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則嘉勉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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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倆如同小時候那樣睡在一頭,黑夜里嘉勵試圖要嘉勉開口說些什么,傾訴也好、發泄也罷,“什么樣的男人能讓你這么昏頭?” 嘉勉不肯回答。 但嘉勵從父親回來的生氣程度以及雷霆手段可以推斷,對方是個非富即貴的男人,能和父親的那些朋友打交道,自然輕賤不到哪里去。 以及那樣的場合公然帶嘉勉在身邊,可見當惜得很,而這份“光明磊落”卻被父親極為地鄙夷乃至唾棄,答案呼之欲出。 就是我們的嘉嘉犯錯了,犯了個很庸俗但偏偏世人都難以保證規避的錯誤。 換言之,什么是錯呢,上來就曉得是錯的,誰去犯呢,對不對? 嘉勵一番正反詭辯,依舊沒有誘供出她想知道的。嘉嘉還像小時候那樣,不關己事不張口,關到己事,更簡單的邏輯了:不關你的事。 那夜沉沉入睡前,嘉勵趴著身,臉埋在羽絨枕上,恍惚聽嘉勉說了句什么, 微不可聞。 - 回來這幾個月,嘉勉一直住在叔叔那里。 嘉勵慫恿她,你和我爸提啊,你要搬出去,他還能監/禁人身不成。 嘉勉沒所謂,她說當她被禁足的自覺吧。況且,她能感覺得到,因著她搬回來住了,叔叔嬸嬸都格外的殷勤,尤其嬸嬸,每天變著花樣地給她做早餐、夜宵。 她一時間又回到小時候那會兒,大晚上吃小餛飩,嘉勭吃不下,全舀我們碗里來。 “他現在還那樣。一個大男人,吃得比貓都少,我老說他哪天低血糖提不起手術刀了?!?/br> “哪有,他那會兒就是怕我們吃不飽?!?/br> “才不是,他就是不想應付mama了,嫌我們煩,把我倆當豬呢?!?/br> 說到嘉勭,嘉勵才想起她找嘉勉說什么來著。sos,江湖救急…… * 嘉勵駕照的計分周期快到了,她車子年審前還有個電子違章沒處理。 天殺的,是她那不食人間煙火又“惡貫滿盈”的大老板作下的。去年年底去浙江,回來的夜路是她大老板開的,該死的老公子哥,大概等急了,呼啦啦從應急車道奔了一段。 得,被電子眼抓到了。 嘉勵說,她該去找大老板的??墒悄?,懶得去看那老公子的臉色。 活該她倒霉。 只是她的分不夠了。 再上回去鄰市,路盲的人過分依賴導航,然后導航也有沒頭腦的時候。兩個最右道,習慣意識地右拐,偏偏只能直行的紕漏。 收到電子違章的短信時,兩眼一抹黑。 總之,大老板犯的這個違章,她得江湖救急,朋友圈里,能舍得救她的,大概只有嘉勉了吧。 嘉勉暫時還沒有自己的車子,她的通勤都是地鐵。 明天是工作日的最后一天,她收工后順路去了趟嘉勵住處,拿到她的備用車鑰匙,既然替她去扣這六分,也就享用一下她的資源吧。 車子先借嘉勉開一段時間,她問那頭車位具體位置時,倪嘉勵這個女人,有多粗心呢。 反正就在那里,她自己認識,車進車出,沒停錯過。但是報不上號碼來。 嘉勉氣得隔空跟她翻白眼。 “你從地庫出來,右拐,再左拐……” “視頻說?!?/br> “對哦,開視頻?!?/br> 四月天里,嘉勉一身通勤裝。她早間出門帶的一把直柄傘還掛在側包的鏈條上。翻緞質襯衫袖口時,不防地松脫掉一顆紐扣。 珍珠大小的扣子,落在防滑漆面上,蹦了又蹦,最后滾到邊上泊好的一輛車子下面。 那頭嘉勵看她停下來,沒陣仗地左望右看,問她干嘛呢? 嘉勉:“我的扣子掉了?!?/br> 于是,接下來的一分鐘,嘉勉跪伏在地上,很詭異地拿傘去夠車底下那顆紐扣。 嘉勵盡管看不著,也覺得洋相極了,“就一顆扣子!” 嘉勉手機丟在一邊,姊妹倆如同從前拌嘴,“我知道一顆扣子呀,我不是正在夠我的扣子嘛!” 好端端的衣服,少一個扣子,多別扭呀。 嘉勵說她強迫癥沒救了。 零點已過,地庫里已經少有車進車出的動靜了,偶爾一兩個夜歸人。 倪嘉勉如此鉛筆裙地跪在地上,不消說是三更半夜了。即便是大白天,任何經過的車主都會訝異這女人在干嘛,偷車子哦? 于是,一輛點眼的銀色添越懶洋洋地從這里滑過去,車主不禁往這邊的活人掃一眼,隨即傲慢地收回目光。 直柄傘像圓規畫圖那樣,一個弧度,嘉勉總算把扣子從車底下掃出來了。 她去到另一面去撿,人將將走過來,才俯身之際, 那輛傲慢的賓利去而復返,準確說,是倒回來了。 嘉勉自顧自地撿她的扣子,不遠處車里的人,降下車窗,聲音在這深更里聽起來,有點輕佻的不懷好意,“你在干嘛?” 她沒往聲源那里看。 視頻通話,被該死的倪嘉勵給掛了。 她剛想再撥過去,車里的人下車了,不等嘉勉的腹誹生效,那人的聲音落在燈火里, 譏誚且明朗,“倪?嘉勉?!?/br> 第12章 2.2 嘉勉離開x城時,短暫交割了她的工作。 恰逢他們的項目移交,借此開了個簡單的送行會。上司姓秦,對于嘉勉的情況了如指掌,也明白她的走意味著什么,只問她,“梁先生那里……” “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br> 秦痛快點頭,說梁先生肯放你走,我自然執行。臨去前,秦和煦祝嘉勉,“前程似錦,有朝再會?!?/br> 其實彼此明白,皆是些世故話。 一個人脫離一個社交圈子,當真有心斷了聯系,遑論去別的城市了,就算彼此留在同城,偌大的洪流,你和他也只是那滾滾紅塵里的一對微不足道。 梁齊眾說過,這世上所有的事,只分有心和無心。 嘉勉,我有心,等你到天亮,也不過是打個盹; 無心,連一秒鐘也會吝嗇。 有心,千方百計也會見你一回; 無心,我們只會交給時間去泯然。 這就是倪嘉勉闊別十一年后重逢周軫的心情。 她一身干練的職業穿著,窈窕纖瘦,長發散著,散在雪緞翻駁領上的一縷,襯得比墨還濃。 一只袖口打散著,而手里捏著一枚圓圓的紐扣。 周軫依舊問她,在干嘛? 下一句,“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說差點沒認出是她,但還有印象,印象這些年來,嘉勵朋友圈里po出來的姊妹合照。 最新一張是春節的。 嘉勉耳上還帶著耳機,有人自顧自說了許多,才意識到,她可能沒聽到,有些不滿地提醒她,提醒摘耳機。如同紳士見女士得摘帽一樣。 嘉勉照他的意思辦,隨即聽到周軫問她,“你不要說你不記得我了?” “周軫?!彼p輕拂掉他的疑慮。 對面的人這才淺淺的滿意,重新問她,“什么時候回來的?待幾天?” 嘉勉把扣子放到外套口袋里,手里的直柄傘也重新掛好在包側,時下并不是敘舊的好時機,她微微托詞狀,話鋒一轉,問他,“你住這里?”心上卻是否定的,不至于,他這個公子哥不至于住這樣的公寓,嘉勵也沒提過。 “不,我回家?!?/br> 再尋常不過的寒暄,但有心人卻聽出了玄機。他著西服襯衫的裝扮,卻沒有系領帶,身上隱隱新鮮的香波味。 嘉勉無謂地點點頭,舉舉手里的手機,交代她為什么會來這里,“很晚了,我也得回家了?!?/br> 說完,錯錯身就要走,去找嘉勵的車子。 “嘉勉?”有人喊她。 扭頭之際,再聽他道,“你剛才那樣子真丑?!敝杆吭诘厣险覗|西。 倪嘉勉還是小時候那樣,她淡漠地看他一眼,沒有回話,背過身去,才沖周軫揮揮手,拿影子跟他說再見。 周某人很不受用,一時笑一時嘆氣,心上油然的唏噓感,已經不是誰家有女初長成了,是長過了,眼睛擱到頭頂上的傲慢了,對他愛搭不理的呢! * 周五上午八點,小旗來接周軫的時候,撲了個空,電話詢某人,您歇在哪了呀? 周軫去頭掐尾地告訴小旗,他已經到公司了,半個小時前。 “你別忙著過來,去趟老太太那里,對過那家餛飩店,幫我打包一份生餛飩?!?/br> 小旗問老表,“你吃???” 是的,他吃。周軫說,他中午想吃餛飩了。 小旗有點不服氣,“食堂里多的是餛飩?!?/br> 周軫不想和他啰嗦,“我就只吃那家,行不行?” 行。您是爺。