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路邊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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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明白,得空了把我方才教你的那些好好練練?!?/br> 正欲離開,閔危聽得身后一道極輕的聲音:“二哥,多謝?!?/br> 他也只笑了笑,便與常同承離開了。 *** 江詠思派往臨城找尋林良善的人,無一生還。一開始他是篤定她在那處,所以那些人沒一人回來??珊髞?,也漸漸不確定。 若非他無法脫身梁京,定會親自去臨城。 而閔危和薛照之間的狗咬狗,搶奪地盤。他身為戶部左侍郎,新帝段治的心腹,在御書房內是一清二楚。 新帝派遣了曾經征戰沙場四十多年的老將陳風出馬,信心蓬發地要捉拿那不過二十的叛賊閔危,再一一掃清潛州、明州、北疆,以及各處的反亂。 此次糧草督運一職,在朝堂上,無人站出接過。不過是都知道這職位的兇險,老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糧草督運更是沖在最前頭。 若是那閔賊率先拿這當督運的人開刀,那在梁京的上下老小可如何是好?一朝積累的富財權勢都無了用處。 新帝是氣地直冒火,一連點了幾人。不是說自己有重疾,就是說年歲已高要致仕。 “你們都好得很啊,滿朝上下養的都是窩囊廢不成?”新帝門猛地一拍龍椅,站起身。 一旁的總管太監是忙上前攙扶,給他好一番順氣,急道:“圣上息怒,息怒啊,要保重龍體啊?!?/br> 新帝才復坐回去,看著下面跪著的眾臣,卻見一人站著,身姿挺拔如竹。 “江侍郎,這是何意?”新帝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道。 江詠思微微躬身,道:“臣愿領糧草督運一職,前往金州,還望圣上應允?!?/br> 跪著的臣子多的是受邀那次婚宴的,誰都瞧見了江太傅是如何在上座發病而后沒得,就連那時尚且是太子的圣上送的五百年人參都沒派上用場。 這是其一,還有其二,便是那意外死于雨夜火海中的林小姐。本是一對青梅竹馬,好不容易要婚成,卻遭到這等慘事。 眾人嘆息,這江侍郎委實太慘了些。 林原自是跪著,受著各方的視線,也只管低著頭。心下卻是對江詠思此舉頗感震驚。 再想及從前之事,他只道不好,若是江詠思去了,怕閔危不會放過他。何況林良善還在閔危那處,林原只不斷希冀著兩人不要相見的好。 現今的江詠思,林原已無法從他身上看出什么。若他將自己與閔危聯系的事情捅出,不若林府是真的要沒了。 這些時日,林原每日夜間都會到祠堂處,給林安及其妻上香,只望一切安好,勿再多發事。 新帝連聲道三聲好,又笑道:“待江侍郎回京,朕必定給你封賞,加官進爵!” “臣領命?!苯佀紨宽?。 江府眾人得知此事,是一時大哭大鬧起來,尤其以賀氏的嗓門最大:“兒啊,你怎么就想不開要擔了這職,去了金州啊,那不是去送命嗎?” 往日一向不插手兒子決定的江二爺也是緊皺著眉,坐立難安地走動,片刻后終于道:“詠思,你不能去?!?/br> “父親生時曾得了先帝的圣旨,可作違抗圣令之用。我這就去找來,你拿去與圣上看,必然不會讓你再去金州?!?/br> “快去??!”賀氏是抹著淚,推了一把江二爺。 江寄月的父親江三爺也語氣凝重道:“詠思,你去不得,還是留在京城的好?!?/br> “哥哥,你不要去,好不好?”就連向來不懂事的親妹江迎曼也拉著哥哥的衣袖,哭道。 江詠思望著滿屋的人,將袖子抽回,聲音帶了些厲:“我既已請旨領命,哪里能隨意更改?!?/br> 他頓了頓,道:“我會活著回來,你們放心?!?/br> “如何放心???那里可都是作亂的逆賊,兒啊,再聽娘一句勸,別去了?!?/br> “詠思,你再想想?!?/br> “嗚嗚嗚,哥哥別去?!?/br> 任他們說的哭的,江詠思去意已決。只在臨去前,去了江氏祠堂,長跪在江宏深的牌位前一個時辰。 糧草督運一職,實為苦差,甚至會為此喪了性命。 江詠思與眾人一路往南,拿了新帝圣旨,于江南各處州縣糧倉聚了足夠的糧草,又有新帝岳丈江南提督的大兒周鴻率兵護送。即是如此,半路上時常遭受到飽受餓寒的流民搶食,以及上山為匪的搶奪。 死在刀槍劍戟下的無辜百姓一日比一日增多,江詠思看著饑黃腫脹的他們,也不由生出惻隱之心。 可糧草是即將要用作征伐金州,不可能散分于他們。 愈往南,江詠思更加日夜不得安眠,若說從前年少,總會與老師同窗,還有江宏深談及民生,總能說出許多的建議來,又辯論其實際用處。 可當真實的世間百態擺到他面前,他又對從前的那些高談闊論感到不安。 就在這樣的不安中,一行人接連過了渝州、浙州,又繞過嶺南四州,到了隨州,漸漸逼近金州。 夜間,一處平地,十分之四的人在視察周圍動靜,而剩余人則在歇息。還有不到一刻鐘,便是換崗的時候。 周鴻不免煩躁起這樁差事,他本就不愿來,可得了父親的指令,也不得不來金州一次。 若還在浙州,他倒還可以在半夜去找一兩個小娘子喝喝酒,可快進了金州,是荒成什么樣了。怪不得是南疆分出的,盡是蠻夷。 此處是連綿不斷的絕山,形成了山谷。樹木連綿,鳥雀安眠。 他看向一旁正在篝火前的江詠思,是無聊道:“江侍郎在想什么呢?這樣認真作甚?” 江詠思看著那橘紅色的火光,驅散了身上的冷意,道:“只是在想快要進金州了?!?/br> “聽得傳訊,陳大將軍也快到了此處,至多一個夜晚,明早便到?!?/br> 若非現今可供調遣的兵卒多聚北方州縣,大將軍陳風是要與江詠思一道的,可惜就在兵卒和糧倉分在一北一南。兩方只能在此處聚集。 眾人提心吊膽,只盼著一切順利,卻還是出了意外。 換崗時,山谷中忽地回響起戰鼓聲,一聲比一聲更激,直讓歇息的人從夢中驚醒,紛紛拿起手邊的武器。林間的鳥雀也被驚起,黑壓壓地在空中亂飛。 周鴻自是護衛在江詠思前面,大喝一聲:“護好糧草!萬不能出現差池!” 江詠思心一凜,也環顧起四周,可不見敵方一人。到底是誰在敲響戰鼓?是閔危派人如此做的嗎? 可激烈的戰鼓聲在一刻鐘后停下了,周圍又恢復了寂靜。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也無人出來。 眾人緊繃的神經稍微松懈下來,卻又是一陣戰鼓聲,比方才更大,驚起了更多的鳥雀。甚至有些鳥已發現了大量的糧食,竟是成群結隊地飛過來,落在那些麻袋上。 周鴻所帶兵卒一面為了應對即將出現的敵軍,一面還得應付這成千上萬的鳥雀,是手忙腳亂起來。 待那鼓聲停下,鳥雀還在爭食,即便是死在刀劍下,也直往糧食上沖。 不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江詠思周身一堆不知名的鳥飛鬧著,他忙用劍揮開,可也不過驅散三四只。君子六藝,他雖習過,卻并不如何精通。 周鴻是砍斷了一只鵲的雙翅,不禁怒吼道:“果真是南蠻之地!連鳥也是不要臉皮的!” 兵卒是急于用對這些兇猛的鳥類。 一炷香后,第三次戰鼓聲再起,這方人馬已然有精疲力盡之狀。 江詠思還未及喘氣,忽大喊:“不好!周將軍,快讓他們護好糧草!” 糟糕!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在林間埋伏許久的人終于出動,從三方包抄而上。 他們的身上似乎涂抹了什么難聞的氣味,那些鳥雀紛紛繞過他們。雙方交戰,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江詠思、周鴻等人就被奪手中的刀劍,綁上了麻繩。 張乾打量了兩人一眼,便揮手對手下人說:“將這兩人帶回去?!?/br> “張將軍,那其余人該如何?”有人問道。 那些被奪了兵器的敗兵恐懼地等待著,也有人叫道:“求求將軍不殺之恩?!?/br> 接連的哀求聲響起,一時的山谷中回響。 張乾想起閔危的吩咐,道:“若有人愿跟隨我們,自然活命,至于其余雜人,就留在此地喂鳥?!?/br> 兵卒四散去傳達命令。 江詠思是不得不被逼著跪在地上,又被蠻力拉起,跟上他們的腳步。手腕活動間,那活結是越動越緊,他也只看著前面領頭的人。 是閔危的人。他一瞬判定。路程倒是不長,不過一個時辰,便到了一處軍營。四處點燃著篝火,照地周圍通明,時不時有訓兵的喝聲。 還未及與周鴻說上一二,便見那領頭者回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就是江詠思?” 這般面容,可在人群中突顯而出。 “是?!苯佀紤?,也知接下來的會發生何事。 “將他帶去二公子的營帳?!睆埱瑢τH信吩咐道,又急著去處理那些糧草。 江詠思又是被人一陣拖拽著,終于到了一處營帳前。那名親信稟報后,得了一句:“把他帶進來?!?/br> 江詠思隨后被推搡著進了營帳,就見到了里面之人。果真是閔危,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么不給江大公子松綁?” 張乾親信有些惶恐,極快解開江詠思身后的麻繩后,就得令退出帳外,帳內也只剩下兩人。 須臾,在沉默中,閔危方沉靜笑道:“江詠思,我們倒是許久不見,上次見著你,該是在你的婚宴上?!?/br> 江詠思握緊了袖中的拳,面頰緊繃,一出口便問道:“善善在你這處?!?/br> 不是疑問,已是認定。 閔危唇邊笑意猶在:“是在我這處,你能如何?” 能如何?江詠思只覺如今狼狽之姿已落下乘,卻仍道:“她已和我拜堂成親,合該是我的妻,此番,我要帶她回去?!?/br> 閔危聞言,狹長的眸中冷意乍現,笑意頓失:“你們未行完最后一拜,算不得夫妻?!弊詈髢勺?,似是咬牙切齒地說出。 “也該未若你江氏族譜,不是嗎?”即便是入了,他也定讓她的名從上方剔除。 江詠思是怒地臉色都變了,只道:“讓我見她一面?!?/br> 他許久未見她了,甚至于那場婚宴上,他都未及看她新娘子的妝容。想到此處,悲從心起,傷難自抑。 閔危望著他驚變的神色,忽而又笑道:“你擅棋,不若我與你下一盤棋,若你贏了,善善我便讓你帶走。若是輸了,你得留下你的命,如何?” “你賭,還是不賭?” 第87章 第 八十七章 沉沉的聲音落下,對面之人就不由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