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精通茶藝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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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眼神微動,沒有接話。 玉桑沒看太子,腦海里被過去的一幀幀回憶填滿。 她知道及笄禮是什么樣兒。 曾經,她也像清白人家的娘子們一樣,有過自己的及笄禮。 她不好奇,也不羨慕別人。 耳畔響起男人的輕笑聲,將玉桑拉回現實。 太子輕輕抱著她的腰,漫不經心道:“那就去吧?!?/br> 玉桑側首,目光對上一瞬,彼此都融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意。 太子笑語溫柔:“沒看過的東西,縱然好奇些也沒什么。江家娘子不是為你做了新衣裳嗎?挑件好看的,我帶你去?!?/br> 這話正中玉桑下懷,可剛剛被回憶滾過的心間,隱隱有些發悶。 她垂首謝恩:“多謝郎君?!?/br> 下巴忽然被捏住,玉桑又抬起頭,對上一雙沉黑的眼。 太子的笑不及眼底,一字一頓說與她聽:“桑桑,只要你真心且忠心,我便疼你,好不好?” 他說著溫柔的字眼,可玉桑在他的眼里看不到半分暖意。 眼神交匯,卷入無盡的糾纏,似心照不宣的試探,又似一場實力懸殊的無聲對峙。 玉桑喉頭滾了幾滾,只小聲的吐出一個字來。 “是?!?/br> 太子凝視著她,笑里終于有了幾分暖意,捏著她下巴的手松開,捧住她的臉,傾首吻下來。 飛鷹與黑狼垂首退出去,還十分妥帖的關上門。 少頃,懷中的人被吻得面紅耳赤喘不過氣。 品著久違的香甜,太子的唇舌慢慢游移至臉頰耳畔,已吻至動情的眼神,硬生生裂出幾絲冷意。 桑桑,記住你答應過的事。 孤很想看看,你這次,又要如何背叛。 …… 晴天朗日,街道熱鬧,往來人群絡繹不絕。 韓唯難得沒有出門,緊閉門窗隔絕喧嘩,在官驛處理近兩日送來的公文。 “大人,有客拜訪?!?/br> 韓唯翻閱公文,頭也不抬:“不見?!?/br> 不等奴人回應,來者聲音已闖進來:“韓大人當日請我幫忙時,好像不是這般不近人情的?!?/br> 韓唯皺了皺眉,放下手中文書,抬首時面色平靜,溫和帶笑,“江娘子說笑了?!?/br> 江慈又作男裝打扮出門來找他了。 江慈時間不多,開門見山:“今日天朗氣清,大人何以窩在此處足不出戶?不是要去探口風嗎?” 韓唯微笑著將手中文書倒轉過來給她瞄一眼,不著一言,意思卻明白——看公文。 江慈微微偏頭,“大人總不至于是敗了陣,要往別處找補了?” 韓唯聞言一哂,溫和的眼眸綻出幾絲凌厲鋒芒:“別處?滇南軍糧那種別處嗎?” 江慈聞言,心中暗嘲,這語氣,怕是沒探出太子的目的,還吃了悶虧。 所以她故意道:“也不錯呀,治軍利國,是個立功出頭的好機會,別放過嘛?!?/br> 韓唯聽出她話中調侃,笑出了聲,手里公文一擱,靠入座中:“便是有心,也沒機會了?!?/br> 江慈眉毛一挑,聽出些深意,漸漸收了玩笑之意:“什么意思?” 韓唯隨手拿過一旁讀過的書信遞給她。 江慈接過,看著看著就變了臉色。 太子一直重視軍制變革,他生病前,曾幾次三番上表提出整頓之見。 然軍制之變囊括全國,對邊防士氣影響難料,圣人一直按著此事。 ——這也是為什么滇南軍糧案發生后,太子會格外震怒且重視;若處理得當,將問題放大,或能動搖圣人的決定,提早將軍制變革提上日程。 沒想太子忽然病倒,醒來后人性情大變,帝后擔憂不已。 江慈原本以為,太子是將放手了滇南軍糧案跑來益州摻和治漕一事,如今看來,并非如此。 “結案了?”江慈抬首望向韓唯,目露驚訝。 滇南軍糧案已經結案,罪首為滇南軍長史許適,亦是四皇子稷翰的舅舅。 而立下頭功的是…… “李非儒?”江慈疑惑:“這人是誰?” 韓唯:“滇南軍駐地云州刺史府長史,據說是個寒門出身,卻出類拔萃的年輕人?!?/br> 完全沒聽說過。江慈挑眉道:“寒門出身也敢招惹皇親國戚,的確出類拔萃?!?/br> 韓唯勾了勾嘴角:“寒門出身或許是招惹不起皇親國戚,但若是皇家本尊,也招惹不起嗎?” 江慈神色一凝,聽出韓唯的意思——這個李非儒就算再出類拔萃,沒有根基和背景,是不可能將這一鍋臭水掀翻的,除非他背后有人點撥提拔。 “大人所指,莫非是小女子府中那位貴客?” 韓唯笑了一下,竟坦然道:“除了他,本官也想不到誰還有這樣的本事和決心?!?/br> 江慈心中暗暗琢磨起來。 太子重視治軍,滇南軍糧案發生后,他本不該分心。 退一萬步講,就當他忽然覺得治漕重于治軍,只要能力足夠,光明正大的兼任,圣人也只會樂見其成??裳巯?,他先是因病重,于明面上放下手中事務,再借休養為名來到益州。 回過頭,一邊暗地里任用他人掌控那邊的進度,一邊又不動聲色的攪和這頭的局勢,既治了自己想治的事,也阻礙了自己想阻礙的人! 韓唯接著道:“李非儒如有神助,在軍糧途徑的水域與陸路圖中,硬生生將整個偷換過程和運輸路徑全數挖出來,所有涉事之人無一幸免,全部入獄?!?/br> “許適為將多年,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所轄軍中亂象叢生,也叫這李非儒一樁樁一件件抖出來,寫在了上呈圣人的奏章里,有趣的是,這奏章順風順水,不出一絲意外的到了圣人手里?!?/br> 在江慈怔愣的眼神中,韓唯微微一笑:“或許許多人都同我一樣,看輕了他?!?/br> 他沒指名道姓,但江慈心知肚明他所言是誰——太子的手段,竟這樣厲害? 若他一直從中攪和,父親何時可以借治漕立功調任回京? 皇族手足向來難以真正和睦,太子縷縷出手,莫非真是在忌憚表兄,所以故意針對? 等等,江慈焦慮的心緒一凝,看了眼韓唯。 太子立下后,便一直不曾讓圣人與朝臣失望過。 然一朝天子一朝臣,若太子致力于任用新貴,那韓家這樣的世家貴族便會處于被動。 天子選賢臣,反過來,臣子也想選更利于自己的天子。 其實,江慈不太信韓唯那些片面之詞,認為韓氏是因與三殿下母族的姻親才對他諸多照拂。 是因韓唯來到益州后,知他可助父親立功調任,加之他又曾主動求助,一來二去,江慈便對他卸了防備,一心想讓父親早日立功回京。 可現在,她對韓唯重生疑竇。 這些在京中綿延百年盤根錯節的大族,心眼多得很。 太子到底是何用意,即便有諸多佐證,也不能直接定論,可韓唯的言辭,竟像篤定太子是為針對表兄,砍他權勢。 對著她時,尚且有意無意將表兄與太子推向對立面,對著表兄時,不知又是何等說辭。 縱觀古今皇室爭斗,多少爭斗是被人為催發? 表兄只想做些利國利民的事,實現心中抱負,屢屢接受韓家的幫助,無異于與虎謀皮。 …… 談話無果,沒多久江慈便起身告辭。 韓唯看她一眼,忽然笑了:“其實,江大人想要立功,是跟著三殿下立功還是跟著太子殿下立功,并無差別。如今這局勢,太子殿下顯然是更好的依仗,是否調任,別人或許說不上話,但他一定可以?!?/br> 這是刺激她去親近太子? 江慈回身一笑,輕快道:“我今日來,只是想知道韓大人到底打聽出什么沒有,也許韓大人打聽無果,也許打聽了什么卻不愿意告訴我,無妨,我自己也能打聽?!?/br> 韓唯聞言,不由想起接風宴那日,江慈對太子身邊那個小丫頭出奇殷勤的事來。 他眼神微動,含著笑道:“江娘子聰慧機智,韓某多余的提醒娘子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br> 江慈直覺韓唯沒這么好心,卻又好奇:“什么意思?” 韓唯笑意清淺,緩緩道來:“一直忘了告知,那日曹広設宴,在船上撞見的可疑女子,就是府上貴客身邊的那位?!?/br> 江慈怔住。 那日船上的可疑人,是玉桑? 第25章 江慈走后,?韓唯的臉色便沉下來,丟開手中公文,目光陰冷。 太子接二連三出手,?每一步都走的太穩了,?像是早有預料,讓人防不勝防。 不止如此。 自從太子勢力穩固后,?一直致力于方方面面的革新。 年輕兒郎飽脹的信心甚至讓他不屑遮掩,鐵了心要與朝中盤根錯節的大族勢力一較高低。 如今,?若非派往云州的眼線查探到李非儒曾與人暗中往來,?他都難順藤摸瓜查回太子這一頭。 曾經鋒芒畢露的兒郎,竟也開始懂得隱藏目的動作,且慧眼如炬,所選之人不負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