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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鳖仠Y端著粥,見李清櫟打了個寒顫:“怎么了?”手搭上他的額頭,并未發熱。 李清櫟回神猛然嚇得后退,慌亂之中扯了顏淵的袖子,兩人倒在床上。 四目相對,李清櫟大驚失色,從顏淵身上傳來陣陣涼意幾乎凍住了他的思維。大仇還沒報,全家還沒有沉冤得雪他還不能死,埋頭道:“別殺我,我……我能干很多活的……我…我可以?!?/br> 聲音漸漸帶上了哭腔,顏淵的腦仁兒疼:他怎么總認為自己會吃人呢。 從容起身,粥一滴未灑,她拉起李清櫟無奈道:“喝粥?!?/br> 兩人就這樣僵持許久,顏淵的手臂一直伸著。李清櫟看著顏淵強硬姿態,像只受了驚的兔子,試探著伸手去拿粥??此侄兜脴幼?,這碗要是到他手里估計也只有四分五裂的下場。 “我喂你,你的傷不方便?!鳖仠Y躲過去,一只手拿起湯匙遞到他的嘴邊。 看見李清櫟順從地喝下粥,顏淵的神色有所緩和,低頭喝粥時,顏淵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不安的顫動,修長的脖頸像脆弱的天鵝高高昂起。 一碗粥見底,李清櫟圓圓的杏眼看向顏淵,咬著嘴唇道:“大人,您之前說讓我做你的夫郎?” “是?!鳖仠Y放下粥碗,瓷器碰在木桌發出一聲輕微的脆響。 “為什么?我好像沒有什么特殊?!崩钋鍣荡瓜卵酆?,十分懊喪:“我——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你是活了不知幾千年的鬼王?!?/br> “因為你長得好看?!鳖仠Y鳳眸一挑,笑意岑岑。說實話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對李清櫟另眼相看,不過她的內心卻一直叫囂著娶了這個人。 李清櫟雖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圖的,顏淵更可能是隨口一說。但是這具身體卻是他唯一的籌碼:“大人,你若是能幫我報仇,我…我愿意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br> 顏淵被氣笑了,她本來以為李清櫟甚為可憐,又聯想到柳氏說的恩客,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一團火氣:“我幫你殺了那些人,你竟貪得無厭?!?/br> 屋內的溫度瞬間降低,森寒的氣息籠罩全身。李清櫟向后退了退,眼前的鬼王正殺意濃厚看著自己,眼神殘酷暴虐。 眼淚止不住地順著臉頰向下流淌,他不清楚自己說錯了什么,害怕的渾身發抖。 淚水滴在顏淵的手臂上,她一怔才發現自己失了理智:“別哭?!鳖仠Y伸手拭去李清櫟掛在眼角的淚珠,嘆了口氣:“抱歉?!?/br> 自己的情緒不對,雖說鬼類大多反復無常,可她卻從未如此過。顏淵蹙眉,心下煩躁卻強行忍耐。 李清櫟突然陷入了一個微涼而又溫和的懷抱,顏淵一只手環住他的腰身,一只手輕拍著他的后背。 他想,自己是該害怕的??刹恢醯?,自從逃到山村,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心。 顏淵垂下眼簾,遮住了眼底的神色,腰間的血色玉佩發出瑩光。 哐哐哐!門外吵吵嚷嚷,有人撞門。 “李清櫟!出來!” 第2章 麻煩 怪不得你變得虛弱 哐哐哐,砸門的力道越發猛烈,外頭一片嘈雜。伴隨著一聲巨響,木門被撞開。 顏淵側頭看向門口,透過窗戶能看到十幾個村民闖了進來,為首的是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 眸光一暗“別怕,我去看看?!彼酒鹕砩焓置嗣钋鍣档娜彳浀陌l頂。 李清櫟乖巧的點了點頭,手緊了又緊還是怯懦的說了一句:“她們總是來找茬的,…我忍一忍就過去了,她們人多勢眾……大人您別和她們起正面沖突?!?/br> 在他心中,這些村子里的女子十分強悍粗魯,人多勢眾,他怕顏淵會吃虧。 顏淵推門而出,一群女子僅僅穿著窄袖短褐,露出隆起的手臂肌rou。這群人中有人拿棍,有人拿刀,甚至有人拿著鋤頭。 為首的老婦人拄著拐杖,瞇著眼睛打量顏淵:“哪里的貴人?” “淮城?!?/br> 淮城可是京都,天子腳下。老婦人揮手示意眾人放下武器:“我聽說,那李公子和貴人有染?” “族長,她哪是什么貴人。就是一個地痞流氓,勾搭著那小賤人一塊,不知檢點?!崩蠇D人身旁一名男子罵罵咧咧,正是之前沒討到好處的柳氏。 族長敲了下拐杖,威嚴喝道:“老三家的,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br> 顏淵龍章鳳姿,氣度不凡絕不是普通人家養的出來,必是長期身居高位,更何況她來自京城這就更值得推敲了。 只不過任憑如此,村子里的規矩也不能壞:“貴人,有道是入鄉隨俗。您若是來了我們這兒,就應該遵守村子的規矩?!?/br> 顏淵只覺得頗為好笑,什么規矩拘束她可從來都放在眼里。幾千年過去,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敢教她如何守規矩,也算這老族長有膽。 不過想起李清櫟對她的懇求,顏淵也沒生氣。反而把玩著手里的玉佩笑著對族長道:“他是我的夫郎,我是他妻主。怎么,這也要向你們報備?” “我從未聽聞李清櫟還有妻主?!弊彘L向前走了幾步,蒼老的聲音帶著幾分力量:“你可別把遭老婦人當成老糊涂?!?/br> “事實如此,你們請回?!鳖仠Y環顧一圈,倚在樹旁:“我見你這老婦人還有幾分明理,最好帶著這群人速速離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