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則嘉勉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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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3.6 歐陽悅是個空乘。周軫公務出差時,頭等艙里認識的。 二人再默契不過的成年人關系,不該不欠。 歐陽悅也一直明白,他這樣的家庭出身,很不會和她有什么圓滿的。 這一點,她有自知之明。 然而,周軫某一天深夜回電給她,那頭歐陽悅不舒服,打過幾次電話給他,想要他過來。他電話里很冷靜地告訴她,“歐陽,我們結束吧?!?/br> 沒有理由,就是不想繼續了。 歐陽悅賭氣地問他,“你一向這么容易厭倦的嘛?” 周軫:“別這么說,我的意思是別這么說你自己?!?/br> 今天,在他家里,歐陽悅意外也不意外。 周軫的花名在外,但實則他待女伴很大方,哪怕新人在側,遇到前任,對方也不會和他鬧什么。成年人信奉的原則就是好聚好散。 大方之外也很冷漠,能社交層面解決的,他絕不會多跟你說一個私字。 今日他這樣追著一個女生的樣子還真少見,足夠成為一樁新聞。 很幼稚, 也很接地氣。 歐陽悅坦言,喜歡你又多了一分了,怎么辦? - 解凍的兩塊菲力到達室溫狀態,周軫親自下廚,他說我的客人跑了,你不介意的話,請你吃。 這話太傷人了。 歐陽悅問他,是因為剛才那個女生? 周軫沒有什么不能說的,是,那天在你家樓下,偶然重逢了她。 十一年后。 島臺上,被倪嘉勉碰灑的那杯咖啡,只剩一口,冷透了,周軫收拾杯子的時候,毫不介意,自顧自地抿去了那一口,再丟進洗碗機里。 “初戀?” “不是?!?/br> “白月光?” 周軫抬頭看一眼歐陽,純粹是覺得她這詞新鮮,但也好像有點擦邊。 沒錯,嘉勉小時候其實很可愛,很特立獨行的小孩。 從前、現在,她都把不經事寫在臉上,然而,眼里心里卻什么都明白。她就是這樣一個悖逆的小孩。 “你愿意這么理解也可以?!?/br> “怎么說呢,在我這兒,她先是小孩,后才是倪嘉勉?!敝茌F應下。 “養成的快樂?”歐陽悅出言不遜。 “歐陽,”他一向只喊她姓,再愉悅合拍也沒喊過她的名字,“這是我的事?!?/br> 他提醒她,僭越了。 歐陽自然沒吃他的牛排,“周軫,我承認有點羨慕她,但是,信我女人的直覺,你未必能如愿?!?/br> 我說的如愿是指這里,歐陽挨近周軫,紅蔻丹手指點點他的心口。 * 小旗的車鑰匙和上總經辦樓層的門禁全被繳了。 周軫發落他,給我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僅僅因為,他把歐陽小姐帶到了老表住處。 不,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攪和了老表的約會,和那個帶傘的女生。 小旗喊冤,你沒告訴我你把歐陽小姐甩了呀,你沒告訴我,那個帶傘的女生在你家??! 老表:“倪小姐,倪嘉勉。你他媽才是帶傘的女生?!?/br> 小旗:“好,倪小姐,我現在就喊她嫂子,您滿意了罷!” “滾。滾出去,不想和你浪費熱氣?!?/br> “哥哥,大哥,老表大哥,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毙∑熨囋谥茌F辦公室,說都怪那個歐陽小姐,她太會撒嬌了,發嗲了,她還太壞了,從頭至尾都沒提你們分手了…… 周軫懶得和他磨嘴皮子,事就是這個事,他倒不至于真打發人,只是氣還是要出的。 頭一條,就是滾出我的視線,好好反省去罷。 周軫是沒時間去理這些家務茬,他耽擱了一周,進公司后,文山會海的一堆事,老頭那里在談的煉化項目,還要跟進。 下午的項目會,周叔元親自來旁聽。 散會后,老頭到老二辦公室坐了會。 這里原先是周董的位置,陳云給周叔元奉茶時,記得很清楚,周董從前愛喝綠茶,如今年紀大了,私下只喝普洱保養自己。 周叔元問候陳云,夸她愈發精進了,從前老大舉薦她進來時,聲音大一點,姑娘還會哭鼻子的。 周軫坐在案前滑火機點煙,他早習慣父親這些計倆,說好聽點是人情世故,不好聽點,毫不夸張,周叔元六十歲的時候都能撩得人家姑娘臉紅。 他老早看穿老頭這些把戲了。 辦公室只說公事。 會上討論的,現下父子倆有旁的章程談。 大連那頭的聯絡出現了點阻塞,周叔元點撥老二,那頭兩次重組計劃否決的頭目主管姓年,是倪少陵本科的同學。 周軫吐出一口煙,縈縈間,薄薄的蔚藍彌漫了他整張臉,瘦削的五官在煙的后面。 “你明明比我知道,嘉勭的那爹有多固執。請不動他的?!?/br> 倪少陵從來不稀罕替任何人奔前程,這種文人,物欲很淡,從骨子里與他們割席。 陳云泡的一杯普洱,想是老頭不滿意,淺嘗了口就擱置了,蓋碗合上時,答話很機鋒:“哦?我以為你早有打算的?!?/br> 周軫微微掀一掀眼簾看老頭,再聽父親補言道:“既然嘉勵不行,那小的,不是面子里子都有了?” 老二面上一寡:“有不有那是我自己的事?!?/br> 再譏諷老頭,“你該曉得我的脾氣的,我最討厭有人搶到我前頭去,你越盤算我,我越不會稱你的意?!?/br> 周叔元不怒發笑,這個倔脾氣活脫脫他當年的樣子。 還有一點,他更滿意了。這還沒怎么樣呢,已然這么護犢子了。 他被老二熏的一肚子的煙,始終也沒要他掐了,“那丫頭和倪少陵親生的閨女氣度全然不一樣,倪少陵的一雙兒女都隨了媽,倒是這侄女有點英氣,反像了叔子的骨氣?!庇质莻€孤女,倪少陵想不維護都難。 “話又說回來,這些年都沒接回來,怎么這么大了,倒是肯接回來了。別就是為做親打算的吧!” 話點到為止, 周軫也不快地喊陳云送客。 周叔元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周軫什么,他一直沒往深處想,純粹因為那些個心眼、伎倆不想往倪嘉勉身上用。她這些年在x城到底過得怎么樣,他也沒得出個結論。 頭一樁好奇的就是她那個媽。 是的。老頭說得對,這些年倪家都沒接回來,怎么都全然獨立了,卻接回來了。 * 倪家冷餐會請了好些個戚友,因著嘉勵回來的緣故。 嘉勵最愛熱鬧的一個人,順帶著把她的閨蜜朋友都喊過來了,想著給嘉勭物色女朋友。 結果,嘉勭壓根不肯回來。 就連嘉勉給他打電話都不好使。一字訣,忙。 程太太當真帶著她的外甥過來了,邵偉臣,比嘉勉大一歲,相貌周正,溫和有禮。 問題就是太溫和了,嘉勵貼在嘉勉耳邊道,你們不是一路人。 為什么這么說呢,嘉勵覺得,嘉勉這樣的性子再和溫和的人在一起能憋死,婚姻那么長,你和他連起碼的契合都做不到,連一場互相控訴的架都吵不起來,那太可怖了! 然而,邵偉臣對嘉勉印象很好。 嘉勵為難他,說說你對我們嘉勉的tag. 溫柔,和順,善于傾聽的樣子。 嘉勵給嘉勉投一個眼色,瞧吧,多男性視角的美麗標簽啊。 她坐了會兒,就去招待她的朋友了,留嘉勉與偉臣單獨聊聊。 嘉勵私心看來,嘉勉不會喜歡他的,油然的直覺。 他們坐在院子里,今天適逢五一,陽傘下,微風吹淡陽光的溫度,嘉勉被嬸嬸逼著穿了件裙子,最小的size,她覺得她回來胖了些,穿著有點透不過氣的緊。 二人聊著彼此的工作,興趣愛好,最后話題在一張黑膠唱片上跑題了…… 嘉勉的心神像湛藍天幕上的浮云,風太大,由不得地被風吹著跑。 偉臣約她一起去聽音樂會,就是他說的那個年輕新秀鋼琴家來s城首演。 嘉勉才想以工作太忙委婉拒絕時,不設防地,一只手重重的力道搭在她的椅背上。 她回頭時,風吹亂她的頭發,也因為過曝的陽光,耀得眉眼疼。 周軫一身正裝,領帶系得一絲不茍,那過分的熨帖襯得他人很戾氣。他左手搭在嘉勉的椅背上,她回頭就看到了他的袖扣,是丁香花樣的。 別墅會客廳里,嬸嬸的朋友在用口風琴吹一曲蘇聯小調。嘉勉沒作聲,風里能嗅到周軫身上的香氣,像香水也像須后水的味道。 他把一個鞋盒扔在他們談話的圓桌上,差點碰翻了他們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