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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柏柏:“……你能不能正經一點,誰要你這時候看相了?” 婁越道:“好啊?!彼蕾F咧開一個挑釁至極的笑容:“要不要我過去給你看仔細點?!?/br> 樊世貴看這吃人的笑容,哪里肯答應,頭搖得跟個浪葫蘆似的:“不用了,我看相最注重第一眼,我剛剛第一眼就已經給你看完了?!?/br> 圭柏柏見他兩聊得這么認真,忍不住好奇:“你看出什么了?” 樊世貴一字一頓:“鷹眼狼顧?!?/br> 這可不是什么好詞,圭柏柏怔了怔,想要打個圓場,免得這兩人一見面就打起來:“你瞎說的吧,你當我不知道你,花樓里的姑娘手相倒是沒少看,看相,你少來!” 婁越不動,只是望著樊世貴道:“那我也給你看個相?!?/br> 樊世貴:“哦?” 婁越也一字一頓的:“輕浪浮薄?!?/br> 圭柏柏:“……”他算是明白了,什么看相都是推詞,這兩人借這名義互相罵人呢。 樊世貴臉上的笑僵硬了一瞬,他還來不及回話,幾聽圭柏柏吼了聲:“越樓,你夠了?!?/br> 然后樊世貴就看到這個剛剛還一臉兇狠看向他的青年,渾身的氣勢像是被這句話一震,接著露出可憐兮兮的狗狗眼,像是委屈,又是不敢置信的,朝圭柏柏看過來。 樊世貴:“……”這變臉…… 圭柏柏不為所動:“你出去,把我給你的資料都帶走,我等下查你的功課?!?/br> 婁越見賣可憐無果,垂頭喪氣的把桌子抬起來,站起來,把桌上的紙張信件往懷里一摟,然后要經過樊世貴的時候,朝他比了個你死定了的手勢。 這個手勢被圭柏柏看見了,他再次道:“越樓!你在威脅誰?” 婁越:“……”他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圭柏柏,接著轉頭瞪了一眼樊世貴,邁著重重的步伐出去了。 圭柏柏對樊世貴道:“被我養得有些嬌慣,但他并不是什么壞人?!?/br> 樊世貴這會兒幾乎不掩飾自己嘴角的幸災樂禍:“看出來了?!?/br> 他接著又變回一臉正經的表情:“我覺得皇帝在這里使手段的概率不大,他被王太后盯著,不說瞞過身邊的人私自接觸朝中的大臣,每天撒泡尿都有人檢驗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東西,他怎么跨過這重重阻礙,讓朝中的大臣幫他給太后施壓?!?/br> 圭柏柏臉上不動聲色:“那你覺得呢?” 樊世貴笑了起來:“總有些投機的人……而且他們眼紅王太后,一個女人如今掌握這么大的權勢,既然王太后行,那他們為什么不行?” 圭柏柏臉冷了下來:“愚蠢?!?/br> 樊世貴:“他們可不覺得,以為自己可聰明了呢……也不照照鏡子,就憑他們,能壓得住赫連方嗎?” 圭柏柏:“赫連方誰都不能控制,王太后也不能控制他,要是她能控制,就沒必要還一直霸占著位置不肯下來了,因為她知道,一旦她放手了,赫連方不會放過她?!?/br> 圭柏柏:“但并不是因為赫連方有多厲害,恰恰是因為他夠蠢,這世上,蠢人是無法控制的,無人能預料到蠢人的下一步?!?/br> 樊世貴哈哈哈大笑起來:“國師大人妙言!” “赫連方不足為懼,如果不是他的身份,沒人會看他一眼,但恰恰因為他的那個位置,反而讓他的殺傷力變得格外巨大?!惫绨匕匕欀碱^:“難對付的不是赫連方,難對付的是皇權?!?/br> 樊世貴在旁邊聽著,他的臉上忍不住泄露出一絲興奮:“國師大人,打算如何利用這個赫連方?” 圭柏柏搖頭:“我說過,沒人能夠控制赫連方,我不打算把籌碼壓在他身上,變故太大?!彼D了頓:“王太后,你有想過沒有?” 樊世貴瞇著眼睛,努力想要跟上圭柏柏的思路:“國師大人的意思是?” 圭柏柏:“王太后至少是個正常人,是能夠掌控,也能利用的……但唯一可惜的是她立身不夠正,推翻皇權,她份量不夠?!彼持?,目光朝向皇宮的方向,也不知看了多久。 接著回頭對著樊世貴道:“你盯住宮中的禁衛動向,一有變動,即可告訴我知道,我不怕他們藏在暗地里的算計,我只擔心,到時候刀槍亮出來,會砍中無辜的人?!?/br> 樊世貴這次聽明白了:“國師是說,有人會利用禁衛兵逼宮?” 圭柏柏:“這池里到底藏著多少王八,就看攪渾這一池水之后會跳出多少個吧……”他道:“這樣一來,皇權的份量也就夠了?!?/br> 樊世貴又沒能聽懂,他忍不住抹去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珠:“國師大人是說,借這個機會,故意攪渾水,讓大家都以為自己有機會能夠染指皇權,等他們都跳出來斗作一團的時候,我們再出來借此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這些人恰好也是皇權的中堅力量,把他們解決了,再想顛覆皇權就……簡單多了?” 圭柏柏笑了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他只是道:“你先回去吧,多看多想,你會明白的?!?/br> 重點不是把這些人一網打盡,重點是讓這些人以為自己拿到了皇權就能無所不能的時候,戳破他們心中的妄想,告訴他們。 皇權。 不過如此。 第六十章 王太后一下朝,就用力的把手中把玩的玉球往地上砸去,發出沉悶的聲音:“祁前夫那個老匹夫!他自己家里的破事都沒弄明白,五十歲還逛花樓被人趕出來的丟臉事都做的出來,他憑什么管哀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