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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被你殺了?!?/br> 郁夕年的瞳孔驟然放大,難以置信地盯著他,“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會死?!?/br> 裴謙將手中的匕首伸到他面前,道:“普通的匕首確實傷不了他,但你用的可是銷元?!?/br> 銷元是衡岳派的寶物,相傳是由建派掌門煅成,如其名,可銷元神。 郁夕年的嘴唇微微顫抖,他閉上眼睛,反反復復道:“我不想殺他,不想的……” 裴謙打斷了他,“不管想不想,他都已經死了,懷恩,你弒師在前,傷及同門在后,我總得給所有人一個說法?!?/br> 說著,裴謙撫上了他的身體,語氣中帶著假惺惺的惋惜,“真是可惜了這身好皮囊?!?/br> 郁夕年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他,咬牙道:“是你!是你在作祟,他是我師尊,我怎么會殺他?!?/br> “師尊?”裴謙嗤笑一聲,“這些年你喊過他師尊嗎?你對舒塵不敬的事做的還少嗎?他疼你愛你,但你卻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這件事不是已經人盡皆知了嗎?你明明有這么多的理由?!?/br> “不過,確實還有些不夠?!迸嶂t說著,伸手扯下了他臉上的□□。 “這下夠了?!迸嶂t看著他的臉,眼中盛滿了驚艷。 他細細地欣賞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你是扶桑人,當初被舒塵所救帶回衡岳,誰知非但不心懷感恩,反而藏了殺念,于及冠之日偷了我的銷元刀,趁舒塵不設防之時殺了他?!?/br> 裴謙說著,嘆了口氣,眼中卻沒有半分哀傷。 虛偽地嘆道:“可惜了我那個傻徒弟?!?/br> 郁夕年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因憤怒而變得guntang,他整個人幾乎要燒起來。 他想反駁,卻說不出話來。 這么多年腦海中那些畫面的糾纏讓他反駁不出一句,我從未動過殺念。 裴謙走過來,手中換了一把嶄新的匕首,抵在他肋下,道:“反正你已是將死之人,這顆金丹便別浪費了吧?!?/br> 說著,手下用力,破開了他的皮rou。 郁夕年痛得幾乎快昏死過去,卻死咬著嘴唇,一聲也沒吭。 金丹離體的那一刻,他仿佛聽到了一片碎裂聲。 接著,眼前一片漆黑。 他又回到了那一天,他在逃跑,卻不慎摔倒,然后一片巨大的陰影將他籠罩。 他回過頭,一柄長劍直直向他砍下。 千鈞一發之際,他被一個人抱進了懷里。 他努力睜開眼,然后看到,那個人是寒舒塵。 接著,畫面一轉,他垂頭站著,面前的人遞給他一張人.皮面具,說道:“戴上面具后,世上便再沒有郁夕年了,但我會一直記得你的名字?!?/br> 他抬起頭,面前站著的人仍是寒舒塵。 他曾被人修改的記憶,破碎后又被重新拼起,浮現出了本來的面目。 他曾無比討厭的人,卻是這些年對他最好的人。 郁夕年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體內空蕩蕩的,身體上的血已經被止住。 裴謙背對著他,正向外走去,手中握著他的金丹。 郁夕年掙扎著爬起身,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銷元上。 他爬過去,將銷元握進手里。 然后跪坐在地上,開口叫道:“師祖?!?/br> 裴謙回過頭,有些驚訝,“你醒得倒快?!?/br> 郁夕年眼中含著淚,望向他,哀求道:“師祖,您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只要能活著,懷恩愿意今后一直伺候師祖?!?/br> 裴謙眼角微挑,語氣中帶著懷疑,“怎么突然想通了?!?/br> 郁夕年眼睛一眨,淚落了下來,“我殺了師尊,又傷了同門,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我真的不想死?!?/br> 郁夕年的容貌本就艷麗至極,現在又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裴謙一時破了功,返身走了回去。 他抬起郁夕年的下巴,拇指曖昧地撫摸著他的臉,語氣中帶著為難,“這可不容易?!?/br> 郁夕年順勢倚進他的懷里,放軟了聲音,“師祖定是有辦法的?!?/br>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迸嶂t說著,手向下伸去。 從寒舒塵不再聽話時,他便籌謀多年,眼看現在事情便要圓滿,他自然不可能在這時放過郁夕年。 但在他死之前,也不妨讓自己快活一把。 這些年他不是沒有動過這樣的念頭,但那件事后,寒舒塵看得緊,他竟一直沒找到機會,耽誤了這么多年。 “你可真是個寶貝?!迸嶂t聲音中帶著感慨。 他將郁夕年壓在身下,還未動作,身體突然一頓,隨即有血從口中溢出。 裴謙抬手抹了一把唇角,這才后知后覺地感到一陣刺痛從后背傳來。 他垂下頭,只見郁夕年已經換了一副面孔,惡狠狠將他從身上推開。 接著將他的金丹拿了回來,重新納入體內,然后封住了裴謙的經脈。 他在房間里翻找了一會兒,很快便找到了一枚續命的藥丸,塞進了裴謙的口中。 “我不會讓你死的?!庇粝δ昝鏌o表情地望著他,一字一句道:“我要讓你生不如死?!?/br> - “那老掌……裴謙呢?”簡修蘊試探著問道。 郁夕年眼神冰冷,淡淡道:“我將他煉成了獸人,然后扔進了冥淵?!?/br> 簡修蘊一愣,突然想起之前旬試時在冥淵中遇到的那個怪物,正是半人半獸的身體,帶著人的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