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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咬了她一下,細微的痛感讓溫妧低低出聲:“好痛?!?/br> 她感覺到男人的動作停下,她松開摟住男人脖頸的手,半晌,他猛地起身。 “阿肆?” 她眼中的情/欲還尚未消退,語氣粘黏在一起,額前的幾縷頭發落在唇角,領子被輕輕扯開露出大片白皙皮膚,自帶媚態。 秦肆從前座上拿了件外套給溫妧披上,語氣生硬:“穿好?!?/br> 溫妧腦子還是糊的,神智也不太清醒,她慢吞吞地將外套穿好,秦肆將她把拉鏈拉好。 就在拉鏈拉到最頂上的那一瞬,溫妧垂頭,看到胸前和脖頸上密密麻麻的淡粉色吻痕,像是飛舞蝴蝶一般。 “阿肆,”溫妧倚在座位上,喃喃自語:“你這樣我明天怎么見人呢” “我下次盡量注意點?!?/br> 剛剛從情/欲中抽身出來,他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啞。 溫妧撲哧笑了出來。 “妧妧,”秦肆輕輕撫上溫妧的臉:“我想跟你說說我的事情?!?/br> “嗯?!?/br> -- 秦肆從小就知道他是不受母親喜愛的人,會被外表溫柔的母親毒打、甚至在黑屋子里關上一天一夜。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只要自己再優秀一點,就可以獲得母親的喜愛,所以他是A市高考狀元,所以他選了陸曼云在的文學系。 后來,他才知道真相,他是陸曼云一生中最恥辱的存在,無論他怎樣做都不會得到陸曼云的喜歡。 他的父親秦陽在年少時一直喜歡陸曼云,可最后陸曼云卻喜歡上了一個貧窮渣男路名,路名在陸曼云懷著路銘的時候將她甩了。 陸曼云想將路銘生下來,便嫁給秦陽。 說來也可笑,路銘名字的來由竟然是陸曼云為了紀念離開的路名。 后來,一場酒醉秦陽和陸曼云發生關系,懷上了秦肆,陸曼云想要將他打掉,但秦陽堅決反對,以路名以后的繼承權作為要挾。 陸曼云最后妥協,還是將秦肆生了下來。 再后來,唯一疼愛秦肆的爺爺秦巖重病,一直昏迷在重癥病房里,可是醫生說可能活不長,但立遺囑還是可以的。 秦巖想要將秦家所有財產給秦肆。 平安夜那晚,秦肆去見爺爺,卻見到路銘將秦巖身邊儀器的插頭拔掉,縱然他趕緊進去插上,爺爺當晚也因為搶救無效死去,遺囑未立,路銘拿到了一半財產。 那晚,秦肆將路銘揍得半死,直接進了重癥監護室。 但路銘去拔秦巖儀器插頭有錄像,陸曼云也沒有任何辦法,向秦陽承諾這兩件事相互抵消,互不坐牢。 再后來,秦家因為秦陽經營不善破產,陸曼云離婚,秦陽跳樓,秦肆沒有拿到巨額財產,反倒拿到了巨額債務,那個時候他手里只有三百萬,和債務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秦肆給了溫妧。 他可以活在黑暗的無底洞里,但溫妧不可以。 她應該無憂無慮,永遠活在陽光下,永遠快樂。 她應該上大學讀完書,追求自己的夢想,最好再找一個不像他內心如此陰暗的人去談戀愛,再結婚生子,做一個母親,最后是一個快樂的老太太。 -- 其實這些事實在是太久遠,他說著內心也沒有什么太大感覺,倒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他說完,見溫妧怔怔地盯著他,眼眶都紅了一圈,覺得有些好笑,他打了個響指,說:“醒醒?!?/br> 小姑娘眼眶更紅了,伸出纖細的手臂,將他抱著,力道挺重。 秦肆突然覺得自己經歷這些也不虧,說出來還能博得小姑娘的同情,倒還挺好。 他勾了勾唇,將頭輕輕搭在小姑娘肩上,就像他的確是那個受害者,需要安慰同情的角色。 小姑娘哭腔更重了,她在他耳邊說:“沒事,以后有我喜歡你?!?/br> 秦肆有些愣怔。 他感覺到guntang的眼淚落在他的脖頸,那是小姑娘心疼他而流的眼淚。 半晌,他輕輕用手拭去溫妧面頰上的淚珠,笑道:“好啊,那你記得一直喜歡我,也只有你喜歡我?!?/br> “我想著我該跟你坦白一件事?!?/br> 他的語氣太過認真,溫妧擦了擦眼淚,有點害怕:“什么事情?” 不會真是前女友什么的吧。 注意到溫妧的神情,秦肆笑了聲,說:“想什么呢?” 說完,他將口袋里已經被揉成一團的心理檢測單拿出來,慢慢展開,最后攤在溫妧面前。 溫妧看到,檢測單上的檢測結果是重度邊緣性人格障礙。 雖然有點震驚,但更多的還是疑惑,他拿這個給自己看做什么。 她想了想,下意識問出口:“你把這個拿給我看做什么?” “我是精神病,”秦肆說:“可是我會認真配合治療,努力治好,如果你想要小孩,我們可以等一等,或者我們可以領養一個?!?/br> 頓了頓,他繼續說:“可是,你絕對不可以離開我?!盠J 溫妧直接笑了:“我什么時候說過你得病我就要離開你了,你這不是空口無憑污蔑人么?” “那天你喝醉酒說,不會和精神病人在一起?!?/br> 溫妧想了想,那天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她完全已經忘了秦肆有沒有問過她這件事。但她可以肯定,就算是醉酒,她也絕對不可能說出因為秦肆有精神病就要和他分手之類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