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受想開了[重生]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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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辭:“……?” “這是燕昭公主,親自縫給小侯爺的?!?/br> “朕自會跟他解釋?!?/br> “……”行。 云清辭道:“若陛下無其他事,我便先回去了?!?/br> 他起身離開,李瀛卻豁然起身,攔在了他面前。他身影高大,云清辭后退一步,方感覺那股壓迫感稍微減輕,他已經有些生氣了,李瀛燒了林懷瑾的暖耳,就算全是李瀛的錯,他也有保管不當之責。 狗皇帝,他心中暗罵,面上依舊挑不出半點錯處,道:“陛下還有什么事?” 李瀛望著他,從他微顰的眉間窺出一抹惱意,放輕了聲音:“此次送你回相府,確是朕考慮不周,坊間傳聞我已聽說,你……你別太在意?!?/br> 云清辭的迷惑快要溢出來了,他滿頭霧水地仰起臉,就差直接把‘我看不懂你’貼腦門上了:“陛下……何時也會關心這些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我會盡快處理好,我……”李瀛喉結滾動,凝視著他,道:“我在乎你?!?/br> 柳自如站在亭子外面,哆嗦著把雙手朝袖子里抄著,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陛下難得服軟,表露真心,君后這會兒定是受寵若驚,不出意外,今日應當就會隨陛下回宮。 他終于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前方冰場忽然滑來兩道身影,柳自如看得清晰,湊近帷幔,小心翼翼道:“陛下,云四公子來了?!?/br> 亭子內,溫暖如春。云清辭一直沒開口,李瀛避開視線,走過去拿起了自己帶來的暖耳,重新給云清辭戴在耳朵上,道:“你若還想去冰場,我陪你?!?/br> 云清辭找到聲音,道:“不必了?!?/br> 李瀛溫和的臉微微結冰。 “多謝陛下在乎,臣感激涕零?!痹魄遛o接著道:“既然四哥已找過來,我就先回去了?!?/br> 他與李瀛擦肩,提起丟在一側的冰履,撩開帷幔走出去。寬闊的冰場立刻刮來了一股寒風,結了冰的湖畔,云清夙和林懷瑾正雙雙往這邊望。 云清辭打了個激靈,快步跑過去換上冰履,道:“方才陛下找我有些事,你們等著急了吧?” 林懷瑾的目光落在他耳朵上,道:“不急?!?/br> 云清夙有些不高興:“陛下尋你說了什么?” “沒什么?!痹魄遛o道:“我們從這里滑回去,換好鞋去金雅樓吃東西吧?” 林懷瑾道:“巧了,我來之前就定了位置,你三哥應該也會到?!?/br> “是嗎?”云清辭眼睛亮了起來,道:“他早出晚歸,我這幾日都沒見他?!?/br> “走吧?!痹魄遒碓谒媳臅r候托了他一下,三人結伴,很快滑向了另一面。 帷幔再次被掀開,明明是從溫暖的亭子里走出來,李瀛身上卻比外頭的冰天雪地還要冷,柳自如只是凝望著他腰間的墜子和玄靴,不敢去探究他的表情。 李瀛邁步來到湖畔,彎腰把地上的繡工精致的棉靴撿起,然后久久地望著冰面,一直到再也尋不到云清辭的身影。 他開口:“柳自如?!?/br> 柳自如急忙上前:“陛下有何吩咐?” “君后回門,當有何配備?” “這……靖國建朝之時,皇后初次配有鳳儀鑾駕,屬車二十乘,紅藍白傘各一對,祥瑞圖扇十八,儀仗隊共約八十人,護衛軍三百,四匹汗血馬開路……之后再回門,就不會如此鄭重?!?/br> “朕呢?” “陛下……陛下平常出宮,圖扇加三十,儀仗隊得加至百人,護衛軍過千,屬車三十乘,根據出行活動大小決定駕車與護駕者,但至少是都尉以上的武將,甲兵,射兵,騎兵等組成四個護衛方陣和前后衛隊……”柳自如滔滔不絕,歇了口氣,道:“但具體的,還得由禮部兵部等一同敲定?!?/br> “以朕出行法駕的配備,去接君后回宮?!?/br> 柳自如站在湖畔,一陣凌亂。 天子出行分大、法、小駕,柳自如方才說的是最基本的小駕配備,君后回門稱不上大事,若是扯到天子法駕,那可是前所未有。 他匆匆跟上去:“陛下,臣知道陛下心疼君后受人非議,可這法駕是要尋兩位大將軍親自開路,單單為了接君后回宮,是否有些過于夸張?” “朕親自去?!?/br> 柳自如:“……這一番籌備,可能需要些時間?!?/br> “給你七日?!?/br> 柳自如還想說什么,天子已經直接上了車,他只能閉嘴。 車內又傳出聲音:“瞞著云家?!?/br> 柳自如悟了,這是想給君后一個驚喜。 就是不知道,對于云相來說,天子的高調垂青,究竟是驚喜還是驚嚇了。 這廂,云清辭和兄長一起來到了湖邊,他坐在下人遞來的矮凳上,垂目換下冰履。 身側林懷瑾與他一起,輕聲道:“暖耳換了?” “嗯?!痹魄遛o小聲說:“不小心掉到火盆,燒掉了?!?/br> 接著又道:“對不起?!?/br> 雖然是李瀛燒的,可他的確難辭其咎。 林懷瑾嘆了口氣,安撫道:“你不用自責,也沒那么貴重?!?/br> 他隨手將冰履遞給下人,順手把云清辭扶了起來。 云清夙走過來,察覺云清辭神色不對,道:“怎么了?” “我不小心,燒了小侯爺的暖耳?!?/br> “不是他的錯?!绷謶谚涌?,云清夙挑了挑眉,明白了過來,李瀛那個狗皇帝,疼人不怎么行,醋倒是吃的挺鮮。 他摸了一下幺弟的腦袋,寬慰道:“行了,回去讓丁嬸兒給他縫一個?!?/br> 林懷瑾失笑:“不礙事的?!?/br> 一直到坐進馬車,云清辭還是耷拉著腦袋。 云清夙以為他還在自責,一邊感慨云清辭居然也長良心了,一邊道:“你針線活不是做的不錯,要實在覺得過意不去,親手給小侯爺縫一個?” 他針線活的確不錯,前世李瀛的生活被他一手包辦,云清辭每年都至少會親手給他做一套新衣和一雙鞋。 這對于他來說并非難事。 但到底是人家母親做的,云清辭對于母親十分看重,以己度人,自然也覺得燕昭公主親手縫的東西不可替代。 只怕對方不會輕易接受。 林懷瑾卻忽然開懷,目光殷切地看向他,一臉期待:“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 李皇:拒絕他 辭崽:……唔。 考慮中·jpg 第7章 李瀛政務繁忙,林懷瑾不一定真的能從他那里得到解釋。 這也是云清辭感到生氣的原因,李瀛絕對不會對林懷瑾的暖耳負責,那么暖耳被燒掉,就只能由直接和林懷瑾接觸的他來善后。 狗皇帝。 只會給他添麻煩。 以前怎么沒發現李瀛這么不討人喜歡。 他點了點頭,道:“如果小侯爺不嫌棄?!?/br> 林懷瑾的眸子瀲滟了起來,意味深長道:“求之不得?!?/br> 金雅樓是上陽城最好的酒樓,接待的都是一些達官顯貴,想在這里用餐,光有銀子不夠,還得有官階爵位,或者認識這方面的人。 云清夙等人應當時常在此聚餐,一進去就被小二引上了二樓雅座,三人在此坐下,云清夙給云清辭倒了杯水,林懷瑾道:“今兒有新客,報個菜?!?/br> “哎?!蹦切《膊淮蚵犓钦l,當即利索地唱誦了起來:“咱們這兒有龍鳳呈祥合意餅,鳳尾魚翅紅梅珠香豆面餑餑奶汁角,祥龍雙飛爆炒田雞芫爆仔鴿八寶野鴨佛手卷,金絲酥雀如意金卷墨魚絲……天上飛的河里游得,看客官您喜歡吃哪個?” 云清辭眼睛都給他說亮了,他倒是也來金雅樓吃過幾次,但那都是進宮前了,和李瀛成親已經四年,他身份尊貴不便做陪,云清辭沒有允許不得隨意出宮,故而這上陽城里吃的喝的,如今聽起來是新鮮的很。 他點了幾個聽上去不錯的,云清夙道:“咱們今兒就四個人,點太多吃不完,你挑你想吃的,我們就不點了,下次想吃再帶你來?!?/br> “好?!痹萍译m然顯貴,但云相并不喜浪費,李瀛也不是奢侈的人,故而云清辭在宮里都是任由御膳房安排,這會兒也并不覺得不對,便又挑了幾個,共八菜一湯,小二很快記下來前去安排。 雅座門簾半垂,忽有人踏著樓梯上來,邱揚氣急敗壞地道:“你們都不知道他有多囂張!還有那個云清夙,仗著自己家出了個君后,可把他牛氣壞了!” “他囂張跋扈又不是今兒才開始,若非過于狂妄,豈會落得如此下場?”有人安慰他:“你也消消氣?!?/br> “我消什么氣兒我,了不起啊他,當自己冰上鳳凰呢那么猖狂,怎么今兒就沒遇到塌冰把他埋進去!” “這話可不能亂說?!?/br> “寧弈你那三meimei到底行不行啊,那瘋子如今都給趕出來了,你倒是讓她加把勁兒啊,我就等著冊封新后的那一天,去云家看他發瘋呢!” 寧弈嘆了口氣:“別這么大聲?!?/br> “我大聲怎么了?這又不是在冰上,再給老子瞧見他絕對跑不掉,不把他揍得哭爹喊娘老子就跟他姓云!” “你爹能答應么?” 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邱揚陡然停下腳步,一側雅間門簾被人撩起,里面的云清辭頂著帽子,姿態端方,語氣不緊不慢:“怎么,不是要把我揍得哭爹喊娘?” 邱揚默了一下,道:“誰,誰說揍你了,我說的是云清夙?!?/br> 他瞪向一側撩著簾子的云清夙,后者挑了挑眉,道:“我?” 邱揚惡狠狠:“你!” “既然如此?!痹魄遛o開口,道:“四哥哥,你陪他出去練練?!?/br> 云清夙禮貌地活動筋骨,骨節咯咯作響。 邱揚當即后退了一步,一把將身后的人扯了出來,皺著眉道:“你,你去?!?/br> 被推上來的正是寧尚書之子寧弈,他心中暗罵,你爹跟云相整天懟的那么火熱,他知道你這么怕云家兒子嗎?好歹也是太尉之子,居然躲他后頭,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