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病變(上)
叁叁:最近年會,下班后都在練習跳舞… --- title: 第四十章:病變(上) --- 五點,江漫準時醒了。 先左手臂很麻。他側臉一看,鼻尖撞到鼻尖。女人有淡淡的發香。 手臂便從她臉下小心翼翼抽出。 有點癢,抬起右手——怎么弄的?食指指尖繞了一圈她的頭發。 按往日習慣,他該迭好薄被,換新枕套,床單梳理到沒有褶痕,再去散步晨練。該搖醒這個虎女人,說白天了,我床上不能睡人。 簾縫有稀薄的日光,照得她臉頰軟白,俏麗到養眼。 他低下頭,輕聲說路柔,起床了。 “路柔?” 江漫靜靜看她。 “該醒了…”他聲音越來越小。 頭慢慢低下去,他閉上眼,就莫名輕啄了下她的臉頰。一睜眼,他就瞬間坐起,驚地像個彈簧片。耳廓迅速充血,眼神飄忽不定。 忽上,忽下。 就順勢看到被子落后,男性傷痕累累的胸膛,肩頭、鎖骨微微淤血的唇印。他目光就厲了,才瞟去她:你再這樣,下次就把你兩顆虎牙拔了。 但江漫只用目光“教訓”了一下,就默默下床了。 最后,也沒叫她起來。 他站在不遠,看到了她膝蓋的青瘀。 記起了,是昨晚的暴行。也許是撞到她某個刺激的地方,她腿一軟,就一下磕到地上。他嚇一跳,問她情況。她回身吻住他,用肢體對他說,她哪會怕疼。 不是沒有朋友邀他看片子。江漫嫌污穢,穿校服的女孩剛拉下裙子拉鏈,他就告別了。大家說他孤芳自賞,其實也暗地嘲諷他故作姿態,裝什么裝。 現在陽光下,地板上泛出幾灘可疑的光澤。 這刻,江漫也覺得以前那些規章信念,都是一個個的笑話。 別人笑吧,該的。 你再怎么樣,原來也是俗人一個。 站在落地窗前,馬路上的車多了。他從頭到尾回望了一下過去——親吻到性愛,被動到主動,對事到對人。 無視卻想念,壓抑卻失控,淡忘卻回頭,立規卻破規,薄情卻發痛。 他感覺,似乎要被她搞贏了。 到那時候。 / 路柔醒時,他正清理地板。 一個盆,一張新帕,一個男人蹲在地上認真伸長雙臂擦洗。 她啞嗓喊了一聲。他飛快拿起盆和帕子,起身,往廚房走。 江漫收起昨天肆意的目光,偏偏不去看她。 她聞到膝蓋有云南白藥的味道。衣服也被人穿戴好。內褲,短裙,文胸,短袖。她怎么沒印象。 這是第一次事后清晨,不自在在空氣里發酵。他們是穿上衣服的動物,又有人類獨有的害臊了。 隨便一看,那副箏就入了眼。她對昨晚挺滿意。 蠢學生是故意彈錯,故意嬌滴滴。性愛需要兩個人形成一種默契的情調,你迎我合,雙方才都滿足。她喜歡江漫霸道、使壞,卻不敢面對她,長時間只從后入。 只對著她,在床上,偶爾像發情的公狐貍,偶爾像乳臭未干的純情少年。 吃過早餐,她起身,說我回去了。 “昨晚,你是不是說過要和好?”他有點遲疑。 “沒有啊?!?/br> “……” “你聽錯了吧?!彼媛兑苫?。 他被她這一下弄得半信半疑:“可我記得…” “怎么可能?”她皺眉?!澳阌涘e了?!?/br> “……” 沉默著,他握緊了碗。握了又放,握了又放。 她慢慢走向玄關,低下腰,似乎要換鞋。卻忽然又轉身,看著他。 “要不,我們下局五子棋?你贏了,那就是我說過?!彼f。 “你贏了呢?” “那答應我一件事?!?/br> 對于江漫,她這幾天才研究出一點治他的心法——你不能讓他如意。 輕易就能一直得到,他就得意忘形,以為你廉價,隨之即來。你要讓他受挫,讓他知道你不是非他不可。 一支筆很久不用,丟了,就才發覺可惜。一樣,激發他的損失厭惡,他才惦記你。 “江漫,你覺得你會贏嗎?”她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