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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 想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好要怎么說,腦袋卻被他撓得又翹起了好幾根呆毛。 意識到頭發亂了,他又動手想要把呆毛塞回去。 可眼前沒有鏡子,他憑感覺弄來弄去,頭發變得更亂了。 連平日里頭頂總是卷著小碎毛的陸秧秧都看不過去。 要不是她現在是一個摸不到東西的靈體,她都想伸手幫他打理一下頭發了! 你到底說不說? 隨著這聲嬌喝,又有人來了。 是個苗條的高個子少女。 雖然還是彩墨畫中人的樣子,也依舊沒有面容,但她同高勁少年一樣,舉手投足都極為生動,這也讓陸秧秧確定,這一幕幕的確是曾經發生過的真實的存在。 少女穿著一身煙霞色的勁裝,一頭長發編成了許多根細長的麻花辮,隨著她的走動甩呀甩,整個人看起來俏皮又機靈,很是朝氣滿滿,就連聲音也十分悅耳。 少年一見她出現,就趕緊把手背到了身后,站得筆直筆直的。 少女走到他面前,叉起腰:你到底說不說呀? 高勁少年:我 不行。 早就在外面偷聽了半天的少女沒等他說完就回答了他。 我一點都不想嫁人。 她揚起小巧精致的下巴。 我還要跟著師兄行俠仗義! 少年被拒絕了也不生氣,認真地跟她講:那,也不急著嫁人 少女卻氣得腳尖都踮了起來:你喜歡我,卻不想娶我? ???不是的。 少年低頭看著她,語氣更加認真了。 我想娶你! 他說:之前在山門里,你被泉水符濺到大笑的時候,我看呆了。你問我為什么盯著你看,那個時候,我回答不上來,但那之后,我只要想起你的笑,我就會變得很開心。從那以后我就知道,我喜歡你,想娶你,想長長久久地每天看你笑 聽著他的話,陸秧秧在旁邊捂住了嘴。 雖然場景很不合適,但她還是忍不住睜大眼睛,心臟砰砰得跳。 除了她家后邊村子里的大賢向阿桂提親,她還是第一次在外面親眼見到這種場景。 果然,這才是真的喜歡。 跟他比起來,晏鷺詞那種只在表面裝出喜歡樣子的喜歡,真是從里假到外! 嘶。 想起晏鷺詞,陸秧秧突然很不舒服,仿佛心中空了一塊,感覺慌慌的。 她使勁垂了垂胸口,然后,她的手從胸口直接穿過去了。 對哦。我現在是靈體。錘不到自己。 這樣一分神,她的感覺好多了。 她趕緊把注意力轉移到眼前的兩個人身上,堅決不去想晏鷺詞。 高勁少年表白完,就該輪到少女說話了。 也、也不是一點都 少女被他帶得自己也緊張了起來,嗓子緊了一下,差點變了音。 但她還是努力揚著頭,裝做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她清了清嗓子,重新說:你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也不是一點機會都不給你。 她把一直捏在手里的桃樹枝遞向他。 這是我從家里帶過來的桃樹枝。你把它種在土里,好好地養著,要是它能發芽開花,那等它開出第一朵花,我就答應跟你在一起! 說完,她把桃枝往少年的手里一塞,轉過身就捂著心口甩著辮子突突突跑掉了。 陸秧秧的眼神追著她的背影。 好可愛 而且個子高高的,腰細胸還大。 難怪高勁少年那么喜歡她 等少女走后,少年沮喪地垂下了頭。 唉。他苦惱,我的嘴怎么就那么笨呢。 說完,他看向了手中光禿禿的桃樹枝。 陸秧秧的目光也跟著落到了桃枝上。 如果她猜的沒錯,這就是她在院中危機時抓住的那根了。 不過跟她之前抓住的那根干枯粗糙、早已死去的桃枝不同,此時的它還散發著nongnong的生機,仿佛輕輕一掐,桃樹清新的汁液就會流淌出來。 少年拿著桃枝,靜靜地思考了片刻,將它插到了院子的土中。 隨后,他到外面找了根細細的干樹枝,再次走到桃枝前,開始用干樹枝在地上劃拉。 過了一小會兒,陸秧秧才意識到,他不是在隨便劃,他是在寫符。 可沒用朱砂,不使黃符,就以靈力為朱砂、以土地為黃符,拿著用一根細樹枝,這樣也能寫符嗎? 陸秧秧湊近端詳著,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他要寫的是哪種符,總覺得不會成功。 可少年竟真的將符寫了出來。 這是種陸秧秧從未聽說過的符術,最后一尾筆收起,頃刻間便金光大作。桃枝勃勃生根,節節高起,長出枝杈,覆著綠葉,一粒粒小小的粉白花苞在枝椏間探頭,那根桃枝竟然在轉眼間便長成了一顆桃樹。 與此同時,在這種純粹的生長之力的孕育下,院子里的每個生命都開始努力地破土發芽。一顆被石子壓住的種子小蟹般鉚足了勁兒地將石子掀開,其他的植物更是跟著舒展生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