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朕勸你適可而止 第43節
期間不時會拂過她腰間,震得她寸寸肌膚顫抖不止。 蕭靜好呆若木雞,全身酥軟無力,有種要死了的錯覺。 她對他,從不在乎男女有別,他說他是六根清凈也不在意,所以,就可以這般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了?!是這個意思嗎? 她算是長見識了,待回過神時,華服已到了穿中衣的步驟,依然是湛寂一件一件親自著裝。那可真是事無巨細,具體到束腰都是他親力親為。 故意的,報復,赤/裸/裸的報復!她親了他,他現在便故意來撩撥她。頂住蕭靜好!你可以的。 如此想來,她抽空問道:“既然你不承認我是你徒弟,那敢問圣僧,你怎么會在這里?” “圣僧”兩字剛吐出去,她腰上一緊,是他束腰的力度加重了幾分。 “………”公報私仇。 湛寂為她套上最后一件外衫,那衣袍金線飛花,栩栩如生,襯得佳人端莊高貴。 他不答反問,“你是如何知道拓跋程楓生母一事的?” 蕭靜好抖了抖了掛在身上足有好幾斤重的錦繡華服,心想師父若知道了我是重生的,勢必會被逼問細節甚至惹來殺生之禍。 她只得真假參半道:“三月前我與滿琦在北疆尋藥,那藥師恰是高程楓的生母。言辭間,她向我們訴說了自己悲慘的經歷。我心中念起,便向她要得狼牙信物?!?/br> 湛寂瞥了眼女人被凍得赤紅的腳,面不改色道:“你怎么知道北魏會派使者來,而且此人正好是他拓跋程楓?” “你被師祖帶去游歷那些年,曾讓我抄過天下之大勢相關機要。 拓跋圭有五子,自嫡長子拓跋信繼承皇位后,諸皇子明爭暗斗內斗不止。其中,便數這位……” 話沒說完她腳上一空,禁不住瞳孔大震,居然被人攔腰抱了起來,將她帶離了那片潮濕的地面。 湛寂從善如流往床邊走去,面不紅心不跳氣不喘道:“繼續說?!?/br> 還繼續個鬼,蕭靜好心說圣僧啊,我知道錯了,你真的不要在考驗我了。 遂用鼻音呢喃道:“師父明知弟子喜歡你,怎么還這樣?” 喜歡本是情愛的表達,再帶上“師父”“弟子”的稱呼,總是充斥著一種禁欲的,難以跨域的禁忌之戀。 他將她輕輕放到床上,找來干巾,自顧自坐在她側邊,不由分說地抬起她的濕腳為其擦干,平穩一句:“繼續?!?/br> “……”那溫熱的掌心,著實折磨人,蕭靜好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盯了片刻,再三克制才繼而道:“其中,便數這位高程楓最具威脅力,他年少成名,英勇善戰,善于計謀……圣僧你弄疼我了?!?/br> 湛寂聽到后面,擦腳的手不自覺加大了幾分,聽見抱怨,像是白了她一眼。 “……”師父變了。 “總之就是,北魏剛遷都洛陽,中原文化和游牧民族文化沖突不斷,其內部政權更是一團糟,跟本沒有太多精力再繼續開疆拓土。 南齊三州十八縣對他們來說,是個燙手山芋,丟之可惜,食之卻又無味。 如此,拓跋信寧愿把領土還給我們,以求從中能謀取豐厚的利益。但那畢竟是戰士們浴血奮戰打下來的領土,就這樣拱手還回來,只怕會讓軍隊心寒。 剛好拓跋程楓對皇位威脅最大,他不被推出來做背鍋俠才怪。 他既要揣摩圣意把這領土還給我們,也要承受回國后北魏人民的不滿情緒和各種唾罵聲?!?/br> 見湛寂垂眸不語,她繼而道:“我就是根據這層盤根錯節的關系,判定此次出使我國的,一定會是高程楓?!?/br> 這是實話,并不是她的先知能力,畢竟,這一世不可能每件事都與前世重合。 他為她擦干凈腳后,踱步到桌上拿過新鞋,看那陣勢是要親自給她穿上。 腳踝再次落入他溫熱的手掌中,蕭靜好驚覺腳一縮,朝著床的最里邊滾去,閃著雙亮眼睛說道:“我錯了,求你不要再折磨我,求你?!?/br> 湛寂對那副可憐模樣視若無睹,往床上挪去,繼續為她穿鞋,文不對題說了句:“你有沒有想過,他皇兄已將他逼到絕路,即便回去,在軍中威望也會大不如前。 拓跋程楓本就是野心勃勃之人,他若是為了奪回軍威,寧愿與魏皇撕破臉也拒不歸還領土,你今日所做的一切,豈非徒勞無功?” 這次重逢,蕭靜好被湛寂的轉變嚇得不輕。 一是從前他不會過問朝堂之事,也從不分析天下局勢,現在開始接觸了;二是以前他惜字如金,從不跟她說有關教學以外的話題,現在似乎也變了;這其三——以前他對她避如洪水猛獸,現在怎么變成這樣了? 她想起方才他親自套在自己身上的一件件衣裳,臉瞬間紅得像石榴。 輕紗曼曼,此番像只見了老鷹的小雞崽,一躲再躲,聽見自己嘟囔道:“拓跋程楓不會造反的,他的底線是他的母親?!?/br> 湛寂飛了抹不明所以得眼神過去,“你才跟他接觸多久,這么了解?!?/br> 她并沒意識到危險將至,堅定道:“雖接觸不多,但我覺得此人段然不會那樣做?!?/br> “是么?”湛寂沒來由變了聲,穿上的鞋又被他緩緩脫掉。 “………”蕭靜好內心愕然,“師父,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不要這樣撩撥我了?!?/br> 沙帳將他們困在局限又狹窄的空間里,他暗啞著聲問起:“你做錯了什么?” “我不該,不該親你,我投降認輸行不行?” 蕭靜好懊惱,這答的什么亂七八糟,哪壺不開提哪壺。 湛寂繼續脫了她的白襪,“這么說,你是后悔了?” “………” 她生無可戀,從來不知道,他這么能說,這么能下套。 要怎么答才算安全?思去想來,蕭靜好抬眸,問了句遭雷劈的話: “褚北,你,想破戒嗎?” 人生第一次,明目張膽直呼其大名,帶著某種意味深長的大家都懂的引誘。 湛寂的眼皮從下往上抬了起來,凝眸看了眼前玲瓏剔透的人良久,簡短道:“蕭靜好,你在找死?!?/br> 她有些疑惑,這個“死”是真正意義的死,還是別的什么。 不待她再說出什么欺師滅祖的話,湛寂伸手將人直接拽了過去,又把人死死按在枕頭上……俯身,無限靠近她。 “轟”一聲,蕭靜好腦中一片空白,從對方眼深不見底的眼底看見了自己彷徨、吃驚、欣喜和有些期待的復雜表情。 視覺上湛寂整個人都倒在了她身上,她又沒感覺到重量壓身。正當她三魂六魄都不在了的時候,只覺身上被蓋了層厚厚的被子。 他熾熱的呼吸,眸中滿是難以拒絕的吸引力,一直徘徊在她耳畔,攪得她五臟六腑天翻地覆、巨浪滔天。 很久后湛寂才在她耳畔若即若離淺淺一句:“明日再接你回宮,勢必要讓城中百姓夾道歡迎,至此,你滿意了么?”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迷人的師父,我好喜歡。 近六千四百字,我做到了! 感謝在2021-07-03?19:52:36~2021-07-05?14:20: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柏榕?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6章 、嬌媚 他話語如春風,?拂過之地花開遍地,好聽極了。 湛寂強硬地轉移了話題:“你可知我今夜為何會在此?” 蕭靜好成功被他帶進溝里,想了想回道:“新任國師就是你吧?!?/br> 他微微翹起身,?斜眼看過去,“今日之后,?你的一切行動,?必須報于我知曉,明白?” 不是征求意見,?是命令。 蕭靜好“哦”了一聲,?慫慫地呢喃起來,“人家好歹是個公主,?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似是又被白了一眼,聽他說:“即便是你將來登基為帝,也不可再一意孤行?!?/br> 登基為帝?這話震得她五臟六腑沸騰。她明白他的苦心,?不論如何,她終歸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人,?就想父親一樣,舍不得自家女兒受苦。當然,?她自己的父皇除外。 就是不知,?真到了那日,?你可還愿意在我身旁,?對我耳提命面。 這話她沒敢說出來,只得縮在被子里這樣問:“所以,?師父是來同我一起并肩作戰的嗎?” 湛寂平淡的眼尾瞥向她,?話音往上翹,“你覺得呢?” 那就是了,蕭靜好又嘆起氣來,?“一旦參政,你便很難再全身而退,跟著我躺這渾水,真的很……” “也不全是為你這白眼狼?!彼麛嘟財嗨脑?。 “……” 她眨巴著眼睛,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看來,白眼狼、狼心狗肺等吃里扒外的形象在他心里已經根深蒂固 湛寂靜默片刻,正經回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br> 她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清音寺能僥幸地避過宋太后的“滅佛”行動,說不準還會有多少次這樣的行動,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不論是尋仙問道,還是就地成佛,一個風雨飄搖的國家是不允許他們虔心修行的。 這時,她耳邊又響起了他的教導:“人生有兩條路,一條是必走之路,一條是想走的路,唯只有走完必走之路,才能走想走之路?!?/br> 她終于明白,這必走之路,便是擔負起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職責,至于他自己想走的路…… “不知,你想走的路是什么?”蕭靜好怯懦地問。 湛寂站直了身子,離她稍遠了一些。清冽的檀香味驟然遠去,她像忽而失去什么重要東西似的,沉淪在傷感中無法自拔。 他不語,她便起身半靠在床上,側頭換了話題:“既然決定了明日再回宮,為何我今夜就要穿這身繁雜衣裳?” 燈光把他修長的身形拉得更長,他穩穩當當說道:“試衣裳?!?/br> 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蕭靜好笑問:“僅如此嗎? 適才……你可是已將我全身看了個透徹,你知道的,人家可是清清白白一姑娘,這往后,可怎么辦???” 她在試探的邊緣來回蹦跶,試圖能撬開他無堅不摧的防守線。 他就那樣靜靜地望著她,幾欲張嘴想說話,卻都被他一一咽了進去。額頭上的青筋因為克制而變得越來越粗,眼睛也紅得不像話。 蕭靜好就這樣與他對望了許久,見他被自己逼成這樣,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可人就是如此,一旦對某人有了念想,就總想得到個答復,哪怕這個回答能讓她滿意的幾率微乎其微,哪怕她知道他的身份根本不被允許談情說愛,哪怕……他們之間是差著十二歲的師徒關系。 既希望他回答,又怕他回答,但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說,她又覺得心癢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