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反派校草的同桌學霸、綠茶攻穿成豪門惡毒男妻、朕,帝王,問鼎娛樂圈[古穿今]、穿書后認領正牌攻當對象、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的小白蓮、重生之嫡子不良、鬼王獨寵俏夫郎[女尊]、娘子您來我害怕、青舟行、權寵天下:神醫毒妃惹不得
敵人卻不著急了,就像一群兇猛的野獸,看著鮮美的獵物,思考該從何處下口。 “這個地方只有一群糟漢子,連個娘們都沒有,晦氣!” “這群爺們像群娘們兒,也晦氣!” “只剩幾個老太婆,你們這是人待的地方嗎?!” “后面是什么?讓開,給爺瞧瞧,說不定饒你們一命?!?/br> 有個小伙子冷道:“里面關著一只猛獸,放出來嚇死你們!” 亂軍一陣哄笑:“還嚇死我,有這玩意兒不一開始拿出來?你們要不讓開,讓爺幾個長長眼?” 人們圍得更緊密了,山月躲在龍柱背后,靜靜聽著他們講話。 大祭司被護在最里面,背后就是祭壇的門,她用拐杖敲擊地面,山月的耳朵那么靈,不會聽不見的。 “爬到龍柱上面去?!?/br> 她仿佛從敲擊聲中聽到了這句。 山月望著高高的龍柱,她帶著一身傷,爬得上去嗎?龍柱已經有千年歷史,長滿了青苔,滑膩不堪。她嘗試著攀爬,奈何根本抓不住。 此時門口的縫里突然塞進了一把小刀,哐當地掉在地上,清脆的響聲讓慌亂的山月驚醒。她連忙把刀撿起,清理著龍柱上的青苔…… 外面的敵人逐漸沒了耐心,他們舞著長劍,如同上次清殺那個村子一樣。 第十二章 天元1003年,三月初七,山月永遠不會忘記這個日子。 后來她經常選擇性遺忘這一天,仿佛是一條一碰就疼的傷疤。那時的狀況卻深深地軋過了她的心,后來是怎么結束的,她不記得了,只記得記憶中的那片鮮紅和恍惚間聽到的龍鳴聲,分不清虛實。 醒來的時候,人躺在血泊里,她還以為是自己的血,有那么一瞬間,心跳都停了。人們都消失不見,只有滿是彈坑和血痕的狼藉在向她說明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的。 腳踩在地上,滿是血印,蒼蠅圍繞著滿地的鮮血,貪婪地汲取著那片血紅,它們在產卵,在繁衍,成群的蒼蠅宣告著這里曾發生過血案。 她只記得爬上龍柱后,不小心割破了手,血滴在龍柱的頂上,突然感到一陣暈眩。后面發生了什么?人都去哪里? 曾經高大的龍柱,此刻只剩下殘斷的柱身,柱子上的石龍,碎成了一塊塊,難以想象它曾經被人虔誠地祭拜。 沒有人回應她的呼喊,世間仿佛只留下她一個人。此時她有些害怕,龍骨原的人還活著嗎? 鼻子處突然滴下了兩滴血,她連忙抹了抹。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依舊看不到一個人,沒有他人的龍骨原,變得更加遼闊。 家里的羊群都跑散了,她再也找不回丟失的羊。 這個地方,大概真的和她無瓜葛了。 她站在龍骨原的崖邊上,入眼處是縹緲的云海,如她看不到方向的人生路。 背上的傷結痂了,但還在隱隱作痛,稍一用力,傷口就會再次破開。她回頭望向龍骨原,莫名成為這個地方的神女,原以為能在這里待很久,認識幾個朋友,再找找自己出現在這里的理由,想不到最后還是孤身離開。 高聳入云的龍骨原,也許還會有人來侵占,也許無人問津,作為神女她應該與它共同進退。但自己是不是神女,她還不清楚嗎?她在這個地方努力地創造自己的痕跡,到頭來,什么都沒干成。 龍骨原,巨龍埋骨之地,她始終沒找到大祭司守護的東西。 她究竟忽略了什么? 她在這里找不到其他人的蹤跡,甚至連敵人都毫無蹤影。直覺告訴她應該留下,但身體卻做出了別的反應。 她該走了,這里沒有答案。 腰間的繩子綁得很緊,勒得傷口很疼。她需要背部發力,一旦用力,牽扯著尚未痊愈的傷,她從未感受過這樣持續不斷的疼痛。背上的傷一定裂開了,她甚至能聞到空氣中的血腥。 山下只剩一片灰敗,以及焦黑和破碎的石頭,她極力壓抑心中的疑惑,走向通往外界的路。 …… 數月后,天巖北地某處小村莊。 遠處的天際,是絢麗的極光,照亮了漫漫的長夜,卻照不出人的影子。云在游走,光帶時隱時亮,像帶著預言的天象。 雪地里出現了一抹暖黃的光,它緩緩地前進著,像灰色的紙上突然點燃了一束火,明明滅滅,風中搖曳。兩雙曾經被歲月滄桑的腳踏進了的雪地里,蹣跚的腳步走在空寂的雪谷中,沙沙作響。 不遠處是一條永遠不凍的河,它是冬日里大自然無私的饋贈,冰原依靠著它繁衍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誒?怎么有個姑娘?” 歸家的老夫妻靠著燈光找到了躺在河岸的女孩。老婦讓老爺子去喊人,她則看著河里的那個女孩,極夜的北地是多么的寒冷,只有那條不凍的河才是她最該待著的地方。 不一會兒,村民便帶著溫暖的毛皮過來,力壯的年輕人把她救上了岸,用厚厚的毛皮裹著她,老婦人讓人帶到她的家中。 女孩醒來時,只看見滿屋的草藥,一股藥香彌漫在溫暖的屋里。她的身上穿著一件厚厚的衣服,一張厚重的毛皮從她的身上滑落。 她絲毫感覺不到寒意。 老婦人捧著一碗黝黑的水進來,她整個人坐了起來,警惕地看著她。 老人慈祥地說:“孩子,你醒了,這是驅寒的,快喝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