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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避無可避,眼睜睜看著鄭阿二拉住她的裙擺,把茶幾撞到一邊,三個人在地上滾做一團。 三瓶啤酒稀里嘩啦滾了一地。 沙發干脆翻了一個面,王元的半張臉露出來。 怎么看表情都有點苦逼,堪稱尸體屆最可憐的body。 鄭阿二呆在地上。 半晌,他指著王元的尸體夸張大笑起來: “你們從哪里找來的這么苦逼的木乃伊玩具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我是醫生啊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被嚇到呢??身為外科一朵花!我每天的本職就是收尸……尸……尸……” 那股來自真正尸體的腐臭味,終于鉆進他的鼻腔。 “……” 鄭阿二半張著嘴,看看李維多,又看看何壬羨,最后顫巍巍地伸手,親自親切虎摸了一把王元的狗頭。 尸體:“……” I’m fine.:) “我在做夢?!?/br> 鄭阿二站起來,邊敲自己的腦子,邊喃喃地往自己的臥室走: “我一定在做夢,對,都是潛意識作祟導致的幻覺……富強,民主,文明,和諧,世界是物質的,物質是運動的,運動是規律的,物質決定意識,意識作用物質,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 李維多、何壬羨:“……” 傻逼室友。 鄭阿二走到自己臥室門口。就在她們以為他要躺下,給自己蓋上被子,關了燈,再給自己戴上一頂小睡帽,把這一切都當成夢境的時候。 他忽然蹬蹬蹬折回來,臉色蒼白地看了王元一眼,看向何壬羨,鎮定道: “這是真的尸體?” 何壬羨沉痛地點了點頭。 “……mama咪呀?。。?!” 他的鎮定沒有了。這個一米八的大男人一下嚇哭出來,轉身就想往李維多身上爬,樹袋熊一樣,試圖從這個從小到大最不怕鬼的朋友身上汲取一點陽氣: “嚶嚶嚶!我們家為什么會有尸體!活的尸體!” ……實際上,這個尸體是死的。 李維多擋住他攀爬的動作,看著他控訴的眼神,解釋道: “我身上有王元的體.液,沒弄干凈……說起來你的下巴剛才還幫我蹭掉了一點?!?/br> 鄭阿二:“……” 今天一天過得太驚悚了,他如在夢中,迫切地需要人類的溫暖。李維多不成,他轉身就想去找何壬羨。 何壬羨后退了一步: “剛才維多把王元的口水和蛆涂在我身上了,我還沒來得及洗澡……” 鄭阿二:“……” 正巧這時李可可跳進來,鄭阿二頓時遇到救星,沖過去就想抱李可可。 “那個……” 李維多小聲說: “我也不想每次打斷你,但是李可可之前胡須上的血跡,或許不是因為衛生巾……它應該是吃了王元身體的某個部分,才沾上了血?!?/br> 鄭阿二:“……” ……什么是家? 家就是沒有尸體、沒有哭喪、沒有鮮血、沒有醫患關系的地方。 啊,多么溫暖的港灣。 他兩眼一翻,倒在港灣里,休克了。 …… 十分鐘后,經歷了何壬羨手忙腳亂掐人中、李維多用冰凍雪花牛rou刺激面部神經,鄭阿二終于平靜下來,再度睜開眼睛時,已經是個情緒穩定的成年人了。 三人像十幾年來每個周末那樣,盤腿坐在地上,圍著瘸了一條腿的茶幾。 王元的尸體插.在他們的空位里,竟然奇跡般和諧,坐起來剛好能湊成一圈麻將。 “何壬羨擔心的是她不利證據太多,如果現在報警,她會立刻被逮捕。因為無論怎么看,她都是殺害王元的唯一兇手?!?/br> 李維多拿了一張紙,把他們的不利因素都列了出來: “所以我現在的計劃是,暫緩兩天,我和壬羨去調查到底怎么回事,兩天后,我們手里掌握了證據再去報警,不至于完全陷入被動?!?/br> “兩天?兩天能調查出個什么鬼?” 何壬羨煩躁地喝了一口酒: “拜托,維多,你不會這么天真的認為只要有證據就能還我清白吧?別說王元背景強勢,我們現在根本一點頭緒都沒有,怎么保證能在三天之內找到足夠的證據?” “不,我們有頭緒?!?/br> 李維多在紙上劃了一條線,頓了頓,還是寫下了陳利亞的名字: “我曾在這個叫陳利亞的人舉辦的古董拍賣會外看見過王元,但奇怪的是,按王元的級別,根本沒可能進入到這個會場?!?/br> 因為哪怕地位如許盡忱,也只拿到一張入場券。 “更奇怪的是,他看到我的時候,很慌張?!?/br> “慌張?” 何壬羨嘲諷道: “就算用rou.體攀富婆拿入場券,他也不會慌張的好吧。當年王元當著我面在辦公室出軌,還能一邊射一邊和我打招呼,心理素質好得一批?!?/br> “……可問題是,那個會場里面,沒有富婆?!?/br> 這是她后來才知道的事。陳利亞以前被sao擾過太多次,不勝其煩,后來干脆隔絕了大部分……用曹品的話來說,“還保留著性能力的女性”。 沒有富婆,即有靠山。 “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王元在洗錢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