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精通茶藝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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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本能,一眼生效。 拐過走道,獸籠在望,玉桑無意間瞄見守門的兩個護衛時,神情一怔。 太子常帶在身邊的兩個護衛,一個叫飛鷹,一個叫黑狼,皆是一等一的好手。 無論是兇猛的刺客還是嬌軟的女人,無一能攻破他們的防線生撲太子。 以往太子要處置人,也是借他們的手。 玉桑人還在往前走,目光卻落在兩個護衛攜帶的兵器上,漸漸瞪直。 如今的她,已經是個衣裳都穿不利索的廢嬌嬌,無論被割一刀子還是甩一鞭子,都受不住吧…… 在房中胡搞瞎搞的膽子在這刻忽然慫掉,僅一步之遙時,玉桑忽然轉身往回走—— 一陣勁風掃來,一條粗壯有力的手臂攜著寒氣橫在玉桑面前。 飛鷹淡淡道:“門在那邊,姑娘去哪里?” 玉桑目光真誠又明亮,聲兒柔柔道:“晨間露重,未免受涼失禮與貴客,奴家想回去加件衣裳?!?/br> 飛鷹的眼神從上到下把玉桑刮了一遍,夾著狐疑與防備。 玉桑無奈,我當真想回去重穿一遍,信我。 黑狼更狠,他直接把門給推開了:“我家主人已等候多時,還請姑娘莫再耽誤?!?/br> 這是想躲都躲不了了。 玉桑在心中記了他二人一筆,吸吸鼻子,抬眸時只剩柔弱妥協。 未免稍后觸怒太子受他二人毒手,她一邊往里走一邊軟綿綿的嘀咕:“奴家就是想加件衣裳……”是你們不讓的! 然一只腳都跨進門檻,玉桑又被黑狼抬臂攔住。 “姑娘,請將披風摘下?!?/br> 老實說,這并非為難。 她將披風裹得密不透風,保不齊會在里頭藏什么傷人的利器。 此舉只是為保全太子不受傷害。 玉桑木然的看著黑狼,心道,不是我想弄死太子,是你們想趕緊替太子弄死我吧? 玉桑認了,找回些鎮定,扯開系帶,厚重的披風徑自滑落堆在腳邊。 飛鷹與黑狼瞳孔震動,下意識想要別開眼,卻礙于職務之故,鎮定的查驗。 這又薄又透的布料,連一塊指甲蓋大的刀片都藏不住…… 玉桑順利進了房中。 身后門扇合上,她雙臂環抱往里走,才走兩步便生生頓住。 一股熟悉的香味鉆進鼻腔,似有無形的手探入腦海,抖開了記憶的木匣子—— 第4章 剛入宮那年,圣人賜下一批上好的伽南香送入東宮。 在江府深造三年,用香品茗對玉桑來說不在話下。 所以,她知道迦南有糖結與金絲二類,而金絲品相稍次糖結。 圣人送來的伽南,就是一好一次。 東宮只有兩位良娣,玉桑是其一,另一個便是祝氏。 祝氏是民間女子,出身平凡,她與太子的相遇甚至有些離奇。 據說,她曾被朝中官員強迫做外室,于反抗出逃時遇上了太子的。 那日,美人泣淚,如梨花帶雨,向太子求援一瞬,天雷勾動地火。 后來,太子嚴懲了那官員,將人帶進東宮,冊封良娣, 左右是個妾,圣人與皇后又疼愛太子,睜只眼閉只眼的允了。 相較之下,玉桑有江家做靠山,出身反倒勝過祝氏。 可這并不代表祝氏就認輸了。 伽南賜下后,太子將品相好的送去祝氏那里,將次些的給了玉桑。 幾日后園中相遇,祝氏含羞帶笑的告訴玉桑,她一介民女,自知配不上殿下,一直都在努力學禮儀規矩、詩詞歌賦、制香品茶。 幸得殿下鼓勵陪伴,手把手教,叫她學有所成。 殿下十分高興,這才毫不猶豫賞了她上品香做獎賞。 可她才知,伽南中糖結品相勝過金絲,又知玉桑只得次香,遂想將自己的分些她。 好東西,就該姐妹之間共享。 玉桑聽完就笑了:“伽南香確是好物,但jiejie也說,往昔努力皆是為了殿下,那自然是殿下覺得好,這東西才算好,若是哪日殿下厭了迦南香,于我們而言,也算不得是好物了,是不是?” 在祝氏錯愕不解的眼神中,玉桑起身回宮,讓宮人將太子所賜伽南香全劈了。 夜里,太子忙完一日公務,先來了玉桑這里。 有時候,玉桑都替太子心累。 一方面,他毫不遮掩自己對祝氏的偏袒。 另一方面,他又會不動聲色換種方式補償給玉桑。 譬如他給了祝氏上等香,叫她享足體面,卻會在一日繁忙后,先來看玉桑。 一碗水端的穩穩當當。 不過這日,太子被攔在了殿門口未能入內。 攔路的宮女滿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就是不放行。 最后,太子喚來飛鷹黑狼,把人架開才進來。 玉桑見到他,先是驚愕,然后滿臉心虛,像是有什么秘密瞞不住了,沖上去捂太子的口鼻。 太子蹙眉,他從不縱容女人對他胡鬧,她一向很乖,也不會做這種舉動。 他將人擒住,質問的話剛到嘴邊,就嗅到一股異味。 太子瞇起眼,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 她心虛的很,眼神亂飛,就是不解釋。 太子松開她,走了一圈,最后在焚香爐中發現了伽南焚燒的殘渣。 他愣了愣,指著問:“你焚的?” 玉桑唇瓣輕動,小聲道:“這沉香木是殿下送給臣妾的,臣妾還焚不得了?” 太子氣笑了:“誰告訴你這香是焚的?” 伽南焚燒會有微微的膻腥味,通常大件會置于雕花盤中觀賞,日久滿室飄香,小件則制成珠串扇墜,可辟邪祟。 玉桑眼神微動,一本正經道:“臣妾的師父曾教過,沉香中最頂級特殊的一類便是伽南,又叫奇南香?!?/br> 太子笑容逐漸玩味,聽完方道:“若叫孤見到你的老師,非得治她個誤人子弟之罪?!?/br> 玉桑忽閃著一雙求知的眼睛盯他。 太子又是一聲嘆息。 他本就博學多聞,一番引經據典,又借圣賢名家的三言兩語抽絲剝繭,力證了伽南與沉香的大不同處,最后蓋棺定論,沉香是沉香,伽南是伽南。 其實玉桑全都知道。 她還知道,伽南香與沉香到底是不是一回事,玩香人間尚且爭論不休沒有定論。 加之商人逐利本性,總愛胡亂添些說法,將沉香與伽南的珍貴推高三個臺階后,也將這一爭論延續至今。 玉桑一點也不在乎它們到底是不是一種東西,但這并不妨礙她作恍然狀,用崇拜又欽佩的眼神望著太子:“原來如此,殿下果真博學,臣妾班門弄斧,實在汗顏?!?/br> 沒有男人能抵擋女人心悅誠服的稱贊。 太子伸手摟住她,點著她鼻尖道:“你啊,暴、殄、天、物?!?/br> 玉桑任由太子數落,眼珠輕轉,掩藏了幾絲古怪神情,也正正好被太子瞧見。 他眉頭微蹙,思忖片刻,忽然想到什么,箍著她的手臂下了力道,幽幽道:“孤來之前,你是不是還以為,孤將上品香木給祝氏也就罷了,給你的不僅是次等香木,焚來還有腥氣?” 玉桑面露驚訝,又很快遮掩:“我沒有!殿下不要胡說!” 太子已無需她承認了,絕對是這樣! 真是要被她氣死了。 玉桑羞愧的低下腦袋,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殿下,今日的事可以為臣妾保密嗎?” 語態真誠,還夾著幾絲懇求。 太子立馬懂了。暴殄天物鬧了笑話,還冤枉好人,她覺得丟臉。 太子饒有趣味道:“怎么個保密法?” 她道:“今日之事,殿下半個字也不許同別人提!臣妾也是要臉面的!” 太子爽快點頭:“好?!?/br> 玉桑:“那殿下發誓!” 太子默了一瞬,舉起手掌,豎起三指:“孤對天發誓?!?/br> “請用殿下的信譽發誓!” 太子抿唇,無奈道:“……孤用自己的信譽發誓?!?/br> 得了誓言,玉桑心滿意足的送太子出門,太子是搖頭笑著走的。 然而,這事情還是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