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臣 第275節
“咸陽不是已經有了個安平王?”平王表情怪異,絕對算不上喜悅的看向宋佩瑜。 趙國這個安平王就很奇怪。 自古以來,大多都是一字并肩王,二字郡王。 安平王是親王,卻有個郡王的封號。 偏偏在安平王之后歸順趙國的梁王和青王,封號都沒變,顯得安平王越發奇怪。 宋佩瑜笑了笑,對平王道,“陛下已經改封安平王的為安王,他的府邸就在王爺隔壁。王爺到了咸陽后,若是覺得無趣,可以去與安王玩耍,他是個十分隨和好說話的人?!?/br> 多虧平王這幾年經過太多的大起大落,心境平和了許多,否則非得氣昏過去。 安平王和當年的衛國是什么情況,九州誰不知曉。 他如今連安平王都不如? ‘安平’封號拆開。 他竟然只能得后者。 平王氣得當天夜里多吃了碗紅燒rou。 別說,趙國的小豬就是不同,半點腥臊味都沒有,軟糯滑彈,香而不膩。 好吃! 宋佩瑜與重奕沒打算在洛陽停留太久。 距離過年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他們要快選擇性的巡視翼州剩下的城池,然后回咸陽過年。 雖然家人總是竭盡全力的瞞著他,但宋佩瑜早就知曉,自從去年,宋老夫人的身體就沒有從前硬朗。 宋老夫人在去年冬日里,積攢下來許多病癥。 好在熬過春天后就在慢慢痊愈,總算是沒留下隱患。 也不知道今年入冬后,會不會有所反復。 平王和燕國其他有爵位的人都很有眼色,用最短的時間收拾好隨身的東西后,就告訴宋佩瑜,他們隨時都能出發。 余下的東西,自然有還在洛陽的人慢慢整理,等到明年開春化凍后,再送去咸陽。 姬瞳也回他在洛陽的府邸收拾了些東西,交代家人等到明年開春化凍后,就去咸陽找他。 其他身上沒有爵位,也沒被勒令搬去咸陽,又不如很早的時候就抱上重奕大腿的姬瞳運氣好的燕臣,卻急了。 當年慶帝改雙都,徹底定都洛陽后,繁華程度相同的洛陽和咸陽立刻變得不同。 如今風水輪流轉,趙存燕滅,咸陽仍舊是國都,洛陽卻成為普通城池。 他們被留在洛陽,豈不是注定被前去咸陽的人拋在后面? 宋佩瑜再次感受到了來自洛陽的熱情。 他甚至輕易不敢出門,總覺得出門容易,卻可能回不來。 即使宋佩瑜不出門,燕臣們也沒放過宋佩瑜。 有些人能被趙軍攔在門外,有些人卻連趙軍都攔不住。 比如曾經對宋氏有大恩的吳金飛。 再比如頭發花白又德高望重的其他老大人。 無論趙軍說什么,老大人們都直接往門內走。 要是趙軍敢威脅老大人們,要將他們扔出去,老大人們就直接躺倒。 俗稱為‘碰瓷’。 宋佩瑜拿這些人沒有任何辦法,尤其是這里的大部分人,都和他沒見過面的親爹宋良辭交情不淺,對他大哥宋瑾瑜年幼時的趣事,也是了如指掌。 最重要的事,這些老大人只是來與宋佩瑜‘嘮家?!?,從來沒和宋佩瑜提出具體的要求。 他們根本就不給宋佩瑜拒絕的機會。 重奕收到宋佩瑜的求助,曾試圖解救宋佩瑜,卻將自己搭了進去。 宋佩瑜發現短短的時間內,身側的人就全都圍在了重奕身邊,深深的松了口氣的同時,心情也變得更加復雜,原來他只是‘株’,老大人們真正的目標是‘兔’。 生怕離開洛陽的時候,也會被老大人們想盡辦法阻攔。 宋佩瑜特意提醒老大人們,永和帝的圣旨只是讓必須去咸陽的人去咸陽,并沒有不許其他人去咸陽的意思。 隨著趙國版圖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缺能做事的朝臣。 只要這些老大人們愿意去與永和帝低頭,以永和帝的心胸,必然會啟用他們。 老大人們卻不為所動。 宋佩瑜這才知道老大人們是存在怎樣的野心。 他們竟然想勸永和帝遷都洛陽。 宋佩瑜頓時不敢再勸這些老大人們去咸陽了,他怕這些老大人們出現在咸陽朝堂后,會和趙臣血濺當場。 離開洛陽的時候,宋佩瑜的隨身行李中又多了個專門放信件的小木箱。 這里面都是洛陽的老大人們給永和帝的信,宋佩瑜已經從老大人們處知曉了信中的內容。 ‘論從咸陽遷都洛陽的必要性’ 里面的例子包括但不限于,咸陽在九州中算是位置偏遠,沒有洛陽處于正中央的位置好。 無論是青州、兗州的消息,還是陳國的消息,都會第一時間傳到洛陽,從洛陽再傳到咸陽。 然后咸陽的命令通過洛陽,再傳去青州、兗州或者陳國。 平白耽誤許多時間。 真是十萬火急的大事,說不定等咸陽收到消息,事情就已經塵埃落定了。 除此之外,慶帝當年會在咸陽與洛陽之間選擇洛陽,也是因為那些年洛陽的氣候比咸陽穩定。 這些年咸陽的氣候雖然沒再惡化,卻始終比不過洛陽。 …… 不得不說,洛陽的老大人們雖然有私心,勸說永和帝遷都的理由卻不是無的放矢。 只是…… 宋佩瑜搖了搖頭。 幽州作為龍興之地,才是趙國的根基。 為了一時的便捷,動搖根基,亦是得不償失。 這事,難辦得很。 離開翼州進入幽州后,重奕立刻舍棄雖然華麗威嚴卻笨拙的太子儀仗,整日在馬車里與宋佩瑜廝混,心情rou眼可見的轉好。 宋佩瑜當然知道重奕心情變好的原因。 不久前,從咸陽傳來永和帝的密信,信上永和帝提及,正在給重奕準備聘禮。 可惜宋佩瑜委婉的詢問宋瑾瑜,永和帝打算如何說服朝臣的時候,卻什么都沒打探出來,宋瑾瑜沒回信,只給他送了本書,名為‘清凈’。 宋佩瑜不敢再捋宋瑾瑜的虎須,接下來再與宋氏有通信,也絕口不提重奕。 到達咸陽前,宋佩瑜收到來自陳國的消息。 即將出孝的宣泰帝已經與楚太子達成共識,會在出孝后,迎娶楚太子的女兒為皇后。 當初薛臨在燕國身受重傷,被下屬帶回豫州后,曾神志不清只能纏綿病榻許久。 他好不容易清醒后,才知曉姬瞳不僅守住了燕城,還將陳軍追得屁滾尿流,打下許多豫州城池。 薛臨大怒,還沒來得及將怒火發出去,就得知更讓他憤怒的事。 那日坍塌的帳篷帶倒了燭火。 他臉上多了許多猙獰恐怖的傷疤,已經用過無數珍貴藥材和偏方醫治,都只是讓這些疤痕變淡,完全看不到徹底祛除這些疤痕的希望。 還有他身下的雄偉之處,也被坍塌的帳篷砸了個正著,別說是龍虎精神,昏迷的這段時間,隨時隨地都會淌出黃湯。 聽聞他手下的蠢貨因為過于著急,去民間尋找名醫的時候,沒顧得上隱藏蹤跡。 幾乎全天下的人都已經知道,陳太子消失的時間里,陳太子的心腹正全力尋找能除燙傷痕跡的名醫和治療雄偉之處的名醫。 薛臨好不容易喘上來的那口氣,險些徹底斷絕。 薛臨干凈利落的解決在他昏迷的時間里,暫時主持大局的人。 然后拖著仍舊刺痛的臉和控住不住的……,先解決陳軍敗走燕國所產生的惡劣影響。 薛臨通過各種消息判斷,姬瞳盤踞在豫州邊界的幾座城池里不再乘勝追擊,是不敢輕舉妄動。 他狠狠的將姬瞳的名字記在心底,卻沒馬上理會姬瞳,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被姬瞳攆出翼州的陳軍,已經失去入侵翼州的最佳機會。 好在兗州王夠識相,陳軍只要能順著兗州的南邊關卡進入兗州,靠著兗州與翼州交界處的兗州八關,就能輕而易舉的將趙軍攔在兗州外。 到那個時候,不識相的青州被兗州和陳國夾在中央,又等不到趙國的馳援,豈不是能讓陳國為所欲為? 只要能拿下青州和兗州,就算沒能阻止趙國拿下完整的翼州。 對陳國來說,也算不上虧。 可惜薛臨昏迷的時間太久,哪怕他醒了后連養傷都顧不得,立刻拖著病體聯系兗州王,然后火速調兵。 陳軍仍舊比燕軍晚了一天半的時間,才到達兗州南邊關卡。 以至于薛臨只能雙眼充血的望著,兗州南邊關卡城墻上的趙旗和朱雀旗,生生嘔出口鮮血來。 兗州南邊的關卡不愧其天險之名,明明城墻上只有五萬燕軍,卻數次讓二十萬陳軍鎩羽而歸。 兗州南邊為難陳軍的關卡,名副其實,不愧其險要之名。 兗州西邊與趙軍相接的兗州八關卻徒有虛名,竟然在一夕之間全線崩潰,任憑趙軍長驅直入。 其中的落差,讓好不容易從床榻上爬起來的薛臨又躺了回去。 薛臨被氣得吐了幾天血,始終淤積在胸口的窒悶,卻陰差陽錯的都發xiele出去,腦子反而清醒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