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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模糊地看到一個人影,努力地走向他,但那個人影卻一動也不動。 撲通,虛弱的軀殼終于倒下。遠遠地傳來了一個老人的呼叫,她合上了眼。 半年后。 天微微亮,草原上升起了炊煙,年輕的牧女在準備早餐,她嫻熟地熱好羊奶,將食物端到餐桌上,習慣性望了望還在睡夢中的老人,不出半刻,被褥動了,老兩口睜開眼,被早膳的氣味喚醒。 老婆子拍了拍還在睡的老頭子,牧女用完早飯,便去放羊。 羊圈里的羊抱團取暖,它們毛發的白色是最暖的冬色。 屋子里的老夫妻看著外面牧羊的女孩,心中很是復雜。 老頭子嘆氣道:“村子里只剩她一個女孩了?!?/br> 老婆子也嘆道:“外面兵荒馬亂的,隔壁的村子昨晚一個活口都沒剩下?!?/br> 牧女趕著羊走遠了,帳篷里的對話也消失在了風中。 晨風習習,她坐在石頭上,看著遠處吃草的羊群。突然一陣sao亂,羊群驚慌散向四周。草原上的羊是警惕性很強的靈物,它們能及時感覺到威脅,她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第一反應就是穩定羊群。 慌亂的羊群聽到山月的口哨,朝著她的方向聚攏,她數了數,發現沒了好幾只羊。 草原上的羊是硬通貨,她家本就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沒了那幾只羊,很可能會熬不過這個冬天,她只好先將羊群趕回羊圈,只身尋找走失的那幾只羊。 這是她第一次弄丟羊,她在遼闊的草原上尋找那幾點白色,遠處突然升起了濃煙,她跑過去,想一探究竟。濃煙離得很遠,她必須跑到高處才能看見。 但她沒想到會看到那樣的一幕。 第九章 她站在高處,遙望遠方的濃煙,山下的村子被火包圍,人們四處逃竄,一只白色的鳥突破烈火,但一支箭截住了它逃向自由的路。白鳥折翼落下,墜入懸崖。 山月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連忙將自己藏起來。 那只墜崖的白鳥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不知為何自己如此在意那只墜崖的白鳥,甚至想繞過戰火去救它。 這里的戰火很頻繁,高崖下的村子常遭侵略,高崖上的人出不去,下面的人也上不來。曾有許多逃難的人嘗試爬上高崖,但如刀劈般光滑的石壁,根本無法承載人的求生欲,山腳下布滿血痕、刀痕,那是他們掙扎過的痕跡。 數百年前,國與國之間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和平,但人的欲望是無窮的,他們分裂吞并,曾經和平的七大國不復存在,古老的協議與傳說一并留在了過去。 這片大陸沒了強者的威懾,終歸露出了原來的模樣。 有些國家能在亂世中明哲保身,他們拉攏擁有天元力的天士組成軍隊,但這些國家往往強大而克制,因為上面還有一個凌虛派監視著所有的天士。 天士師從凌虛,凌虛監控天士。國家的發展需要這些強者,這些弟子畢業后為了財富、權利、地位會依附一個國家,但他們不會忘記自己曾是凌虛人,如有任何天士違反規則,會遭遇凌虛天樞的捕殺,所以凡是有天士的國家,無一例外,極其“守禮”。 高崖睥睨在混亂的世界中央,無論外界多么殘酷,始終無法波及這里。 高崖上的人和高崖下的人不屬于同一個世界。這個地方沒有天士,地勢險要的山崖,終歸會被某個國家吞并。戰火將山崖下的村莊燒得面目全非,他們只有兩個選擇,一是選擇歸順某個國家,二是選擇誓死一搏。 入侵者看到了高崖,高大的山體擋住了陽光,這是兵家最為看重的自然要塞。 “這座崖叫什么?” “龍骨原?!绷硪粋€士兵說:“傳說曾是巨龍棲息地,龍死后,留了自己的骸骨守衛此處,因此得名?!?/br> 山底下仰望龍骨原,是多么的巍峨,它遮天蔽日,光站在山下就感覺到一種壓迫之感。 有個士兵親自點燃了火炮,出膛的炮彈撞向山體,光滑的山體被砸出一個巨坑,回蕩著巨大的響聲,像龍的長鳴。 炮火伴隨著士兵的歡呼,他們看著巨坑,像在欣賞自己的杰作。這是被改良過的武器,用于攻城,他們每到一座城市,每一處要塞,摧枯拉朽,吞并了一寸又一寸的土地。 山體再次響起了哀鳴,又一次攻擊沖向山體。山下的村民滿面怒容,這是他們的圣山,炮火轟山,如打在自己臉上一般疼。 沖擊波將始作俑者掀倒在地,他們這才收起發紅的火炮,高崖上的山壁開始破裂,光潔的石壁出現條條巨痕,神圣的高崖第一次如此狼狽地展示在人們的眼前。 入侵者像在觀賞一座戰利品,他們露出滿意的微笑。 絕望彌漫著龍骨原,人們多希望巨龍再現,趕跑這些可憎的入侵者。但傳承了千年的傳說終歸是傳說,他們沒有看到傳說中守衛他們的巨龍,擺在眼前的只有一條看不見光的路。 入侵者們將村民趕到了一處,作為俘虜,也作為奴。 有個女人抱著自己的孩子,死活不肯過去,她的眼里是驚恐,卻又堅定。她望著布滿裂痕的龍骨原,那被炮火轟擊沒了一半的山崖,哭喊著:“神??!請救救您的子民!”隨即,抱著孩子猛地撞向龍骨原,血花濺射在山壁上,一大一小,在人們的眼里是多么的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