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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清仔細的叮囑,上一世的鎮北王,敗在舊傷復發加之輕敵上。 這一世,有蕭傲隨同一起,鎮北王必不會再像是上輩子那般沖動,蕭傲雖說旁的方面不能說好,但對他父親卻是孝順的,如若鎮北王舊傷復發,絕對不會再讓鎮北王提刀上戰場的。 仔細想想,她去著實不妥,再加上這一世也并非上一世那般嚴峻。 “嗯?!?/br> 蕭傲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將凌清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牢牢地記在心底。 說完后,凌清去了自己的閨房內,從柜子里面拿出來了一個木制金粉描畫的小盒子,遞到了蕭傲的面前。 蕭傲打開盒子一看,是幾個繡好的發帶,大紅色的發帶上,用金線繡著格外精致的花紋。 蕭家的兒郎,在未及冠前,多數喜用發帶,蕭傲也不例外。 “許長時間沒做過針線活兒了,手藝稍微有些粗糙?!?/br> “不,很好看?!?/br> 蕭傲本想去碰一碰精致的花紋,但是又擔心他這一路走來時掌心的汗漬會污了這么精致的東西,又將手收了回去。 “那件事情是我任性了,待你出征時,我去送你。你凱旋時,我在十里亭候著你?!?/br> 郊外有一個十里亭,大軍出診之際,親眷們會送到那一處去。 蕭傲悟了凌清話中的意思,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自己發燒的耳垂,然后鄭重其事的說道: “小姐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br> “嗯?!?/br> 蕭傲一路樂顛顛的回了鎮北王福,鎮北王妃在蕭傲回來后就聽到下人說,蕭傲手上捧著一個盒子,看著像是捧了什么寶貝似的。 再想之前自己這蠢兒子去了何處,鎮北王妃只得無奈的笑笑。 且不說蕭傲如今和鎮北王甚是相似,這凌清也像極了曾經年輕時的她,不顧爹娘的反對一心想跟著一起上戰場。 很快,就到了出征的那一日。 如今身上年邁,因著和鎮北王之間的矯情,各種東西倒是并未曾少,此次出征算得上是無后顧之憂的。 凌清今日換上了一身淡粉色的衣服,難得露出了幾分嬌俏,戴著面紗,同鎮北王妃一起去的十里亭。 鎮北王妃瞧著蕭傲如今這上進的模樣,心中是歡喜的。 但是,如今孩子當真要離開家,同他爹爹一起上戰場,鎮北王妃還是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蕭傲安撫的拍了拍他母親的肩膀,鄭重其事的承諾: “母親,我會平安歸來的?!?/br> 鎮北王妃用帕子擦干凈自己眼角的淚意,笑著點了點頭,不知從何時開始,蕭傲已經長的比她要高上許多了。 那個穿著紅色衣裳像是個小蘿卜似的跟在她身側,說要吃糕糕的少年,一晃眼就長到了如今這幅模樣了。 再過上些時,等他凱旋而歸時,或許就該成婚了。 說不準兒,等上一兩年,她連孫子都要抱上了。 “傲兒,在戰場上行事務必要妥帖,不可莽撞不可放肆,凡事多聽你父親的?!?/br> “嗯,娘,孩兒知曉的?!?/br> “傲兒,如今那凌家小姐已經及笄了,雖說丞相家想再留她幾年在身側,但絕對不會超過兩年的,年歲再大些如果還未出閣,難免會有些風言風語?!?/br> 蕭傲的視線越過母親,落在不遠處小亭子內戴著面紗的粉色人影上,一字一頓的承諾道: “母親放心,我……” “罷了,這話就莫要跟我說了,去同那凌家的小姐說上幾句話吧?!?/br> “是?!?/br> 蕭傲紅著一張臉走到了凌清身邊,她今日戴著面紗,只露出了一雙好看的眸子在外,頭上的發飾也及其簡單,只有她及笄當日里蕭傲送去的那一槐花發簪。 “我在此地,等著你歸來?!?/br> “嗯?!?/br> 蕭傲昨日夜里想了千言萬語要同這人說,但是到了現在,反倒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來年槐花開了,讓祖母做槐花糕。這次,可不許再和我搶了?!?/br> 蕭傲聽到凌清這句話,也想到了他還在幼時,就因為同凌清搶槐花糕,惹得她哇哇大哭的模樣,臉上染上了紅暈。 “不,不會了?!?/br> “去吧,時候不早了,該啟程了?!?/br> 蕭傲轉身,看到他父親已經上了馬,顯然是在等著他,匆匆和凌清告別,走到他的馬上,一個翻身坐了上去,端的是英姿颯爽。 他今日換上了甲胄,第一次出征難免有些興奮,束發的發帶是凌清上一次贈與他的那其中之一。 蕭傲原本想將這些東西都留在京城內的,但在昨日夜里收拾東西的時候,還是把它給帶上了。 這一次,不知道要去多長時間,將這物件帶在身側,好歹有個念想。 行軍是上午,太陽漸漸變得大了起來,凌清盯著蕭傲他們離去的背影,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了為止,這才和鎮北王妃一同上了馬車。 在回程的馬車上,鎮北王妃不曾多言,只愣愣的看著窗外百姓安居樂業的場景,瞧著他們臉上淳樸的笑容,晃了晃神。 這太平盛世,總是需要人去守護的。 凌清回到了丞相府后,丞相夫人將她叫到了自己的身側,將府上的一些鋪子的賬本都給了她,交給她的時候叮囑道: “這些鋪子今天開始就交給你自己打理,等到日后是要放入你的嫁妝中的,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小王爺,戰場你確實去不得,不若就在京都里頭學著經營鋪子,到時候買棉衣著人送去。眼瞧著這過冬也沒幾個月了,邊關可比我們京城內冷得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