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精通茶藝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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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眉眼輕抬,沒急著答復韓唯,單只笑了一下。 韓唯看的清清楚楚,不慌不忙道:“是臣哪里說錯了?” 太子屈膝搭手,掌心蓋住膝蓋,指尖輕點:“韓大人何不直接問,孤何以對外宣稱抱恙,私下卻放浪荒唐?” 韓唯道:“臣并無此意?!?/br> “并無此意——”太子溫潤的嗓音緩緩拉長這四個字,忽而語氣一轉,又是溫和帶笑之態:“那就對了?!?/br> “孤的確身體抱恙,京中將養月余效果甚微,這才得父皇恩典,允孤外出散心養身,暫不務國事?!?/br> “來都來了,孤也是男人,難免想在不曾踏足的地方長長見識,沒想碰見了韓大人?!?/br> 言及此,太子一副恍然回神之態,“對了,方才那小玩意兒,孤無意爭搶,不過是初次遇見這樣的場景,湊湊熱鬧。若韓大人不嫌棄,孤便將這小玩意兒贈與大人,如何?” 韓唯微怔,心中防備更深。 眾所周知,韓唯成婚第二年,妻子王氏因難產而亡。 但外人不知的是,他一直未再續弦納妾,只是因為沒遇上合心意的。 逢場作戲,亦或興之所至時,他也不是什么衷情亡妻的癡心君子。 今日之事,恰是手頭事務告一段落,得閑來此,心血來潮罷了。 與其說是他撞見出宮散心的太子踏足煙花之地,倒不如說是太子撞見了朝中聞名的癡情郎君尋花問柳。 韓唯本身并不在意那些無聊的虛名,可太子這番真假難明的話,便格外有深意。 在這里遇上,他既不驚訝也不疑惑,像是早知他是什么人,來這做什么。 方才那一擲千金的架勢,像是在故意暴露自己,告訴韓唯他人在這里。 韓唯眼觀鼻鼻觀心,說:“那臣便多謝殿下賞賜?!?/br> 竟是大大方方接下這個小玩意兒。 太子眉眼輕抬,看了他一眼,忽而輕笑出聲:“這——” 他豁然起身,韓唯亦緊跟著起身,視線所及,只見太子負手踱步,嵌著寶石的黑靴行至他身側,止步站定。 太子側首,眼含戲謔:“你也信?” “再小的玩意兒,也是孤真金白銀標回來的,韓大人想要……” 護衛很合時宜的將雅間的門打開,外間叫價搶人的熱鬧聲爭先恐后的擠進來,太子的打趣被蓋得有些模糊:“——自己再標個別的就是?!?/br> 語氣輕佻,毫不正緊,怎么看都像是為尋歡而來的癡色男子。 韓唯目光輕轉,微微泛寒,一絲一毫也不信。 他定有別的目的。 …… 門開了,剛好過來的羅mama立馬堆笑:“爺,姑娘已準備好,您這邊兒請?!?/br> 太子大步而出,因身高腿長,羅mama要小跑跟隨。 到了樓梯口,本該徑直去向更里邊的廂房,太子腳下方向一轉,朝樓梯下的大門而去。 羅mama錯愕:“爺,您走錯了……”不是那個方向??! 她阻攔不及,反被一個冷面護衛攔下。 看出金主的確是要走,縱橫歡場多年的mama不免愣住,滿心不解:“這是?” 冷面護衛道:“我家主人忽有急事要處理,錢已給了,你們的姑娘等候片刻也無妨吧?” 羅mama顯然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客人。 想到那一袋子明晃晃的金子,她牙一咬,認了。 “那是自然,爺盡管去忙,我們房間與姑娘都為爺留著?!?/br> 其實羅mama心里還有些計較,你一輩子不回來,人等你一輩子不成? 事實上,這點計較還沒來得及表露,冷面護衛又從身上摸出的兩根金條。 羅mama的眸子被金條映的亮晶晶的,喉頭輕輕吞咽,一把接過,熱情而洋溢:“便是一輩子都等得!爺盡管去忙!” 護衛面無表情收回手,大步追出去。 人走了,羅mama咬著金條兒,心滿意足。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日頭從正懸至西斜,再到暮色四合,人一直沒回來。 白日,玉桑剛剛因為身價破艷姝樓史上紀錄而風光了一把。 夜里,她就成了艷姝樓有史以來最大的笑話。 連掃地洗完的雜役都知道,今日初次掛牌的玉桑,前腳剛被高價標下,轉身就被拋諸腦后,忘得一干二凈…… 聽著周遭幸災樂禍的嘲諷,玉桑心想,太子他,是敗了的那個吧。 可是,已全副武裝,準備好被憤怒的太子切成十段八段的人兒又很疑惑。 就這? 第3章 初次掛牌便遇上這種事,就行業內來說,已堪稱羞辱。 所以,玉桑下意識將這當成了太子的報復。 可冷靜下來,她又有些想不通。 以太子性子和手段來說,他要對付一個人,手段絕不會這樣綿軟。 而且,玉桑從小聽酸話到大,這種程度的攻擊實在不算什么。 她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一覺到天亮。 噩夢,就是這時候殺回來的。 房門被重重敲響,羅mama的催促聲順著門縫兒一疊聲兒往里擠:“桑桑呀,客人回了,你趕緊起身洗漱呀!” 從高床軟枕到全副武裝,玉桑只用了一個睜眼的功夫。 她一邊手忙腳亂拾掇衣裳往身上穿,一邊感嘆自己這六年果真嬌貴,連自己穿衣裳都不利索了。 飛快穿好去開門,羅mama一見她就擰起眉頭。 “你這穿的是什么玩意兒!” 玉桑低頭一看——雖然匆忙,但好在還是整齊穿上了,嚴實又得體。 哎呀,這里衣帶系漏了一處,好險好險。 玉桑剛要補系這處,羅mama一把把她推進屏風后頭,三下五除二給她剝光重穿。 “你是去伺候的,穿的比教書先生還嚴實,哪個男人能對你有反應!” 羅mama一邊改一邊數落,眨眼間,站在落地銅鏡前的少女烏發輕垂,耳后撩起一絲心機的凌亂,紗裙無底,一雙白腿若隱若現。 最過分的是露出的半個肩膀和故意扯開的領口,看的玉桑鼻子眼睛都要擠到一處去了。 這哪是等待初次恩寵的樣子? 這分明是被睡過的樣子…… 羅mama洋洋得意的把她往熱水盆前推,催她趕緊洗漱過去。 玉桑在這番被動的準備中終于緩過神來。 自她進宮開始,撐的是益州刺史府的門面,擔的是高門淑女解語花的角色。 在太子面前,她一向是端莊得體清純無害,連小心機都倍顯可愛。 太子自恃身份,是絕不會碰低三下四的女子的。 他還極重禮儀規矩,不喜女子失德失態,相當沒有情.趣。 她若敢做此姿態往他懷里鉆,大概轉身就被一腳踹出東宮。 所以那幾年,玉桑幾乎將端莊高潔演到了骨子里,卻又不同于古板守舊。 那種揉于舉手投足間,若有似無的勾引才最致命,也是她最得心應手的。 反正,絕不是眼前這種低端的引誘。 別說太子了,玉桑都想把腿拆下來,對著自己的屁股狠狠來一下。 但是! 她不就是為了與太子劃清界限,徹底擺脫他嗎? 這種倒他胃口引他嫌惡的裝扮,再合適不過。 “我來!”玉桑鄭重的拂開羅mama的手,大膽的露出兩個肩膀,又去扯胸衣。 羅mama看不下去了,一掌拍在她身上:“夠了!再扯只會暴露你根本沒有!” 玉桑眉頭一皺,感覺有被冒犯到。 她悄悄白了羅mama一眼,心道,怪誰呢?還不是怪你這里壓根沒油水的伙食! 養大了,嚇死你! 低俗得差不多了,玉桑罩了件披風,在羅mama的催促下前往天字房。 一路過去,不過短短幾步路的距離。 玉桑的心緒卻在漸漸靠近天字房時,變得不大平靜。 自太子暗殺韓唯失敗,反被韓唯占據要挾陛下起,她便被皇后軟禁了。 一直到被賜死,玉桑都未曾見過太子。 那時孤注一擲,做的是永不相見的準備,誰想轉眼又遇上了? 玉桑甚至清晰的記得昨日見到太子時的反應——背心發汗,四肢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