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計已定,只待入老府
秋秋傷得很重。 參啟的長劍貫穿她整個身體,刺傷了她的脾臟,若是遇到普通的大夫,此刻秋秋怕是已失血過多而亡了。幸運的是孟白救了秋秋。 “一個丫鬟而已,你為何救她?”素娥看著躺上床上臉色慘白的秋秋問。 為什么救她? 在回來的路上,孟白也如此問自己。 是因為曾經的主仆情深? 常月和秋秋自小一同長大,同吃同住,雖然常月經常蹦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話讓秋秋一頭霧水,但越是如此,常月越喜歡跟秋秋說話,在她眼中,秋秋是閨中好友,也是自己苦悶時的開心果。 但是...... 但是啊,常月早已離世,孟白與秋秋毫無干系,何談感情呢? “聽說朔月公主去了盤陽老府?!泵习渍f。 “是,太陰的消息一早剛送來?!?/br> “我們需要內應?!?/br> “我以為溫宋假意被擒,便是去做內應的?!?/br> 孟白瞅了眼素娥,說道:“他是去做內應。但一個俘虜,是無法幫我們開密道的?!?/br> “密道?” “盤陽老府依山而建,除了正面而上的一千八百多級階梯,其他三面皆為懸崖峭壁。而正面的千級臺階周圍的樹林里布滿神劍山莊制的機關,但凡遇到敵情,機關連發,不管是多厲害的武林高手,都會被淬了毒的利箭射成刺猬?!?/br> “盤陽老府自詡為蒼生為天下,滿口仁義道德,殺起人來倒不介意用毒?!彼囟饜u笑道。 “無毒不丈夫。這是先代盤陽老人的觀念?!?/br> “那密道......” “也是先代一位盤陽老人所建。為防遇到強敵,破了機關。弟子和家眷們可從密道逃生?!?/br> “她不過是個丫鬟,能知道那么多嗎?” “她是丫鬟,是常月的貼身丫鬟,而常月,”說話間,孟白看向門口,象端了一杯茶走進來,“是本代盤陽老人最寵愛的孫女,也是密道的改造者?!?/br> “原來如此。所以這個丫鬟必然也知道密道所在,并知曉如何開啟?!?/br> 孟白點點頭,接過象遞來的茶杯。 “你確定要喝嗎?”象沒有松開手,向孟白確認道。 “自然要喝,明日向皇上稟報事務,這樣的嗓音可不行?!?/br> “這是什么?” 素娥沒有問為何孟白去了一趟濟道谷,變成了女子嬌柔的嗓音,反而問她準備喝的是什么。 象松開手,任由孟白將茶杯端走,說道:“毀聲帶的毒藥,可以讓婆婆的嗓音變成以前那般?!?/br> “有必要做到如此嗎?直接告訴皇上,你不是孟白就好了。反正貴妃娘娘也知情?!?/br> 是的,葉儂依和素娥早已知曉孟白的秘密,所以對她突如其來的變化并未感到奇怪。 “眼下還未到向皇上吐露實情的時候?!泵习渍f完,將茶杯中的毒藥一飲而盡。 那藥一入口便似烈火般,從舌根一路燃到喉嚨,灼燒著所有觸碰到的柔軟。 當啷,孟白手中的茶杯滑落。即使是受過比這更痛苦千倍萬倍的折磨,孟白仍有些吃力,她一手扶住喉嚨,一手緊抓住椅子扶手,抵抗著毒藥肆虐自己咽喉的苦楚。 不消一會兒,她緊閉的雙唇微微顫抖起來,隨后…… 噗!孟白猛地吐出一口暗紅的鮮血,內里依稀可見些許血rou。 孟白長長舒了口氣,擦擦嘴角遺留的血跡,這才接過象遞來的茶水,里面放了促進傷口愈合的藥,又一飲而盡,混著口中殘血吞了下去。 要等半個時辰才能開口說話。 所以孟白此刻只能以指代筆,寫字與人交談。 孟白取來她的胭脂盒,交給象,寫道:“再給她吃一顆?!?/br> 她,指的自然是躺在床上的秋秋。 “龍涎草乃皇家專用之物。為了給你制藥,貴妃娘娘挪用了一半的庫存,因此還遭來不少的非議。你倒好,不吝于給這丫鬟服用?!彼囟鹑⌒Φ?。 “吃完這一顆便好了?!泵习讓懙?,“我知龍涎草珍貴,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給其他人服用。眼下確很需要這個丫頭助我們進盤陽老府?!?/br> “為何要進盤陽老府?” “抓朔月公主?!?/br> “你是覺著用朔月公主,能逼離皇交出他的江山嗎?” 孟白搖搖頭,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聽得蹬蹬急促的腳步聲。 推門而入的是葉儂依的侍女,花穗。 “孟婆婆,”花穗上氣不接下氣,“娘娘,娘娘命你即刻進宮面圣,玉圭鐵礦出事了!” 孟白點點頭,刷刷在紙上寫下一些話語,交給素娥,便帶著象匆匆進宮。 進得宮來,先見到了葉儂依。 “玉圭國內政變,”葉儂依將手中的信交給孟白,“有大臣指控玉圭王殺兄奪位,這會兒正扶持小皇帝,想要逼玉圭王讓位呢?!?/br> “娘娘是擔心會失去鐵礦嗎?” 聽到孟白的嗓音,葉儂依皺了皺眉。這聲音怎地比以前還要沙啞可怕,仿佛從深淵底部傳來的吶喊,每一聲都讓人不寒而栗。 “你事先沒有收到消息嗎?”她決定忽視這嗓音。 孟白答道:“沒有。但是娘娘不必著急,老身有應對之策?!?/br> “哦?那便最好,不然皇上……” “皇上傳貴妃娘娘覲見~~~”葉儂依還未說完,便聽得門外錢無用高聲傳旨。 這一次,慶皇在御書房堂而皇之地接見孟白。 慶皇面帶微笑,免了眾人的禮,又給葉儂依賜坐在旁,心情似乎不錯。 “老孟,玉圭國的事可有聽說?”慶皇問。 “請皇上恕罪,這一次老臣又失策了?!?/br> 同樣的,慶皇聽到孟白的嗓音,也皺了皺眉,對葉儂依說:“老太太也是辛苦。去趟離國,累得嗓子都啞了?!?/br> 葉儂依賠笑說道:“老孟為皇上盡心盡力,此次玉圭國一事雖未提前知曉,但她已有應對之策?!?/br> “哦?玉圭國內亂的消息剛剛才傳來,老孟便已想出應對之策?” “啟稟皇上,老臣與青道盟此次搗毀濟道谷,表面上看來是江湖幫派爭斗,實則老臣是想借此機會安排溫盟主潛入盤陽老府,以便我們掌握離皇的命脈?!?/br> “詳細說來聽聽?!?/br> “老臣以為,離皇知曉我慶國與玉圭國達成合作后,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因此此次內亂想必也是他授意而為。既然如此,不如圍魏救趙更為有效?!?/br> “何為圍魏救趙?” “離皇有一女,名為朔月,是他的心頭rou掌上珠。老臣已掌握了朔月公主的下落,若能將其擒獲,離皇必然不敢擅動?!?/br> “一個女兒罷了,能讓離皇放棄唾手可得的鐵礦嗎?”慶皇對此計不以為然。 “若……這個女兒身上藏著離皇一個巨大的秘密呢?” 慶皇和葉儂依同時愣了一下,吃驚地相互看了一眼。 “是什么秘密?”葉儂依追問道。 孟白輕笑了幾聲,說道:“老臣說錯了。這朔月公主身上藏著兩個秘密,一個可引離國全民眾怒,一個嚒,能讓盤陽老府與離皇本就不牢固的聯盟分崩離析?!?/br> “這么聽來,”慶皇露出了期待的笑容,“朕十分期待見到這位朔月公主。老孟,這位公主如今身在何處?” “就在盤陽老府?!?/br> “若要擒她,需要什么?” “老臣已有部署,無需皇上費心。只求皇上一件事?!?/br> “你說?!?/br> “老臣擒拿公主之日,請袁郎中回盤陽老府問候一下恩師?!?/br> 這個要求甚是奇怪,但慶皇答應了,說道:“可以。只是問候恩師嗎?無需做其他事?” “不需要?!?/br> “好!老孟,此次若能成功擒獲朔月公主,朕重重有賞!” 慶皇大笑起來。 皇后一黨已徹底清除,前朝后宮他皆無后顧之憂。如今又有孟白為自己籌謀打擊離國一事,慶皇覺著心情甚是舒暢。 但是孟白的壓力卻變大了。 她原本只想私下將朔月擒獲,卻不想玉圭國發生內亂,不得不將此計獻于慶皇,如此一來,自己的計劃怕是要做些小改動了。 “她醒了?”回到吳月樓,便聽得秋秋在房內大聲喊叫。 素娥抱胸,不耐煩地在房門外來回踱步,見到自己立刻怒目相視。 “你的藥可真有效,第三顆下去不到一個時辰,那丫頭就活蹦亂跳了??纯?,看看,”她撩起袖子,露出些許血痕的白臂,“奴家這么漂亮的胳膊,被她撓成什么樣了?” “功夫很是了得嚒,”孟白卻夸贊道,“那秋秋的師父乃是江湖高手榜排名第五,能制得住她,看來你也不弱啊?!?/br> “哼!”素娥放下袖子,自傲道,“誰還沒個武林高手的師父???” 孟白啞然失笑,素娥與太陰皆是花魁,但二人出身、性情皆不相同。 太陰為離國孤女,自幼被賣入吳月樓,才貌出眾,剛烈與穩重并蓄,受得了委屈,也干得了大事。 而素娥則出身江湖名家,曾師從葉儂依之父,慶國護國大將軍。后因葉儂依需人手幫忙,她自己也覺著吳月樓甚是有趣,便化身吳月樓花魁。她嚒,辦事能力出眾,但因自小家境還算優越,受不得氣。與客人說笑打鬧,不在話下,若一旦被惹怒,火爆脾氣可以將房頂給揭了。所以人前人后的素娥,是截然不同的兩副面孔。 “我進去瞧瞧?!泵习渍f著推開房門。 房門一片狼藉,桌椅掀倒,杯碗已碎,連床幔都被撕下了一大片??梢姺讲艌雒娴募ち?。 孟白走向窗下五花大綁的秋秋,她有些好奇,既然素娥已將秋秋制住,為何不將她的嘴堵上,任由她大喊大叫,不怕前面的客人聽見嗎? “秋秋?!彼帽欢緣牡纳ぷ訂镜?。 從見到她之后,秋秋便停止了叫喊,一直用觀察的目光看著她靠近自己。 而當聽到她的聲音時,秋秋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你是誰?” “老身孟白,我們在濟道谷見過?!?/br> “不,你不是。我在濟道谷見到的是我家小姐?!?/br> 孟白搖搖頭說:“秋秋姑娘是不是病糊涂了?常二小姐早已仙逝?!?/br> “你別誑我!我認得我家小姐,就算她化成了灰,我認得出來!” “既然如此,那當年你見到那具尸體時,為何沒認出來?”孟白嘲笑道。 秋秋愣住了,回想往事,忽地眼圈發紅,喃喃自語道:“當年他們跟我說小姐失足墜崖,尸身慘不忍睹。我想看,但是大少爺不讓。如果……如果當年我見到的話,就能告訴他們那不是小姐,那一定不會是小姐!” 孟白嘆了口氣,走上前給秋秋解綁,說道:“不要自責,秋秋,常瀚身為兄長,冷清風與常月青梅竹馬,都沒認出來,你又怎會不一樣呢?” 豈料秋秋一把揪住她的外袍,急切地問:“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一邊問一邊伸手扯下孟白的面紗。孟白沒有反抗,任由她動手。 當面紗被揭下,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秋秋面前時,秋秋呆住了。 這模樣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但感覺卻完全不同了。 “你……你是小姐,”她顫抖著嘴唇問道,“但,又不是?!?/br> “老身孟白?!泵习讓⑴圩訌乃种谐冻?,再次強調自己的名字。 “你的嗓音,怎和濟道谷不一樣了?”但是秋秋沒有聽進去。 “孟婆的聲音本就如此?!泵习讚炱鹨粡堃巫?,放在秋秋的旁邊,坐下,“秋秋,你可想替常月報仇?” “報仇?小姐不是失足墜崖的嗎?” “你確定?” 秋秋思索片刻后,回答說:“我不能確定。當年公主約小姐一同去郊外的寺廟祈福,本來好好的,回程的途中,忽然綠芽拉肚子,馬車停在了前不著店后不著村的地方。然后……” “然后公主說風景不錯,想四處轉轉,就拉著常月往林子深處走去。你被綠芽拉住,無法跟上去?!?/br> “不知過了多久,公主神色慌張地跑回來,說您失足跌下了山崖,要我們趕緊回紹都找人幫忙?!?/br> 秋秋用了“您”稱呼孟白,在她眼中早已確定面前的孟白就是常月。 “事實如何,只有朔月和常月知道?!?/br> “所以,”秋秋明白過來,“真的是她,對嗎?是她推你下去的,不是您自己跌下崖的?!?/br> 孟白不語,低頭理了理衣角,問道:“若我要你幫我抓住朔月公主,你可愿意?” “抓她做什么?” “替常月報仇,順便,”孟白停頓了一下,“揭穿離皇的真面目?!?/br> “您從以前開始就不喜歡老爺子輔佐離皇,現在是想破壞他們的聯盟嗎?”秋秋雖說是個丫鬟,但因時常聽常月評論時事政論,耳濡目染,猜出了孟白的意圖。 孟白也不瞞她,點點頭說道:“也該是時候了?!?/br> “那冷公子呢?”秋秋追問,“他和大少爺輔佐太子這么久。大少爺倒還好,他只是從旁協助,本就不喜歡太子和離皇,凡事都點到即止。但冷公子不同,他為助太子,嘔心瀝血,竭盡全力,做下了很多不恥的事。聯盟一旦被破壞,他的努力付之東流不說,還會……” “那也是他自找的?!泵习撞灰詾槿?,“爭權奪利,從來是腥風血雨。這點冷清風很清楚。他奉師命輔佐太子,竭盡全力是應該的。聯盟破壞,以往努力是否會付之東流,就看他如何自處了?!?/br> “他將夾在盤陽老府和太子之間,左右為難?!?/br> “秋秋,對于老身來說,冷清風是政敵,他會有怎樣的境遇,老身并不感興趣?!?/br> “小姐對冷公子已無半點感情了嗎?” 沒有了嗎?孟白問自己。 應該是沒有了。 初相識時,常月5歲,冷清風9歲。在他人眼中,冷清風是難得的神童,常二小姐則是個時常冒出古怪想法的頑皮孩童。在常月眼里,冷清風不過是比同齡人多讀了些書,多了點天生的邏輯思維,也多了點同齡人沒有的老成。 也正因如此,常月很喜歡與冷清風辯論古本典籍中那些理論,也喜歡調侃他頑固不化的作風。冷清風則一邊與她爭吵得面紅耳赤,一邊暗暗退讓。誰讓她是女子,是盤陽老人最喜歡的孫女。 但常月不喜歡這樣,越是如此,她越要欺負冷清風,挑他的錯,自詡是他的二師。她知道冷清風辯不過自己,但也不服氣自己。 漸漸地,爭吵著,打鬧著,二人長大了。到了常月豆蔻年紀,府內所有人都傳著,老爺子有意將常月許配給冷清風,或許冷清風也當真了,對待常月多了一分溫柔和憐愛。 常月呢?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對冷清風的是好感,是欣賞,卻還沒有到男女之情的地步。 所以…… “老身對冷公子只有惜才之情。若冷公子愿投身慶國,老身可替他向皇上說情?!?/br> “小姐,”秋秋說,“奴婢愿意幫您,但是,可否請您日后動手之時,多想想老爺,大少爺,還有冷公子他們?!?/br> “秋秋姑娘真是個善心的人?!泵习渍f。 常月與秋秋主仆二人,一個理性至上,對家人,對朋友,點道為止,一個情感豐富,珍惜著身邊每一個人,每一份情。 情愛?孟白冷笑了幾下,對她來說,向來都是負累。 “小姐,要我做什么?” “袁筑不日將告假回老府,你隨他同行。待到合適的機會,你幫我打開密道的門?!?/br> “開密道?小姐,”秋秋大吃一驚,“您知道的,老府第一規,不到萬不得已,不得開密道?!?/br> “如果現在已是萬不得已呢?” “您何意?” “朔月公主住進了盤陽老府,就住在落木苑?!?/br> “誰許她住的?那可是您的住處!”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帶了參啟和綠芽?!?/br> “這有何奇怪?參啟是護衛,綠芽是她的貼身侍婢?!?/br> “綠芽早已不是綠芽了?!?/br> “您是指她被換了?”回想濟道谷的種種,秋秋恍然大悟,“那現在的綠芽是誰?” “閻王?!?/br> “閻王?就是那個神秘組織閻王府的首領?他有何目的?” 孟白簡短地將閻王府與濟道谷的合作,描述于秋秋聽。 聽完,秋秋半晌說不出話來,她看了看孟白,對方描述時一直面無表情。 但她仍試探地問:“小姐為何對此了如指掌?仿佛,仿佛曾親身經歷過?!?/br> “姑娘知道得太多,對你沒有好處?!泵习讓Υ巳}其口。 她不愿讓秋秋知道實情,一來還不是時候,二來以秋秋的性子,若知曉常月遭遇,必然沖動行事,只會壞了她的計劃。 她不愿說,自有她的道理。 秋秋沒有再追問,將事情答應了下來,但仍問:“小姐若以孟婆的身份,從密道入老府,難免會遭來府里守衛抵擋,您的手下可……” 她實際是擔心孟白的下屬會傷到老府其他人。 “姑娘多慮了,老身只想抓朔月公主,不想傷害其他人?!?/br> “若大少爺和冷公子出面阻止呢?小姐可知,他們二人對孟婆意見頗大,已向老爺和二爺求助,共同調查您了?!?/br> “老身與常少、冷公子已交過兩次手,他們都沒占到便宜,姑娘覺著在盤陽老府,老身就會失利嗎?自然是不可能的?!?/br> “小姐每次與少爺、冷公子面對面,卻無法相認,心中必是十分難受的吧?!?/br> 秋秋總是有意無意地提到往日情分,讓孟白有些不耐煩。 她閉了閉眼,將火氣壓了回去,說道:“常月是個什么樣的人,姑娘很清楚。而老身……老身的脾氣比常二小姐更大,故而奉勸姑娘切勿惹到老身?!?/br> 秋秋卻啞然失笑,說道:“小姐的脾氣與以前一樣,提到感情的問題,您總是那么不耐煩。奴婢不說了,免得您又打我?!?/br> 孟白久違地孩子氣般翻了個白眼,說道:“你的傷勢應已無礙。再休息兩日便回去吧?!?/br> “只是……”秋秋遲疑了,問道,“我被參啟所傷,朔月公主若見到我回去定然還會起殺機?!?/br> “不必擔心,你裝失憶便好?!?/br> 秋秋皺眉,對這個方法表示懷疑,真的有用嗎? 事實證明有用。 秋秋的歸來,讓朔月措手不及,也讓常瀚、冷清風感到意外。 “失憶?”常瀚驚訝地看向帶秋秋回來的袁筑。 “嗯,御醫是這么說的?!辈幻鲀惹榈脑幢桓嬷那闆r回答。 “秋秋,你是如何去的慶國?”冷清風問。 秋秋搖搖頭,她失憶了自然都不知道。 于是眾人看向袁筑。 袁筑也搖搖頭。他才真正不知道,臨行前忽然將秋秋帶到他面前,要他將其帶回,其他什么都沒說。 “秋秋,”常瀚不死心,又問,“公主說你是被孟婆抓走,可是如此?” 說完瞄了朔月一眼。 朔月心跳加速,感覺手心開始冒汗,她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要露出緊張的表情。 秋秋真的失憶了嗎?她會不會記得是自己命參啟殺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