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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率極高, 比陳星鹽想象的還要高上許多。 本來以為要一個半月才能把所有需要的東西收集全,沒想到只一個月就弄好了。 所有材料堆在宮殿前面的巨大廣場上, 有鬼在廣場外面圍觀,天空中開的傳送門, 像倒垃圾一樣倒著那些平日里鬼們爭搶的奇珍。 廣場堆滿了,冒尖,遠遠看去,如同高聳主殿前又新建的另一宮殿。 所有鬼看著那些材料, 目光炯炯有神。 他們活在九重天,算人;如今在鬼域, 連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東西, 幸好這里資源齊備豐富,于是就按照他們在九重天的記憶, 搭建了一個假的九重天。 假的終究是假的,他們還是渴望回到上面, 這種渴望包含著許多不同的解法,善惡大小各不相同。 但目標總歸是一致的, 所以即使自己再怎么寶貴那些東西,也都毫不猶豫地交了出去。 第一階段收集原材料這一階段基本告捷。 第二階段是對這些材料進行加工處理,而這只能靠陳星鹽完成。 鬼域數百年沒能畫出來的圖,被陳星鹽兩個月破解開,靠的就是她的雜氣。 原先他們畫不出,是因為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陣法本身有迷惑性作用,克制鬼域所有鬼。但陳星鹽不同,她的雜氣似乎有看穿謎障的能力。 參雜著陳星鹽雜氣的材料加工處理后,一波波從宮殿散回到各地。 陳星鹽日夜不休連軸轉了十天,才把這些東西都做完。 她筋疲力竭地躺在廣場上,心想就躺一小下,馬上就起。 在意識還未完全消散前,她能感覺到有人輕輕托起自己身體,把自己抱在懷里,清幽的冷香鉆入陳星鹽鼻腔。 是靳郁。陳星鹽放下心來,模模糊糊交代一句,“麻煩把我放回去?!本蛷氐谆杷^去。 - 陳星鹽又做夢了。 那個白色的男人。 陳星鹽醒后遺忘的所有夢境,此時全都回憶起來。 這是她第三次夢見他,每次夢見之后都會遺忘,陳星鹽不覺得是自己的原因。 她試著用了用雜氣,丹田空空,像是從未修煉過。 掐了掐自己的臉,同樣沒有知覺。 嘖。 陳星鹽這次沒嘗試和他交流,只放松地躺在地上,盯著一片空茫,腦子里轉悠許多事情。 這種夢醒后的遺忘,或許是由夢中的男人,或者更高階層主宰的——她很強,身上刻數百道不同種類的陣法,還時常更新換代合并整理,除去陣法外還有各種各樣的咒來保護自己,她不覺得這個世界有人能無聲無息地讓她失去記憶。 而且這幾次遺忘的夢境也不是很合理,夢境中只有這個男人,沒有需要被隱瞞的事實情境和本真道理。 等等。 陳星鹽“唰”地坐起來。 除非這男人,就是世界或者說世界意識不想讓她知道的真相。 陳星鹽目光灼灼的回對他望過來的眼。 “我不知道你是誰,看樣子你也不會告訴我?!标愋躯}起身,仰頭道:“這次記憶估計也會被你消除,或許不是你,無所謂。你或你們,越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我便越要知道?!?/br> 空間震蕩,靜謐的白被染黑,男人沒被黑暗吞噬污染,瑩瑩的光籠罩他,更顯出幾分神性。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br> 陳星鹽說完笑了笑,左腿大腿內側的陣法驟然亮起,她在空間崩潰的極短暫的瞬間,精敏的使用一小縷能被使用的雜氣激活腿上陣法,而正是在激活的那一剎,醒來。 陳星鹽睜開眼,只覺得干渴得過分,想喝水,一杯水就遞了過來。 滴水的那雙手蒼□□致,骨節分明,和手中的玉杯相比,竟不知哪個更白一點。 陳星鹽謝過后一口喝干凈,還覺得不夠,靳郁心領神會,直接把壺遞給她。 喝了整整一壺陳星鹽才感覺喉嚨能正常使用。 為什么會這么渴?她不就睡了一小會?好像還做了夢? 夢到什么東西她已經全部忘了,但潛意識覺得自己好像要找什么東西。 要筋疲力竭地做一件事情,然后痛痛快快的睡過去。 陳星鹽似有所覺,掀開被子,身下穿的是一條寬松長褲,她把左腿褲子往上卷,最后卷到大腿處,露出一條大白腿。 靳郁沒回避,他沒有這種世俗欲望,而且作為小黑時,許多地方他都是爬過的。 他看見陳星鹽大腿根部,有一個小小的光點,最多不過拇指指甲蓋大小,正閃著微弱的紅光。 陳星鹽神情有些奇怪,她摸著刻印陣法的那塊皮膚,有點熱。 這是她全身上下可以用最少量的雜氣激活的陣法,作用也很雞肋,只能讓她記住某種沖動。 上次她記得自己給陣法設置的是“咸魚”。 因為她實在控制不了自己工作狂的本質,差點在假期又連軸轉起來,心累身累,痛定思痛才研究了這么個陣法,還把它用最少的地方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陣法被激活一次后只能更改而不能消除,這是勿忘我陣的副作用,陳星鹽把上次的設置撤離后,就再沒用過。 而現在,它又被設置,而設置的內容是“社畜”。 她并沒有這樣設置的印象。 陳星鹽摸著自己大腿根沉思,總感覺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而小小的陣法就是關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