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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橋白凈的額頭沁出冷汗,指尖發涼,當著幾百萬人說錯這么嚴肅的東西,不得淪為笑柄。 但他記得臺詞里有龍字,心下一緊,仿佛要尋找記憶中的“龍紋”一般,他顫抖伸手,摸索青瓷的邊緣。 長指伸到一半,卻被一只修長的手截住去路,溫熱的掌心貼著他的手背,按了下來。 酥麻的感覺由手蔓延全身,沈玉橋呼吸一頓,理智猝然回籠——他剛剛差點親手去碰瓷器,連手套都沒帶,這可是犯了文物大忌??! 還好謝明舟及時阻止了他。 他失神側頭,謝明舟已經淡定收回手,看向鏡頭,不疾不徐接上話:“玉橋說得沒錯,這里的確刻有龍——的兒子,螭吻。古人云龍生九子,不成龍,各有所好。螭吻便是其中之一?!?/br> 吐字有力,語調慵懶,帶著獨有的沉穩感。 這是全場謝明舟第一次正兒八經說話,觀眾們也驚訝了下。謝明舟這劃水的,竟能說出民間典故?! 沈玉橋也怔愣住。 “根據傳統,螭吻吞火,一般有螭吻的地方,都會搭配火焰紋?!币娚蛴駱蛏裆悩?,謝明舟索性幫他說完。 下一秒,舞臺的燈光漸暗,鏡頭直接對準背后的屏幕,播放紋飾由來的紀錄片。 黑暗里,沈玉橋想道謝,一道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溫柔又勾人:“剛才失禮了?!?/br> 看不見,其他感官被無限放大。溫熱的氣息灑在他耳側,仿佛情人低語一般,沈玉橋的臉頓時蹭蹭發燙,不自覺摸了下余溫尚存的手背。 舞臺再次亮了起來,照亮沈玉橋不自然的表情,和謝明舟似笑非笑的臉。 坐在場下的許導內心疑惑,剛剛的臺詞,明明應該沈玉橋來說才對,算是瓷器的點睛之筆,怎么被謝明舟搶了去? 不過就兩句臺詞,觀眾也不會記得。 謝明舟和沈玉橋解說完后,專家們紛紛以專業的口吻為青瓷作科普。雖說是專家,但也提前準備好了臺詞和資料。 青瓷的鑒賞結束后,謝明舟不緊不慢退到邊上,這第二場鑒賞就更沒他什么臺詞了,全是專家和沈玉橋評鑒, 第二件重頭文物被搬上場時,所有人都被半身高的箱子吸引視線。 箱子上方,貼著一張金邊紙條——物品價值千萬,慎重保護。 字跡遒勁有力。 主持人神秘兮兮道:“送走了青瓷,大家猜猜這第二件文物是什么?” 所有人搖搖頭,謝明舟頗有興趣掃過箱子。 這次又會是他的哪件文物? 主持人笑道:“如果第一件文物是由文物局提供,那么第二件來頭更大,是來自一位私人收藏家?!?/br> 全場人屏住呼吸。 “相信這位收藏家大家都不陌生?!敝鞒秩诵α诵?,“他就是現在古董圈最有資歷的收藏家,也是傅氏集團的掌權人——傅沉故!” 第6章 (捉蟲) 全場歡呼了起來,傅沉故這個名字雖然很少在娛樂圈出現,但沒有人不認識他——年紀輕輕便手掌大權,帶領傅氏在商業圈崛起,將傅氏打造成為國內只手遮天的商業帝國。 也是傅言的小叔。 傅家是傳統的古董收藏世家,常常在國內外購買珍貴的古董藏品。而傅沉故此人非低調自律,公司旗下有娛樂產業,但本人從不參與,只專心撲在科技和文化事業上。 “下面有請工作人員將古董箱子拆開?!敝鞒秩丝粗渥禹敳康淖謼l,笑道:“這頂部的紙條,是傅先生親自寫下的,足以見傅先生對此文物的重視?!?/br> 謝明舟掃過端正的字跡笑了笑,轉過頭,沈玉橋正若有所思打量他。 謝明舟挑眉:“怎么了?” 沈玉橋撇開目光,清清淡淡:“沒事,還是想謝謝你?!?/br> 見美人害羞,謝明舟玩心更甚,桃花眼含著勾人的笑意:“你打算怎么謝我?” 沒料到謝明舟這么直接,沈玉橋臉微紅,一時不知怎么接話。 這時,場下傳來驚訝的低呼。 兩人順著觀眾視線看去—— 箱子拆開后,一個半身高華貴的金鐘挺立在中央。金鐘分為三層,底箱宛如宮殿大門,中層鏤空殿堂,堂中擺放著金石;鐘頂是圓盤老式鐘擺。 如果上一件青瓷內秀端莊,這件則是皇家珍品,毫不掩飾的雍容氣派。 場內外觀眾被閃瞎了眼,紛紛刷起彈幕。 “臥槽,真不愧是傅總的藏品啊啊,有錢人的氣息!” “太好看了吧,不知道價值幾千萬??!” “傅爸爸果然是傅爸爸,這東西看著就超級貴??!” 沈玉橋望著有如神鑄的金鐘,流露出幾分仰慕,而謝明舟則饒有興致看了眼,但笑不語。 “下面再次邀請兩位嘉賓,以及收藏專家一同為大家講解!” 謝明舟和沈玉橋再次走到舞臺中間,鑒定的專家站在鐘旁,手扶著眼鏡注視著金鐘,就差把眼珠子瞪出來,感嘆道:“嘖嘖真不愧是傅老板的收藏品。大家可以看到,這個金鐘的雕刻風格和傳統不同,典型的西洋風格?!?/br> 專家大叔戴上手套,輕輕摸查一番:“銅鍍金……應該是當年西洋傳教士進獻給明帝的金鐘?!?/br> 觀眾面露驚喜,這鐘果然來歷不簡單。 謝明舟按照臺本一直保持沉默,但就算是當背景板,鏡頭晃過時,那張明艷的臉也能吸引住觀眾的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