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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何清榆這樣從沒有功底全靠嗑藥提上來的冒牌貨色,胳膊早就酸了不能動了,系統道:“大魔王還沒走,要不再來一曲?” 何清榆不敢露出多余的表情讓人生疑,指優雅的揉捏著手腕,在系統的指引下繼續彈奏。 皇帝都不敢這樣閑著聽曲子。 何清榆在腦海里問系統:“大魔王母親的病能不能治?” 系統查看上帝視角的錄像,嚇了一跳:“不能治,華佗在世都不能治?!?/br> 何清榆手下動作不停,心中也跟著驚訝,“那么嚴重?” 大魔王的母親是她留在世界上的唯一羈絆,心中雖然厭惡,但好歹血脈相連,有母親在大魔王不會做多惡劣的事。 系統:“因為悲傷過度,出門出了車禍,上半身和下半身‘咔’斷了,距離兩米遠?!?/br> 何清榆捂臉,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紀云聽輕聲貿然停頓,側過臉去看,只見那小姐抱起琴準備離開,只見了個窈窕的背影。 好看是真好看,討厭也是真討厭。 何清榆露出不忍細看的表情,心想完了完了完球了。 系統罵她怎么能那么慫。 這處莊園很大,時安南在園林里走了十多分鐘才繞到父親的書房。 父親平時工作繁忙,很少顧及到家里的這些個勾心斗角,只見女兒從軟弱膽怯變得開朗自信,便多放了一些注意力在時安南身上,但也不過只是飯桌上多問幾句而已。 時安南低垂眉眼,規規矩矩站在門口敲門,溫婉恭敬道:“父親,是我?!?/br> 雕花木門緩緩里傳來深沉的男人聲音,“進來?!?/br> 父親的書房隨處可見上百年的古董,很像是原主生活的家,只是原主父親的書房是萬萬不可以進去的。 時安南身穿水藍色的旗袍,頭發盤起,梳成少女的發髻,放在現代社會也不顯得突兀,反倒會覺得這女子守規矩古色古香,中年人的父親愛的便是這一點。 時安南站在父親的書桌前,細細的眉毛皺著為難道:“女兒整日無聊,想要個人陪著,瞧著紀云不錯,保姆也是個老實的人,教出來的女兒自然差不了?!?/br> 這一切不過都是說辭,時安南不過是看人家好看,想要拉在身邊當個洋娃娃。 父親在保姆出車禍的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恰逢此時你要提出想要紀云陪伴在身邊,他不愿把女兒往壞處想,用鋼筆敲打著黃花木的桌面,發出一陣陣沉悶的聲音。 “以后你負責紀云所有的開銷,別讓那丫頭亂跑,也別說些讓人誤會的話?!?/br> 父親已經上了年紀,算是老來得子,看時安南不過是剛成年的年紀,小孩子心性還沒脫,嚴厲道:“你從小身體不好,都是請老師上門教學,對人情世故一概不通,這個我能理解,但是我們家從來沒有苛待家政人員的傳統!” 時安南并不驚恐,鎮定自若回答:“父親,我并未說任何上不得臺面的話,不過是表情冷淡了一些,心中正尋思著譜寫新曲子,故而有此疏漏,請說請父親莫要怪罪?!?/br> 父親:“……”女兒說話的語氣怎么奇奇怪怪的。 他若是繼續追究下去都顯得是欺負有才藝的女兒了,只好揮揮手讓她離開,末了還送了一只德國出差時帶來的鋼筆。 何清榆:“原主的父親只是看上去兇,其實原主的任何提議都會同意的?!?/br> 系統:“啊,多好的老父親啊,簡直和我一模一樣?!?/br> 何清榆捏著嗓子:“好生不要臉的蠢東西?!?/br> …… 紀云住到何清榆的小院子里的事情很快被定下,現在都市中能開辟一塊地方用于私家園林建設,也是實屬不易,無法苛求獨門獨戶的小院子,故而兩個人的房間只隔了一條走廊。 紀云再一次見到何清榆時穿的是還未換下的校服,白色麻袋一樣的校服簡直是顏值檢測器,有人能穿的臃腫不堪,有人則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何清榆捧著手機玩消消樂,穿著寬松的無省旗袍,被人提醒后抬眼看過去,心中一喜“哇哦……” 系統:“冷靜冷靜,你的大小姐人設保持好?!?/br> 何清榆:“這大魔王太嫩了吧!” 紀云冷冷看著小姐,眼中凈是鋒芒,“我母親剛死,你的吃相太難看了?!?/br> 時安南放下手中的消消樂,挑著眼角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伸手拿一杯水便潑到她臉上,“你媽活著的時候有你媽來養你,你媽死了我出錢給你上學生活,不知感恩的東西?!?/br> 連侮辱人的動作都很好看,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微微晃動。 紀云咬牙看她,手指狠狠攥成拳頭,關節發白,指甲嵌在掌心中形成一道道血痕。 時安南順手帶上門,半個身子倚在欄桿上,外頭是翠綠一片,映襯著這姑娘愈加鮮活靈動。 時安南滿不在乎道:“云meimei,我知道你說自己可以打工養活自己,但是啊,你打工換來的錢能買下墓地嗎?能讓你母親有個安息之所嗎?” “你打的是不是正經工我可不知道,但不管正經還是不正經,都不會有傻子掏這二十幾萬?!?/br> 時安南貼在紀云身上,嘴角依舊揚著諷刺的笑容:“不如聽話和我在一起,我只想要個能說話解悶的人?!?/br> 紀云臉上的水窸窣滴落,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方法,她不喜歡自己的母親,也不喜歡欠債自殺的父親,她似乎是蛋糕的邊角料,西瓜的皮,扇貝的殼,漂浮在空氣中的浮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