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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嬤嬤不敢耽誤,連忙一點點從舒如綽身上摸了下來。 眾人皆屏住了呼吸。 最終,有一個嬤嬤轉身回稟: “舒寧郡主身上,并無兵符?!?/br> 蕭越越面如土色,不管不顧地吼道:“這怎么可能?” 舒如綽未曾看她,只裝作未曾聽見。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蕭越越額頭死死貼在冰冷的地面,透著名貴地石,竄入絲絲涼氣。 她失語喃喃:“怎么可能會沒有,明明……說……” 舒如綽握緊了手。 果然有人??上?,她未曾聽清。 這個蕭越越,也是個蠢的,生生做了別人的匕首。 兵符確實在她這里,不過,不在身上,而在——她頭上的獨山玉交錐空心釵內。 這獨山玉乃上等翡翠,因著交錐釵,所以是半空心的。 廖延的香囊也恰是翡翠重色。 將藏有兵符的香囊塞入交錐釵中,顏色一體而隱蔽,插入發髻,亦無人會在意。 這就是她的瞞天過海。 誰知蕭越越猛然打量了舒如綽一眼,嘶吼道: “她的發釵!她的發釵沒有查!” 舒如綽原本平和的心,驟然縮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頭上的獨山玉交錐空心釵上。 第56章 怎樣的蕭越越 神色忽然變得凌厲,舒如綽冷聲呵斥道: “放肆!我發上玉釵乃我母親所留,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查驗它!” 聽見舒如綽的話,蕭越越的神情忽然變的分外自信: “不必拿長公主壓我,你這玉釵,絕對有問題!” 舒如綽目光悲戚,聲音卻是顫抖: “我母親馬革裹尸,為遼朝貢獻了她的生命,只要是我母親留下的東西,我絕對不能容許別人玷污!” 整個大殿又靜的可怕。 廖延站在一側,隱約猜測到了真相是什么,眉心一跳。思考片刻,他開口道: “本元帥身為長公主舊部,亦不能容忍他人侵犯長公主分毫,何況舒寧郡主身為長公主的女兒?蕭小姐此舉分明是無理取鬧!” 聞言,有部分知道廖延對長公主感情的人忍不住低笑。 蕭承瞥了廖延一眼,快步走到舒如綽身邊,垂眸,言語卻是冰冷: “蕭林牙看來是沒教好他的女兒。本宮的姑母與表妹,豈能容許你隨意欺辱?” 話落,蕭承抬手: “燕公公?!?/br> 燕公公立刻小跑過來,示意兩個公公摁住蕭越越,任由燕公公查看。 半晌,燕公公回稟道: “太子殿下,蕭小姐服用了會導致興奮和沖動的東西?!?/br> 霎時間,整個大殿嘩然。 難怪蕭越越攀咬著舒寧郡主不放,原來是失了理智! 蕭越越亦是愕然。她想了片刻,忽然之間臉色慘白。 太上皇氣的咬牙切齒,終于找到了為舒如綽報仇的機會,又豈會松口: “來人,把蕭越越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對于女子而言,三十大板下去,不死也要殘廢。 舒如綽聞言低聲道: “皇爺爺。蕭小姐也是被藥物迷惑,不若我帶她回去,仔細查一查是怎么回事?!?/br> 已經說出去的話,怎好立刻改變。 但是舒如綽說的在理,太上皇只好說:“既然如此,綽綽你帶她回去審問,審問之后再打板子!” 舒如綽頷首稱是,卻是借機帶著蕭越越退下了。 隱隱約約聽見百姓在夸贊自己果然是菩薩心腸,但是舒如綽已經來不及在意這些了。 一場鬧劇就這樣遠離,當終于踏上了馬車的時候,舒如綽后背近乎濕透。 出了宮門走了一段距離,卻忽然發現廖延在半路侯著。 “郡主,今日說起長公主,本元帥忽然想起長公主去世前曾給我說過幾句話,可否上馬車一敘?” 知道廖延這是有事要講,此舉不過虛張聲勢,舒如綽自然應允。 停下了車,便見廖延直接進了馬車,隨手把坐在馬車里的神色蒼白的蕭越越提溜了出去。 車內只剩下兩個人,廖延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訓斥道: “郡主,你今日未免太過冒險!明明郡主府已經有三千私兵,兵符那玩意兒,你拿了有什么用?” 舒如綽并不氣惱,反而笑問: “元帥以為,是本郡主自己去拿的?” 沒想到舒如綽是這樣的反應,廖延有些茫然,隨后又問:“不然呢?” 淡淡一笑,舒如綽柔聲道:“倘若今日不是本郡主,那枚兵符,將在元帥的香囊之中搜出來?!?/br> 說罷,舒如綽從發釵之中取出那枚香囊,遞還到廖延手中。 打開香囊看了一眼,廖延神色一變:“這……” 廖延自己心里清楚,他這個香囊,除了他自己和貼身小廝,沒有別人能夠觸碰到。 似笑非笑地看了廖延一眼,舒如綽低聲道:“看來元帥身邊的人,也不完全可信吶?!?/br> 收下了香囊,廖延神情一派肅然:“今日之事,廖某不問郡主如何得知,但是算廖某欠郡主一個人情?!?/br> 是屬于舒如綽的人情,而不是長公主。 舒如綽笑著應下,心中卻是郁卒。 過了午夜,廖延這個許諾人就不記得這件事了!她要這個人情有個鬼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