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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帥本欲出去透透氣,奈何遇見心情不佳的舒寧郡主,因著長公主去世前的囑托,所以寬慰了舒寧郡主幾句,然后就回來了?!?/br> 御林軍首領聞言頷首,又問道: “元帥是在哪里遇見舒寧郡主的?又說了那些話?” 廖延一一按照和舒如綽的串詞說了。 舒如綽聽不真切男眷那邊到底在說些什么,但是看廖延和周圍人的神色,便知道廖延那邊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屏風拉起,廖延走了進去。 舒如綽知道,這是在驗身。 抬眸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皇舅舅,他此刻目光平靜,不知在想些什么。 舒如綽不由嘆了一口氣。 再向男眷那邊看去,舒如綽驚訝的發現,這一次被盤問的人,竟然是謝遲。 原來謝遲也出去過? 他一個經商之人,出去做什么?可是有什么目的? 這念頭一落,舒如綽便搖了搖頭。 是她想岔了,萬一是想“透透氣”呢? 月上中天,不少人吃下的飯都消食了。 看著這一桌珍饈佳肴,卻無人有再動筷的心情。 男眷那邊的排查,不算慢。 很快,就蔓延到女眷這邊。 遼朝男女大防不算嚴重,所以亦是御林軍首領親自來查。 他的身后,跟著過來了幾位嬤嬤,是皇后身邊的。 很簡單,是來給貴女們驗身的。 女人的事情總是多了很多,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有可能離席出去。 所以御林軍首領排查了很久。 因著尊重,御林軍首領是先從身份較高的人那里入手的。 很快,就到了舒如綽。 “郡主緣何出去?”行了一禮,御林軍首領問道。 舒如綽側身受了半禮,答道:“出去透透氣?!?/br> “何時出去的?” 垂眸思索,舒如綽回復:“大約卯正一刻?!?/br> “出去了多久,何時回來的?” “半柱香,近卯末回來?!?/br> 眾貴女老神在在,唯有蕭越越盯著舒如綽。 “郡主可曾遇見了誰?” “遇見了廖元帥?!?/br> “發生了什么?” “本郡主思念母親,心情低落,幸得廖元帥寬慰?!?/br> 聞言,御林軍首領點點頭,表示舒如綽嫌疑已差不多洗掉,只需驗身便可。 舒如綽起身,便要去驗身。 御林軍的鎧甲光澤映照的舒如綽眼眸生疼。 舒如綽不愿再看,加快了腳步。 忽地,殿中傳來一聲響亮的聲音。 “她說謊!” 剎那間,原本有所和緩疲懈的空氣,再一次緊繃起來。 宮人們聞言皆低著頭,唯恐多看一眼。 四下目光全部投了過來。 舒如綽微微一笑,呼吸悠長且平靜。 “蕭小姐,你為何說本郡主說謊?” 蕭越越一張臉激動的通紅: “你說透透氣就是借口!明明是為了偷盜兵符!” 聞言,舒如綽抬眸,黛眉微挑,語氣略帶詫異: “我要那兵符何用,蕭小姐何必無事生非惹人笑話?!?/br> “我不管,你嫌疑最大,你就在此地被查驗!” 上位之上,世宗皇帝皺了皺眉。 這畢竟是他的外甥女,是他最偏疼的外甥女。 榮皇后察言觀色,見狀厲聲道: “蕭越越,不可無理取鬧!就因你的不信,便要信口開河?” 蕭越越是個典型的游牧兒女。 這樣的貴女,腦子基本缺根筋。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蕭越越道: “就因她舒寧郡主身份高貴,所以連皇后娘娘也要偏袒?所以皇室就可以如此為所欲為?” 榮皇后臉色微變。 太上皇更是想把蕭越越揍一頓。 蕭承想要說話,卻生生被燕公公制止住了。 這端,舒如綽的目光赫然凌厲了起來。 這個蕭越越,必然有人在背后說了些什么,或指使了些什么。 不然,她怎生忽然發難,近乎胡亂攀咬,還如此肯定? 難道是……顧思溫? 轉眸尋找顧思溫,卻不見她的蹤跡。 舒如綽心頭一緊。 這樣的盛宴,卻不見顧思溫…… 果然,不對勁。 理了理衣袍,舒如綽卻是笑了: “可以,本郡主可以在這里驗身給你們看?!?/br> 御林軍首領心頭微松,大抵舒寧郡主是坦蕩的。 “不過……” 舒如綽盯著下方的蕭越越: “倘若本郡主無辜,你便要在此處給本郡主磕頭賠禮!” 蕭越越心頭忽地一顫。 封國長公主之女,果有其母風范。 月亮又升高了一些,夜更沉。 宴會之上開始有了竊竊私語之聲。 咬了咬牙,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蕭越越一字一字道: “好,我同意?!?/br> “蕭小姐果真有其父之風?!庇挠牡懒艘痪?,也不知是夸還是貶。 蕭越越身體微微一顫。 伸直了手臂,舒如綽柔聲道: “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br> 有風穿殿而過,拂起衣玦。 微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