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精通茶藝 第19節
書迷正在閱讀:在七十年代當爽文女主、暴富后,咸魚她又爆紅了、戰神狂醫(冷冷)、蝕骨危情(淇老游)、天才小毒妃(精品)、總覺得隨時會性命不保(穿書 GL)、春鶯囀、絕世武神(凈無痕)、仙界在逃師兄,魔界在逃新娘、桃花妖分類圖鑒
玉桑捧著酒壺端坐在太子身側,小腰繃得緊緊的。 本是個無可挑剔的姿態,可問題就出在她身上那件竹青色印白瑞錦紋的短褙子。 因是罩在輕透的白底上襦之外,料子較之更厚硬,在剪裁上也更講究貼身束形。 玉桑端坐不動時,端的一副鵝頸薄肩,豐胸窄腰之姿。 可她一動,這件交領合衣的短褙子,右胸竟然微微凹陷進去,活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而左胸依舊有微微挺翹的弧度。 所以,這短褙子并不合身,尤其是胸,靠著衣裳的形制撐著,內里根本是空的…… 偏偏她仿佛毫無察覺,捧著酒盞,挺著一只凹進去和一只挺起來的胸,神情肅穆,滑稽極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男人頂多看出個衣著不整的結論,可在女子眼里,這便有大大的學問! 果不其然,太子看出她上衣的古怪,又見韓唯也挑著眉看向玉桑,一股無名火燒起來,冷聲提醒:“衣裳整好!” 玉桑一副后知后覺的樣子低頭,臉色大變,連忙放下手里的酒盞,拽著短褙子下沿輕輕一扯,衣裳服帖在身,一松手,衣裳還原形狀,原本凹陷的位置又挺起來了。 大約知道丑已經丟了,她臉色通紅,根本不敢抬頭看眾人,只能裝模作樣繼續拉扯衣裳。 一番舉動,簡直集小家子氣與虛榮怯懦于一身。 江慈原本還有點氣她,這會兒見她自己亂了陣腳,洋相百出,早就不氣了,甚至有點心疼,低聲對江夫人道:“您送衣裳就送唄,怎么挑這么套不合身的,當心殿下以為你是故意的!” 江夫人也犯了難:“不該呀。她雖瘦小,但瞧著與你早幾年差不多的……” 說著,江夫人眼珠一轉,瞄了自家女兒的身段一眼,感嘆道:“早兩年,我還怕你身子瘦弱長不好,倒是沒想到……” 江夫人沒說完,江慈已懂了。 沒想到吧,我長得還挺好。 她立馬道:“我早說了,我長身體長得快,多做幾套衣裳很應該……” 又來了!敗家玩意兒! 江夫人白了她一眼,是為警告。 江慈見好就收,此刻,她看玉桑再無怒氣,反而有點同情。 嘖,沒想到她早兩年的衣裳,她都不合身拿。 她……大這么多嗎?也不知他喜歡大的還是小的…… 這頭,江家母女低聲細語,那頭,太子已經忍無可忍。 玉桑對外始終是他的人,一言一行都頂著他的臉面。 如今這般姿態,他自然顏面全無。 太子將竹箸一放,壓低聲音沉聲道:“回去!” 玉桑明晃晃的抖了一下,眼淚珠子都在眼眶打轉,卻又不敢忤逆。 她連忙跪下,對太子磕了個頭,作勢起身。 滋啦—— 束腰拓擺的八破交窬裙,側腰處竟被擠脹的撕裂出一道口子。 “啊——”玉桑輕呼一聲,跪在原地不敢動,雙手捂住撕裂出,眼淚珠子吧嗒吧嗒的掉。 弱小,可憐,又無助。 太子深吸一口氣。 他信她才有鬼。 “滾回去!”忍無可忍,太子怒聲呵斥。 韓唯眼神微變,這位近來讓他有些看不懂的太子殿下,情緒忽然分明了起來。 玉桑咬著唇,因為裙子崩裂,想走又不敢走,在原地輾轉,默默流淚。 一張帶著香氣的披風輕輕披在了她的身上,裹住她身上所有的不堪。 玉桑淚眼潺潺的抬眼,看到如神兵天降的jiejie。 江慈對太子一拜,不卑不亢道:“稷大郎君,這位小娘子年輕不更事,想來也是無心,不如讓我將她帶下去換身衣裳,以免掃了諸位貴客的雅興?!?/br> 太子眼睜睜的看著前一刻還可憐巴巴的人,悄悄往江慈身后挪了挪,不安分的小手已經拽住對方的裙擺。 韓唯看戲至此,輕咳一聲,也發話了:“不錯,沒必要為了一個不懂事的婢子,壞了江大人與夫人專程準備的接風宴。稷大郎君,你看如何?” 太子深深地看了玉桑一眼,又看向江慈,露出客氣的笑:“有勞江姑娘?!?/br> 江慈垂首,看著小動物般蹲在自己腳邊的少女,哪里還有半分氣性。 自己的錦衣玉食,長得太好,以至于胸大了些,腰細了些,才叫這小可憐穿出空胸炸腰的效果。 嗐,怪她,怪她! “走吧?!彼┥碛裆7銎?,溫柔的語氣里夾著安慰。 玉桑裹著jiejie的披風,緊緊挨著她,回了個軟綿綿的乖巧音:“喔?!?/br> 轉身之間,玉桑軟綿的眼神流轉出幾絲微不可察的得意。 想讓jiejie第一面就憎惡我? 你想得美! 第16章 玉桑被帶到了江慈的房中。 踏進這里之前,她滿懷激動,甚至有種近鄉情怯之感。 可當她真正踏進來后,那股熱乎乎的情緒在眼前所見中漸漸被沖淡。 昔日的江慈,清雅淡泊似空谷幽蘭,冷靜大方,心思細膩。 還是個照顧起人來面面俱到的好jiejie。 除去在太子一事上格外執著,幾乎沒有鮮明的好惡。 但眼前這間閨房,明明還是往昔的輪廓,內里卻大不相同。 簾布樣式新穎,地毯厚實松軟,皆是如今最時興的西域名品。 房內燃香薰,是十分清新的香氣。 依著燈座擺放的繡具及燈座燭臂上掛著的那只繡了鴛鴦的荷包,藏滿小女兒情懷。 還有…… 吱呀一聲,江慈大方打開自己的衣柜,各式各樣的衣裙展現在玉桑眼前。 “我的衣裳或許不大適合你,不過你挑一挑,撿一套差不多的先頂上,待明日我帶你去做兩身新衣裳?!?/br> 玉桑咋舌:“這、這些都是娘子的嗎?” 江慈看到了她眼中的震驚,心里有些小小的虛榮,揚揚下巴:“這里都是應季新做的,過季的和舊的早搬出去壓箱底了……” 意識到對方身上穿的就是當季壓箱底的舊衣裳,江慈趕緊轉了話茬:“來選呀!” 玉桑訥訥點頭,人走到衣柜前,思緒卻飄得有些遠。 …… 剛進江家那陣,玉桑的人生無異于一個華麗的逆轉。 吃得好住得好,還有名師來教導。 玉桑心中歡喜難以平息,每日都期待明日會見識到什么。 可很快她就發現,她得到的一切里,唯獨沒有漂亮衣裳和華麗釵飾。 她的行動范圍只限于那方院落,春去秋來,皆是暗淡素服裹身,荊釵布帶束發。 不僅是她,江慈也不愛打扮,同個顏色的衣裳,她能穿一年四季。 玉桑不懂,所以問jiejie,她什么時候可以穿漂亮的衣裙。 彼時,江慈站在她身后,素手握起一把長發,輕輕為她梳理。 她告訴玉桑,人襯衣裳和衣裳襯人,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只有蠢笨的女子才覺得人應靠衣裝,聰明的女子,什么衣裳都能惹人眼球。 等她什么時候能將一身灰撲素服都穿出風情,荊釵布帶也能裝扮出彩,就可以換裝了。 玉桑琢磨好一陣,方才想明白,問題不在衣裳,在她自己身上。 從那以后,她認認真真跟著藥師學調配護養頭發的香膏,跟著舞姬扭腰拉頸折腿,行走坐臥,都要對著鏡子練習多遍,直至習慣成自然。 每日睡前與起身后,護養肌膚便是頭等大事。 三年后,她第一次隨jiejie出游去城外山莊避暑,因愛極了那成片的綠葉荷花,便求了艘小船蕩去湖中耍玩。 烈日驕陽下,眼中景色皆被灼得明亮,她臥在船頭,探身撩水。 忽然,飛來一塊石子兒,不偏不倚砸在船前,濺起水花一片。 她輕呼起身,烏發垂落,衣袍松散,無措的望向岸上。 岸邊柳蔭下,那本著戲謔之意投石作惡之人微微錯愕,繼而驚艷。 當夜,她一改素雅精心裝扮,艷色十足,在jiejie的陪伴下款款入席。 原本于席間談笑風生的青年見到她時,于短暫的疑惑后震驚,手中杯盞輕輕一顫,酒液偏灑。 山莊驚鴻一瞥,他同她表明身份,帶她進宮。 …… “你怎的不選?”見玉桑站著不動,江慈出聲催促。 玉桑意識回神,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