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路邊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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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善自幼體弱,常年用藥,本就不易孕育子嗣。在臨城時,大夫再次佐證了這件事。前世是他未上心,也不在乎??蛇@世怎可能讓她服用會損害身體的避子湯? 閔危本不欲用孩子綁系她,可兩人已行敦倫,那孩子也該是順其自然。無論是平常百姓,還是權貴之家,凡是夫妻,就該有孩子。 “夫妻間,合該有孩子,成全膝下之樂,不是嗎?”他微微笑道。她第三次道:“我要喝避子湯?!?/br> 他們不是夫妻,也不會有孩子,什么膝下之樂,與她無關。 “善善,我們要一個孩子,不好嗎?以后他會叫你……”閔危感覺胸口的傷又開始痛了。 “夠了!” 林良善牽起唇角,苦笑地看他,道:“閔危,我們不會有孩子,我也不愿為你生?!?/br> 閔危捏緊的拳咯咯作響,愈是氣急,反而平靜道:“若是江詠思,你就愿意了,是嗎?” 她不應這問,就那樣看著他,似是在嘲諷?!澳闳粝胍⒆?,該有很多女子為你生,又何必揪著我一人?” 閔危闔了闔眸,緩氣道:“善善,我孩子的生母,只能是你?!?/br> 她的聲音一下子尖利起來:“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要避子湯!” 卻在下一刻,閔危松開了抱著她的手,翻身下榻,背對著她站了好一會兒,才道:“你的身體本就不易受孕,若我們要有孩子,光是昨夜還不夠,避子湯倒也不用喝?!?/br> “近一個月,我不會回來,你若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和院中的人說?!?/br> 說罷,他拿過木架上的衣袍穿戴好,便出門去了,似是逃避,也似不愿再發火。 頃刻,進了一人,正是紅蕭,見著窗邊妝臺下的一灘血跡和摔歪的剪刀,以及不斷蔓延至床榻邊的血滴,是不由呆了呆。被褥也換了新的,不是昨日的那床鴛鴦花紋路。 她望向榻上的人,卻見自家小姐面色不似往常清淡,眉眼間莫名添了一些媚。 紅蕭搖搖頭,正把這點想法晃出腦袋,就聽到那方說道:“紅蕭,你先出去,讓我一人在這處?!?/br> “可是二公子讓我……” “別在我面前提他!”林良善的聲音大了些,也瞬時低下:“紅蕭,我想睡會兒,你先出去?!?/br> 他不答應,避子湯,這院中的誰也不敢給她。 *** 閔危返回軍營時,眾人瞧著他的陰沉臉色,紛紛噤聲。 軍師和剩自是關心了兩句:“二公子這是怎么了?為何回來后會是這個樣子?”他還欲問閔危去了何處?與上次相比,倒顯得更加氣怒。 閔危默了默,道:“無甚?!?/br> 一旁的常同承只心道:和先生還是不要問的好,若是惹毛了他,怕是有你好看的。 除去近侍秦易,常同承自是知曉其中事情最多的人,甚至要更加詳細。畢竟他知道閔危尚且是林小姐身邊的書童時,是如何地卑微謹慎,甚至不惜為了救那林小姐摔落崖底。 虧得他命大,也沒死了。要不然,何至如今做了這反賊頭子,要翻了這亂朝。 只閔危的性子是變化了太多,也不知那林小姐是否還如從前般。 不過依著這模樣,兩人大抵發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該不會是與那張小姐有關?可也不大可能,誰會有哪個膽子說出?難道是那江大公子? 這廂常同承正猜測著,驟然聽到一道沉聲:“常同承?!?/br> 他忙道:“在?!?/br> “江詠思到何處了?”閔危坐在桌前,捏了捏疲憊的眉心。 “快到隨州的盂縣了?!背M械?。 “好,既然快到金州的地界,也該準備一番,萬不能讓他無功而返?!闭Z調再平常不過。 常同承一邊應道,一邊又心道:江大公子啊,你一個文官摻和什么戰事,要是死在這處,怕是林小姐又有得鬧了。 “王將軍,潛州那邊可有動靜?”閔危將目光轉向另一人。 那人躬身道:“薛照近兩日沒再派人渡河來,對岸安靜許多,夜間反而篝火燃亮,似乎……在歌舞?!?/br> 也不知薛照從哪里找來了一群美貌善歌舞的女子,夜間便在對岸喝酒行樂起來。是把這邊沿岸駐守的兵卒看得呆了,甚至有人急哄哄地要接替夜間的站崗。 閔危聽著下方之言,壓低了眉眼,冷聲道:“薛照想坐山觀虎斗,又偏忍不住攪局?!?/br> 他看向和剩:“和先生有何想法?” 和剩想了想,道:“應嚴懲示眾?!?/br> “正合我意,最好在今晚?!遍h危將目光在營中眾人間轉了個來回,笑問:“諸位以為如何?” “是,我無異議?!?/br> “我也?!?/br> ……一連的附和聲。 閔危瞥眼見庸行關守將張乾,半瞇著眸,朝那方道:“張乾,你有何話要說?”沒有尊稱,倒是直呼其名了。 張乾心中憋著一股火,自己心愛的幼女張明荔五日前來到軍營,不過是給閔危送了些吃食,竟被他下令二十仗行。如今愛女還趴在塌上,動彈不得,成天哭鬧。 那時,閔危出口之話:“軍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來的?!?/br> 一起被懲戒,還有放行張乾之女的兵卒,不過是翻倍的杖行。一時起哄的眾人是不敢再鬧。 張乾看著上方之人,不過二十,卻武藝高強,謀略高深,又有掌兵之能。遑論還有一張姿容絕然的臉。愛女極其喜歡閔危,這兩年總是會問諸多關于他的事。 可張乾除去軍務交談,又哪里知道更多。如今他是跟著一起謀反了,自是賭上了身家性命,不免希望閔危能看得上自己的女兒,結為姻親。算是兩全其美的大好事。 可關鍵就在于閔危對自己的女兒毫無想法,甚至這兩年的戰事中,每至夜宴時,他人無論老少,都會找一二美貌女子作陪。 而閔危每每孑然一身,只少量飲酒。 無論如何,二十仗行對于一個女子,終究太重。張乾正欲開口。 “想清楚了再說話,若非緊要事,倒也不必說?!遍h危眸中冷然,唇角卻帶笑。 張乾一僵,將出口的話咽回去,低身道:“二公子,劫運糧草一事,我愿前往?!?/br> 閔危半撐著下顎,滿眼皆是笑,道:“我正思慮該讓何人去,張將軍既是主動,那我該是感謝了?!?/br> 眾人屏息,不敢在此時出聲。 張乾深吸一口氣,道:“若有任何用得著我的地方,二公子盡管吩咐?!?/br> “自然?!遍h危唇邊笑意加深,又看向另一人:“賀將軍,牧王是否愿出兵助金州一臂之力?” 那人站出,恭敬道:“牧王已來回復,愿以五萬兵力助我們?!?/br> …… 待將一眾事務安排妥當,閔危與常同承一同巡視了正訓練各項軍器的兵卒。只看了片刻,他就道:“還差些時日?!?/br> 常同承點點頭,道:“是還差了些,不過我已讓他們日夜加急訓練,再快,這些方放下莊稼農作的新兵也得累死?!?/br> “這般就好,倒也不用再急?!遍h危道。欲速則不達,還可能造成禍患。 常同承側看了一眼他脖頸上的紅痕,顯然是女子抓的。接著又把目光落在他的胸口,那處該是受了傷,問道:“你這臉色不大好,是發生了何事?”暗中卻是“那林小姐對你做什么了?” 閔危察覺到他的視線,面無表情道:“無甚?!?/br> 與和剩說的話一樣,但常同承不再追問。一是再問就是自找麻煩,二是問也問不出什么。他也是好奇罷了,隨口問問。 兩人下了高臺,閔危忽道:“閔容何在?” 常同承想起還有這么一個人,道:“你先前讓我把他安排在那些新兵卒中,我自然是照辦了。你是要去見見你的三弟嗎?” 閔容是十天前來到的金州,甫一到了這處,便被閔危扔進了這軍營中,說是讓他勤學苦練武藝,免得無所事事。 在鎮北王府時,他是無甚機會學武的,因王妃不允。即便其生母凝青再著急,也是無可奈何,只能讀些詩書,懂些風花雪月之事。 那時在臨城,閔危對他說什么“你就當是我還你的”,閔容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可也知曉是這個只稱呼了幾次的“二哥”,讓他和母親免遭了梁京城中的慘事。 除去他們,王府中的他人,無論男女老少,均被新帝下令斬殺了。 閔容是發自內心地感激這個二哥。他甚至想可能也是自己對閔危表現出的“善意”,才讓他施以援手。 現今,大雍亂成一鍋粥,閔危也揭旗謀反,閔容隨他一處,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他自是想出一份力,不為自己,也要為了他那所謂的“父王”而努力一番。母親既被安排在安全之處,他也沒有什么后顧之憂。 因此這些時日來,閔容是以一個普通兵卒的身份在軍營中,也無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夜間,他是在一堆的酸臭汗味中,與戰友度過。 午時,正是所有人歇息時,好為午后的兵訓養精蓄銳。 閔容只稍作休息,便拿了那把沉重的劍在一旁的樹下接著練。間或有路過的兵卒談論起他,他也視若無物,絲毫不受干擾。 興許是太過認真,他揮動手臂朝后刺去時,沒料到身后會有人,那柄利劍直往那人的胸前而去。反應不及,也收不回劍。 閔危微微側身,閔容就連人帶劍地摔在地上,吃了滿嘴的土,幸而他自己未被劍刺傷。 在之后的常同承看到此景是不由大笑起來。遠處圍觀歇息的兵卒也笑著打趣。 “練劍時,除去專注眼前,還需注意身后。若是上了戰場,你這般,易被人從身后捅成篩子也不一定?!遍h危俯首看著地上的人。 閔容忙從地上爬起來,問道:“你怎么來了?” “過來巡視一番?!遍h危道。 閔容聞言,抹了一把清雋面容上的汗和塵土,道:“你現下有空嗎?”他也沒有稱呼“二哥”,皆因場地不合。 “想讓我陪你練練嗎?”閔危笑道。 閔容被他看透了心思,也不后退,道:“是?!避娭袝r常說起他這兩年在金州的所為,自然說及武藝謀略是何等地好。 “我只與你練一炷香?!?/br> “好?!遍h容應道。 那些正歇息的兵卒是遠遠地觀望著,一時都有些目瞪口呆,是沒料到會看到眼前的一幕,那個阿容是得了什么好運,竟能得二公子親自指點。 常同承鞋尖一挑,是把面前的一塊小石頭踢過去,正中一兵卒的小腿,讓他止住了上前的腳步。 “若你們也和他一樣勤奮,這回站在那里的便是你們了?!背M袘醒笱蟮乜粗沁叺膬扇?,實在不明白閔危為什么會留著閔容的性命,他可不是仁慈之人。 一炷香太過短暫,但閔危在隔開對方劍身后,停了手,道:“好了,今日就這樣?!?/br> 閔容渾身上下都是汗,氣喘吁吁地快要拿不住手中的劍。方才閔危的劍打在他手中的劍身上時,他的掌心就一陣麻痛。若不是強力忍住,劍都要飛出去。 可也是在其中,恍然悟出許多。 “不必急于求成,打好基礎才是關鍵?!遍h危收了劍,道。 閔容緩了一口氣,道:“是,我明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