正滿目含笑的盯著她,“夫人在看哪里?” 玉桑想,今日他們可是戲搭子,拆她的臺就是打他的臉。 他們倒也暫時性的站在了一個陣營。 玉桑向太子靠近,壓低聲音,一如夫妻間在低語囑咐什么。 “夫君,我怕?!?/br> 太子單手虛扶她,笑意不減,微微偏頭:“習慣了就好?!?/br> 玉桑瞪了他一眼。 太子順勢將她推到了江夫人身邊,又沖江夫人微微頷首:“有勞夫人?!?/br> 江夫人忙不迭點頭,低聲道:“郎君放心?!?/br> 江慈趁機過來拉住玉桑的手,沖她眨眨眼,是暗示同她一起的意思。 玉桑轉眼看去,只見太子已在江古道含蓄的相邀下與其他男賓往另一邊的宴席走。 后面跟出來的韓唯亦被令一官員纏著說話,漸行漸遠,沒再往這邊看。 玉桑拎拎神,隨江慈走入長史府內。 應長史有十個兒女,當中六個都是女兒,卻只有十娘得許氏親自教養。 剩下的五個女兒,除了二娘應香蘭已經出嫁,剩下的五、六、八、九娘都還待字閨中。 江慈剛隨父親來到益州時,人生地不熟,接觸最多的便是父親下首家中幾位女兒。 起初你來我往的,倒也交好過一陣子,可隨著年齡漸長,慢慢懂事,有些便疏離了。 但這只是江慈的態度,其他人對江慈,顯然又是另一個態度。 “阿慈meimei!”應香蘭親切的同她打招呼。 她身邊跟著應家六娘香薈,也沖江慈甜甜的笑,喊她“阿慈jiejie”。 江慈與她們一一打過招呼,轉身為玉桑引見。 玉桑上輩子沒有見過應家的人,今次算是初見,所以對應家人并不熟悉。 她腦子好使,江慈才介紹一遍,她已都記住,趁著二娘和六娘殷勤的為江慈端茶撿點心的空檔,玉桑微微偏頭問江慈:“怎么沒見到另外幾位娘子?” 江慈反應過來,往座中看了一下,只見八娘老實站在許氏身邊,沒見到五娘和九娘。 她笑了笑,也壓低聲音:“是少了兩個,不過你還是別見到的好?!?/br> 玉桑眨眨眼,“為什么呀?” 她嗓音軟軟的,充滿好奇的樣子。 江慈輕咳一聲,耐心道:“五娘和九娘,一個是十娘進家門前最受應長史喜愛的寵兒,一個是年紀最小,可以同兄姐們撒嬌的主兒?!?/br> “沒想十娘一回來,先是占了個最得寵的,然后又占了個年紀最小的,便將她們兩個一同得罪了?!?/br> “加上她們兩個都是沖動的性子,一不高興便喜鬧僵場面,讓人下不來臺?!?/br> 玉?;腥稽c頭:“jiejie的意思是,今日的場合,她們說不準會鬧出些事端來?” 江慈沒料到她理解的這般迅速透徹,連忙道:“我可沒說這話,只是今日做客應府,咱們自己留心些,總沒錯的?!?/br> 玉桑眼珠一轉,“jiejie,之前你曾為我演練過及笄禮的步驟,這時候,笄者是不是已經在東房等候了呀?” 江慈動了動心思,與其在這里干坐著話不投機,不如找借口走動走動。 她笑道:“是啊,應當已經在那邊候著了,贊禮與正賓都未出席,應當正在東房與笄者演練儀式步驟,對了,我帶你過去瞧瞧?” 剛巧應二娘和應六娘帶著茶果過來,儼然一副親自招待的熱情模樣,玉桑望過去,對上二人眼神,應二娘率先道:“稷夫人和阿慈meimei怎得還不入座,可是招待不周?” 玉??此谎?,只覺她周到中透著幾分過度的謹慎。 一旁,應六娘眼神亦有閃爍,往往是二娘怎么說,她就怎么應和。 江慈正要答話,玉桑搶了先:“沒什么,因我初來益州,好奇這里的及笄禮與京城有何不同,江娘子聞言,想親自帶我去瞧瞧呢?!?/br> 玉桑這話一出,江慈心中暗暗訝異。 不止因她的話語氣拿捏到位,就連口音都悄悄變作了京城口音。 然而,二娘與六娘聞言,稍稍愣了一下,沒有立刻答應。 下一刻,二娘微微一笑:“怕是東房那頭還在準備,兩位娘子過去了無人招待,失了禮數……” 應二娘這么一說,玉桑和江慈的目光同時動了動。 應家幾個女兒對江慈熱情示好,是因為她是應長史上峰的女兒。 在這熱鬧的后院里,想要有個好前程,就要得到父親與主母的關注。 若她們能與父親上峰的女兒成為親密的手帕交,自然能得父親重視。 父親重視了,即便嫡母心里介意,也是無二話的。 江慈正是察覺了這一點,所以才刻意疏遠。 及笄禮雖然重要,但這時候過去看一看并不逾矩,所以江慈才敢主動提。 應二娘與應六娘對她一向客氣熱情,有事必應,這會兒隱隱有阻攔之態,這才讓她覺得古怪。 至于玉桑就簡單多了。 她純粹是敏銳的瞄見了應六娘微微蹙起又飛快松散的眉頭。 結合應二娘溫柔不失禮數的回答,玉桑直覺她們不愿意讓外人去東房那邊轉悠。 玉桑笑起來:“看來,益州的及笄禮的確不同于京城,坐在東房的笄者,竟比待嫁的新娘子還瞧不得。猶記我及笄那年,也有好多嬸母伯母來看我,還送了手禮……” 說著,玉桑竟從掌中翻出一只精巧的小錦盒:“瞧我,準備的禮也不知何時有機會可送……” 這是玉桑第二次提“京城”,也讓應二娘與應六娘反應過來,這位稷夫人是江大人的世侄之妻,也是京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