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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舟:我 特蕾莎老師端著紅茶回來了,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休息時間結束,我們繼續上課吧。 寧舟還在猶豫,齊樂人舉起了手:特蕾莎老師,寧舟有事想跟您說! 寧舟猝不及防地被推了出去,在特蕾莎老師嚴肅的審視中,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師,我想參加 不可以。話還沒說完,特蕾莎老師就拒絕了,寧舟,我知道你的劍術很好,你已經沒有必要在這方面浪費時間了。你現在應該補上的,是神術的課程,你已經落后太多了。 寧舟悶悶不樂地點了點頭。 齊樂人有些著急:可是 沒有可是。特蕾莎老師嚴厲地看著齊樂人,你也一樣。如果你想和你的父親一樣成為樞機主教,學好神術,明白嗎? 特蕾莎老師自帶為人師表的強勢氣場,齊樂人仿佛回到了中學時期,面對嚴厲的老師說不出話來。 直到補課結束,兩只麻瓜都老老實實地聽她講課,體會著反復被學不會的神術折磨的痛苦。 熬到了下課,齊樂人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時寧舟已經走了。 他說他另有事情,先走一步,讓你自己回他的寢室。特蕾莎老師說道,指了指桌上的點心,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齊樂人失落極了。他不想在老師家多待,無論哪個學生都不樂意在老師辦公室聽說教,他也不例外,但是他有些事情想問特蕾莎老師,于是他留下來蹭點心。 下課之后,特蕾莎老師顯得平和了很多,她給齊樂人的紅茶里加了奶和糖:多吃一點,你還在長身體的時候。 齊樂人道了謝,紅茶里的糖加得太多,他被膩到了,不禁皺了皺眉。 不喜歡太甜嗎?特蕾莎老師問道。 齊樂人點了點頭。 特蕾莎老師淡淡道:我以前也不喜歡。我年輕的時候教廷還遠在圣城,那時候一切應有盡有,奶與糖,精致的點心與享用不盡的珍饈,那些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直到我來到了永無鄉,這些曾經取之不盡的東西變得珍貴,我才發現原來嘗到一口甜味的東西是這么難。 齊樂人聞言,看向桌子上裝著方糖的瓷器,這是特蕾莎老師招待他時才特意拿出來的。如果是她自己要喝茶,她是舍不得加那么多奶與糖的。 他對教廷如今的窘境有了新的認識。 你父親什么時候出發去兩界邊境?特蕾莎老師問道。 我不太清楚,要等審判庭的指示。齊樂人說。 特蕾莎老師點了點頭,她溫和地問道:你父親沒有對你提過我是他同學的事情吧? 齊樂人驚訝地看著她。 不只是你的父親,我們和瑪利亞也是同學,那時候我們的關系很好。特蕾莎老師說著,嘆息道,當學生的時候覺得課業是無盡的煩惱,但比起現在,那時候我們其實無憂無慮。那是最豐饒繁榮的年代,整個北大陸欣欣向榮,誰也沒有想到幾年后兩界戰爭開始了。我那一屆的同學,幾乎都戰死了,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如今,瑪利亞也去世了 所以您才對寧舟格外嚴格嗎?齊樂人問道。 嚴格?特蕾莎老師意外地看著他,你覺得這很嚴格? 齊樂人用力點頭。 并不是這樣的,孩子。你沒有見過真正的嚴格。他是瑪利亞的兒子,他注定不可能擁有普通的人生。她說。 但寧舟只想做一個普通人。齊樂人說。 這只是一個天真的理想。如果他出生在兩界戰爭之前,沒有人會苛求他什么。他可以做任何他喜歡的事,當一個畫家,做一名工匠,成為他想成為的任何人。但如今的世道,普通意味著弱小,意味著被命運cao弄生死。如果我們坐視他普通,就是看著他去死。特蕾莎老師說道。 普通而平安地度過一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唯有在和平富饒的世界里,普通人才有資格普通地活下去。 但這里是噩夢世界。普通,意味著經不起任何死亡考驗。 特蕾莎老師肅然的神情中隱約有宿命的宣言:他必須要經歷無數試煉,磨煉他的身體與意志,他必須有覺悟,有毅力,有對抗命運的勇氣,他才有可能九死一生地走到最后。 齊樂人若有所思。 他總是站在愛人的角度,心疼寧舟所經歷的一切,希望他活得快樂順遂,免于苦難。但如果寧舟沒有經歷過這些,他就不會成為未來的他。 所有的痛苦都是試煉,既在折磨他,又在成就他。 齊樂人恍然對自己的責任有了新的認識。他來到這個任務里,不是為了像從天而降的神明一樣赦免少年寧舟的一切苦難,這種想法既天真又傲慢。 他是一個見證者,也是一個陪伴者。 他不能憑空為寧舟鋪平崎嶇的道路,他只能在寧舟筋疲力盡的時候為他送上一瓶水,扶著他的肩膀鼓勵他走下去。 如果寧舟在黑夜中迷路,他所能做的是為他點起一盞燈,照亮前方的道路,而不是消滅黑暗,那不是人力可及的事情。 而寧舟,注定要靠自己登上錫安山,趟過流淚谷,成為不朽的圣徒。 這一下齊樂人豁然開朗,他將加了奶與糖的紅茶一飲而盡,認真地感謝了特蕾莎老師:謝謝您,我知道我該怎么做了。我現在就去找寧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